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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終於來了。


    任白醒來的時候,還能隱隱的聽見外麵的爆竹聲,那好像是從宮牆外傳來的,她看著懷裏的汝招愛,想起昨晚的纏綿悱惻,不禁讓她的臉燒的慌,把臉埋到汝招愛的脖子裏去。


    汝招愛動了動,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像要醒了,好像沒有,翻了下身,迷迷糊糊道:“什麽時辰了?”


    “還早,天還沒亮。”


    “嗯,再睡會兒。”她把整張臉都埋到任白懷裏去,麵對著她,很快又抬起頭來,看了任白一會兒。“你發熱了?臉很紅。”


    “沒有,可能是屋裏太暖和。”


    “準備睡懶覺,還是早點起?”


    “打算早起。”她還不打算讓芙蓉她們看見自己這副德行。


    “那我也起吧。”


    空氣中的溫度奇冷,汝招愛一坐起來,就感覺到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再看看自己,衣服也沒穿,這才慢慢的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羞的隻想往被子裏鑽,她這該死的起床氣,她這暫停的腦瓜子。她不想在任白麵前露怯,當然就不肯再鑽到被子裏去。


    到是任白看她耳朵紅紅的,躲在被窩裏竊笑。皇後終於意識到什麽了,她還以為她渾然不在乎,還以為是自己含羞帶怯經不得場麵,還以為古代的女人,一旦把身子獻出來,便自認為是婦女,從此把羞怯都丟了。


    她一笑,汝招愛便惱。在被子上輕輕打了任白幾下,“有什麽好笑?”她曉得任白笑什麽,就是因為這樣,才叫她難受,臊的慌。到被子裏把衣服摸出來穿上,任白又從被窩裏露出腦袋來看她。


    汝招愛趁機狠狠瞪她,她才不怕呢!


    盡管心裏仍舊緊張的要命,可是新年的心情也好,成為真正的女人的心情也好,都叫她太高興,早把她的羞澀趕走了。她隻是需要適應一下,比如現在這酸痛的身體。


    任白問她,“怎麽樣?身體很疼?”


    她看汝招愛那不大自然的姿勢,大抵猜的出來。怕這女人為了矜持,不肯說出來。偏偏這句明白話,讓汝招愛又想去死了,怎麽有人能這樣說話,把她此刻的心情,此刻的痛,這樣明明白白問出來,這種被看穿的說法,讓她感覺自己□□,這才比失了身更叫人惱怒。更多的是,那剛剛冷卻下來的心情,又燃燒起來了。


    她的火熱,在每根血管裏又燃燒了起來。羞意一直從腳傳到了腦袋,然後浮現在臉上。


    汝招愛恨恨道:“你給我快點起來。”


    “好,你來拉我。”


    任白從被窩裏伸出手,那樣一段雪白的手臂,汝招愛看了之後,陰陰的笑了,帶著幾分惡意,好啊,任白也沒穿衣服,看她不叫她當著自己的麵丟臉。


    汝招愛去拉任白的時候,心裏想著事,卻沒防備任白使壞。她一伸手,任白直接把她拉了過來,跌在被子裏。汝招愛剛要起身反抗,被任白摟住了脖子,“不準反抗!你已經被俘虜了。”


    汝招愛看著任白的眼睛,隻好認輸。“我知道了。”


    任白吻她,像重溫昨晚的甜蜜。


    吻過了,任白高高興興的起來。汝招愛直接站那,雙手環胸的欣賞起任白來,學著任白的口吻,道:“怎麽樣?身體很疼?”


    因為任白的樣子,幾乎像是在冒冷汗。任白道:“沒有想象的那麽疼,我還忍的住,誰叫你那麽喜歡我,對吧?”她笑著說那樣的話,讓汝招愛不得不反駁。


    “我哪有。”


    “你就是有,你知道。”


    汝招愛想是,她昨晚確實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但那又怎樣,任白是她的女人,對!是她的!這樣便端正起自己的立場來,她不怕任白取笑。而且她不能光站著,她還有禮物要送給任白。


    任白聽了很驚訝,“我以為你已經送給我了。”


    “我的身子?那可不是禮物,是我心甘情願的,可不要搞錯了,我可是認真的備了禮物。”她拿出一條腰帶來,像是壓箱底貨,反正任白沒見過,明黃色的一條,很配任白的衣服。任白穿好衣服後,汝招愛就給她係上,她邊係邊道:“很久以前,我就想著有這麽一天,能為我喜歡的人,係上這條腰帶,然後告訴他說,你是我的人。可是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記了這句話,所以現在,能這樣為你做這件事,我真的很開心。”


    她帶著滿足,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那條腰帶,看著那條係上這條腰帶的任白。有一種心想事成的喜悅。任白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好了,你已經欣賞夠了,我是不是很美,係上你的腰帶就更加美了。”


    “沒有,是你臭美而已。”


    “哦嗬嗬,是嗎?我不怎麽相信,皇後向來喜歡說反話,我會反著聽,皇後說我簡直是盛世美顏,天啊,美成這樣還得了,必須美女送上香吻,否則都要缺氧了,親愛的皇後,是不是快點兒給我一些氧氣呢?”她似是討要,嘴卻直接吻了上去。真是越親越想親,接吻也會中毒吧!任白暗暗的想著。


    這時候,外麵傳來兩人的說話聲,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疲憊。“真他娘的倒黴,今年輸的慘絕人寰,而且還沒有迴本的機會,你不是說等我睡會兒之後喊醒我的,結果,我一醒來天都亮了,賭局散了,大家都跑迴去打瞌睡了。”


    “那我難得熬夜,我也睡死了,你不能怪我。”


    清波跟芙蓉她們從風林宮迴來了,這個除夕,芙蓉折了本錢,打算從哪個場子裏找點機會迴本。走到離汝招愛寢屋附近,芙蓉向左右看了看,覺得哪裏不對,還問了清波。


    “你覺得哪裏不對沒有?”


    清波也左右看看,“好像有,好像沒有。”


    “我記得昨天這棵樹都剩下枯枝了,怎麽今兒冒出了這麽多的綠葉子,別不是什麽不祥的兆頭。”


    經過芙蓉一提醒,清波也覺得是,今年的冬天太冷,凍死了好些棵樹,為了證明這一點,兩人把左右的樹都看了一遍。“你看,這花不是這季節開的,它們好像還在開,見鬼了,不會是花神下凡,還是嫌棄我們沒有燒紙錢。”芙蓉、清波嚇的禱告,這事重大,往常不是說等到出現不尋常的現象時,就是災難要來臨的時候,難道這個國家要出問題了,可能是造反的人要打到皇宮了,那可如何是好?


    兩人嚇的麵如土色,決定趕緊把這事告訴任白、皇後為好,可是這會兒,她們的門還關著。兩人顧不得許多,上去拍門。


    她們在說話的時候,屋裏的兩人也忙亂的很。


    汝招愛指揮任白道:“快把被子弄平了,不要掀在那。”


    “哦,好。”


    “還有衣服,該收拾的收拾一下。”她自己去照鏡子了,嘴唇被吻的好紅,不知道能不能退下去,找了濕布潤一潤,又去跑著照鏡子,好像差不多了。


    任白看她在屋裏跑來跑去的照鏡子,問她幹嘛。


    “能看出來你親過我嗎?”


    “看不出。”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她可不要麵對那兩人的奚落,皇後的麵皮在某些方麵還是很薄的,經不起打擊。


    不過任白有點受傷。“你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們親過?”


    “不想。”


    任白難過的連步子都走不動了,“跟我親很丟人?”


    汝招愛聽見敲門,要去開門,一迴頭看見任白杵在那,失魂落魄的,又返了迴去,“我什麽時候這麽覺得了,我隻是,暫時還不能接受,我是說做好心理準備告訴她們。你就不要亂想了,我要去開門了。”她剛轉身去開門,被任白拉住了,狠狠的吻了一通。汝招愛眨著眼睛,看著任白,“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汝招愛剜了她一眼,“德性,我難道不知道,還要你說。”她去開了門,門外的兩人直接衝了進來,見她二人都在,且還是好好的。


    “皇上、皇後,奴婢敲了這麽久的門,為什麽你們不開?”


    任白道:“我們剛才在穿衣服,沒來得及。你們起的到早。”


    清波道:“不早了,我們才從風林宮來,剛才出了一點兒怪事……”她還想說下去,聞的滿室的香味,不斷的到處嗅嗅,“好香。”


    芙蓉習慣性的要跑,“不要中毒了。”


    “不是,這次的香味好像不大一樣。”她們擁到汝招愛身邊,對著她左聞右聞,打算冒點風險,弄清楚是怎麽迴事。“對,是皇後的,不一樣了,有一點兒不一樣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汝招愛就看著她們像小動物一樣,在自己身邊嗅來嗅去,保持一張寵辱不驚的臉,不打算露出任何破綻。眼珠子一直追隨著二人滴溜溜的轉。


    兩人聞過汝招愛,又跑到任白那裏去尋答案。


    “你們是不是親了?”


    這時候聽見了兩個不一樣的聲音。


    “是。”


    “沒有。”沒有是任白說的,她聽見汝招愛的答案之後,詫異的看著她,因為從種種跡象表明,汝招愛暫時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她是不打算承認這件事的,結果,自己反而成為撒謊的那一個。任白看著汝招愛的眼神,裏麵充滿了不解,能給她一個解釋嗎?


    汝招愛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她覺得這件事很難瞞的住,她們的嘴唇是不是太過殷紅了一些,撒謊反而叫人恥笑。


    “到底有沒有?”


    兩人的答案立馬反了過來,為了照顧對方的心意。結果,把芙蓉跟清波二人笑的氣差點喘息不上來。兩人在心裏忍不住厭惡芙蓉跟清波,這兩個丫頭,在嘲笑她們嗎?親過嘴就了不起了,看不起年紀大的人談戀愛了,笑她們技術差了,人老了站在一起不夠養眼了。任白跟汝招愛慢慢的站到了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她們決定無視二人的嘲笑。


    清波很快停住了笑,見兩人已經抱團,自己實在不宜繼續笑下去,叫兩人難堪,要是把皇後惹毛了,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她阻止芙蓉,“別笑了,我們是來說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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