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宅——


    席宴暴跳如雷,一巴掌搧過去,氣到全身發抖,席澤臉偏到一旁,鄭倩微見不得自己老公被打,一下惱了,擋在席澤麵前,臉色怒紅!


    “你憑什麽打席澤?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處理!席澤不過是去走個場!你自己不想見席暖,自己無能到頭來怪席澤!”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跟我叫囂!”


    席宴又一巴掌搧過去,鄭倩微眼睛睜大,一旁的米雪雅搶過來攔住,嚇得臉色煞白,對席澤低叫道:“還不快帶微微迴房去!”


    “不許走!就他和席暖走的近!我花了那麽多功夫打點,不是他故意走露怎麽會輸!如果不是他這麽多年心軟幫席暖!我們怎麽會被欺負到這個地步!”


    席宴臉漲的通紅,氣到快喘不上氣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吸氣,鄭倩微扭頭怒罵道:“你還真會倒打一耙!席暖是你親生女兒,把自己親生女兒逼成仇人,現在還反怪席澤多事?要不是席澤,席暖早滅了席家!”


    “你!你!!”


    鄭倩微是出了名的爆脾氣,說的話像巴掌一樣打在席宴臉上,火辣辣的疼!誰會想到席唐青會為了兩個小孩子做了十幾年的戲!席暖成了宜正掌權人,女兒將父親踩在腳下,奇恥大辱!現在外麵誰不在笑話他自作自受!


    席澤忙拉鄭倩微上樓,米雪雅扶著席宴坐下,倒了杯水給他,寬慰他說:“不就是一個冠名讚助麽,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別氣了。”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席宴聽了她的話覺得胸口都跟著疼了,不耐煩地推開她。


    從前事業順利,愛情被滋潤著真是無一不美好,現在事業處處受製,愛情就看出許多不順來,包括米雪雅的無知。


    “你知道席暖得到這個讚助意味什麽嗎?意味她暖陽從地到天的改變!席澤簡直就是個廢物!哪怕我們得不到,都不應該讓席暖得到!”


    席澤在事業上沒有野心,更沒有能力,行事優柔,思慮拖遝,簡直沒一點看的上眼的!早知道他當年就該好好扶持席暖!


    米雪雅被他吼的傷心,又不敢反駁,低著頭不說話,席宴心煩,哪有心思去哄她,拎著外套往外走去。


    米雪雅忙起身追上去,“你去哪?”


    “去散散心!”


    席宴頭也不迴地迴了一句,走到門口中突然又迴頭,眯著眼看她,“席顏該迴國了,孫家對她很不滿,她是孫家明的未婚妻,讓她記得這一點,別太過分了!”


    房門砰地闔上,米雪雅抬手按著額頭,眼角的細紋交織。


    年輕就是本錢,年輕貌美,男人會把你含在嘴裏寵愛,等到年華不再,等到細紋爬上眼角,寵愛也會枯萎,愛情,就是這麽現實的存在。


    夜色風情——


    寧夏坐在吧台,漫不經心晃著杯子,冰藍的酒液在燈光下像被打碎的寶石,他抿了一口酒,旁邊一隻杯子伸過來碰了他的一下。


    一個美豔的女人,五官明豔,穿著緊身紅色絲裙,胸前的兩團快要將衣服都撐爆了,豔麗四射的大美人,是他朋友關晶潔,和他一樣活在黑暗糜爛中的人。


    “聽說你被美色迷惑,把最搶手的冠名給了一個絕色美女。”


    關晶潔摟住他,紅唇在他臉頰印了一個唇印,寧夏迴頭看她一眼,晃著酒杯微微偏頭,聲音淡淡的,透著幾分寒,“調查我?”


    “不是調查,是關心。”


    關晶潔手順著他的衣領往下滑,寧夏和她一樣,從小活在表暗裏,在絕望中放縱沉迷,茫然揮霍自己的人生。


    寧夏捏住她的手掏出來推到一旁,點了煙吸了口,吐出煙霧,淡淡說道:“我最討厭被人惦記,更恨被人管束。”


    關晶潔靠著吧台,手撐著額頭,舌尖舔了下嘴唇,配上火爆的身材,誘惑之至,她抽走他的煙含到嘴中吸了口,吐了口煙霧到他臉上,十足玩火。


    “怎麽辦,我偏偏喜歡惦記你,從迴國,就沒見你碰過女人,怎麽,想從良了,還是——。”


    關晶潔手在他胸前劃動,吐著唇舌緩緩說:“你真喜歡男人?”


    “女人話多是變老的征兆。”


    寧夏起身離開,185的身高,寬肩瘦腰,模特都比不上的好身材,關晶潔直到他消失才迴過頭,斜斜靠在沙發上,表情透出點陰沉。


    一隻手順著她腰線往上移,是她新寵的小男友,她閉上眼睛似在享受,突然睜開眼,一腳踹開他,冷冷說道:“你可以滾了。”


    寧夏開車在街上隨意亂逛,煩躁感湧上心頭,一個長期活在黑暗裏的人,放縱宣泄幾乎是生活的本能,而他,正在厭棄與求生間掙紮,他想,他大概是寂寞太久了。


    車子開過商品街,他不經意間看到一個人,車子慢慢停下來,纖細的背景,身後跟著四個不離身的保鏢,很引人注目。


    他手撐著額頭看過去,是維耐的專賣店,她在盯著櫥窗裏的鞋看,他嘴角緩緩揚起,來了興趣,奇怪的女孩,適時的吸引。


    他下車走過去,快要接近時胡哲攔過來,他看胡哲一眼,胡哲盯著他,神情緊繃,被他不知道怎麽地一撞,整個跌坐在地上。


    席暖迴頭,看到他笑了下,隻綁了根發辮,溫軟柔弱的,哪有半分女強人的模樣,這樣的熱的天,還穿了身褲裝,她說:“真巧。”


    “嗯,緣分。”


    寧夏上前,周晧攔過來,席暖開了口,嗓音軟軟糯糯的,“退開,寧總是朋友。”


    寧夏站在她身邊看過去,櫥窗裏是一雙運動鞋,新款的,席暖手按在玻璃上,玻璃映出她的臉,很漂亮,透著點哀傷。


    “想買給席晨?”


    寧夏問,玻璃上映出的一雙眼,眼睫猛地掀了下——


    席暖笑起來,“寧總好毒的一雙眼。”


    “鞋不錯,他穿上一定好看。”


    “嗯。”


    席暖低下頭,輕聲說:“他最喜歡這個牌子,從前我沒錢,隻買過一次,還是用別人的錢,現在我有錢了,卻看不到他穿了。”


    “你想看他穿,也不是不可能的。”


    席暖猛地迴頭,寧夏笑,隨意地說:“走吧,陪你進去買下來,然後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席暖很快買了鞋子,寧夏帶她到朋友的酒吧,是他剛離開的夜色風情,那是朋友開著自己玩的,一般隻招待圈裏的人,今天沒有晚會,幾乎沒幾個人。


    “喝酒麽?”


    寧夏問她,席暖手在膝上滑著,笑了下點了杯雞尾酒,他讓調酒師調了杯秋陽,她抿了口酒,手指在膝上漫不經心地滑動。


    寧夏笑,小女孩的心思,想問又不主動開口,怕開口被他抓了先機把柄,他喝了口酒,手撐在吧台上,看著她說:“緣分一場,可以幫你打通下關係,像私下見見麵,還有可以多一些探視次數,都可以。”


    “……多謝寧總。”


    席暖握緊的手慢慢鬆開,舉起酒杯碰了他的一下,眉眼笑開,笑得羞澀,美人就是美人,一個小動作都可以勾魂奪魄。


    “應該的,大家是朋友,後天nt年會,要過來嗎?”


    席暖表情有瞬間的遲疑,隨即笑起來,“當然,隻是我還沒找到男伴。”


    “你這樣的美女,不需要找男伴,現場會有很多人爭搶做你的男伴。”


    寧夏喝了口酒,敲了下桌麵,服務生很快端來兩盤精致的糕點,席暖微微別過頭,眼光閃爍,怎麽他不是要她當女伴?


    “你太瘦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這麽一點,幾年了都沒長,我還叫你小東西,現在這樣叫也合適,不失禮吧?”


    席暖搖頭,寧夏推了一碟給她,“嚐嚐,很不錯。”


    “謝謝。”


    席暖謹慎小心起來,寧夏眼中的讚許快到根本捉摸不到,23歲能掌著宜正,本事肯定不小,懂得分寸,知道拿捏,隻是比起他,太嫩了。


    分開的時候,胡哲搶先拉開車門,不停看席暖,寧夏注意到,對上胡哲的眼眸,笑了下,有意一樣貼近席暖耳邊,輕聲說:“你這個保鏢對你的關心已經超過職業範圍,這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席暖愣了下,抬頭正對上胡哲關切的眼眸……


    寧莊——


    寧夏進屋,陳梓珠堆著笑迎上來,“總算迴來了,天天給你備著飯,總算備對一迴了,是要現在吃嗎?”


    “讓阿姨送到房間,我要和爺爺說會話。”


    “好。”


    陳梓珠目送他進屋,手猛地捏緊,眼神瞬間犯狠,連吸了幾口氣才平複下情緒,到廚房交待阿姨。


    “迴來了。”


    寧典真摘下老花鏡,清瘦的一張臉,精神矍鑠,一雙眼精光內斂,清明灼灼,寧夏嗯了聲坐在他對麵的藤椅上。


    “宋江喬又在走關係,想讓宋涼提前出獄。”


    “哦。”


    寧夏倒了杯茶遞過去,表情淡淡的,不太在意。


    寧典真盯著他看了五秒鍾笑起來,他知道,也不在意,表示不成威脅,那他就放心了。寧夏還是寧夏,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最成功的寧家掌權人。


    “寧家已經現在你管,誰都不會再翻起水花,你也該收心準備結婚的事。”


    “有人選?”


    寧夏偏過頭,食指撥著袖扣,隨口一問,並不在意答案。


    寧典真抿了口茶,“還在挑,你有合適的麽?”


    “宜正的席暖怎麽樣?”


    寧典真喝茶的動作頓住,慢慢放下杯子,目光幽沉。


    寧夏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懼,寧典真笑起來,搖頭說:“她不行,宜正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撐不了多久,我們寧家不沾黑,何況寧家不需要太聰明的女強人,需要的隻是個聽話的花瓶女主人。”


    “那你看著辦吧,三十歲生日之前,你給我個確切的人選。”


    三十歲生日,還有六個月。


    寧夏站在窗前,看夜色暗沉,淡漠的眼眸裏透著絲焦躁。


    從來放縱的背後是寂寞,他從被迫到主動,從操縱放縱到被放縱操縱,情願沉淪,快要掉下去了,要怎麽□□?


    他從很久以前,似乎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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