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葉龍就好像一條野獸,低沉而又沙啞的沒有咆哮出來,看的出來他是強行壓製住了心裏的憤怒,若是這些戾氣和火氣全部升騰起來,那將會變成另一番模樣。


    到時候葉老爺子恐怕是招架不住,以我對葉龍的了解。這人心機很深,且不說人品如何,但從他的所作所為就能分析出大概。上向向巴。


    “你是不是不服氣,想要對我這個老頭子動手啊?”


    葉老爺子笑著走到了葉龍麵前,葉龍攥緊的拳頭慢慢的鬆開,笑著說:“爺爺說笑了,孫子怎麽敢呢。”


    “你不敢最好了,若是敢那你就是大錯特錯了,你出去吧,這裏沒有你什麽事情了。”


    葉老爺子指了指門口,絲毫不給葉龍一點迴旋的語氣,轉過身不再理會葉龍。葉龍想要開口說話,可是看到這一幕,也是知道說什麽都沒有意義,知趣的離開了。


    在葉龍離開之後,葉老爺子臉上出現了一抹憂傷的神色,恍惚之間襯托的他格外蒼老。麵容憔悴的老人。是那個已經度過了幾十個春秋的男人,曾經他也意氣風發,曾經他也叱吒風雲。


    而如今他卻無法把手中的東西全盤交托出去,這應該是他最大的悲哀,就好像一位決定的功夫高手,臨死之前沒有找到一個徒弟,所有的神通都將會帶入墓地之中。


    “一將功成萬骨枯,葉家的經曆了幾代,這才有了今天的業績,可悲的是。卻無人能夠撐得住這個家主,都是一群不爭氣的東西,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可憐蟲,一群小綿羊,一群等我死了之後,被人活活吞吃的小綿羊。”


    葉老爺子哭了,一個老人的心酸,就這麽被他表現了出來,我的心裏一點都不痛,因為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才不在乎葉家人的死活,這個跟我緊緊之後血緣關係的家族對我來說是陌生的。


    “小楓,不瞞你說,我其實思前想後,想了很久覺的你應該代替葉龍擔任葉家的家主,隻可惜你現在缺少功勞,隻要你能做出一兩件讓別人說不出你問題的事情,我就可以讓你成為葉家的家主。”


    葉老爺子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我搖頭說:“我還真不需要家主這個位置,你有些高看我了,別的不說,葉家的那群小綿羊,在你眼裏是綿羊,可是對付我起來,那兼職就是猛虎,餓狼恐怕都不如他們來的兇猛。”


    “我不想做你的磨刀石,也不想幫著你培養葉家的什麽家主,我隻想要安安靜靜的推出,我的養父是秦旭陽,我欠他的太多了,無論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這可以說是我唯一的目的,至於葉龍你自己培養,你不是說他還要五年的修為,那就在等五年,反正他現在還很年輕,心浮氣躁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不要對他要求太高了,而且你現在的行為就等於一個小孩子,你本應該給他一把玩具槍,可是你卻給了他一把真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巧妙的轉移了葉老爺子推過來皮球,葉家看上去是很不錯,當了葉家家主,至少也是一個人物,可是我不能愚蠢到以為,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個神仙。


    即便是他是葉家家主,可是他也不可能說交給我就交給我,別的人也都在虎視眈眈呢,何況我這個身份都有問題的人,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我不需要蹚渾水,渾水摸魚,那是想多了,葉家的事情我暫時不能染指,而我之所以讓葉龍當,就是讓葉家裏麵的人互相爭鬥。


    “你這是在用語言數落我教育我,對不對?”


    葉老爺子點上了煙袋鍋,他抽了一口煙說:“你說的沒錯,我有些拔苗助長了,這些事情看來還是需要慢慢來,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葉龍身上了。”


    “這個看你自己的想法,我沒有資格說什麽,咱們還是說正經事吧,你讓我來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有什麽意思,打開天窗說亮話,別總是假惺惺的,太難受了,演戲太累了,時間長了容易神經。”


    我也沒有必要在演下去,靠在沙發上隨意的拿了一個水果,我並沒有吃,這裏的東西我都不放心,雖然我知道葉老爺子不至於做這種事情,可是我沒有必要冒險。


    範輕語很優雅的坐在了我旁邊,她表現的還是很鎮定,絲毫沒有一點影響,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如果說,我讓你來,隻是為了看看你,想你會怎麽認為?”


    葉老爺子好像一個老頑童,嗬嗬笑了起來其,我搖頭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覺的你有些天真了,我用不著你想,也不稀罕,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隻是利益往來,別拿虛偽的事情對我。”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孫子,難道說一個爺爺想自己的孫子都不可以嗎?”


    葉老爺子有些厚顏無恥了,範輕語則是捂住小嘴咯咯笑了起來,她的這一舉動引起了葉老爺子的注意。


    “哦,你身邊的這個女孩不簡單,長的很漂亮,看著麵相就是個聰明的丫頭,和你很有夫妻相,八成你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吧?”


    葉老爺子拍了拍大腿:“我這都沒有準備紅包呢。”


    “爺爺不用準備紅包,我們兩個還沒結婚了,隻是在一起住了,再說了他總是欺負我,而且有花心,若是他什麽時候在欺負我,我還要考慮要不要換個男朋友呢。”


    範輕語做了一個撒嬌嫵媚的動作,葉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他點頭說:“丫頭嘴巴真甜,真是會說話,你這一句爺爺叫的我是心情舒暢,如果我們葉家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女孩,我就放心了,至少把家主腳在她手裏,也不至於被毀掉。”


    葉老爺子放下手裏的煙袋鍋,他拿出一張紙,又掏出一包煙絲,用那雙笨拙的老手,開始卷煙。


    這是個技術活,我以前見過幾次,可能是因為上歲數的原因,葉老爺子的動作很不利索,捐出來的煙卷也有些難看。


    他點著火抽了一口,也不說話隻是看著煙發呆,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沉默之中我讀懂了他的含義,他這是在無聲的宣泄痛苦給我知道,他想讓我明白他心裏有多麽的孤獨,就好像這個時候的所作所為,心裏隻能通過抽煙來麻痹自己。


    這是一種悲哀,葉家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說真的都是小聰明,一個個寄生蟲都是依靠財富圈養起來的,沒有野性不說,還養尊處優,一身大少爺脾氣,沒少惹是生非。


    葉家若是頂梁柱沒有了,頂多風光幾年,隨後就會被別的記住幹掉,最這是葉家最可悲的地方。


    “恨,要恨多久呢?恨一輩子嗎?嗬嗬累不累?我活了這麽多年,其實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現在我隻想要找一個能夠抗事的孩子,能夠幫我獨當一麵。”


    葉老爺子說完猛的站了起來,他喘著氣情緒有些激動的一瘸一拐衝我跑了過來,看的出來他走路是真有問題。


    他來到我麵前的時候身體都有些站立不住了,我無動於衷,一旁的範輕語緊忙站起來扶住葉老爺子:“爺爺您慢點,別摔倒了,快坐在這裏吧,小楓也怎麽可能不停你的話呢,他是葉家的人,身上流著的是葉家的血脈,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葉家成為一盤散沙。”


    “我現在不想別的事情了,報仇什麽的其實都沒有意義了,家族裏麵的事情很多,很麻煩,大家都是一盤散沙,我現在還活著,可是我如果一旦死了,葉家肯定會因為利益打起來的,這是不用想的事情,所以我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你別把這種事情推到我頭上,你想讓我收拾這個爛攤子,我絕對你想多了,你還搞不定,我有什麽本事搞定,那些人現在害怕你奉承你,因為你是他們的爹,是他們的叔叔伯伯,而我呢,我算什麽,你就算是給了我身份,我也沒有那本事,老爺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你的做法太幼稚了,行不通。”


    我是實話實話,他既然掏心掏肺了,我也沒必要冷血無情,這算是禮尚往來。


    範輕語今天做的很好,她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不說別的她應該了解我內心真實的想法,我也的確想做葉家家主,但是如果我現在答應了,麻煩事情很多,也很可能被葉老爺子利用。


    如果他能夠幫我解決這些麻煩,或者給我出主意,我在考慮,以後要怎麽做。


    這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敵不動我不動,我越來越覺的自己像個老狐狸了,這樣的手段和想法,居然被我這種年紀的人領悟了,看來我還是有幾把刷子。


    “你的擔憂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無非就是壯士斷腕,該斷腕的時候也必須斷腕,這一點你無須擔心,誰若是不長眼,若是不服,那就讓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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