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張芊芊還真有趣,竟然能夠說出這麽天真的話,也隻有失憶的她才這麽的傲嬌,這麽的倔強,身上透露著對未來的憧憬。對生活的希望。


    而恰恰也是這階段的人生才是最快樂的,最叫人懷念的,也緊緊隻能是懷念。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可能張芊芊的意識看似是沒有了,可是卻也因禍得福,正如南宮思琪所說,張芊芊的性格比較單純,她雖然冷酷,可是內向還是向往童話一般的生活。


    我讓她從女混混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孩,也讓她徹底因為愛情崩潰了,若她還是原來的樣子或許不會這樣。但是現在的她。看上去也是很開心的。


    “陪我們一起玩吧。”


    張芊芊笑著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用沾滿了泥巴的手抓著我的手,那雙眼睛透露的都是天真無邪。


    孩童一般的笑容顯露無疑,絕非成年人該有的眼神,也隻有孩童才會有這麽無知的眼神,眼中看不到邪惡。


    “芊芊你還記得我嗎?”


    南宮思琪笑著抓住張芊芊玩泥巴的手,張芊芊嘟了嘟小嘴:“這個大姐姐看上去好漂亮,我們認識嗎?”


    “嗯,以前認識,還是很好的朋友,那個時候我還幫你看過病。”


    “看病,我才沒有病呢,你們別說我有病。我沒病。”低央麗扛。


    張芊芊很倔強,南宮思琪用手撫摸著張芊芊的長發說:“芊芊沒病。身體好得很,這個我們都是知道的,隻不過呢今天玩泥巴的時間已經超標了,在玩下去就會生病了。”


    “啊?玩泥巴會生病?”


    張芊芊的智商似乎完全被碾壓了,就是一個小學生狀態。


    “嗯,所以先去洗洗手,還有你們兩個快過來跟我吸收。”


    南宮思琪就跟幼兒園的老師一樣,帶著大齡小學生張芊芊,和兩個小娃娃一起進入了別墅,我看著手上的泥巴。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管如何,芊芊還是笑了,笑的那麽開心,那麽的迷人。


    多久不曾看到她那樣的笑容了,也隻有在她失憶的時候才能夠看到她開心,想到這裏我就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我的多令人討厭,多麽的可惡,才會讓芊芊如此的痛苦。


    畜生,禽獸,無恥,下流,這些詞語用在我身上都不為過,我把人性壞的一麵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正如我曾經討厭的那些人一樣,我一點一點在成為那種人,而且我還不以為然,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些榮辱觀都已經被血淋漓的現實抹殺的狗屁不勝。


    隻剩下一顆麻木不仁的心,可無所不為的利益之情,其它的東西呢,全部都不見了,至於那弱不禁風的善良,早已經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了,就好像年輕時候那無知天真的眼神一樣,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到了,頂多就是懷念一下。


    這樣的我怎麽能夠讓芊芊喜歡,我在想若是芊芊一直這麽下去說不定是好事。


    “不行,這樣太自私了,我心裏是舒坦了,可是她一生都要在這種狀態度過,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如果她能夠好起來,隻是把我忘記的話,也許就好了。”


    我自說自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走到了不遠處的泥巴坑前麵,蹲在地上開始玩起了泥巴,小時候我和秦小優也玩過,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玩起來就是開心。


    我現在雙手抓住泥巴,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心裏就是過癮,哪怕這東西在很多大人眼中都是髒的,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東西能夠讓我找到曾經消失的記憶,讓我重溫兒時的夢。


    “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我在想我從前是什麽樣子,被人罵了被人打了都忍著,難道說那樣就是對的,還是說當一個好人就是要被人欺負,天生下來就是要被人侮辱的。


    若是那樣的話,似乎也不對,我甩了上頭,讓這些情緒緩和下來,我應該是從張芊芊離開之後變的。


    她當初的離去,在我眼裏就好像放棄了似的,雖然她讓我等三年,但是三年的寂寞,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住。


    也隻有楊過能夠等小龍女十六年,若是現實中結果肯定是小龍女找到了洗好的人,楊過也找到了,彼此懷念一下過去,我太現實了,所以才不相信張芊芊的話。


    而張芊芊太天真了,她以為我會相信她的話,說到了感情上的打擊讓我逐漸的開始迷失自己。


    所以也讓我一點一點的開始學會自私,學會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更學會了一個戀愛中的男人該做的事情。


    “說不清楚誰對誰錯,總之一句話,得過且過。”


    “說得好啊,得過且過,這句話看似沒有什麽遠大的誌向,可是卻是最正確的選擇,小夥子你心裏應該很難過吧。”


    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張芊芊的姥姥,她站在我麵前表情有些嚴肅,我抬起頭看著她說:“不知道,要說我是有些難過,可是看到芊芊現在這麽開心,我心裏也有些開心。”


    “我知道你和芊芊的事情,也對你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你和芊芊兩個人就不應該談戀愛,你們在我眼裏都還是個孩子,秋天果實,夏天是無法收獲的,你們經曆的事情少,所以在一起遇到了麻煩就不知道怎麽解決,這才導致出現這樣的悲劇。”


    “你居然不怪我,這讓我很奇怪。”


    我不明白,為何張芊芊的姥姥不罵我混蛋,若是一般人肯定對我破口大罵了,尤其是張芊芊的母親,若是現在知道了張芊芊的情況,我要是不被罵的狗血淋頭,那真就奇了怪了。


    “我怪你有什麽用,我是過來人,明白人性,更知道什麽是可以接受的,什麽是不可能接受的,至少你沒有讓我達到厭惡的程度,看的出來你是真心喜歡芊芊,我也替她感到高興,一個女孩子能夠被一個男的真正的喜歡一次,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也隻有這個年紀,才會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愛,絕非身體上的想法。”


    張芊芊的姥姥說著點了一根煙,她看上去還是比較年輕,雖然有些年紀了,可是穿的時尚,在她那個年紀的人麵前,也是一朵美麗的花。


    小區裏麵不少退休的老年人,總是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這年頭老年人的感情生活也是很豐富,所以張芊芊姥姥的緋聞還是比較多。


    隔三差五就會有人過來獻殷勤,這些人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老年人。


    “我喜歡芊芊,是因為我覺的她是個好女孩。”


    “嗯,我知道你們的日記我都看過了,她喜歡你是因為覺的你單純善良,好欺負,而且骨子裏也有一股子倔強,可是當你變了之後,她在想要不要繼續喜歡,現實要她放棄,可是她還想要繼續,這才出現了心結。”


    “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情,。”


    “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我這個姥姥當的不稱職,說實話我心裏有愧,年輕的時候忙著事業,六親不認,即便是我再好的朋友找我幫忙,在我眼裏都是沾光,我不會讓他媽得逞,因為那都是我努力賺的錢,憑什麽幫那些人,可是到了現在我很後悔,我覺的自己無情無義,到老了身邊沒有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都是一群利益圈子的狐朋狗友。”


    張芊芊的姥姥也是老江湖,今天這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不過說這些其實都晚了,也隻有到了她這個年紀,才會明白這些道理吧。


    “您先消消氣,別把自己氣壞了,這種事情還是看開一些。”


    “我心裏的傷痛你不懂,我隻能說,年輕的時候別犯錯,做什麽事情都要有底線,要不然到老了,心裏會有愧疚的,到了那個時候就晚了。”


    “明白,明白,芊芊的事情我在這裏給您說句對不起,是我沒用做好這個男朋友,也不配做芊芊的男朋友,我會盡量讓芊芊好起來,讓她變迴從前那個芊芊。”


    “我看那個丫頭還是有些手段,她雖然隻是第一次來,但是我已經感覺出來身手不凡。”


    “你怎麽看出來的?”


    “她和別的大夫不一樣,別的大夫芊芊都不配合,隻有她能讓芊芊怪怪的聽話,而且我覺的她給芊芊講的東西很有用,她講的就是關於感情上的事情。”


    “嗯?”


    我有些好奇的站了起來,忍不住想要過去看看。


    “先別過去,別打擾她給芊芊治療,對了她是什麽來頭,看樣子是大家閨秀,估計也是名門望族吧。”


    “嗯。”


    我沒敢說南宮思琪的身世,畢竟南宮家族名聲不太好,當初張芊芊母親聽到直接就說,那家族是殺人的,都是一些殺手,都是一些壞人。


    若是張芊芊的姥姥也這麽認為,那事情就不妙了,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保險一些比較好。


    “難怪,有氣質,有靈氣,有智慧,有姿色,這樣的女子絕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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