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喂,你要是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我的懷抱也可以借給你用。”任白拍拍自己的肩膀。


    汝招愛對這個建議,著實心動。頭往任白身邊移了兩公分後又恢複了原樣,不可以,不可以就此被誘惑。盡管很貪戀懷抱的溫度,可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貪戀,所以才不能往前一步。


    因為她怕,怕有一天,她的身邊再沒有這樣一個可以給她肩膀跟懷抱的人,她該怎樣過生活。


    躺了會兒,汝招愛依舊起身,批閱奏折,奏折似乎沒完沒了。這不是她的活,但她必須做。


    “你不要躺著著涼,要是沒什麽事,早點去休息。”


    任白道:“我知道,你也早點睡。”


    任白一直陪汝招愛到很晚才去睡覺,哈欠連天,自忖:“給了皇後我當,我也不幹,太辛苦。”往外榻上一倒,就此睡去。


    汝招愛也吹了燈,想到今晚所發生的事,體驗了很多跟往常不同的生活,竟然覺得如此快活,甚至有點兒不想睡,考慮到明日要早起,隻得閉了眼睛。


    翌日,汝招愛仍舊早起。甚至比前一天更早一點兒,坐到了任白的床邊,她可不想再被人抓包。


    看著任白的肚子那一塊鼓起來,她笑道:“你又抱著枕頭睡了,你說枕頭是你的情人,那麽,你的情人還好嗎?”她打個招唿,又覺得自己犯蠢,一個堂堂的皇後,怎麽能早起就為了偷看人家睡覺,太過分了,也太讓人覺得害羞了。


    可是一想到某一天,這個人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怎麽能不戀戀不舍。她與這個人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倒計時,怎麽能不珍惜?


    每一次見麵,就怕下一次的見麵遙遙無期,或者說,再也見不著了。所以恨不得把時間碾成灰塵,這樣可以慢慢的花。


    不管怎樣,她是很感謝上天讓任白來到她身邊的。她現在過的很開心,每一天都是。


    過了小半天,聽得外麵腳步響。知道芙蓉、清波她們已經起來,片刻就會來這邊了,怕自己再被抓包,立刻起身,卻聽見兩人在門外說話,不曾馬上推門而入。


    汝招愛站在門口,細細的聽著二人說話。


    “你說皇後會不會……”


    “把人家給睡了?”


    “嗯,我不是你要說的那意思,就是跟假皇帝親近親近,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你,賭五個銅板。”


    “再加五個,賭兩人睡一起。”


    汝招愛臉色可想而知的尷尬,這兩個丫頭,說話的話題,更加的大膽放肆,到底有沒有顧忌到她會聽見。


    她看起來就那麽的要把任白占為己有嗎?她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要是這次再被抓住,她看,這兩人會把自己笑半年,還是趕緊離任白遠一點兒。


    汝招愛逃迴床邊,被子一掀,也不管鞋子脫沒脫,直接把被子往身上一蓋,裝睡。


    而此刻,芙蓉、清波掌燈而入。見任白在外榻睡著,再執燈入內,見皇後也睡的好好的,兩人彼此看了一眼,心想:“看吧,猜錯了。”


    正待要走,芙蓉拉住了清波。清波道:“怎麽了?”


    “皇後的鞋子呢?”


    清波往腳踏左右瞧瞧,“沒有,不會被老鼠給拖走了,上次就這樣。”


    “可衣架上也沒衣服,不會也被老鼠給拖走了吧?”


    汝招愛聽那兩人說話,氣的臉發紅,偏生二人眼尖,什麽都瞧出來了,還硬要說給自己聽,可惡。


    兩人相視一笑,說去打水去了。


    汝招愛待她們出門,這才坐了起來,心中的懊惱就別提了。被人看穿,這可真不好受,哎!煩人啊!


    生平少有的氣憤,特別想把被子麵給捏碎了。可不到片刻功夫,芙蓉、清波又迴來了,汝招愛隻好躺下繼續裝睡。


    兩人顧不得她在睡,叫道:“皇後,禍事了,後宮的娘娘們殺過來了。”


    汝招愛哪裏還顧得上兩人是否笑話自己,坐起來道:“怎麽迴事?”


    “奴婢剛看見娘娘們衝破侍衛防守,現在正往這裏來,所以過來告訴皇後一聲,該不會她們想趁著皇上不在宮裏,聯合起來欺負皇後。”


    “她們敢,想欺負我,也要看看今日的黃曆對不對?你們去攔住她們,不要讓她們進來。”


    “是,可是奴婢人手少,而且又不能真對她們動手,隻怕攔不住。”


    外榻上的任白,也被二人吵醒了,知道有人要過來,自己躺在外榻上不成個樣子,主要是自己還穿著內衣,挺著胸脯,要是身份暴露,蘇公公的舉動是可想的,非得拿把菜刀剁碎了自己不可,皇宮也有可能顛覆,得想辦法躲起來,她抱著被子,東躲西藏。


    一會兒門後,一會兒屏風後,橫梁上也想躺躺,就是沒有功夫,沒有樓梯,暫時上不去,抱著被子站在汝招愛麵前,“救我,我不想被她們發現自己是冒牌的,她們會吃了我的。”


    “我說過要周全你,就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上來,我旁邊躺著,芙蓉、清波把帳子放下,我到要看看,她們能拿我怎麽辦?”


    “是。”


    兩人依計而行,似兩個門神站在門前,擋住氣勢洶洶的娘娘們。“皇上在哪?我們要見皇上。”


    “皇上暫時不見人。”


    “你個小丫頭竟然敢擋我們的去路,是皇後吩咐的嗎?好個皇後,為了自己,都不顧皇上的身子了嗎?”


    有人連連喊‘皇上’。


    任白小聲問汝招愛,“小愛你說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她們是誠心來見皇上的,又不是來見我的,你問我,我問誰去。”


    汝招愛那一副‘我不管事’的態度,讓任白無語了,“竟然這樣,那就叫她們進來。”


    “隨便你,隻要你不嫌麻煩就行。”


    “我怕麻煩,不過躲著就顯得咱們怕了她們。”她喊道:“讓她們進來。”


    芙蓉、清波二人本來可以擋得住,一則不肯真跟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娘們動手,二則不合規矩,哪有奴婢對主子動手的道理。


    一聽皇上下令麵見,這些人如魔鬼野獸,恨不得把門給撞塌了,芙蓉、清波早被擠到人群外麵進不得門。


    眾人四處看看,就見一雙靴子擺在腳踏上,黃澄澄的,自是皇上的靴子無疑。


    床上的帳子遮的很嚴密,各宮娘娘都是經人事的女子,看了這般情形,心裏早就一二三四五六了。哪裏會想到帳子內別有一番情形,汝招愛是萬萬不敢出頭的,要是換作別的事,或可裝腔作勢一番,將這些女人嚇退了出去。


    隻是目前的這個情況,她實在拿不出出頭的勇氣,拉了任白的袖子,“你來。”


    “你讓我說什麽呀!你之前不是說了,一切有你周全,你現在怎麽能打退堂鼓。”


    “我臉皮薄。”


    “我臉皮很厚嗎?”


    汝招愛伸手捏一捏,“略厚半寸。”伸手一推任白,一顆腦袋從帳子縫裏冒了出來。


    “你們要見朕,現在見著了,該迴去了。”任白就見眾女子鼻子裏塞了東西,防止中皇後的異香,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皇上,您寵幸誰本來臣妾是沒有什麽話說的,可是皇後,她身懷妖術,我們普通人實在不宜靠的太近,萬一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臣妾們絕對沒有嫉妒皇後,我們隻是為皇上的身子考慮,皇上,龍體要緊,千萬不可為了一時的歡愉,毀了一世的英明。”


    “你們也太危言聳聽了,這是造謠,朕是真命天子,豈能為妖術所傷,你們的關心,朕接受了,好了,沒事的,快迴去,不要妨礙朕開枝散葉,早生貴子的大事,否則,全部打入冷宮。”


    ‘打入冷宮’的威懾力太大,眾人唯唯諾諾不敢言語,“既然皇上這麽說了,那臣妾們就這麽以為吧,姐姐妹妹們,咱們先離開。”


    激怒皇上並沒什麽好處,她們還是另外想法子解決這個問題。眾人曲膝恭請聖安,一個個都走了。


    任白鬆了口氣,整個人軟塌塌的,剛才就怕這些人太兇殘要是突然掀帳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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