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昴流迴到家的時候,家中漆黑一片,顯然皇北都還沒有迴家。


    皇昴流沒有開燈,隻循著記憶走向沙發的位置。他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但眸子卻明亮極了。


    內羽先生和木頭先生實在是太強大了。那個女鬼是何其強大,但在內羽先生的手上卻毫無還手之力。


    最後淨化的光芒實在是太過美麗。


    皇昴流坐在沙發上,深深唿吸。


    他也想要變得強大。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皇昴流:“!!!”他的身體瞬間僵硬,即使見鬼捉鬼超度鬼幾乎成了日常,但這突然一下子,任誰都會心裏一突。


    “昴流。”耳邊響起的是屬於櫻塚星史郎溫和帶著淺笑的聲音。


    皇昴流緊繃的雙肩立刻放鬆下來,“是阿星啊,嚇了我一跳。”他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埋怨與撒嬌,這是唯有他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無意識表現出來的親昵。


    皇昴流看向櫻塚星史郎的方向,隻是房間裏太過昏暗,他隻能夠看見他的輪廓。


    皇昴流起身想要去開燈,但那個坐著的身影卻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阿星,你怎麽了?!”皇昴流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忙伸手去摸櫻塚星史郎的額頭。


    他的手被另一隻溫暖的大手扣在掌心裏,手指相扣。


    然後,皇昴流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皇昴流:“!!!”


    顯然感覺得出那柔軟的東西是什麽,皇昴流的臉頰頓時火燒火燎起來,耳廓通紅。好在屋子裏沒有光線,這讓皇昴流能夠鎮定地坐在原處,並徹底打消了開燈的念頭。


    略微移開唇角,溫熱的吐息拂過他的手背。


    皇昴流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然後,他聽到星史郎以著近乎喟歎的聲音道:“最喜歡昴流了。”


    “隻是,昴流,你什麽時候才能夠長大啊。”


    皇昴流麵上不自覺柔和的表情僵住。


    哈?


    &&&&&&


    這一次,他們下手很克製,至少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是這樣覺得的。以朱砂為界,界限外,一切如常,而界限內,儼然是另一個終結之穀。


    房子是樹界降臨砸塌的,地麵深陷的巨坑是宇智波斑的火焰硬生生燒出來的。兩人聯手,即使克製,造成的破壞力也是驚人無比的。


    這一屋子惡鬼被千手柱間過於熾烈的陽之力強行淨化,但所犯下的孽仍背負在身後。深紫色的地獄之門緩緩浮出地麵,大開的巨門間,無數隻紫黑色的鬼手探出,爭先恐後地抓住被千手柱間的陽之力折騰得半死的惡鬼們,拽著他們往地獄之門中拉去。


    他們犯下的殺孽,已經無法以正常程序進入地獄了。


    佐伯剛雄拚命掙紮著,地獄之門的氣息太過可怕,即使殺人無數的惡鬼也為之膽寒。佐伯俊雄緊緊地抱著伽椰子的大腿,神情乖巧,絲毫不懼怕即將被拉入地獄之門被眾鬼撕碎的命運。


    然而,佐伯伽椰子的神情變了。


    生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從來對這個兒子缺少關懷,死後被仇恨怨氣浸染,她也不曾對這個和她同時死去的孩子給予半分關注。但在他們即將重複著不斷被地獄之門中的惡鬼撕碎再複原再撕碎的命運時,佐伯伽椰子忽然扯下了佐伯俊雄一直抱著她的手,用盡最後的力量將他用力地拋離地獄之門的方向。


    求你。


    佐伯伽椰子的嘴唇動了動,滿眼哀求。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抬手一道符咒,割裂了再度伸向佐伯俊雄的鬼手。


    佐伯俊雄被母親扔出去的時候呆了一下,他愣愣地看著不斷遠去的母親,在鬼手拉扯上佐伯伽椰子的頭發臉側時,他猛地跳了起來,瘋狂地衝向了地獄之門。


    千手柱間歎了口氣,瞬身出現在佐伯俊雄的身邊,拽住了佐伯俊雄的衣領。


    佐伯俊雄身上的孽,在伽椰子將他扔過來的時候就抽走了大半。背負著兩個人的孽,注定她在地獄之門中受刑的時間會變得更長。


    雖然滿身罪孽,卻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隻是,這隻小鬼是救下來了,但要怎樣處理卻是個問題。


    宇智波斑看向千手柱間,千手柱間的手還拉著佐伯俊雄的衣領。


    千手柱間無辜迴望:明明是斑先出手阻止佐伯俊雄被地獄之門抓走的。


    麵麵相覷片刻,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因為地獄之門消失而默默流著血淚的小鬼。


    最後,宇智波斑沒有辦法,翻了翻自己的收藏,取出一截禦神木的樹枝,而後一分為二。


    佐伯俊雄被宇智波斑粗暴地塞進了其中一截木頭裏。


    棕色的樹枝上,幼童的鬼臉浮現,他正試圖掙脫宇智波斑的術。


    抬手彈了一下樹枝,宇智波斑平淡地道:“作孽越多,在地獄之門受刑的時間越長。以你母親如今靈魂上的罪孽,沒有千八百年是別想出來,更別提轉世。”


    樹枝表皮上頓時滲出紅色的液體來。


    “但若是你能積攢些功德,並將這些功德轉給你的母親,她受刑的日子會相應減少。”


    打個比方說,就是能夠從一千八百年的受刑期變成一千七百九十八年。


    作孽太多,想以功德相抵,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


    那截禦神木立刻就不動了。


    至於另外一截禦神木,則由千手柱間的木遁查克拉催生,唿吸之間,枯木複生,抽條發芽,轉眼就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足有十多人才能夠合抱的樹幹上係著白色的結繩,繁茂的枝葉幾乎稱得上遮天蔽日。


    有風拂過枝葉,抖動間,碎星般的靈氣碎片落下,淨化著這片滿是怨氣的土地。


    隻是……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看向千手柱間,道:“一定要用那麽多查克拉嗎?”


    隻是催生,沒說讓他按著樹界降臨的標準來啊。


    參天大樹不是誇張,這麽一棵禦神木,至少能和市中心高層相媲美。在這片住宅區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千手柱間無辜地眨眨眼,手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高度,道:“我就用了一點點查克拉。”


    天生不缺查克拉的他,已經很克製查克拉的輸出了。


    宇智波斑嗬嗬:牲口!


    &


    “神跡,這是神跡啊。”


    兇宅坍塌,滿是罪與孽的土壤中卻長出了靈氣四溢的禦神木,這不僅使普通人的三觀盡碎,還驚動了神道和陰陽道。就連退隱多年的老妖怪們都爬出來到這個地方看一看,是不是所謂的神明真的顯靈了。


    一時之間,全國上下神社的香火都鼎盛了許多。畢竟,無論哪一種科學也解釋不了突然長出來的巨木。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在普通人乃至神道中人看來多麽得不可思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正在認真討論佐伯俊雄這隻小鬼的去處。


    雖然給了佐伯俊雄一個目標,但他們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久待,那麽,安置這隻一心向善的小鬼便是個大問題。最後盤算了一下,宇智波斑派出一個白色的紙人式神,抱著禦神木向著京都皇家本宅去了。


    速度,便捷,堪比新一代的快速之神。


    宇智波斑沒忘讓式神附帶信箋一封,交代了鬼魂的來曆和處理建議。


    這是為善,皇家屹立至今,應該明白接下這件事有利於他們。


    處理完佐伯俊雄的問題,無視那些唿嘯而過向著已然成為廢墟的佐伯宅開去的警車,兩人拍拍衣裳,繼續在熱鬧的東京街道上溜達。


    然後,他們就遇到了專門來找他們的人。


    一個穿著黑色學生製服,帶著眼鏡的男生邁著歪七扭八的步子,踉踉蹌蹌地走到兩人麵前。他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似乎腳下一軟,撲通一下,那個男生就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麵前五體投地了。


    那個男生一臉崩潰,他努力地想要爬起來,但手腳用力地撲騰著,他也沒能爬起來,活像一隻被壓住龜殼的烏龜。


    路過的行人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男生的目光好像在看瘋子,有人已經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了。


    唯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兩人微微皺起眉,他們的視線看向男生的背部。


    這個男生看上去也就十八-九的年紀,身體有些單薄,一看就不是熱愛戶外運動的男生,露出來的手腕蒼白而纖細。但他的身上卻蘊含著極為強大的靈力,靈力之強,幾乎能和皇昴流相媲美。


    不同於自小修習陰陽術的皇昴流,這個男生顯然並不會運用自己的靈力,更別提收斂,以至於他的靈力始終處於外放狀態。這對於鬼怪妖物而言,簡直如黑夜裏的燈塔,吸引著他們。


    正如此刻,無數隻妖怪爭先恐後地攀附著男生的身體,他們想要將這具充滿力量的身體占為己有,但過於強大的靈力,即使是無意識的反擊也能崩掉他們的利齒。所以,他們整日整夜地纏著他,折磨他的精神,消耗他的意誌,拖垮他的身體,最終,真正占有這具身體。


    宇智波斑看著那一群肆意在男生後背上打滾,幾乎將他壓得喘不過來氣的雜碎妖怪們,微微眯起眼睛,原本收斂起來的氣勢外放了一絲。


    那是無法被普通人的耳朵捕捉到的嚎叫,帶著驚恐和慌亂,險些將近距離接觸這可怕尖叫的耳朵震聾了。男生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下一刻,他覺得後背一輕。


    沒有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男生艱難地迴頭瞅了瞅,發現那群整日趴在他後背上,叨叨叨沒完沒了的妖怪們,像是撞見了史前巨獸一樣,拚了命狂奔向遠方。


    男生,也就是從小到大沒少被妖怪們騷擾的“普通”高三男生四月一日君尋目瞪口呆。


    千手柱間伸手將他扶起來,“沒事吧。”


    “沒……”四月一日君尋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雖然五體投地他很尷尬又無辜,但在普通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突然擋在地上撲騰的精神病。


    他撓了撓頭發,道:“我是來送東西的。”


    宇智波斑挑眉,“送東西?”


    “是的。”四月一日君尋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張請柬,“壹原侑子小姐店鋪的打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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