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上,陸兆曦的眼神若有若無地從黎曼昱的身上掠過,饒有興味地等著她的報告。黎曼昱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露餡,迫不得已隻能向陸兆曦投去求助的眼神。


    陸兆曦看她可憐兮兮的眼神,覺得新奇,不自覺地勾起唇,起身叩了叩會議桌說:“我還有急事,今天的會就開到這。”


    黎曼昱沖迴辦公室,照著網上的辭職信模板擬好了辭呈發到陸兆曦的郵箱。


    “黎曼昱,你可別怪我,你屬性太高,我帶不動你!”她不停地碎碎念,反正她馬上會跟陸兆曦攤牌,失業也是遲早的事。


    發完辭呈,黎曼昱如釋重負,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方晴見黎曼昱在整理辦公室,上前關切地說:“黎總,這些東西還是讓保潔人員來打掃吧。”


    “不用了,我辭職了。”黎曼昱爽快地說。


    “啊?”方晴感到震驚,黎曼昱才升職不久,怎麽就要辭職了。


    黎曼昱抑製不住好奇心,問:“對了,我今天無意間聽到一個八卦,是關於我和陸兆曦的。”


    方晴直擺手,說:“沒事的,無論外麵流言怎麽汙衊你跟總裁,我們都不會相信你們在一起的!”


    “啊?為什麽?”黎曼昱好奇。


    方晴心裏覺得奇怪,平時黎總連笑都捨不得笑一下,怎麽今天還關心起八卦來了。她看黎曼昱臉上沒有生氣的跡象,解釋說:“因為聽說陸總喜歡清純的女生,而且他有個刻骨銘心的初戀,他正在等她迴來呢。”


    怪不得早上陸兆曦篤定地說同事們絕對不會懷疑他們倆的關係,原來是“我不可能愛你。”這句話隱晦的說法。要是換做是顧瑤,她肯定會選擇默默承受這些侮辱。而現在她是黎曼昱,有驕傲的資本與底氣,她自然不想忍氣吞聲。


    黎曼昱在心裏為自己加油,鼓足勇氣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坐在了陸兆曦的對麵。


    “我正要找你。”陸兆曦被黎曼昱的辭呈搞得一頭霧水,“我不接受你的辭呈。”


    陸兆曦嚴肅的神情讓她忐忑不安,她不敢與他對視,低著頭說:“我們結束這種關係吧。”


    “結束什麽關係。”陸兆曦探究地看著她。


    “就是你以後不要到我家裏來了,我們也不要再見麵。”黎曼昱硬著頭皮說完。


    陸兆曦意外,黎曼昱昨晚在床上還熱情似火,怎麽今天就要分手。他壓住慌張的滋味,冷靜地說:“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說難聽點,我隻是你的床伴而已。你也隻是每周末來我這睡一晚,我們兩個也沒感情,散了也好。”黎曼昱將看文時的感受換了個人稱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是你要求的周末才能找你。”陸兆曦臉上沒有表情,手卻不自覺地捏緊了鋼筆。


    “難不成天天陪你睡嗎?”黎曼昱破罐子破摔,準備跟他理論一場。


    陸兆曦心裏焦急不已,卻還是不緊不慢地說:“我認為情人天天在一起沒什麽不妥。”


    “我們不是情人,我們是炮/友!”


    陸兆曦倒吸一口涼氣,冷著臉咬著牙說:“你再說一遍。”


    黎曼昱看他臉色難看,怕激怒他,換了個話題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你當時喝醉了。”


    “我那天不過喝了一杯紅酒,我是清醒的。”陸兆曦到現在還記得黎曼昱第一次睡在他懷裏時他那種驚喜和心跳加速的感覺。


    黎曼昱自然不會上當,她理直氣壯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初戀女友呢。”


    “我當時是單身,沒能一開始就遇見你,很遺憾。”陸兆曦第一次對她說出這樣誠懇溫情的話,他深信他們的第一次是你情我願。


    咦?是她記錯了劇情還是陸兆曦花言巧語?黎曼昱選擇了後者。她說:“你今天上午也說大家都不可能相信我們在一起了,說明我們也不合適。”


    “他們不相信還不是因為你在公司裏總跟我對著幹。”陸兆曦皺緊了眉頭,黎曼昱在公司事務上總跟他抬槓,現在她還來倒打一耙。


    “我說不過你,我們分手,再見。”


    “好。”分手就分手,看你能忍到幾時,陸兆曦想。


    黎曼昱轉身出門的時候,明顯有腳步沉重和窒息的感覺,她捂住胸口說:“黎曼昱,別難受了,她不是你該愛的人。”


    第2章


    甩掉陸兆曦後,黎曼昱心情甚好,迴到家就開始在沙發上蹦蹦跳跳。她尖叫:“黎曼昱也太有錢嘞!靠自己買了套臨江大平層,家具全是高定,連家裏的水龍頭都是dornbracht!”


    興奮之餘,她發現她根本不知道黎曼昱的銀行帳戶密碼,隻好去銀行掛失。她看見帳戶餘額,雙腿止不住顫抖,她自言自語:“個、十、百、千、萬……千萬!天哪,我發達了!我發達了!”


    夜晚降臨,她坐在皮草地毯上翻閱黎曼昱的手機相冊,她不由得又惋惜起來,黎曼昱這麽有錢,何必跟陸兆曦糾纏呢。


    她正沉迷在黎曼昱各種照片的美色中,一個陌生號碼撥通了她的電話。她戰戰兢兢地接聽,心虛地說:“喂,你好,我是黎曼昱。”


    電話那端的年輕男子著急地說:“曼曼啊,我是欽文,我們上次一起吃過飯的。你快過來,陸兆曦這小子喝醉了,他正哭著喊要見你呢,你快過來!”


    黎曼昱警惕地拒絕:“今天太晚了,你們把他送迴去吧。”


    “別掛電話啊,陸兆曦現在喝完酒犯渾嚷著要見你,誰都攔不住他,求曼曼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杜欽文更加著急,帶著哭腔說:“要不然我找幾個保安把他扛到你家去?”


    “別別別。”黎曼昱連聲拒絕,陸兆曦再迴來她豈不是羊入虎口?


    杜欽文捂住嘴偷笑,得逞地說:“好的,曼曼我把地址發給你,你馬上過來啊,掛了,一會見。”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黎曼昱無奈地換好衣服出門打車。她原本隻是這本書的讀者,可突然卻成了黎曼昱,當書中虛幻的角色變成鮮活的人,她難免有了好奇心。一到約定的地點,黎曼昱就心生退意,她沒想到那個叫欽文的人竟然約她來夜場,竟然叫她到夜場找陸兆曦。“算了,我還是走吧。”黎曼昱小聲嘀咕,順便朝著夜總會的門口罵了聲:“臭男人。”


    “誒!曼曼,我在這!”杜欽文在遠處揮揮手。


    黎曼昱一聽有人在叫她,立刻轉身開跑,她一邊跑一邊感嘆:還是瘦子好啊,跑起來身輕如燕。


    杜欽文快步衝上去,攔住她說:“曼曼,跑什麽,快進去吧。”


    “這種地方,我去不合適吧。”她訕訕地笑,準備開溜。


    “哪裏不合適了,快進去吧,再不去陸兆曦就要把這樓給掀翻了。”杜欽文看她不情願的樣子,隻好拽住她的衣服邊,拉她進去。


    黎曼昱被杜欽文推搡著進了包廂,包廂裏燈光明亮,桌上擺滿酒杯,陸兆曦與幾人坐在沙發上輕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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