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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揉著肚子,腸子都要餓穿了,皇上嘮叨個不停,根本不給她吃東西的時間。


    想想,心裏就不痛快。皇上素來不自作主張,凡事必定請教自己,這次當著自己的麵,如此膽大妄為,她看,這事很有可能就是皇後在暗中使妖術,蠱惑皇上。


    等她吃飽喝足,得把皇後請過來,好好教訓一番。


    張公公已端了粥來,躬身道:“太後請用。”


    “嗯,等哀家吃過了,你就去請皇後,就說哀家有話要說,不要露了一點兒痕跡讓她知道哀家打算教訓她,她要是問起來,言語和緩一些。”


    “奴才明白,可是太後,您上次見皇後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這迴……”


    張公公不提,太後險些忘記了。“哀家有這麽久沒見過她了?也是,還是少見她的好。”


    當年就想給皇後一個下馬威,讓她認清楚,誰才是後宮的正主,哪知道滿腔怒言,最後變成了拉著手敘交情,還有些朦朦朧朧的崇拜,說出這件破事,太後就覺得丟人。


    妖術,當年的皇後就是使了妖術,才讓她跟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宮女纏著情郎一般。


    迴想起這一段,太後臉上出現些不自然的酡紅。


    這麽大年紀了,抱皇後大腿這種不要臉的事,她怎麽能做的出來!妖術,這分明就是妖術!


    汝招愛此刻痛打了幾個噴嚏,又繼續做手裏的活,也不知道任白去了心寧宮後,如何了?


    芙蓉道:“皇後,是不是有人在您背後老是說您的壞話,您今日才會噴嚏打個不停。”


    “迷信。”


    “迷信迷信,不可不信。皇貴妃她們這會兒指不定就在太後麵前說您的一二三四五六,掰著手指頭數的您的不是,您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不擔心。”


    芙蓉決定不跟皇後一般見識,她湊過去瞧瞧,問道:“皇後,您大白天的趕著做這個,該不會是為了送給那個傻冒假皇帝吧。”


    “看出來了,你又何必再問。”


    “問清楚了,才好說下麵的話。皇後,我是看在咱們都是自家師姐妹的份上才跟你說的,那個皇帝,咱們還是離遠一點兒的好,她才來幾迴,咱們的腦筋好像都有點兒不大靈光了,這要是她再死賴著不走,就我們這腦瓜子,八成也成了別人的小西瓜,切吧切吧,小命沒了。”就這一早上,皇後破了多少大家閨秀的風範,連她都被感染的犯蠢了。不行,不行,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沉心宮。


    尤其是留在皇後的身邊,把一個端莊的皇後,變成了一個大齡少女,太不相稱了。


    清波這會兒跑著迴來,“打聽到了,打聽到了,皇後,皇後。”人還沒到,聲音先到。清波撐著門道:“皇後,最新消息。”


    “進來說。”


    “是,最新消息,皇上已從心寧宮出來了。娘娘們也迴了宮裏,說是餓壞了,一早上的沒吃東西。太後那,除了被羊肉熏吐了,其餘安好,聽說皇上改了宮規,娘娘們都很喜歡,皇後的事也就不追究了。”


    “那不是很好。”


    “是啊,而且還增加太監、宮女、侍衛,說是要保護各宮娘娘們的安全,她們現在喜歡皇上都來不及,沒時間跟皇後聒噪。皇貴妃還被皇上誇獎,說是對皇子的教育盡心盡力,大家都要加餐,每日裏吃好喝好,哇,看來這事是真的了,不知道我們中午吃點什麽?”


    一說到吃,清波沒什麽定力,整個人飄飄忽忽,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一味幻想去了。


    芙蓉喝道:“清醒一點兒,一點兒食物就把你給收買了,你也太沒出息了。”


    “是啊,我一直都是這麽沒出息,要是皇上再對我體貼點兒,我立馬就撲過去了,皇上我的五花肉你要準備好,我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上次聞見肉味還是過年的時候,天啊!”


    芙蓉很不開心,大家都向著任白。


    清波陶醉完了,才道:“皇後,這事雖然過去了,可以後呢,誰也說不準的,其餘人縱然不敢對皇後如何,可是我們這些奴婢,怕是不好過。”


    “你們一直在沉心宮不就好了,咱們不惹她們,想來,她們也不敢上門來。”


    “那要是她們膽大包天,如今早這般,塞了鼻子過來,那可如何是好?”


    “我隻好一拳把她們打出去了。不過我擔心任白,她做了這麽多事,說了這麽多話,蘇公公那裏似乎不大好交代。”


    風林宮。


    蘇公公的眼睛一直瞪著對麵的任白,自從心寧宮迴來,他的臉色就沒好過。


    “你連續在皇後那待著,還被人知道了。”


    “是。”


    “而且還見了各宮的娘娘們。”


    “她們自己來找我的。”


    “還把太後給熏著了。”


    任白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太後不喜歡吃羊肉。”


    “更重要的是,你還在太後的麵前,抖皇上小時候的醜事,皇上在眾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被你破壞殆盡不說,你現在還要各種加餐,加宮女、加侍衛,你以為你真的是皇上了嗎?”


    “沒有,我隻是按照約定辦事。蘇公公,名垂千古,名垂千古……”


    任白每念一句,蘇公公便舒坦的叫一聲,叫聲頗為*。他道:“好了,咱家知道了,但有件事,咱家必須提醒你,宮女、太監、侍衛都要廣加選擇,皇上,下旨吧!”


    讓她下旨,她說啥呀!


    “你說要進行全國大選?”


    蘇公公傲然道:“當然!能選進皇宮的人怎麽能隨隨便便,自然是千挑萬選。而且,一旦侍衛的選拔也開始了,那麽,你就要知道,這裏的動靜,會傳向方方麵麵。”


    “您是指寧王?”


    “差不多是那意思,他要是誤會你想要防範他,那可大大不妙。”


    任白笑道:“沒事,我們直接找他來商量,告訴他,咱們要人幹什麽就行!想來,他不會反對的。”


    蘇公公點點頭,“與其讓他胡亂猜想,輕舉妄動,這樣,也許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隻是皇上那邊……一旦聖旨下了,必定會驚動他,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您是說,隨便寫聖旨會死嗎?”


    “對!”


    “這事我已經向太後稟告過來,是太後同意的,就算皇上追究起來,那也是大家的責任。”


    蘇公公瞟了她一眼,“真、狡、猾。”


    任白道:“彼此彼此。如果暫時沒有什麽別的事,您還是趕緊去辦,該寫聖旨寫聖旨。”


    “好說,這次又要耗費大量的銀子了,任姑娘,記住!所有的賬都算在你的頭上。”


    “那我也要知道,你們皇上到底有多少錢,賬本我要看,賬房我也要看,這樣才能決定如何支出,又要如何收入。”


    “好,咱家會準備給你的。”


    商議停當,蘇公公自去辦理,留任白一人,左右無趣,身上又很不適,這裏無人可耍,便想著要去沉心宮找皇後玩。


    叫了人過來,抬了藤椅過去,吩咐來人道:“朕今日在皇後這裏,蘇公公要是找朕,就讓他過這邊來。”


    來人道:“遵旨。”


    任白讓他人自去,自己一人進了沉心宮,宮裏寥寥數人在除草,見她來,便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一個。


    任白不想受人的跪,隻想快點離開,加快腳步。走路諸多不適,分著兩條腿,樣子說不出的滑稽,到了屋裏,竟然沒個人在。


    “人呢?”竟無人迴話,不免尷尬,坐到書案前看汝招愛批閱過的奏折,一邊等著她迴來。


    卻說汝招愛這會兒,早被請到心寧宮中。太後宣見,不容含糊。太後為了防她的異香,並不與她見麵。


    等汝招愛一到屋門口,太後道:“你不必進來。”


    汝招愛就在門口問安,“臣妾見過太後。”


    “好,哀家知道了。”太後說話像是鼻子被塞住了,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她這會兒正用帕子堵住鼻子,不肯聞一點兒香味。厲聲道:“你可曉得自己犯了什麽錯?”


    “臣妾不知,還請太後指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為了你,後宮亂成了一鍋粥,一大早上的都到哀家這裏告狀,為此……”她又是吐,又是餓,剛吃了點東西填胃,有力氣跟皇後算賬。


    “臣妾給太後添麻煩了。”


    “是夠麻煩,你說你什麽不好讓皇上吃,非讓他吃羊肉,你不知道哀家聞不得羊腥味?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汝招愛連說不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不敢跟太後強辯,免得罪上加罪,說是對太後大不敬。


    “皇上都說了,你勸著了,要不是看你還算知禮的份上,哀家早要罵你了。隻是有件事,哀家卻要問你,皇上今年多大了?”


    汝招愛心想:“太後是皇上的親生母親,怎能不知道皇上多大?”“三十有五了。”


    “這年紀不算小了。到現在,他膝下才得三個兒子,四個女兒。他父親在他這個年紀,有了二十多個皇子,十幾個公主,你知不知道?”


    “是。”


    “他說想要爭取生個太子,你似乎不大同意,是這個意思吧?”


    汝招愛從未想過,但料的太後這樣說,必定是‘皇上’說了,隨即想起任白,任白到底跟太後說了什麽。


    “沒有。”


    “你就有,自從你來到宮裏之後,妃子們就不大愛搭理皇上了,這是事實吧?”


    汝招愛想否認,可這件事,多少跟自己有些關係。


    “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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