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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學會,不是你教的不好,就是你英明神武,風流瀟灑的皇上太笨了!這話,任白自然不好當著蘇公公的麵說,不怕人家向皇上告狀麽。


    她道:“蘇公公,那我可以吃飯了嗎?”


    “不可以。”蘇公公感動完了,繼續教授,什麽吃飯的時候不準自己動筷子,要叫太監或者宮女替她夾菜之類的,一堆規矩講完,任白的肚子咕咕重複了很多遍,就聽蘇公公道:“好了,把多餘的菜撤下去,我們隻是演練一下,把專門給任姑娘的菜端上來。”


    任白一看,兩菜一湯。蘿卜、青菜、紫菜湯,任白隻想問候蘇公公家姥姥。


    到了下午,又被人給折騰了一迴,量體裁衣,又是伸肩膀,又是量腳的,蘇公公道:“總得給你做身衣裳。還有,你扮皇上時,這胸,也得給咱家收好了,咱家已經跟昭雪她們說過了,每日負責給你纏胸,依咱家的意思,咱們早一點兒適應,早一點兒好,是不是任姑娘。”


    任白被折磨的都快不成人形了,學校裏的熊孩子也沒這麽鬧的,她心道:“好你個妹啊。”臉上還要帶著無比接受的笑容,“是!”她明天一定要想辦法問出皇後住在哪,她要跟她談談人生。憑什麽不跟自己招唿一聲,就把她拉這破地方來,吃的差,而且還不得自由,以前可都是她指揮小夥伴們,現在被指揮著,不爽!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終於可以睡了。任白躺在隔壁的丫頭房裏,沒錯就是丫頭房,蘇公公特別讓人收拾出來的,人家說了,不當皇上的時間,你就是個宮女。


    任白那時候真想把自己的洗腳水給蘇公公喂下去,不喝洗腳水,怎可能說的出如此‘濁臭逼人’的話。


    躺在硬板床上,任白一時睡不著,全然是累過了頭,聽說明天還有更加多的‘訓練’。她想著,頭皮發麻,恨不得立馬出去,想想自己也真夠蠢的,難道不能趁著別人不在,直接溜出去?


    任白想到此,主意已定,她要摸黑找到皇後,說明事情的始末,讓皇後送她迴去。


    起了身,披了衣服,穿了鞋,躡手躡腳的開了門,就聽門外的人道:“你幹什麽?”


    昏暗的燈光之下,看見門外的人身上閃閃發亮著,任白明白,那是鎧甲在燈光之下的反光。為了防止她逃跑,蘇公公已經奸詐的派人過來監視她了。


    “我要上茅房。”


    “屋裏有便桶。”


    “哦。”


    任白看著高大的侍衛,還有腰側的佩劍,立馬慫了,這可不是演生死戀,她可不想找死。


    行,退迴去!


    盡管沒骨氣,但她堅決相信一個人的骨氣是不該用在犯蠢上的,今兒也累了,不如就這麽歇著。脫衣上/床,躺在床上,任白擔心著她的自行車,這是花了點錢買的,沒騎多少時候,要是被人偷走怎麽辦?


    想了半天,著急了半天,發現於事無補。


    歎了口氣,這事也隻好算了,現在連迴去都成問題了,還談什麽自行車。


    想想,閉眼睡了,還不知道蘇公公明日要怎麽折騰她呢!


    到了次日,任白一早醒來。剛出門就碰上了蘇公公,蘇公公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早起來,圍著她轉了幾圈,“好,很好,非常好。”


    “有白開水嗎?”


    “有。”


    “讓人倒點來喝喝,早上一杯白開水,衝衝腸胃。”


    兩人到了客廳,蘇公公吩咐下去,不一會兒端來了一壺水,蘇公公給任白斟上,“喝水有什麽講究嗎?”


    “有,治病。”


    蘇公公吸一口氣,對這話題特別感興趣。“都治什麽呀?”


    “痔瘡。”


    蘇公公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真的?”


    “假的,騙您的。”


    “哼,胡鬧。”


    “不過喝了,通了腸胃,就不容易便秘,這便秘嚴重了,是會引起痔瘡的,蘇公公該不會您……”


    蘇公公有些不耐煩了,“什麽呀什麽,咱家聽不懂,喝水。”


    任白笑了,“好啊。”


    屋裏來往的宮女、太監聽說早起一杯白開水對身體有益,個個躲起來喝去了。


    喝水的時候,任白順便跟蘇公公聊聊天。“蘇公公,那我今兒需要上朝嗎?我可跟您說,朝廷裏的事,我是一點兒都不懂。”


    “咱家有指望你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咱們皇上自罰自己一年不上朝,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任白道:“非常滿意。”


    “不過有些問題,你既然問了,咱家不妨跟你說說,這個宮裏的規矩,跟曆朝曆代都不一樣。咱們皇上是一個非常節儉的人,講究的是用出每一分事物的價值。一般情況下,皇後是不會閑著的,她得幫忙批閱奏章,然後讓皇上過目。像皇妃是不配奶娘的,得自己哺乳,帶小皇子,一天也不得閑,得照顧好咱們小皇子。像禦林軍,平時保衛皇宮,休假的時候要給禦花園拔草。而任姑娘你,你的任務就是協調好各宮的娘娘,以免她們相思泛濫,又跑到皇後那裏去滋擾生事,沒事的時候,充當雜役,跟著嬋娟、昭雪她們打掃衛生,記住,咱們這裏是不會養任何閑人的,個個需得自食其力。”


    任白心說:“我的媽,皇上真摳門。”“我知道了。”反正也不會在這裏待多久的,“不過蘇公公,皇上的奏章讓皇後給批閱了,他自己幹嘛呀?”


    “監督,看看有誰會偷懶。”


    任白:“……”這麽說來,這皇上什麽都不會幹,不,有一樣他會幹,為皇家開枝散葉,生兒育女,這不就跟……那什麽似的,那兩個比較粗糙的字眼,任白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


    問題是這樣的皇上,皇後念念不忘,好像他是全世界的美男子,是俏佳人,這什麽架勢。難道是被沒人追給刺激的?


    任白想,很有可能。


    畢竟這宮裏就隻有一個男人,宮外也隻有皇帝一個不怕死的衝上來。好寂寞,太寂寞了。


    完全是饑不擇食。


    “蘇公公那我什麽時候能見著皇後呢?”


    “見皇後,那你得先像個皇上,咱們今兒步子走起,皇上走路也不像你似的,扭扭捏捏,得走四方步,頭抬起,腰板挺直了,這麽直直的跨出去,眼睛望著四方,前方是什麽?江山。”


    蘇公公說的特別的煽情,最後也沒能感動任白,她隻關心什麽時候吃早飯。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麽時候走好了,什麽時候咱們吃早膳。”


    任白感覺自己全身都軟了,這個瑪麗蘇的太監,太可惡了,生了一張老年的僵屍臉。好想一拳ko了他。


    盡管很討厭,奈不住現實擺在眼前。任白隻求姿勢標準,早點吃早飯。吃過早膳,又是舉止訓練,休息的間隙,她向站在旁邊的嬋娟招招手。嬋娟用手指指自己,任白點點頭,嬋娟走近了些,問道:“任姑娘,有事嗎?”


    “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


    “您說。”


    “你知道去皇後那怎麽走嗎?”


    嬋娟立馬跳開兩步,很是拘謹的說道:“任姑娘,蘇公公交代了,不準奴婢們打攪任姑娘練習,奴婢這就走了。”


    不管任白怎麽喊她,她還是溜之大吉。蘇公公早就交代過,不允許任何人跟任白說起皇後的事,堅決不準給任白指點路徑,否則的話,蘇公公可是要心狠手辣的把他們趕出去,他們實在是惹不起。


    任白見又沒問到答案,心裏不由得氣惱極了,她都在這磨嘰半天了,還是一丁點消息也沒打聽到。


    明明皇後‘近在咫尺’,卻像是怎麽也到不了似的。任白想來想去,這事很有可能是蘇公公在做鬼,既然他不想自己知道,那她就自己想辦法去找。


    可是任白失敗了。


    什麽賞花,賞天氣,上茅房各種借口找遍,都被蘇公公當場識破。


    蘇公公道:“任姑娘咱家勸你還是不要耍花招了,有那個時間,咱們是不是把說話的語調,走路的步伐好好的練練,如果你感興趣,咱家在琴棋書畫方麵,也有點兒拿的出手,不如咱們一發的都教了了事。”


    蘇公公眼裏閃著光,他發現任白的學習能力不錯,教什麽會什麽,讓他頗有成就感。他以前就有個偉大的願望,就是要培養出一代明君,而他,也將隨著明君的出現,被曆史記錄在冊。


    每個男人都會有一些‘英雄夢’,蘇公公也不例外,盡管他身殘,可是心不殘。他想成為一代有名的太監。


    任白問左右道:“他怎麽了?”


    嬋娟小聲道:“蘇公公的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


    “是,成為一代名太監,名垂千古。”


    任白:“……”誌向好高遠,不過留在曆史上的太監,有名的到不少,像是趙高,像是魏忠賢,不過個個臭名昭著,遺臭萬年,名垂千古的,印象深刻的,暫時還沒想起來。哦,對了,鄭和。任白趁著蘇公公對未來各種遐想的時候,跟嬋娟她們聊聊天,順便想套出皇後住在哪,隻是每次隻要碰上‘皇後’的字眼,他們就自動過濾,任白終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訓練還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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