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任白被趕走,汝招愛沒得到什麽好處,反而得到兩個黑眼圈,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


    次日,當芙蓉跟清波過來叫她起床,她就帶著大半夜的‘寤寐思服’的後果,麵對兩人。


    兩人驚唿道:“皇後。”


    “咋了?瞧你二人一副看見鬼的樣子。”


    “也差不多了。”


    汝招愛道:“什麽意思,你們這是當著我的麵在侮辱我?”


    芙蓉深吸一口氣道:“不是侮辱,是實話實說,皇後照照鏡子,就全都明白了。”


    汝招愛自語道:“大驚小怪。”起了床,拿了鏡子一照,嘴巴大張,就差發出尖叫了,那聲尖叫硬是被她咽了下去。“怎麽迴事?”


    “是啊,奴婢們也想問。”


    “也許……”汝招愛有些心虛,昨晚沒睡好的理由堅決不能提,“可能是昨晚上批了太多的折子,累著了。”


    “皇後要注意身體。”


    “我會的。”汝招愛以為這事遮掩過去了,也就算了。芙蓉、清波卻有些明白,知道皇後逞強,不肯說。


    這一天,汝招愛過的心不在焉,聽見腳步聲就抬起頭來看看,發現不是任白,就有些失望。想著隻要任白過來,哄哄她,她就原諒了任白,但這一整天,她除了伸著脖子盼望,結果什麽也沒盼著,一天過去了。


    再一天,她仍舊期待任白能主動過來,隻要人來,她就原諒她,第二天,任白沒有過來,一天又過去了。


    到了,不與任白說話的第三天,汝招愛置氣,既然任白不過來,那就不要來了,一天又過去了。


    到了第四天,汝招愛的臉色相當的差,而且怨念十分深重,想要向芙蓉、清波她們打聽任白的情況,但就是開不了口,因為一個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


    她在心裏問了一千遍,一萬遍,但就是沒有開口說一句,她希望芙蓉她們是懂她的,希望她們能主動提一提任白,那她就‘隨意’的搭話,問一問這幾天任白都在幹什麽。


    芙蓉、清波被汝招愛渴望的眼神望著,雞皮疙瘩都碎了一地。


    皇後這渴望的程度,有些讓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她自己叫任白走的,現在騎虎難下了,進退兩難了,又來折騰她們。


    芙蓉清了清嗓子,小聲跟清波聊起天來,“啊喲喂,假皇上幾天沒來,我還蠻想她的。”


    清波故意吃醋,“你還說我提她,你自己不還是一樣。聽說她最近在忙捐款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她閑了,要不我們請她吃一頓?畢竟給我們漲了月錢,不請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兩人小聲的聊著,還要‘不小心’讓皇後聽見。


    汝招愛手裏寫著字,耳朵也沒閑著,聽著任白最近的動向。知道她忙,心放了一半,心道:“怪道她沒有來,原來是有事,我要不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芙蓉突然轉頭道:“皇後,我們想請假皇上吃飯,就在奴婢的房間開席,奴婢想是不會打擾您的,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你請你的客,與我有什麽關係。”汝招愛裝的渾然不在乎,渾然沒有聽見芙蓉跟清波的對話。


    “謝謝皇後。皇後,奴婢一直有個問題,存在心裏很難受,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您?”


    汝招愛放下手裏的毛筆道:“說出來我聽聽。”


    “您為什麽要趕走假皇上,奴婢覺得她也沒做錯什麽,說錯什麽?這好比說判個死刑,也要讓人家知道哪裏錯了,是不是?”


    別說芙蓉不知道,汝招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說起來,還不是怪芙蓉跟清波,誰叫她們好成那樣兒,害她以為所有的朋友都是這樣相處,她就也學得有模有樣,結果,鬧了個大笑話。


    要是被任白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更怕自己跟任白的關係,也變得像芙蓉跟清波一樣,豈不是不正常?


    汝招愛有些話不便說出來,不過表情上都寫著呢。芙蓉想時候到了,有必要‘輕描淡寫’的把皇後心裏的結給解開,也省得每日看著皇後的臭臉,她們心裏也好受些。


    “難道皇後有什麽想不通的事,如果有,奴婢們又知道的話,或許可以為您解答一二,不用害羞。”


    芙蓉偏偏提了一句,反而讓汝招愛更加害羞了,她低著頭,兩隻食指對著戳戳戳,顯然是想問一問,不過猶豫是在所難免的。


    “就是,我想問,你們是不是別的世界來的?”


    芙蓉、清波像是沒聽明白,“什麽?”


    “不然怎麽會……互相喜歡。”為什麽?不能理解。


    芙蓉噗嗤笑了出來,“皇後很是好奇是不是?不過,我們不是別的世界來的,就是有點兒,跟別人稍微的不同,而且這個宮裏又不是光我們這樣。”


    汝招愛聽後大駭,“還有別人嗎?”


    “有。”


    汝招愛格外緊張,心道:“該不會任白也是?”


    “誰?”


    “這個,我們不能說了。不過您放心,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想的怎樣?傳染嗎?”


    “對,不會傳染的,就算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久了,您也不會變的,所以……您也不要刻意跟假皇上保持距離,這樣,反而惹人懷疑。”芙蓉試探的說道,皇後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把任白趕走,那也太好笑了,不過她不會笑的,不然,皇後會惱羞成怒。


    “懷疑什麽?”汝招愛顯然沒有抓到重點,而芙蓉也不想說的太清楚。


    “沒什麽,那現在要不要請假皇上過來玩耍,有她在,有一點點的礙眼,沒她在,有一點點的孤單。”


    汝招愛輕聲道:“說的也是呢!”


    芙蓉聽見了,問道:“什麽?您說什麽?”


    汝招愛緘口不言,“不用了,不用找她來,她想來會來的,要是不想來,我才不會找她。”


    芙蓉、清波翻了白眼,有些人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算了,她們自己請去。


    到了下午,芙蓉、清波同去了風林宮,要見任白。任白見了她們,還蠻奇怪。


    “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看您。”


    “多謝多謝。”任白坐下來,讓嬋娟奉茶,讓兩人坐下來說話。


    喝了茶,清波道明來意,“奴婢們是來請您吃飯的。”


    “吃飯?請我?為什麽?”


    “因為您給奴婢們增加了銀子,現在荷包有點小鼓,當然要請您這個大恩人。”


    任白道:“要是菜色一般我可不去。”


    “放心,奴婢會做很多的菜,您難道沒有聽說過,會吃的都很會做,奴婢就是這樣的人之一,今晚怎麽樣,有空嗎?”


    “好,不過——”任白有些猶豫的撇了撇嘴,“皇後好像不希望我入沉心宮,要是被她看見,她會不高興,我看……我還是不去了,不過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們就知道會這樣,放心放心,這件事,我們跟皇後報備過了,她無所謂,說是我們的事,我們自己做主便是,不必問她。”


    “那樣,好啊。”


    “那到時候,不見不散。”雙方人約下。


    正在這個時候,嬋娟進來,說是麗心宮有人來請。


    任白道:“問過什麽事了嗎?”


    “是,說是三公主病了,嚷嚷著要找皇上,麗妃娘娘派人過來,請皇上過去一趟。”


    “這到怪了,三公主生病,不找太醫,找我幹什麽?”


    “奴婢也這麽迴,那邊的□□姑娘說,太醫已經去了,三公主有些冷熱不調,發了熱,小孩子難受,說胡話,想皇上過去安慰她兩句。”


    任白道:“這樣也罷了。”一麵對芙蓉、清波歉意道:“怕是不能去你們那吃飯了。”


    兩人也說:“不要緊,三公主的事是大事,皇上去看看的好,要是三公主沒什麽大礙,也請您過來一道用膳。”


    任白道:“好說。”當下兩人起身去了,任白帶了人,跟著□□去了麗心宮。進了屋,麗妃過來,早已著急哭的梨花帶雨,看見任白進來,忙擦了淚,上前說話。


    “臣妾見過皇上。”


    “三公主咋了?”


    “病了,太醫說發熱。小孩子撐不住,老是叫父皇,臣妾不想打擾皇上,這是沒辦法了。”


    任白在床沿坐了下來,摸摸三公主的頭,很燙,臉也燒的紅撲撲的。


    她的手微冷,蓋在孩子頭上,三公主連表情都跟著舒服了一點兒。睜開一雙懵懵的眼睛,“父皇。”


    “朕來看你了,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嗯,您真的來了,兒臣,一直都很想見您。”


    “你想見的話,就來風林宮看朕,朕會在那。”


    “可以嗎?”


    “可以。不過你現在要先好起來,所以,要閉上眼睛,等熱退了。”


    任我乖果然閉上了眼睛,任白將被角給她掖住,給她捂出汗來。轉過頭問道:“她吃了什麽藥?”


    麗妃道:“迴皇上,太醫來過了,吃了退熱藥。”


    “怎麽好好的病了?”


    “這時節,孩子容易病,已經很注意了,可她還老是生病。”


    “身體太弱,得好好調理,讓她多吃點蔬菜水果,等精神好一點兒,帶她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再好一點兒就帶她跑步,玩耍。孩子的生命,太過纖細,要好好保護才行,不要老是給她大魚大肉吃,粗茶淡飯,樣樣都吃,最能養生。其次,就是運動了。”


    “是。”


    麗妃想不到,皇上會突然變得如此有耐心,當真刮目相看,以前來看一眼,就覺得孩子很煩,看來,最近有人說皇上變了許多,似乎是真的。


    麗妃暗暗打量,任白也覺得好笑,“你想看朕,你就看,幹嘛偷偷摸摸的。”


    麗妃有些不好意思,“臣妾……隻是很久沒見皇上了。”


    “很久嗎?”


    “兩年了。”


    任白聽後,不免唏噓,“確實很久了,宮裏人多,很多事照看不過來。”


    麗妃歉意,“臣妾沒有怪皇上的意思,隻要皇上偶爾想到我們,我們就很心滿意足。”


    任白想:“口是心非,怎麽可能想到就滿足,人,還是要一直在一起,才會覺得幸福,宮裏這些女人的願望就這麽小嗎?也許是不敢奢望,怕奢望多了,失望更多。”她道:“朕知道了。”她不敢給什麽承諾,因為若讓別人失望,那就是她的過錯了。她也不想與這些妃子有什麽瓜葛,畢竟,與她們的人生有聯係的不是她,而是皇上。


    小孩子到是可以稍微照顧照顧。


    任白跟麗妃閑聊,一邊等著任我乖退熱,心裏還惦記著芙蓉她們請她吃飯。


    到了很晚,任我乖也沒恢複,任白不敢走,怕孩子要爹。她就一直陪著,在麗心宮,用了飯,一直陪到二更,太醫來過,說是退熱了。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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