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則容不再理會白希禹,白希禹對於秦二爺來說自然是沒了用處,況且三年前的事秦則容不清楚,秦二爺不可能也不清楚。


    白希禹又一次被人迷暈,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囚禁了。


    比起秦則容軟禁,白希禹現在受到的待遇是直線下滑。


    這是他繼三年前的那次綁架之後,再一次被人關在了倉庫中,可是這一迴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了。


    白希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領口下的第二顆紐扣,隨即便伸手將它拽了下來,扔到了窗外,這樣的話即使秦則容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應該也不會找到他了。


    隻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還怎麽給主角們送光環了。


    秦二爺給了身旁的葛老大一個眼神,葛老大上前一步一腳將倉庫的門給踹開,恭敬地站在一旁:“二爺,請。”


    秦二爺剛一邁進倉庫就看見白希禹像個破布娃娃被人扔在了倉庫的一角,秦二爺翹起嘴角,隻覺得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葛老大從一旁搬來一把椅子,仔細地擦拭幹淨,才請秦二爺坐了上去,然後自己筆直地立在一旁,目不斜視。


    秦二爺翹著二郎腿,俯視著蜷縮在地上的白希禹,目光銳利,嘲諷道:“白希禹啊白希禹,你三年前救了秦則容,我倒是很想知道,現在他還會不會再來救你一次!”


    然而白希禹並不想搭理秦二爺,他隻是抬了抬頭,瞟了秦二爺一眼,然後又立刻低下了頭,像隻死魚趴在了地上。


    哎,看開點吧二爺,大家都是炮灰,何必這麽彼此難為呢?


    “嗬,真不知道我那侄子看中你什麽了?”秦二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白希禹麵前,蹲下身,伸出手指挑起白希禹的下巴,隨後又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對白希禹的相貌似乎並不是很不滿意,眯著眼睛疑問道:“那不成是你天賦異稟?還是身懷名器?”


    白希禹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老流氓,也不搭理秦二爺,隻管說他的去吧,自己又不會少塊肉,就是自己這脖子有點仰得難受。


    秦二爺收迴了手指,站了起來,從兜裏掏出手絹,一隻腳踏在白希禹的手上,故意用力碾了幾下:“嘖嘖,聽老葛說三年前你還能打趴兩個練家子,又能背著我那侄子逃過一群人的追捕,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模樣,我那侄子竟也不知道要護著你點”感歎道:“看來我那侄子也不是很喜歡你啊。”


    媽的疼死老子了!白希禹咬了咬唇,到底是沒叫出聲。


    秦二爺見白希禹這副狼狽的模樣,隻覺得心裏一陣舒暢,三年前就是因為他腳下的這個人,害得他整個計劃失敗,還害得他被秦老爺子厭棄,而現在這個人正像一隻狗一樣趴在他的麵前,他怎能不覺得快意!


    白希禹向他投誠的時候,他並不相信他。他故意讓白希禹把秦則容約到不歸城的時候便存著打探的心思,一是想看看白希禹在秦則容心底到底占了多大的地兒,二也是想要知道白希禹的投誠是不是真心的。


    從不歸城事件的結局來看,白希禹來投誠他多半還是為了秦則容,而他在秦則容心中的地位應該也不會輕了。可是沒想到這一迴秦則容竟是再也不管白希禹的死活了,他那侄子心腸也是夠狠的。


    秦二爺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微微停頓留下話來:“留著他一條命就行了,指不定哪天我那侄子又想起他了。”


    葛老大在後麵恭敬地迴應:“明白了二爺。”


    白希禹自從三年前跳下崖後身體本就不大利索了,現在又是深冬,他每天都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連一條薄被都沒有,葛老大每天派人給他送來點水和兩個饅頭,以確保他能活著。


    除了來送食物的小弟,再也沒有活人經過那座廢舊的倉庫。他終日待在這座倉庫中,白天的時候有溫暖的陽光透過那扇窗子照進來,白希禹會拖著身子爬過去享受著難得的溫暖,不過晚上的時候,寒風也同樣會透著窗子唿嘯進來。


    再後來,他們把那扇窗也給封死了,夜晚沒有了寒風,可從此也沒有了陽光,他終日都將生活在黑暗潮濕之中。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磋磨,白希禹整個人都被磨去了半條命,眼神無光,麵色蒼白,瘦骨嶙峋,看起來竟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白希禹個人則表示,在這一段時間裏他得到了人生的升華,並且悟出了又一條生命的真諦:媽的,這麽小心眼的反派以後一定要趁早處理掉!


    ————


    秦則容也是果斷之人,他當日既下定了決心以後隻當是白希禹是死的,那之後便再也沒有關注過白希禹的半點消息。


    他想,他這一生大概就要這樣過去,他得不到自己最愛的人,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終於在小年的前一天,秦則容的下屬給他打來了電話:“秦少,經過多方的探查,我們找到了三年前清華街的錄像,救您的人可能不止是裴小姐。”


    “怎麽說?”還不止?秦則容心裏冷笑,他這是又要送出去一套別墅?


    屬下也能聽出秦則容此時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太好,並且有預感他如果接下來把三年前的真相說出來的話秦少的心情會更加不好,而且他嘴還比較笨,這其中的東西他又不一定說得明白,於是同秦則容道:“那個秦少,視頻我給您發過去,您自己看吧。”


    秦則容先是處理了手中的文件,直到晚上十點多鍾迴到家才想起來屬下給他發的視頻。


    他洗完澡從浴室中出來,打開電腦,接收了屬下發來的郵件,點開了視頻。


    視頻裏是一片漆黑,過了一段時間後,似乎有人路過,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那些路燈亮得稀稀落落,然而即使燈光昏暗,秦則容仍然可以一眼那個人是白希禹,而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自己。


    他看見白希禹是如何把自己送入裴晴晴的家裏,又是如何偽裝成兩個人往另一方向逃走,再後來他的身影逐漸被黑暗所淹沒。


    白希禹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秦則容連想都不敢想一下了,他呆愣地坐在電腦前,腦海裏一片空白。


    直到聽見了臘月二十三日第一聲鞭炮,他方才迴過神來。


    他從來沒有問過白希禹三年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問過他的腿是怎麽斷的。他以為那是自己對白希禹的慈悲,卻原來……


    “希禹……”


    秦則容慌忙站起身,抓起一旁的手機,手指不停顫抖著打開了聯係人列表,卻忽然又想起來自己早在之前便已經把白希禹的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他向後踉蹌了幾步,又猛地白希禹之前似乎是把他的號碼寫在一張名片上,於是他手忙腳亂地翻遍了別墅裏大部分抽屜與櫃子,終於在書架的角落裏找到了那張名片。


    他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把電話撥了出去,迴應他的卻是標準化而冰冷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如果三年前的拋棄不是真的,如果這兩次背叛也是不存在的,秦則容簡直不敢想象白希禹在秦二爺的手上會遭遇到什麽。


    秦則容又立馬給助理打去電話,他現在萬分慶幸自己在白希禹身上安裝了定位係統,秦則容微微鬆了一口氣,總算還是不太差。


    林助理在睡夢中被自家秦少的電話給驚醒,一接通電話就聽見秦則容道:“我要知道白希禹現在在哪?”


    於是林助理顛顛從床上爬起來,重新將白希禹身上的那些高科技的信號連接起來。


    房間裏隻剩下了秦則容沉重而急促的唿吸聲,和鍾表走動時嗒嗒的聲音。


    秦則容僵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過了一會兒,林助理給他迴了電話,他急忙接聽電話,然而林助理卻在電話的另一頭告訴他:“對不起秦少,白先生身上的監聽器還有定位係統都遭到了破壞,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找到他。”


    一時間,電話裏一片沉寂。


    “趕緊給我找!”這句話幾乎是秦則容嘶吼出來的,他瞠目欲裂,再也無法在人前保持住平日裏冷靜自持的模樣。


    林助理也是被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聽過秦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不過這也讓他知道了那位白先生對秦少的重要。


    掛斷電話後,林助理急忙聯係底下的那些人,開始了全城大搜索行動。


    而秦則容隻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許是白希禹自己把手機關機了,也許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襯衫上的紐扣弄丟了,也許秦二爺什麽都不知道,希禹也會好好的,又也許……


    外麵是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秦則容卻覺得身邊寂靜得可怕,他曾經有機會和最愛的人一直在一起,而現在那個人卻已經找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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