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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清波踏進門來之時,看見一隻貓被五花大綁在小椅子上,後腿踩地,一張圓圓臉撇過去,臉上都是傷心的眼屎。


    兩人詫異之餘,道:“皇上,皇後請您吃晚膳。”


    任白一直背對著她們,聽見有人說話,轉過身來,笑道:“你們來了,我正在訓練貓。”


    清波按捺不住好奇,“這也能訓練?”她湊上前去,蹲在任白旁邊,對任白所為好奇的不得了。


    芙蓉站在她們身後,很不自在的‘嗯哼’‘嗯哼’著。清波轉過頭,衝她招手,“你也過來看啊。”


    芙蓉道:“不要。”臉一撇,拒絕加入這種幼稚的話題。偶爾用餘光掃一掃那隻可憐的貓。


    清波道:“皇上,皇後叫我們來請您吃晚膳,您去不去?”


    任白想著皇後請她吃飯,看來是不生氣了,她道:“好啊,馬上走。”


    任白一起身,貓就用求救的目光望著清波。


    清波完全沒有看出貓的情緒,摸著它毛毛的腦袋,好溫暖,這貓似乎有點兒眼熟,在哪裏見過呢?


    任白換好衣服,洗了手過來,給貓將繩子解開,用小簍子裝了,對貓道:“走,吃飯去!”


    貓覺得人生很悲劇,把腦袋窩在爪子底下不動了。


    芙蓉道:“您真的要去,難道都不推脫一下,客氣客氣?”


    “用得著嗎?而且是小愛請我,我就算在八百裏之外都會快馬加鞭的趕迴來,何況靠的這麽近。”


    “您就會吃。”


    “你也很會猜,而且猜對了,我從不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


    芙蓉皺著眉不理任白,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她對任白沒氣了,可一見她,氣就鼓鼓的上來,就是不想見她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而且超級臉皮厚。


    而任白鑒貌辨色,看見芙蓉不爽,隱隱覺得二人可能是八字不合,氣場不對,氣質走形,才會每次見麵,都感覺天要打雷,陰雲密布。


    不過她向來嬉皮笑臉慣了,芙蓉越不喜歡她,她就越要在她麵前晃蕩,不是有句俗話說:自己的快樂,一定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一直奉行。


    來到沉心宮,任白怕汝招愛尷尬,自己就先高高興興的,高聲道:“小愛,我過來找你玩耍。”


    汝招愛一直坐在桌邊,心內惴惴不安,怕任白生她氣,再也不肯來了。這會兒聽見她的聲音,心中歡喜,“你好。”


    “看我帶什麽來了?”


    任白拎著小簍子湊到汝招愛麵前顯擺,“今日抓到一隻貓,這東西頗為伶俐,會做許多小表演,你要不要看?”


    “看吧。”難得任白有心,有意讓兩人和好,汝招愛不好攔著,冷了她的心。


    貓出了小簍子,見到熟人,又有求救的心思,不但後腿走路,前腿舞動,還會跳躍,撲蝴蝶,翻滾,可謂展現生平絕技,看的連任白都咋舌了。


    這些她沒教過,貓是如何超常發揮的?


    她哪裏懂得,貓這是為了脫離她的魔爪,拚著生平天賦,縱情一躍。想著隻要自己表現好,皇後會把它要過去,那它就能離開任白遠遠的。


    汝招愛道:“它真可愛!”


    貓很滿足,用腦袋過來蹭汝招愛的腳,汝招愛笑道:“喲,你還聽懂了,真可愛。”


    貓高興的叫著:“喵。”


    汝招愛更加喜歡,任白立馬歡送。“給你玩。”


    貓興奮的叫著:“喵。”好耶,好耶,終於要離開魔爪了。貓得意的向任白送去一眼,古德拜了您啊。


    “好,有空我會把它給大皇子送去。”汝招愛說的話中頗含深意。好似任白特地抓了貓來討她的歡心,心意已經收到,不過貓還是要還給人家的。


    任白被看的頗不自在,她才沒有抓人家貓,是貓自己跑到她腳邊的,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利用了這個得天獨厚的機會,把貓給收了,又著意的‘栽培’了。


    貓很失落,因為比起任白,它更加的討厭大皇子,那熊孩子成天追著它跑,都不嫌累的,每次它想睡覺的時候,就會拎它的耳朵,讓它起來跑。


    貓是夜晚活動,白日犯懶。可它,白天被迫玩耍,晚上被迫睡覺,它已經被宮裏別的貓嘲笑很久了。


    貓耷拉著耳朵,溜到了任白的腳邊,團一團身子,打了個哈欠,它犯困。


    眼睛睜一睜,眼睛一閉,睡了。


    芙蓉過來道:“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有多少話說不夠,菜都要涼了,皇後,還是吃晚膳吧!忙了半天,肚子也該餓了。”


    清波幫著揭開盅子,菜冒出一股股白氣,熱到剛好,分發了筷子,動起筷子來。


    芙蓉過來添酒,“無酒不歡。”


    任白推辭,“我不會喝。”


    “這第一盅,奴婢敬您。這段日子以來,奴婢對您的態度,著實不好,多謝您寬宏大量,奴婢這次借著皇後的席麵,向您賠禮道歉。”


    她舉杯飲盡,又把酒添滿了,推給任白。


    任白道:“我一直也很奇怪,芙蓉,我哪裏得罪過你,你幹嘛老是看我不順眼,我覺得奇怪,你今日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麽你能告訴我我哪裏不好嗎?如果有,我會立即改正。”


    芙蓉聽了這個話,好不慚愧。到不是任白哪裏不好,也不是任白得罪了她,實在是任白對清波太好,她嫉妒。


    這樣的心裏話,芙蓉說不出。


    “您沒啥哪裏不好,就是來沉心宮太勤快,晃的我眼暈,您以後想來,盡管來就是,我不攔著。”隻要不再對清波各種無事獻殷勤,她就知足了,清波是她的,這點必須在心裏鄭重申明。


    “謝謝。”


    “好了,話也說了,酒快喝了,這過去總總,咱們就一筆勾銷。”


    任白推了杯子謝過,“殘杯不用。”


    芙蓉:“……”


    汝招愛到是明白過來,有一日任白過來這邊,用了她洗過的水給自己擦臉,自己當時就說了句‘殘水不用’,“好了,吃晚膳,還有我,我也要向任白道歉。”


    任白道:“你們主仆約好的嗎?”


    芙蓉道:“我是借花獻佛,皇後怕是誠心道歉。”她道,“喏,一桌子的菜都是皇後親自做的,誠意滿滿,不知道我們皇後怎麽得罪了您?”


    “有嗎?我不記得了。”


    汝招愛也不想自己的事,當眾抖落出來,道:“都坐下來吃,任白,人家說道歉要喝酒,我喝酒吧!你肯原諒我的無禮就好。”


    汝招愛自斟自酌,一小杯白酒下去,連眉頭都不皺。


    芙蓉催任白,“皇後都喝了,您還不肯喝嗎?”她想借著這個機會,讓任白出洋相。


    任白一拍桌子道:“好,舍命陪君子。”用筷子往酒杯裏一沾,往口裏一放,“好辣!”


    芙蓉道:“作弊。”


    任白甩她一臉眼淚,“我的眼淚都飛了,姑娘求放過。”


    汝招愛解圍道:“好了,不要鬧了,開席,不要客氣。”


    “不客氣,不客氣。”


    芙蓉道:“她才不會客氣。”


    清波道:“你就少說兩句,難道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夾了豆腐往芙蓉嘴裏塞,芙蓉燙的哇哇叫。


    “你個沒良心的,想謀殺親夫啊!”


    眾人:“……”


    芙蓉尷尬的低下了頭,而任白隱隱的覺得芙蓉跟清波的關係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汝招愛直接當機,嘴裏的米飯掉了下來,她在考慮著這一句,她什麽時候,什麽地點用上比較合適。


    門外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暫時的安靜。汝招愛先迴過神來,“誰在外麵?還不進來。”


    眾人迴頭,就見一個小身影跳了進來,高聲郎朗道:“母後,兒臣是我玩。”他身後跟過一個宮女,跪下對眾人請安。


    “奴婢麻雀兒見過皇上,皇後。”麻雀兒臉麵滾燙,想到自己與皇後的距離是這等樣近,心噗噗的跳的厲害,想著隻要自己一抬頭,皇後的一切便能盡收眼底,如何不喜?


    任白道:“起來說話。吃過晚飯沒有?如果沒有,就留下來一起用,皇後好嗎?”她還不忘請示一下。


    “好。”


    任我玩立馬在任白身邊坐了,“父皇好。”


    “你好。”


    汝招愛讓芙蓉帶麻雀兒過去用飯,“大皇子走的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


    “是。”麻雀兒覺得自己的聲音,小如蚊蠅,除了自己,也不知道皇後聽見沒有。


    她想大聲迴答,隻是聲音都堵在嗓子眼兒裏,奇怪,她平時嗓門挺大的,喜鵲每次都說她不該叫麻雀兒,麻雀兒隻負責嘰嘰喳喳,她的聲音,就像號子,大大的吹起來,飛到天上去,十裏八鄉都能聽見。


    芙蓉起身帶麻雀兒先去吃飯。


    這裏汝招愛問任我玩,“怎麽不在宮裏吃飯?反而到處亂跑。”


    “兒臣找貓兒呢。”


    “喏,那不是,在你父皇腳邊躲著。”


    貓兒聽見這個小主的聲音,腳不斷的縮啊縮的,要縮到任白的衣擺下麵躲起來。


    “是。”


    “你為什麽不看好它呢?”


    “它跑得快,兒臣追不上。”


    “知道了,清波給大皇子添碗,吃飽了就迴去,免得你母妃擔心。”


    任我玩道:“好。”心說:“我家母妃才不擔心,她派我來查看敵情,父皇果然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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