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總局的規模果然不一樣。


    春城就那麽一層,幾間小小的辦公室,牆壁斑駁,走廊昏暗。


    而這裏為修士提供服務的地方足有五層樓,明亮的玻璃牆辦公區域,熙攘的辦公室文員,甚至還有一層全是一個個標準的隔間,裏頭有無數頭戴耳機打著電話的客服人員。


    每個人要麽西裝領帶,要麽襯衫製服,看不出任何與普通人不同的地方。


    “怎麽樣,我們這邊很大吧?”


    電梯裏,楊恩義兩手叉腰,得意地半問半顯。


    他並沒有帶二人直奔目標,而是從上至下每層都簡單逛了一下。


    餘影書是在網上見過世麵的,溫東陽卻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麽多的人集中在一起忙著修行者的事情,忍不住問道:“他們全都是修士?”


    “哪有,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楊恩義的迴答讓二人出乎意料。


    “這、不是說不能在凡人麵前展露超凡嗎?”


    像春城那樣人少也就罷了,好管理。


    放如此多人在一起,人多嘴雜,不怕引起混亂?


    到了最後一個沒逛過的樓層,楊恩義摁住電梯開門鍵,讓二人先行,在後麵解釋:“他們不一樣,哪怕在蠻荒時代也有負責和上神溝通的祭祀,更何況人口眾多也更為開明的現代。這些人起碼祖上三代都是幹這個的,或者壓根就是修士沒有天賦的孩子。他們知曉修行界的規矩,口風又嚴,正巧來做這些修士們不願意做的後勤工作。”


    他指指電梯間出口正對的一間屋子:“哦,對了,還有不少門派的棄徒。收發室一位大爺就是你們蒼茫城的內門,都在這工作幾十年了。”


    餘影書與溫東陽對視一眼。


    好家夥,因為蒼茫城的特殊選拔製度,竟然成了人才輸出基地。


    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轉入一個政務大廳,前段如同銀行,有一個個辦事窗口,中央有幾排長椅,旁邊有報紙和雜誌供等待的人打發時間,門口竟然還有一個叫號機……


    個人業務,門派業務,繳費,換證,登記……


    不過整個大廳裏,雖然每個窗口後都端坐著一名辦事人員,但卻壓根沒有任何人在等待,空曠無比。


    餘影書已經不知要如何吐槽。


    “我們是……個人業務?”她遊移手指,不知應該點哪個。


    “不用。”楊恩義揮手前引:“跟我來就行。”


    他徑直將兩人帶向最近的櫃台,餘影書看到上頭寫著‘敬老席’。


    櫃台後有個穿著連襟漢服的微胖妹子正趴桌大睡。


    餘影書好奇多看了兩眼。


    怎麽修士身強體壯,耳聰目明,還需要敬老幫助嗎?


    ‘叩叩’


    楊恩義敲了兩下桌子,妹子立刻抬頭,馬上便撞見他陡然逼近的臉。


    “楊主任……”


    妹子聲若蚊蠅,臉紅起來。


    楊恩義不露聲色迴頭看了一眼:瞧見了嗎,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修務員,前途無量,不比那個木訥的大眾臉要強得多?


    接著衝妹子揚揚下巴:“上班時間睡覺!工作了,給他們倆報備一下。”


    “報備?”櫃員一愣,自己這邊已經許多年沒碰到過此類業務了,但還是很快站起來,極標準的衝二人作了個揖。


    古色古香、宮女見了老佛爺那種。


    “民女見過二位前輩,敢問客從何來,所為何事?”


    餘影書&溫東陽:“?????”


    原來敬老席是這個意思?


    “誤會了,”楊恩義連忙擺手:“他們是春城來的普通修士,給他們報備一下就成。”


    “啊……你倆在電業局的工號說一下。”妹子迅速變了副麵孔。


    已經體會過當地人歧視的二人早已習慣,當即拿出證件抱上號碼。


    妹子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邊呢喃著將二人主要信息說出來,以便當事人確認無誤:“餘影書,女,十七……築基一層,十七歲!?溫東陽,男,十八,築基……二層?”


    你管這叫普通?


    此等天賦,放在上京地界也能算號人物,在蒼茫城屬實算埋沒了。


    楊恩義也望著一對兒年輕男女,卻看的更遠。


    在蒼茫城那破地方都能這種修煉速度,若是在蜀山,豈不更快!?


    餘影書卻全然無感,係統中這份數據是隱瞞了實力的,實際她已經馬上就要突破至築基二層,老溫隻會更高,或許是……在三層?


    不過有係統在,她的基礎屬性更高,因此也應該和老溫有一戰之力吧?


    而且曆次切磋他都沒贏過?


    想到這裏,輕蔑一笑,瞟向永遠的手下敗將:小子,比老夫大一歲還要認賊作父,舒不舒服?


    溫東陽精準捕捉到鬥嘴信號,並迅速予以迴擊:哥這是讓著你個小屁孩,真要動起手來,福島核電站都給你塞腦袋裏,讓你天天淌核廢水。


    看到兩個小年輕眉來眼去,楊恩義更顯熱絡。


    當即邀請:“二位天賦出眾,鄙人也想結識一番,不若給個麵子,讓在下請你們吃頓好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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