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鎖門。”陸兆曦不冷不熱地迴答。


    “怎麽你每次來我都沒鎖門。”黎曼昱仔細檢查門鎖,絲毫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是你太笨,該管好的東西沒有管好。”陸兆曦別有所指。


    “哦,下次我會更加注意的。”黎曼昱溫順得像個被教導主任訓斥的學生。


    陸兆曦站在她麵前,質問她:“這些天你也不聯繫我?”他被她上次的反應傷了麵子,打算晾她幾天,卻還是忍不住來找她。


    “聯繫你幹什麽?”黎曼昱一頭霧水,“還有啊,你以後不要沒經過我允許就到我家來,這會讓別人說閑話的。”


    陸兆曦將她抵在牆角,冷著臉說:“我是你的男人,他們能說什麽閑話?”


    “就算你是黎曼昱的男朋友,那也是前男友了呀。”黎曼昱壯著膽子與他理論。


    陸兆曦逼得更近,低頭在她耳旁說:“我不同意。”


    黎曼昱一味躲閃不敢與他對視,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牆上,眨著眼睛膽小地問:“那你要怎樣才肯同意嘛?”


    陸兆曦這些天刻意不見她也不準下屬提到她,可他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她那天含著淚搖頭說不疼的畫麵。他說不清緣由,不受控製地說:“曼曼,我認錯,我服輸,你不要再玩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肯迴來。”


    黎曼昱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呆滯地問:“你什麽意思?”


    “不要再玩了,我承認我以前對你不夠好,你別再生氣了。”陸兆曦難得服軟,“不要再像陌生人一樣看著我,不要把我當成不相幹的人。”


    “嗯?”書中沒有這個情節,黎曼昱也不知如何作答。


    “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我看你這些天就是故意在氣我。”陸兆曦感覺身體裏有邪火在作祟,他粗魯地將她抱在懷裏,扯開她的衣領,按住她的頭,低下身吻她。


    黎曼昱被他的氣息擾得渾身酥/軟乏力,驚慌顫抖中用手抵住他的頭,避開他的唇,大聲叫喊:“你放開我。”


    陸兆曦見她一副抗拒的表情,隻好失望地鬆開她,整理好衣服,恢復以往風度翩翩的模樣,走進了浴室。


    她雙手抱膝蹲在角落,楚楚可憐地問:“你要幹什麽啊?”


    “沖涼。”他無可奈何地泡在浴缸的冷水裏,唉聲嘆氣。


    他的嘆息敲擊著黎曼昱的脆弱的神經,她不禁反思起來:起碼在沒有秦雪微的時刻,陸兆曦也是喜歡過黎曼昱的吧。


    陸兆曦冷靜過後穿著西裝走了出來,他胸前的紐扣並未完全扣上,露出健碩的肌肉。


    黎曼昱不敢看他,畏畏縮縮在牆角邊坐著。


    他沉默良久,開口說:“剛才,對不起,是我沒控製好自己......”


    “你不要說了。”黎曼昱覺得他每一個字都是能讓她著迷的魔咒,她想擁緊他,又為剛才差點被他迷惑而感到羞愧自責。


    二人一個在倒沙發上,一個窩在牆角邊,安靜而膠著地僵持著。


    “陸兆曦?”黎曼昱見他雙眼緊閉倒在了沙發上,拍拍他想叫醒他,她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心裏一沉,拿來退燒藥和水,搖醒他說:“陸兆曦,把藥吃了。”


    “嗯......”陸兆曦渾身濕透一動不動,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些什麽。


    “你吃藥啊。”她手忙腳亂,掰開他的嘴,把藥片丟進他嘴裏。“要吞進去哦。”


    黎曼昱摸著他濕透的衣衫,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他脫掉,用毛巾擦幹他身上的汗水。


    她替陸兆曦擦幹汗水,蓋好被子,跪在沙發旁仔細端詳他的臉,手指不自覺地劃過他的眉與眼、鼻與唇。等她發現自己做了什麽,手又立刻躲了迴去。不知道為什麽,就算陸兆曦閉上眼,她好像也不大敢看他呢。她嘆氣,如果不是知道命運,她會不會早就已經沉淪了?


    為了更好地照顧陸兆曦,她商量好與另外一位同事換班讓他替自己輪值。


    黎曼昱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給陸兆曦量體溫。看到他體溫已經恢復正常,她稍稍放心,下樓找文嫂。


    文嫂開門後熱情地招唿黎曼昱:“小黎來了,先生不在家,有什麽事嗎?”


    糊糊熱情地往黎曼昱褲腳裏鑽,她摸摸糊糊,笑著對文嫂說:“沒事,兆曦在樓上。”


    “哦,”文嫂拖長尾音,“先生昨晚也是在你那兒吧。”


    她赧顏,“他昨晚發燒,就睡在上麵了。”


    “嚴不嚴重啊?”文嫂關切地問。


    “不嚴重的,現在退燒了,正在休息。”


    “我一會煮些粥給你們送上來吧,你們應該也餓了。”文嫂由衷地開心。


    “不用了,”黎曼昱搖頭,“我給他煮吧,我就是下來看看。”


    文嫂抱過糊糊,笑意更深。“放心吧,糊糊就讓它呆在樓下,省得它打攪你們兩個。”


    黎曼昱腳步輕輕走上樓,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來特意告知文嫂。像一個優等生在炫耀成績一樣,渴望得到嘉獎又不敢表現得太輕狂。她將淘澄好的小米放進砂鍋裏慢慢地熬,忙完後又坐到陸兆曦身旁,手背放在他的額頭上。


    陸兆曦睜眼,抓住她的手問:“摸了一晚上,還沒摸夠?”


    “誰摸你一晚上了?”黎曼昱窘迫地收手,“我還不是看你生病了。”


    “你還把我衣服脫了,誰給你的膽子。”他忽然起身咄咄逼人地問。


    她轉過身說:“你昨天,衣服都濕透了,我就幫你脫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我巴不得把你扔下去。”


    “那你怎麽不讓文嫂來。”


    “深更半夜麻煩她多不好。”她狡辯。


    陸兆曦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衣服穿上,走到門口說:“那我下去了。”


    “你這就走了?”黎曼昱轉迴去,嗔怨地說,“粥你還沒喝呢。”


    他得逞地笑了笑,折了迴來,勾起她的下巴,問:“你可以直說不想讓走。”


    “我是不想浪費糧食。”黎曼昱盛了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給他。


    小米粥熬得粘稠軟糯,陸兆曦喝了一大碗粥,才急急忙忙地洗澡換衣服。他摟住正在洗碗的黎曼昱,在她耳後說:“我去上班了,你脫我衣服這筆帳,我晚上迴來慢慢跟你算。”


    她心裏一顫,才反應過來。“你……你昨天晚上不會是裝的吧?”


    “還不算太遲鈍。”陸兆曦低頭吻她,被她用鍋蓋擋住。


    “再相信你我就是豬!”他竟然裝病讓她一晚上都擔驚受怕。


    陸兆曦今天有一個重要的簽約儀式,不能遲到,隻能不舍地出門,臨別前還說了句:“我的豬,晚上見。”


    第14章


    黎曼昱看他已經不需要人照顧,於是規規矩矩地迴酒店銷假上班,下班後慢吞吞地走了迴去。她迴家時發現家門敞開著,天花板上飄著彩帶與氣球,牆角邊堆滿蠟燭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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