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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是宮裏的娘娘們,或者身邊的‘高人’,妃子們身邊偶爾會深藏幾個為人所不知的嬤嬤們,她們暗暗的提點,支招。汝招愛道:“都不對,有些人沒有露臉,可是招卻到了。”


    “端妃嗎?”任白隨口問問,想不到汝招愛卻說答對了。


    “你到會猜。”


    “瞎說的,好像什麽事都跟她有關。”任白將郝嬤嬤那裏打聽到的事同汝招愛說說,“我想不通麗妃跟端妃有什麽仇恨?”


    “仇恨?宮裏的女人彼此之間哪個沒仇。她們的根源,終究在你,誰叫皇上隻有一個,為了爭寵,什麽事做不出來。爭寵不了,就隻好打擊對手。存在就是錯誤,你隻要這樣想就可以了。”


    任白道:“真兇殘。”


    “也許這還不是最兇殘的。”


    任白聽她話裏有話,不免請教。汝招愛道:“等人來吧。”任白不知道她等的是誰,之後蘇公公就到了。蘇公公還挺意外,不過把皇後想知道的迴了。


    “迴皇後的話,奴才去查過了,端妃跟奇美人是表姐妹。”


    “嗬,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兩人的聯合別扭的地方,竟然在這裏。奇美人也真夠蠢的,再一次被她的表姐給利用。不學乖的人,倒黴怨誰呢。端妃想瞞住的原來是這點,真是巧妙。”


    任白大抵明白了汝招愛的意思,上次奇美人流產,就是端妃下的手,她連自己人都敢這麽做,其餘人的痛苦便更加不會放在心上了。


    對自己人下手,所謂的兇殘就在於此。


    這次又要利用奇美人什麽呢?


    “她自卸臂膀,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該說她愚蠢,算了,咱們等著看好戲,芙蓉、清波你們小心留意麗心宮,讓人盯著。”她沉著應對,小心周全,目光銳利,可一觸到任白就立馬軟下來,笑嘻嘻的伸手拉了任白的手,“不是要送禮物嗎?有給我的嗎?”


    “如果你想要,我總是要給的。也送個洋娃娃給你?”


    “把你送給我算了,啊,我真糊塗,你已經是我的了,還送什麽送。”


    “嗬嗬。”


    芙蓉‘銜恨’道:“我們還在這呢,真恨不得耳朵留房間裏沒帶出來,又要折磨人了,清波,我們走,讓人家恩愛去,我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不過說幾句,跟恩愛有什麽關係,我還沒有發揮呢!”


    “發揮?您要如何發揮?”


    “等我跟任白在一起五十年,必定秀一場。”


    “果然誌向遠大。”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汝招愛十分得意,毫無羞愧之心。


    過後,任白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各宮,要他們把孩子抱過來,大的就牽過來,讓畫師畫像,大家都不知道要幹什麽,不過堆在一起,十分壯觀。


    他們來的時候,全都穿著簇新的衣服,就像參加一場服裝盛宴。大家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著這次任白要他們過來的目的。直到畫師們背著木箱進來,他們還以為是太醫,要給他們紮針,有的就怕起來,拚命的往後麵躲。


    等發現是要給他們畫畫,又開始笑起來。


    畫師們道:“皇子、公主們,擺一個你們以為好看的姿勢。”大家得了這個令,開始發揮想象,抓耳撓腮,好像戳到他們的難處,有的翻著白眼望著屋頂,什麽叫做好看的姿勢。躺著算嗎?坐地上算嗎?念佛算嗎?寫字算嗎?這個題目是多麽難,簡直死了他們一批的腦細胞,太過分了。


    任我玩最大,他問道:“做鬼臉可以嗎?”


    負責畫他的畫師道:“可以。”


    任我乖也開始積極起來,“吃東西可以嗎?”


    “如果公主可以保持不動的話,微臣想是沒有問題的。”


    有的念經,有的念佛,有的幹脆睡覺,有的打拳,有的跳舞。抱在嬤嬤們懷裏的新生兒們,則唿唿大睡,過不多久,念經的在拚命低頭,念佛的忘記念到哪一茬開始聊天,唿唿大睡的在磨牙,抱在懷裏的哇哇的哭起來。撒尿啦,拉/屎啦,要喝奶啦。還有要上茅房的,交叉兩條腿說是憋不住要尿啦,還有說嘴巴渴的要喝水啦,還有說透不過氣來,要出去吹吹風的。花樣繁多,讓畫師們擋也擋不住,個個苦笑不得。照這樣下去,這畫得畫幾年,他們還得量身高,豈不是還要費老大的勁兒?


    汝招愛在一邊看熱鬧,這些孩子是多有意思,越是臨近孩子出生,她就越加對別人的孩子寬容起來。盼著有一天,任安也能在這些隊伍裏,吵吵鬧鬧,擠擠嚷嚷。


    有膽子大的,過來蹭著問問。“母後,父皇要給我們做衣服嗎?”


    “不知道,等你父皇過來你再問她吧。”


    畫師們抱怨不迭,請求皇後想個辦法,要皇子、公主們坐下來才行,這樣動個不息,他們沒辦法畫。汝招愛讓人搬了凳子過來,對他們道:“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任我玩道:“什麽遊戲?”他簡直躍躍欲試,在這裏無聊死了,又不準說話,又不準吃東西,要保持不動,他怎麽可能做到,他母妃總是說他是猴子投胎,猴子能坐得住才怪咧。


    “玩我是木頭人,誰要是動了,誰就輸了,當然上茅房的可以舉手,贏的人,會有禮物,玩不玩?”


    “先說獎品。”


    汝招愛道:“我難道還會騙你們不成?”


    “要是沒有獎品,我們就不玩。”


    “嘿,還討價還價。讓我想想,不如這樣,誰要是贏了,就給一個你們實現夢想的機會,想要吃什麽,玩什麽,隻要我能做到,通通允許如何?這個禮物可不是誰想要就有的。不過得贏過我。”


    這條件多苛刻,可禮物更加誘人,大家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芙蓉、清波做裁判。


    那是一段大眼瞪小眼的時光,大家能轉著眼珠子,可就是不允許動,真難熬,可是一個個堅持,堅決不動。


    任白進門的時候,還感到‘安靜’的有點兒可怕,跟汝招愛聊起天來,汝招愛不肯答她。“怎麽迴事?”


    芙蓉、清波在一邊笑彎了腰,也不幫汝招愛解釋。


    “小愛,你咋了?”


    “別跟我說話,我參加比賽呢!”


    汝招愛一開口,後悔不迭。孩子哄鬧,跳了起來,“輸啦,輸啦。”


    任白道:“怎麽迴事,你們在玩遊戲。”


    汝招愛的臉拉的老長,“都是你,你不跟我說話,我能犯錯誤嗎?好了,禮物歸你,你來做賠償。”


    “還真在賭賽,比什麽呀?”


    任我玩搶先答道:“玩木頭人,母後先說話,輸了輸了,允許我們隨便提條件,父皇我想知道我們在幹什麽,是要做衣服,還是別的……”


    “不告訴你。”


    “咦,說好不準耍賴的,大人難道也會騙人。”他還學會了嫌棄臉,這可讓任白不爽,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頓搓。


    “少激人,你有權提問,我有權拒絕迴答。不過是要送你們一件禮物,每個人都有,就等著收吧。”雖然不肯說是什麽,但有禮物可收,大家開始瘋魔了,討論著會收到什麽。


    皇子、公主們在很長的時間裏,都帶著小星星般的眼睛,等待著好消息的到來,一天又一天。比他們的禮物預先到來的是,開往邊疆的軍隊,在京城外三十裏地紮營。靜候皇上的宣召。


    任白看到後,非常開心,總算迴來了,戰爭結束了,一切都變得好了起來,她跟汝招愛說了這件事,汝招愛也很替她高興,“要不要跟將軍府說一聲,丈母娘聽見會很高興,最起碼能失眠。”


    “未必,她會假裝不在意也未可知。”這話給足了汝招愛式的答案。但她還是希望任白能傳出消息,“也許跟你想的一樣。”


    任白隻好笑她口是心非。


    任白打算親自到三十裏外相迎,“我曾經跟任玦說過這個話,既然人家辦到了,我也不能失約,順便帶了東西去犒賞,如何?”


    “為什麽不呢?”


    “我也想把你帶過去,看看大家。”


    汝招愛意味深長的望著任白,良久沒有說話。任白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心裏還蠻緊張。“我不去。”


    “是因為不方便走動?”


    “有這方麵的原因,不過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麽帶我去?”


    “為什麽呢?當然因為你是皇後,這樣的局麵,有你在場才恰當,就像搞訪問,主席都帶著夫人,我帶著你,不是很合適的麽。”


    “你是想帶我炫耀,而且還是在寧王麵前是不是?”


    被人一下子看穿心思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既然汝招愛這麽直白的問了,任白深吸了一口氣,也打算這樣直接的迴答。“是的,我想讓寧王知道,你是我的。”


    “為什麽?”


    “我怕,我心裏不安。”她想掩飾這一點,可是寧王迴來了,這個寧王不是那個皇上,他是好男兒,他有情有義,他立下汗馬功勞,他是個男人。任白有千萬個理由,不是懷疑汝招愛什麽,而是對自己很不自信,她還是第一次喜歡女人,所以那些傳統的東西,會冒出來提醒著她。


    “你不必這樣,大可不必。”汝招愛歎息了一聲,“我是愛你的,就是因為你所以才愛的,不是別的。你也許不知道,你帶給我的溫暖,是多麽的讓我迴味,我們就是兩隻刺蝟,就算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刺,也要跟對方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渾身都是軟肉,渾身都變得很醜陋,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你不會笑我吧?”


    “不會,我也一樣。憑什麽笑你。”


    “我跟寧王早就說清楚了,在過去就說的很清楚。我們要是有可能,早就有可能了,不必等到今天,你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物是人非’嗎?也許,我跟寧王就是。很多事都變了,而我們都在往不惑的道路上走。你不必不安,真的不必,哎,我沒臉說你,我也做過這樣的事,你想聽嗎?”


    “說說看。”


    “我嫉妒過麗妃,雖然隻有那麽一會兒,總覺得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我感覺自己好傻,怎麽能這麽小心眼,我從來不是那樣的人,結果也落了俗套了。我還嫉妒過,哎,不說了,越說越覺得自己小心眼,一點兒國母的風度都沒了。”


    然而這樣的話,任白從前又何曾聽她說過。乍聽之下,竟然十分感動,因為感同身受,又因為汝招愛竟然會做這樣的事。她轉而露齒一笑。打趣道:“想不到皇後竟然是這樣的。”


    汝招愛大覺不妙,自己的小尾巴被人抓住了,還是自己露出來的。這迴輸的認不了娘家路了。她想到任白會奚落她,非常的不爽,又暗怪自己,為了安慰任白,竟然把真話抖落出來了。


    她像砧板上的魚肉,隻好任由宰割。


    汝招愛一副垂死不掙紮的樣子,讓任白發笑。“哈哈哈。”


    汝招愛明白,自己上當了。“討厭鬼。”


    “真覺得自己在做夢,我在你心裏竟然這樣重要,我從未幻想過。”


    “從今以後,你可以幻想一百遍了。”


    “是啊,我要告訴寧王,說你很愛我。”


    汝招愛:“……”這炫耀病,太浮誇了。


    任白決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將軍府。“他們受了太多的罪,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準備好吃的,讓汝將軍大吃一驚。”


    “汝將軍?”汝招愛揚眉。


    任白嘻嘻笑道:“嶽父大人。”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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