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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公公見皇後肯配合自己,千恩萬謝,磕頭去了。迴到風林宮,任白已沐浴完畢,正披著頭發吹風,見他迴來笑道:“您去哪了呢?”


    “任姑娘都好了?”


    “頭發幹了就去。”


    蘇公公招唿嬋娟、昭雪她們服侍著,自己先離開了。皇後有句話還是對的,得想辦法找迴皇上,還有那個泄露皇上秘密的吃裏扒外的東西,他也得找出來。


    任白料理停當,帶著幾個力氣大的太監,去了沉心宮,眾人一見她來,立馬放行。芙蓉、清波得了皇後的吩咐,讓在門口看著,一見任白過來,立馬進門通知。


    “皇後,假皇上來了。”


    汝招愛正忙著批奏折,這會兒忙放下筆,道:“來的這樣快,我還有一些沒批完,你讓她把這些都拿走,我都整理好了。”


    芙蓉也來催,“來了來了。”


    汝招愛趕緊起身,到處躲,一會兒門後,想想不對,別被發現了,一會兒帷幕,想想均覺不妥。芙蓉這會兒正向門外張望,看見汝招愛還沒有藏起來,喊道:“快快!屏風後。”


    一個皇後就因為任白來了,躲的跟個囚犯似的,仿佛一隻見到貓的老鼠。


    任白進門來,見芙蓉東張西望,站在門前,抬著腦袋四處亂瞧,又假裝看見任白,驚訝道:“皇上您來了,怎麽不叫人通知一聲?奴婢芙蓉見過皇上。”


    “不要多禮,皇後在嗎?”她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終於要見到正主了。


    “皇後,出去了。”


    “出去了?”任白不由得十分失望,“她去哪裏了?”


    “去……去太後那裏請安了。”芙蓉胡亂編了個理由。


    “哎!真不巧,朕不久前剛從太後那邊過來,沒碰上她,算了,批好的奏折呢?”


    “在這呢,皇後離開之前,都排整齊了。”芙蓉領著任白來到書案邊,哪堆是緊急的,哪堆是暫緩的都做了相關的分類。


    任白轉身吩咐進來的幾個太監,把東西裝上。大家開始動手,她四處瞧瞧,見桌上攤著一本奏折,筆墨字跡還是濕的,料皇後離開沒有多久。


    不過自己洗澡到現在,應該有段時間了,該不會……皇後是因為不想見自己。她想起皇後的信裏說,皇上見到自己,三丈之內,必定嘔吐。


    是為了不讓自己嘔吐,所以才避開的?


    任白四處走走,見屏風後,有個人影,走過去瞧瞧,誰躲在那裏。


    清波大急,芙蓉也是,兩人上前阻攔。


    “皇上看什麽呢?門在那邊。”


    “朕走走。”眼見二人大急,臉色不對,又頻頻往屏風那看去,心中疑竇叢生,且心跳加速,該不會躲在那裏的人就是皇後。她道:“你們讓開。”


    “那是皇後沐浴的地方,有什麽好看的。”


    “看看不行嗎?”


    兩人越是阻攔,任白越是懷疑。推開二人,走了過去,清波、芙蓉額頭上都急出了汗,屏風被任白掀開了,二人被嚇的險些暈倒。


    但聽任白‘咦’了一聲,笑道:“怎麽是你躲在這裏?”


    原來就在任白要過來之際,汝招愛將身上的那件鳳袍脫了下來,隻穿著中衣,頭上的幾根金叉一拔,頭發散了下來,等任白來掀屏風,她剛料理完自己,所以任白看到的不過是一個熟悉的人——小愛。


    小愛不過是個區區的宮女,她也沒放在心上,見她手裏拿著皇後的鳳袍,道:“你要洗衣服嗎?”


    “是,都被你看出來了。啊,你是皇上,我差點忘記了。”


    汝招愛盈盈拜下。


    任白笑道:“你一認識我,就多禮了。咱們還跟上次一樣,不好嗎?”


    “可以嗎?”


    “自然可以的。”


    芙蓉、清波二人都鬆了一口氣,見任白與皇後相談甚歡,兩人也跟著歡喜起來,一改之前的緊張,如臨大敵的模樣。


    “皇上認識小愛?”


    “認識的,朕上次見過她,那時你們都不在這裏。”


    “您要是不急著走,坐下來聊聊天?”這自是為汝招愛尋機會了。汝招愛心中期待,不過嘴中說不出,一雙眼睛望著任白,希望她答應下來。


    “好吧,就坐一會兒。”囑咐跟來的人,“告訴蘇公公一聲,就說朕在皇後這待一會兒。”


    幾人答應著,抬了東西去了。


    芙蓉、清波見任白應了,不甚歡喜,兩人急急去泡茶去,捧了茶過來,陪著二人說話。


    “朕上次沒見你們,還未請教芳名。”


    芙蓉道:“奴婢芙蓉,她是清波。”指著身穿青衣的女子道。芙蓉穿粉色。


    “朕叫任白。”


    兩人笑道:“奴婢們知道。”


    “平時在宮裏都做些什麽?”


    “可雜了,小至燒水,燒茶,大至拚命、打架,一整天下來,難得有閑空。”


    “你們打架,那侍衛幹什麽?”


    “他們保護皇上,奴婢們保護皇後。”


    任白見她們說的有趣,笑了起來,偶爾插上一兩句,心中想著要從她們嘴裏套出皇後的事。“你們皇後天天忙?”


    “忙死了,這些奏折成天堆的山一樣高,皇後除了休息,很少外出。”


    任白心道:“她難得外出,我卻次次碰不見她,卻不是奇怪!”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自己沒有注意到。


    “那她很辛苦了。”


    “是,最近有些脖子疼。”


    “是頸椎不好嗎?”


    “估計是低頭伏案太久,皇上偷懶,不肯批奏折。”她們本批評的是‘皇上’,早就忽略了眼前這個任白。任白以為她們在批評自己,心裏頗不是滋味兒。見任白神色有變,知道說錯了話,解釋道:“奴婢不是埋怨您。”


    “朕知道,你們皇後也太辛苦。不過朕倒知道一個治頸椎的法子,重在鍛煉,讓脖子上的血液能夠循環起來,慢慢的轉脖子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隻要常常鍛煉就會好,平時也要注意休息,事情是做不完的。”


    任白本來想著要分擔,可自己到底不是這裏的人,又不是真的皇帝,以後的皇帝怎麽做,還是交給他本人來做決定,自己莫要幹涉人家的生活。


    汝招愛道:“謝謝您,皇後要是聽見您這番話一定會很開心。”


    任白想想也是,那個皇後,一直癡心等著她的皇上。她的英雄,盡管覺得好笑,可是……有些事情有可原。


    “皇後平時就隻批奏折,不幹別的事?跳跳舞,唱唱歌,出去散散心,朕是說宮外。”


    “那哪能。”


    “不能嗎?”


    “沒有皇上的批準,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出宮。”


    任白想著要不她批準一下,借機會找皇後去逛逛,彼此認識一下,把信的事情說清楚?不過這事,還是等問過蘇公公再說,她心下存了這個主意。


    “也是,外麵不安全。”


    汝招愛先前見她沉思,似乎在考慮著什麽,最後這事終究是輕描淡寫的揭過不提。


    “我上次聽您說起過要找皇後,到底是為了何事?我稟明皇後,皇後問起來,我無法作答。”


    “那可真對不起,是不是叫你為難了?”


    “那到沒有,我隻是好奇,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您非跟皇後談不可,難道我就不能麵呈?”


    任白道:“是的。”


    汝招愛記得蘇公公說任白是‘仰慕’自己,要一睹自己的風采,可是……她試探的問道:“難道你也喜歡皇後?”


    “什麽?”任白驚訝之餘,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可是隨機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又道:“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她自己都亂了。


    汝招愛卻明白了,第一次為自己鳴不平,“可是皇後她真的很好,就算您喜歡她,她也不會怪你的。”她已打定主意,就算任白跟其他女人一樣愛慕她,那她也不怪她,還會當她是好朋友,不會像趕別人一樣趕她走,避她如避瘟疫。


    “我並沒說皇後不好,你別誤會,我隻是……”


    汝招愛追問道:“隻是怎樣?”


    “沒什麽了。”


    “你要是真有什麽人命關天的事,還是早說,皇後她會幫忙。”


    “我知道,不是什麽急事,不事關生命,隻是有封信要交給她,但必須要我親自交給她。”


    汝招愛道:“信?”


    “是。”


    “什麽信?”


    任白顧念到事關皇後的*,不提為妙。


    “不說了,我待在這裏很長時間了,先走了,不然蘇公公他又要找我,告辭。”她簡直就是逃跑。


    汝招愛連再見也沒來得及說,還想問她什麽時候再過來,這次卻連個約定都沒有了。心裏惶惶。


    芙蓉、清波見她有心事,設法開導。


    “皇後。”


    “我不要緊。”


    “你看起來很難過。”


    “她找我有事,我看,我還是見見她。哎。”這樣躲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任白不見自己不肯說。


    芙蓉、清波二人提醒她,“萬萬不可,您忘記蘇公公的話了?她要是走了,誰來坐鎮皇宮,皇後別婦人之仁,至於那信上寫了什麽,我們設法盜了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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