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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玩跟任我乖得了皇上的寵,宮裏的人無不眼紅,那等有孩子的,自然也想來分一杯羹。隻是不得一個進身的好機會,所以按捺不動。


    這其中,也有凝心宮的任我恆,他見大皇兄跟三皇妹很得皇上的喜歡,他就多少有些不自在,成天想些‘心事’。這一日,找到端妃那裏,請了安,作揖道:“母妃。”


    “你不念書,來我這裏做什麽?”


    “母妃難道不知道父皇最近很喜歡大皇兄跟三皇妹嗎?明明大皇兄隻會貪玩,三皇妹隻會生病,父皇為什麽會喜歡他們?”他心裏存了不平之氣,嫉妒之心。


    端妃道:“怎麽?嫉妒了?”


    “是。”


    “你不用感到難過,我早跟你說過,你大皇兄隻會淘氣,他是個可愛的孩子,可他不會是個好皇帝,現在得了些你父皇的寵愛,可是到最後,你父皇還是會喜歡你,你三妹妹是女孩子,身體又不好,你父皇寵她一些,也沒什麽,男子漢何必跟女人計較。”


    “可是……”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任我恆扁扁嘴,他也希望像大皇兄跟三皇妹一樣,坐在父皇的膝蓋上,被父皇嗬護、寵愛,說故事,談笑話。他跑去偷偷的看過,父皇會挖蘋果泥給三皇妹吃,也會摸大皇兄的頭。“兒臣先告辭。”


    “去吧!”


    待任我恆一走,碧湖上前道:“娘娘,二皇子說的也不無道理,若長此以往下去,很有可能大皇子會被立為太子,三公主雖然不是威脅,萬一皇上在麗心宮待久了,再弄出個小皇子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會嗎?憑麗妃的姿色,真想勾皇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也許不知道,她是被皇上搶來的,她跟我們可不一樣,她有未婚夫,有心上人,當年皇上看上她,就生生把人家給拆散了,還故意將麗妃的未婚夫發配流放。”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麗妃娘娘也進了宮,而且生了三公主。”


    “你不了解女人,尤其是那種有心上人的女人,麗妃懷著仇人的孩子,恨不得每天死去的心情,就算時間長了,這事過去了,但麗妃生產那天難產,麗心宮派人去找皇上,皇上都不肯來,你覺得這種傷害,能那麽容易忘記嗎?三公主的病根難斷,麗妃每天看著都要揪心,都要痛恨皇上一萬遍,她至今沒有殺皇上,我都覺得蠻意外的。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仇恨。”


    碧湖並不這麽認為,“女人容易恨,也未必不會容易愛,現在的皇上比以前可討喜多了,就連皇後都接納他了。”


    “是嗎?我不覺得,不然,皇上住沉心宮也許多日子了,皇後怎麽到現在還沒孩子?因為,他們根本沒睡一起,據我的眼線說。”


    碧湖的眼睛立馬亮了,“娘娘,您是說,你在沉心宮安排了眼線,這怎麽可能呢?以前安排進去的人,不都是被皇後所迷,結果就……”


    “因為這個人沒有嗅覺,所以被皇後迷惑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好了,不說了,我爹那邊有信來嗎?”


    “老爺之前就說了,一切順利,現在宮外的人都在為丞相的事,吵的沸沸揚揚,也許在宮裏不覺得,但是宮外,差不多鬧翻天了。”


    “這樣就好,除掉丞相,如同斷皇後一臂,我們出頭的機會就多了。”


    “不還有皇貴妃。”


    “那個女人,無知無識,怎麽可能做皇後,別做夢了。”


    君心宮,皇貴妃痛打了兩個噴嚏,用袖子抹了抹鼻子,她這會兒正在努力拔草,爭取比任何人做的都好,皇上喜歡好環境,不喜歡荒涼,她當然要親力親為,爭取好感度。


    不過這會兒打噴嚏,該不會是端妃那個賤人又在念叨自己了,除了她,她再想不起別人。


    一般都有兒子,自己的兒子得皇上的意些,她就在背後念自己了,活該!誰叫她生的是二皇子,而自己,肚子決定一切,胸部決定排名。


    麻雀兒道:“娘娘,您說皇上會將大皇子立為太子嗎?”


    “當然!這個還用說。現在,三個皇子中,數我玩最得皇上的寵,端妃家的老二,不好意思,卡在當中腰了。”


    “那也不一定,還有皇後呢!萬一皇後生下了兒子,那就是嫡子。”


    “說什麽呢,烏鴉嘴,你怎麽不叫烏鴉,就會亂說話,皇後這麽老了,怎麽可能生的出來,再好看,也是老女人,你一定要記住。”


    麻雀兒緊記在心,不過皇後很老嗎?看起來明明比皇貴妃還年輕,這個話,她隻敢在心裏腹誹兩句。


    “要是皇上生不出就好了,那我家我玩,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皇上。”


    “皇貴妃,這樣詛咒皇上,不好吧!”


    “閉嘴!皇上已經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放在平常人家,也是多子多女,將來子孫滿堂,夠了,再生多了,隻會跟我玩搶江山,有什麽好。”


    麻雀兒被逼的說不出話來,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她呆呆的,愣愣的,跟著皇貴妃的意思往下說就行了,用不著反對討罵。


    宮裏,殺機隱隱。宮外,滿城風雨。


    有人不斷散布謠言,說丞相仗著自己的身份,對皇上不尊,說他倚老賣老,結黨營私,皇上似乎對他很不滿意。


    那些一直與丞相府來往的人,這會兒也做了縮頭烏龜,逃避尚且來不及,誰還肯為汝政說句話。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大概就是如此了。


    更有那一等的怕牽連在內,上了丞相府,正式下達文書絕交!也有另擇高枝飛的,斷然不肯在爛木頭上待的太久。


    丞相府前,一時,門可羅雀。


    而寧王府,又是一派氣象。在客廳中,坐了一幹臣子,他們都是‘擁寧派’,要跟著寧王打下一片江山來,這會兒得了皇上要殺丞相的消息,更是一個個臉上添喜。


    有人建議道:“王爺,咱們是不是趁著這個時候,給丞相狠狠一擊,隻要丞相倒了,皇上如同斷了一臂,這是他自斷臂膀,與我們可沒什麽關係。”


    “好是好,不過諸位似乎忘記了,這次的事,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難道說寧王已經查到了那個人?”


    寧王嘴角含著嘲諷之意,“這點小把戲,還能瞞得過本王嗎?莊尚書似乎以為除了丞相,他就是第一把手了,真是笑死人了,本王還好好的活著,再怎麽著也輪不到他。”


    “竟然是他!”他們隨即想到,莊尚書是端妃的父親,這其中……在場的諸位,都是官場中的老油條,寧王一點即明。


    “寧王打算怎麽辦?”


    “靜觀其變,本王還蠻想看看,皇上知道這件事後會如何處理。”汝丞相可是他的寶貝老師,那個臭老頭子,當年選擇皇上,都不肯選擇他。寧把孫女嫁給皇上,都不肯嫁給他,這口氣,他一定會找機會出。那個窩囊廢,憑什麽可以得到最好的,而自己付出了這麽多,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


    寧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裏的嗅覺他已經舍棄了,隻為了要跟皇後在一起,可是丞相一直攔著,拚命的攔住,不讓自己出現在皇後的麵前。


    皇位他可以不要,難道愛情也要讓給別人嗎?


    沉心宮,汝招愛翻了一本奏折就扔在一邊,翻了一本就扔在一邊,顯得很不耐煩。


    “皇後,怎麽了?”


    “你自己看。”


    芙蓉撿起來,看了幾本,“他們都在說老爺子的壞話。”


    “是啊,我沒想到這些人會這樣說祖父,不知道祖父是否受得住這些打擊。”


    “那這些折子……”


    “請任白來處理,瞞著也不是辦法,若不早處理,早晚會釀出禍來。”


    芙蓉道:“可是這樣,老爺子豈不是要倒黴,要不要跟任姑娘說說。”


    “不用,讓她從公處理。”汝招愛這會兒的心情也是複雜的,想給祖父打擊,但同時,當別人說祖父的壞話,她的心裏反而想去駁斥別人。


    過不多久,任白從外頭進來,帶來一室暖意。“小愛,我迴來了,帶了花給你。”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任白趕緊收到了身後,問道:“在幹嘛?還在批折子。”


    “不然,又有什麽新鮮事,還不是每天都一樣,你的腰好點兒沒有?”


    “疼!都快一個月了,還是疼。”自從睡了地板,想是著涼了,傷了筋骨,任白每日裏腰酸的厲害。早已不跟汝招愛一起睡,而是單個兒睡在外塌上。汝招愛縱然不舍,也沒法兒。


    “沒去看看太醫?”


    “我到也想,不過怕他們看出端倪,知道我是個假皇上,我想,隻要多鍛煉,很快就會好的。”


    芙蓉搬了折子,讓任白看看。


    “怎麽了嗎?”她拿起一本,裏頭好像在抨擊汝丞相,看了一本放下,又拿起一本,“這是咋了?”


    “落井下石。你看著辦。”


    “又要我上朝,我有點兒不想去,這些人是個什麽意思,是跟丞相有仇的?”


    “抨擊的最厲害的,是祖父的得意門生,我想,不是有仇,是為了撇清關係,難道你沒聽說,外麵都在傳皇上要殺丞相?”


    任白道:“不懂,我不是好好放丞相迴去了?怎麽又有這股風氣。”任白嗅嗅,神秘道:“我似乎聞到了陰風陣陣。”


    汝招愛笑道:“胡說。”


    任白從空氣中抓了一把,用鼻子聞了聞道:“有陰謀的味道。”


    有人想要渾水摸魚了,誰呢?是寧王嗎?


    任白第二日便上朝,處理謠言,雖說謠言止於智者,不過,這世上的智者,並沒想象中的那麽多。


    她也不提這件事,道:“有事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百官一月不見皇上,許多人有話要說,汝政搶先出列,“皇上,微臣有事奏。”


    “丞相請說。”


    “微臣年老,怕不能再勝任丞相一職,懇請皇上允許微臣,迴去頤養天年。”他遞了辭呈上來,蘇公公下來接了,呈給任白。


    任白也不看,道:“既然丞相有意退隱,朕也不好強人所難,朕同意了,您把事務交代給相關人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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