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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大家聊天散心。今兒蘇公公可不大高興,任白坐他身邊去了,她翹著二郎腿,剔牙道:“咋了?吃好的還不高興?”


    “沒什麽皇上,別管咱家了。”


    “怎麽能,今兒是家人聚會。”


    蘇公公吸吸鼻子,不知道他是感動,還是想哭,反正那情形不大對勁。


    任白道:“我說的太好,你感動了是不是?”


    “不是,是小陳,小陳他要迴家過年了。”


    任白領悟過來,小陳不就是蘇公公的相好,那個腰有勁兒,能把蘇公公辦的嗷嗷叫的小侍衛,請假迴家算個什麽重大事件,值得蘇公公傷心成這樣。


    “他過年後不就來了,不用這樣,一寸相思一寸灰的,他不會走,還迴來的。”


    “可是,也許過年以後,他就——”


    他就怎樣,蘇公公沒說。可任白猜,應該是件壞事,不然以蘇公公的心性不至於這樣愁苦。


    感情總是個惱人的東西,連蘇公公也壓製不住,看他傷心,任白眼睛裏流露出少許的憐憫。


    後來蘇公公又說,“他家裏給他來信,說是給他物色好了媳婦,等他迴去,就要娶迴來的。”


    過年確實是嫁娶的好時機,大家都閑著,都有空參加婚禮,順便的,手裏還有幾個閑錢,可以出個份子。


    “他也不一定會娶,他也許會跟他父母說,他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他孝順,他怎麽敢忤逆家裏。”


    蘇公公是想的很明白的,小陳這一迴去,很多事都要變了,他們的感情就不那麽純粹了。


    “那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接受得了他娶女人,那就接受。接受不了,那隻好分手。”


    “咱家暫時還不知道。”


    有什麽不知道的。任白想。答案都在自己心裏,不想說出來罷了,若能接受,早就心寬體胖。糾結,無非是不想這樣,又不想那樣。


    任白不知如何安慰他,她自己沒有遇上過這樣的情況,該說是僥幸。


    “您別想太多了,事情總會有個結果,就算去想,結果又能怎樣呢?能達成您要的目標嗎?如果不能,就別想。不管發生什麽事,咱們總是在一處的,我們一起蹲過牢,一起住過莊子,一起幹過苦活,偷過饅頭,現在也在皇宮裏一起待著,不管發生什麽事,您總是有我的,是不是?咱們是一家人,如果您願意,芙蓉、清波、皇後,甚至任安,都是您的家人。”


    任白確定蘇公公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話太感人,她拿不住是不是這樣。


    他淌了淚,任白想:“他多半還是為沒辦法有天長地久的愛情而傷心,好好的咋就這樣了,小陳也爭取一下,就算要我幫個忙,也是沒問題的。因為孝順就丟掉了愛情,這算什麽。”


    睡前,任白跟汝招愛說起了這件事。“看看他,我心都堵了。咋就遇上個如此不爭氣的,在茫茫人海裏遇個人多不容易,怎麽動輒就要散了。”


    “也許因為他們有更加看重的東西吧!”


    “算了,不說他們了,我們挺好,這就好了,我隻要小愛,能抱著小愛我是多麽的幸福呀!”


    她正感慨呢,就聽見有人哼哼。不得不補充道:“還有任安,任安你聽得懂嗎你,哼啥呀!”


    任白覺得任安不凡,她好像能聽懂很多事,早慧的厲害。不過有時候她也安慰自己,這是錯覺,才多大點孩子,能懂個什麽。


    汝招愛要任白把罩住夜明珠的帕子拿開,她好把任安抱起來看看,是不是撒尿了?


    任安沒尿,尿布幹著,她餓了。


    汝招愛給她喂奶,任白又看見了那刺眼的一幕,她在嫉妒孩子。也許行動要比想象快的多,任白起身,把臉貼在了汝招愛的懷裏。


    汝招愛一驚一嚇之間,嗔怪的叫了一聲,“任白。”早已嬌羞滿麵。她的聲音顫抖的嚇人,但還是央求道:“再等等,再等一個月,等我變得好看一點兒,你再……”


    任白的唿吸噴在她的脖子上,一直延伸到耳際,她聽見任白十分壓抑的說道:“我等,一萬年也等。給我一個吻,悠長的,讓我好睡覺,你會的對吧?”


    她根本沒給汝招愛否定的機會,便橫衝直入,將舌頭化作一條藤,纏繞了上去。


    任安不耐二人將她擠在中間,肚子已經吃飽,可以不要抱在一處了嗎?任安開始哼哼,哼到後來隻好手舞足蹈,擠著她了,還讓不讓寶寶唿吸了。


    任白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任安,晚安。”


    任安咂嘴了。


    汝招愛也道:“快睡吧!明兒還要上朝。”她的臉熱,身上也熱,將任安安置好,卻一時沒有睡著。


    過了會兒,竊喜的笑出來,捂住了嘴巴,怕任白聽見。


    任白在黑暗裏扯了扯嘴,沒有出聲。感覺汝招愛靠了過來,便把她抱在懷裏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要她快點休息。


    翌日,任白上朝迴來,就見汝招愛在那舞拳弄腳的,這是打算開練了,熱好了身,就等著任白一起。


    “這麽快就練?”


    “不快,早練早好。”


    “好?”


    任白幾乎沒能跟得上汝招愛的思維,她湊過來,在任白耳邊道:“一萬年太長,我不要你等那麽久。”


    任白就不好意思的抿嘴了,眼睛笑的都開出花來。“好吧,讓我們來一個貓式伸展,提腰收腹,如何?”


    “好極了,你教我,你那邊的花樣真多,孕婦當的也很好吧。”


    “孕婦都是吃力的,你的情況要好的多。”任白實話實說。任白順便告訴她,“今日起,朝臣放大假。”


    “這麽早?”


    “我想陪你。事情總是那麽多,沒必要整天耗在朝裏,多陪陪家人,和諧的家,才有和諧的人生。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可人生隻有一次,也許對有些人來說,功成名就就是目的,但對我來說,一個不懂得家比權力更重要的人,那麽他的人生是可悲的。你跟任安就是我的一切,沒有你們,擁有再多,也毫無意義。我想帶帶任安,讓你稍微從她身上解放一下,你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太多了,都沒空收拾自己,還有多看我兩眼了。”


    “好吧。我跟任安都支持你這麽做。”


    有了任白帶孩子,汝招愛的確輕鬆了許多,有時間天天修身打扮了,這對她來說,堪比上天堂,而且從任白的眼神裏得到的讚賞,足以比得上一壇子蜂蜜那麽甜。


    她還是有魅力的,她還沒有老。汝招愛對自己多了幾分信心,她在想:如果等我美迴來,那任白……


    想到此,她便忍不住捂嘴竊笑。真是討厭,連心思都藏不住,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她們一起做鍛煉,多好。當做仰臥起坐的時候,任白幫忙按住腳,她起來就能看見她的臉,靠近了還能親一下,這點多害羞,這種鼓勵的方式,她才不會說很喜歡,真是太羞恥了不是嗎?


    她們可以臉對著臉做平衡支撐,可以玩不眨眼睛的遊戲,任白有時候會作弊,她會搓嘴兒吹熱氣。害她輸掉。


    有時候她們會一個做俯臥撐,一個做深蹲,蹲不住就坐在對方的腰上,會拍對方的屁股說是騎馬。


    有那麽多的方式可以相處,她們怎會覺得厭煩,而且還在拚命的發明各種兩個人一起玩的鍛煉。


    她們開心的過著每一天,直到年底的時候,任白提出建議,“小愛,我今天要出去買年貨。”


    汝招愛的目光閃閃,任白覺得她有話要說,果不其然。“任白,你帶我出去逛逛好不好?聽說會帶人逛街的皇上是最好的,你覺得呢?麽麽噠。”當汝招愛一副‘我很乖,我是好寶寶’,嘟著嘴在那賣萌,眨巴著眼睛的時候,任白是不相信的,她拚命的揉眼睛。


    “小愛,眼睛裏進蟲子了?”


    “沒有。”


    “腰痛了?我看你扭的挺厲害的。”


    汝招愛的臉垮了,有點怨念。“不要轉移話題,給個痛快的,帶不帶我出去?”她氣場飛揚,連頭發都跟著飄了,自動吹風機功能。她忍無可忍,乖寶寶不裝了。


    “不想帶你出去怎麽辦?”這迴換任白開始扭腰,用腳麵掃地麵了,她可不想被汝招愛踢飛,在否定對象請求的這個問題上,她決定運用一種含蓄的做法,人家明白就行了,別直說,多傷感情是不是?


    “為什麽?是嫌棄我長的醜帶不出去是不是?”汝招愛很傷心,帕子都拿了出來,準備隨時哭一場。


    “不是,我是出去辦事,你也知道的,那些場合,不適合你。像你這樣仙氣飄飄的人,怎麽能到那種烏煙瘴氣的名利場中去,我是去收錢,順便給人家剪彩,代言,吃點根本就糟心的東西,你的明白?”


    “不明白,我覺得你就是不想讓我去,怕我看見什麽對不對?哦,我明白了,你在外麵有人了,一個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比我會說話的紅顏知己,你承不承認?”


    其實她們都知道,任白根本就沒這一茬,任白也知道汝招愛就是在那胡編亂造,胡攪蠻纏,想要自己帶她出去。


    “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我是怕——”


    “怕什麽,難道不是紅顏知己,是小白臉?天啊!我不活了。”她準備對準床撲過去,還得記得別壓著任安,任安在那睡的飽飽的。


    她剛一轉身,就聽任白道:“還不是怕你太好看,人家偷偷暗戀你怎麽辦?我很有負擔的。”


    “會嗎?我這個年紀,已經徐娘半老,風韻不存了,除了你,誰還會看上我,而且你看看,我身上的肉,都垂下來了,還有被喜歡的價值嗎?你的擔心多餘,好了,我覺得這個真心沒問題,快點帶我出去逛街,我要出去,在這裏快憋死了。”


    汝招愛就覺得任白想太多了,誰會喜歡她呢?以前或許自己還有點顏值,現在不就是一個生完孩子的發福大娘,大嫂,隻要不是奶奶,她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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