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任白沒料到連蘇公公的春天都來了,而她還在冬天糾結著。有很多人總會在你不知不覺中出乎意料之外,蘇公公是她始料未及的‘一匹黑馬’,她向蘇公公打聽是哪個侍衛,蘇公公緘口不言。


    任白心想:“您不說我就不知道了?總歸那麽些人,我觀察觀察就能得出來。”她深信女人比男人心細的多,隻要睜大眼睛,蘇公公的秘□□人就會水落石出。


    不過這會兒,與其想找出蘇公公的愛人,不如想如何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怎麽才能把那些圖冊送到皇後的手裏?任白繼續犯難著,雙手撐著麵孔,想不出啊想不出。


    迴到沉心宮,已經很晚了。汝招愛還在忙著做東西,她精力真好,任白每次迴來都見她神采奕奕。“還不睡?”


    “快了,最近也沒怎麽累著,就做做衣服。”


    “你趕的好像明天就能見到孩子似的。”


    “我很期待,而且想早點準備好了,別急急忙忙的,孩子長起來是很快的,剛開始鞋子那麽小一點兒,然後長啊長,就我們這麽大了。”她沒有生孩子,卻有了一顆做母親的心。


    “那也別累著,早點休息。”


    兩人洗漱完畢,吹了燈。汝招愛還在想任白會何時說出小包袱裏的事,哪知道任白一沾床就睡起來,悄無聲息的,害她白等一場。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任白仍舊沒有動靜,不過能看的出,眉頭皺的很深,汝招愛問她,她也不說。有好幾次,汝招愛話到嘴邊想問是否是那件事,結果還是咽了下去。


    她對自己說:“任白想好了,會跟我說的,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這件事來的要比汝招愛想象的要晚許多,不過更出其不意一些。那是一個下午,任白抱了很多折子跟書進門,高的幾乎要遮過她的眼睛。汝招愛忙起身去接了,怪她道:“幹嘛搬這麽多,不能請個人過來幫忙嗎?”


    “不能,因為這裏是我跟小愛的愛情基地,我可不許什麽人隨便進來踐踏。”


    任白的話,叫汝招愛心裏生出一股難言的甜蜜。不過她嘴上是不會承認的,“就會胡說八道,這麽大個人了,還什麽基地基地的,做事情不動腦子才是真的。”


    “好吧,那我下迴請人幫忙。”


    汝招愛又不肯了,“除了胡說八道,還會偷懶,這點事還要叫人。”


    任白:“……”任白隻能安慰自己,女人說什麽都是對的,她自己也是女人,也有胡攪蠻纏的時候,不過比起汝招愛來說,落了下風就是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些折子必須看掉,你要不要幫個忙?”


    “你真心請我?”


    “必須。”


    “有什麽好處?”


    任白叫起來,“還要好處,這難道不是我們的家事?”


    “我可聽說女人不能幹政。”汝招愛立即搬出借口。


    “你已經幹預的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在乎多一天?”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汝招愛手裏玩著自己的腰帶,等著任白給她一個‘好處’。


    “好吧,你過來好處馬上就給你。”


    汝招愛伸了手,“有什麽直接拿來就是。”


    “切,矯情。”任白蹦過來,拉了汝招愛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的,頭一歪,便吻了上去。這個好處,汝招愛還是能夠接受的。任白看著她直笑,“喜歡嗎?”看著汝招愛有些不自然的撇開了眼睛,她卻雙手捧住她的麵孔,“看著我說?喜歡嗎?”


    “還好……”


    “嘴硬,明明就很喜歡。好了,幹活吧!”任白笑了一下,離開汝招愛的懷抱,總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至於讓彼此失了興趣才好。任白還不大想黏著汝招愛,她把折子分作兩堆,邀汝招愛坐下來幫忙批一批。


    汝招愛極不情願的坐了下來,才剛親了一下就完了,這算什麽。任白太不地道,一等到她的喜歡稍稍的冒出點頭,任白就縮了。帶著油鹽醬醋茶打翻了的心情,汝招愛開始批起折子。


    這些老朋友們,又迴來了。汝招愛多少有點討厭,大概是恨它們的存在,打斷了她跟任白之間那可能的長長的吻。


    她批著批著就批到了春宮圖,拿著朱筆,無法下手,看了任白一眼,見任白奮筆疾書,好像沒有發現這件事一樣。


    汝招愛在心裏偷偷的笑了,這就是任白的目的。她就說好端端的任白要她批折子幹什麽?汝招愛放下了朱筆,假裝很驚訝的看起來,“這是什麽,什麽東西?”


    任白抬起了頭,奇怪的看了一眼汝招愛,又把目光落在桌上,什麽都明白了,她就知道小愛受不得這樣的東西。她得放足耐心,慢條斯理的解釋,可不要嚇著她了。


    “怎麽了?”她斜過身子來看,很仔細的看了,“畫的不錯,就是內容俗了點兒,到底誰做這麽無聊的事,在這些重要的公文裏放這種東西,真是放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消遣起我來了。”任白佯裝憤怒,將冊子收了。汝招愛看她自導自演,還想看看任白一個人要演到什麽時候。“你怎麽不攔著我呢?”


    汝招愛笑了,“我幹嘛攔著你。”


    “我以為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矜持的女人,至少看穿了我的意圖,知道我要幹些耍流氓的事了。”


    “我還沒有看出來。”


    “既然東西都到了我們麵前,不看豈不是辜負了別人的好意,你說對吧?”


    “我沒興趣。”


    “可你至少得知道,以後我會摸你哪裏才叫你比較好受。”


    汝招愛笑她胡說,“不陪你說混賬話,你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看。”她起身了也沒能走開,任白拉住她的裙子角兒。


    “我自己是要看的,不過要你陪著,所謂喝酒也要花生米,看這類比較需要探討的冊子,更加需要你了,是不是?”


    汝招愛再三推辭,還是被任白抱在懷裏,任白告訴她,不準偷看。白花花的東西,放在眼前,就算不想看,也多少看在眼裏了。


    等任白看完了,還問汝招愛有什麽心得沒有。


    汝招愛道:“我是閉著眼睛的,這種不良的圖冊,我是打死也不敢睜眼睛的,你不學好,就以為別人都不學好了。”


    任白看她義正言辭的樣子,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要把圖冊燒了,“我從此學做好人。”圖冊從炭火上燒出煙來,冒出火,哧哧的就燒起來。


    “你都記在心裏了,又何必燒它。”


    “免得又把別人汙染了,要壞就壞我一個。”


    任白一副董存瑞托著炸藥包舍身炸碉堡的英雄臉。那樣子也不管是真是假,總叫人發笑。汝招愛舉起袖子來,掩住了笑意。不知道是不是任白說話算數,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說過有關的話,甚至連一點點輕浮的舉動都沒有了,這原本是叫人敬重的,不過卻叫汝招愛發愁了。因為自那天以後,她老是想著那件事,這才叫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浪了一些,品行上首先壞了起來。


    難道她一直都在裝乖?


    她確實很裝,不過在這件鄭重的事情上,她還有自己的尺度。可是那些圖冊裏的內容,整天在她腦海裏飛來飛去,把她折騰的夠嗆,再看看任白,好像也沒有要進一步的意思。


    若她能主動提起到也很好,可是為了照顧她美好的麵子,她忍在心裏不說,總不能一麵批評任白,一麵自己還想這些事。


    就這樣,除夕到了。


    這一天,太熱鬧。任白請大家吃家常菜,還請了大臣們一起聚餐,忙的連跟汝招愛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她們各有責任,各有分工,明明都是一年的最後一天了,忙的卻像新年的第一天似的,真叫人討厭。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送走各人,孩子們又來鬧。


    他們都有各自的宮女跟嬤嬤們陪同著過來,任我玩跟任我乖是熟悉的,兩人在路上遇見了,就合夥一處。小哥哥拉著小妹妹的手,一路有說有笑歡暢而來。


    碰上任我恆,任我恆衝他們冷冷的哼了一聲。心道:“兩隻蠢貨,怎麽碰上他們了。”


    任我乖熱情的招唿了一聲,見任我恆不理睬她,轉而又高高興興的跟任我玩說話了。他們在談著今晚上吃的菜,哪個好吃,哪個不喜歡,又收到了什麽禮物等等。


    任我恆跟在他們後麵,嘴角向下壓著,臉上浮現出一種譏誚的神色,這種事有什麽好說的,真蠢。不過對兩人能手牽手還是有點兒在意的,他也想,卻不屑為之。


    “二皇兄。”一向待在宮裏悶悶不發聲的四皇子也出現了,手裏抓著一隻土黃色的紙袋子,裏麵裝了點心,抓著吃個不停。任我吃道:“二皇兄你吃嗎?”


    “滾開。”


    “我不會滾。”


    蠢貨!任我恆在心裏厭煩的罵道。


    任我吃見他不搭理自己,就跑到前麵去了,跟任我玩、任我乖二人有說有笑有的吃去了。


    任我恆冷冷的看著前麵三人,“三隻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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