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任白哄的汝招愛開心,那些自我愚蠢論,也就瞬間忘光光,連找更多的借口都省了。


    “你舉著燭台,手都不累的?”


    “累。”


    “那幹嘛還舉?”


    “省的你看不見,戳了手指,或者得了近視,就是把眼睛看壞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若稍有憐憫,親愛的,轉個身唄。”


    汝招愛轉過身來,任白把燭台放在桌上,坐在座上,大家都舒坦了。一個不必看不清楚,一個不必手累。


    芙蓉、清波打水進門,“來了來了。”


    任白道:“你們去很久了。”


    “是,燒水費了點時間。”是,在門外偷聽了半天沒舍得去,打了水來,又在門外偷聽了半天沒舍得進來。


    任白起身洗臉,手入了水中,笑道:“好燙,都把要手給凍壞了。”


    芙蓉、清波:“……”兩人趕緊端了盆就走,“拿錯了,熱的在廚房裏,馬上就來。”


    汝招愛低著頭偷笑。


    任白手背在身後走過來,抬抬眉,俯下身,在汝招愛耳邊道:“皇後,很好笑嗎?”


    汝招愛看著她笑。


    “切!”想用笑容封她的口,她中招了,笑得真好看。


    很快,芙蓉、清波迴來,整個人低著頭,說不出的窘迫,“皇上,皇後水來了。”


    “放那,我自己來。”自己擦了臉,又來給汝招愛抹臉,“別動,我幫你擦,把眼睛睜大一點兒,我要摳出你的眼屎來。”


    汝招愛:“……”眼屎是不是圓的啊,是不是一摳就會滾出來。任白擦的很用心,連耳朵裏都擦幹淨了,汝招愛看著她去清洗,問道:“你用你的洗臉水給我洗了臉?”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汝招愛憋的夠嗆,“沒什麽,下次記得換一盆,本宮殘水不用!”


    “哦哦。”怎麽用敬語了真是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就是女人的善變?


    芙蓉、清波站在一邊偷偷的笑,似乎找迴了一點兒自己的場子,手指抵住鼻孔,在那假裝揉癢癢,怕笑的時候出氣太大聲。


    任白看著她們道:“你們沒事了?”


    “有,迴皇上,太後那邊的張公公到,說是太後有請。”


    “不見。”


    “他在外麵等著,而且太後發話了,請皇上務必過去。”


    “朕早膳還沒吃,就說等朕吃過了再談,人生三急,第一是肚子餓。早膳呢?我要吃包子,豬肉大蔥餡的,吃饃的時候請配合我多放點兒羊肉,而不是給摻了水的羊湯,謝謝!”


    芙蓉:“……好!”真會吃。這一頓消費,不知道要餓瘦多少宮女的腰。芙蓉見任白一直在看著她,心想:“她難道聽見我心裏的話了?不會吧!”拉了清波出去。


    汝招愛道:“你不去真的好嗎?張公公是太後的人,你會惹太後生氣的。”


    “我知道,不過母子哪有什麽隔夜仇,等她氣飽了也就好了,不要怕,有我呢!”


    她料到太後也沒什麽要事,肯定是那群娘娘們去太後麵前告狀了。要理是非事,當然要吃飽喝足,有個好心情。


    餓著肚子去理論,吃虧的隻有自己,就讓她們等著。曹劌論戰不是說了,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現在那些人氣鼓鼓的要找自己的麻煩,怕是沒進門就要被埋怨個劈頭蓋臉,太後也不會有好臉色,等過了半天,氣消了些,就會好好冷靜的去想想把一件破事鬧大的後果。再等半天,肚子餓的要死,戰鬥力就會下降。到時候她以肚飽的狀態,迎戰肚饑的娘娘們,簡直是穩操勝券,還可以給她們一個教訓。


    汝招愛不知何時湊到了任白的麵前,歪著腦袋左看右看。“在想什麽?”


    “好吃的。”


    “……馬上就來了,等等。”


    “好。”


    早膳異常豐富,任白如願以償,也沒少勸汝招愛多吃點兒。


    “胃是一個人的糧倉,要想打好仗,吃飽吃好是關鍵,皇後,來,咱們吃一塊羊肉。”


    任白夾著往汝招愛嘴邊送,汝招愛疑惑的是,‘張大口咬住’這個動作符合皇後的規範嗎?


    她兩隻眼睛瞪著麵前的羊肉,無法下口。一雙黑珠子擠在一塊兒,成兩隻鬥雞眼,臉上的表情也是便秘非常嚴重的樣子。


    “你不吃羊肉?”


    “我吃。”汝招愛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張了一小口,然後看著羊肉被任白收了迴去,咬了一口。


    “好吃。”


    汝招愛嘴裏的口水順著張開的嘴角滴在了碗裏。看起來好香!她到底是被任白的吃相給蠱惑了,還是被羊肉給蠱惑了。伸長手臂把任白的手抓過來,在她咬剩下的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好吃。”


    芙蓉、清波驚嚇的伸長了脖子,眼珠子要掉下來,這不妙的節奏,任白才來幾次,就把皇後給帶壞了。


    任白笑眯眯道:“我也覺得是,好吃的東西就是要跟好朋友分享。”


    汝招愛也學著任白,大口的吃東西,吃了兩口,不動筷子了。


    “怎麽了?不好吃?”


    汝招愛道:“我發現我好像飽了。”


    “……”吃這麽點兒。


    汝招愛開始用帕子擦嘴,一邊招唿芙蓉端了茶來漱口。芙蓉被汝招愛各種犯規的舉止給驚的愣在那邊,連連幾次被招唿,根本就沒有聽見。


    “芙蓉。”


    “好吃……”好尷尬,她在說什麽呀!芙蓉的頭更低了,她也被任白給帶壞了,天啊!


    “哈哈哈……”汝招愛大聲笑起來,前俯後仰,與她過去的範兒,那是去的十萬八千裏了,隻是笑聲突然戛然而止,“說什麽呢。”


    “是,馬上端。”


    等漱了口,汝招愛一邊等著任白,自己手上也未空閑,替她做了月月帶。芙蓉她們詫異之餘,沒有多問,怕問出笑話來。


    吃過早膳,任白坐著不動。清波提醒道:“皇上,蘇公公在外麵等著。”


    “我知道了,讓他等著。”


    “是,奴婢明白。”


    清波如是迴複蘇公公,蘇公公尖著嗓子道:“什麽?她竟然這麽說。”礙於張公公也在等著,蘇公公說話隻得謹慎點兒。


    這時有個太監過來,向兩位大公公請安,“張公公,太後問您,皇上怎麽還沒有來?”


    “皇上說等著。”


    “哦。”他轉身就要去迴,被張公公拉住。


    “幹什麽去?”


    “奴才這就去迴稟太後。”


    “胡鬧,太後是叫你來請皇上,皇上沒請著,你還有臉迴去,等著被太後臭罵一頓,說你連請個人都做不到?”


    那太監霍然明白,自己這一去,真個兒要被太後痛罵,同時還要被張公公記恨,這不,他一迴去,連著張公公也要跟著倒黴。


    “謝張公公指點。”


    “嗯,這才像話。”


    任白自然不曉得,就在她吃喝說閑話的空當,外麵發生了多少事。她試用上月月帶,感覺路都不會走了,兩條腿分著,像是穿了尿不濕。


    惹得汝招愛用袖子遮住了臉,她沒有笑,真的。


    任白就這麽分著腿兒走了出去,說不出的別扭,皇家略有講究,給她用了宣紙。


    這月事來的,特別值錢。


    來到宮外,就見一串兒太監站著,排隊聊天,見她來了,忙跪下請安。


    “奴才見過皇上。”


    “起來。”


    “謝皇上。”張公公帶頭說了正題,“皇上,太後有請。”


    “朕知道了,走吧!蘇公公。”


    蘇公公看她的眼神都要噴火了,竟然誤時到現在,說好的明君,就這麽孝順太後嗎?


    任白坐上藤椅,被抬了過去,這會兒她真不想走路。


    到了心寧宮,一入門,太後的臉是臭的,還特別的陰沉發黑。叫兒子過來問句話,推三阻四到現在,而且當著這麽多兒媳婦的麵,她一個母親的尊嚴,往哪裏擺。


    “兒臣給母後請安。”眼睛往屋子一望,好家夥,後宮來的似乎挺齊全,去過她那的,都往這裏來了。眾人又對她請安。“免禮,坐吧。”她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現在太不想動了。


    太後道:“哀家讓你坐了?”


    “沒有,可是也沒讓兒臣不坐。”


    太後鼻子嗅了一嗅,“什麽味兒,這都什麽味兒啊。”她問左右,都推說不知道,“誰吃羊肉了?”


    任白道:“我,還配了大蒜。”她就見太後用帕子捂緊了嘴兒,張公公乖覺,立馬讓人奉上痰盂,讓她嘔了個舒服,太後痛心的指著任白,半天說不出話。


    “你你你……”太後一閉眼,淚就來了。這個不孝子,明知道她最討厭羊騷味兒,還特別的吃了羊肉來熏她,這是叛逆,報複,不把她放在眼裏嗎?


    這都是誰教的,是皇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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