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曲阜城最近猶如發生地震一般,整個小城幾乎稱得上地動山搖。


    最有權威不可一世的衍生公孔聞韶因為作惡太多,被打入大牢,老百姓還親眼欣賞了前衍聖公不掛一線的“英姿”!


    孔府被查抄一空,不少人紛紛去縣衙揭露孔聞韶惡行惡狀,以為孔府就此玩完。


    不想大公子孔貞洪竟然被授予做新的衍聖公,就在眾人驚異孔府再次翻身之時,孔大公子竟然將家裏的田地房產花園都捐獻了,徒留了兩套小房子自住。


    就在眾人再次感歎孔府恐怕以後隻有衍聖公之名再無衍聖公待遇(隻剩下虛名)的時候,孔貞洪竟然被任命再次擔任曲阜縣令。


    這距離以前衍聖公既擔任衍聖公又擔任曲阜縣令很長時間了。


    這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要倒孔還是要扶植孔家?


    很多人表示有些迷惑不解。


    隻是隨著新的曲阜縣令上台,曲阜縣城百姓重新分地,包幹到戶,種植新作物等一係列事情實施,民眾從關心那些八卦事情的精力開始到關心自己切身利益起來。


    ……


    “陛下,那孔貞洪靠譜嗎?我們用了力氣終於將孔聞韶弄下去,會不會孔貞洪……”


    路上,王贇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他不是那樣的人!”


    秦邵笑道。


    對於孔貞洪原身那人,秦邵是很了解的。


    他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性格當中有太多直接不懂變通的缺點,人很善良,不懂得隱藏,又不是野心很大的那種。


    因為善良,孔貞洪跟秦邵聊天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對如今百姓生活苦難的悲憫,他想用自己前世了解的一些東西為老百姓做些事情。


    秦邵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原因是孔貞洪的性格太過於耿直,也不容易藏事情,即使讓他知道,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間。


    他能做的就是幫助他在這個世上立足,讓他施展自己的才能。


    秦邵沒有懲治孔聞梁,說到底這人並非什麽良善之輩。


    孔貞幹的事情,他應該是沒少做手段,如果他們沒來這裏,他在孔家攪出什麽風浪也說不定。


    但不可否認這人是個有能力的人,一個壞人能做壞事也是要一定能力和資本的。


    孔聞梁不是個好人,但也並非太過於惡,他隻是人性的貪念,還有就是孔聞韶對他的打壓和不尊重,讓他心裏不平衡。


    至於他做曲阜縣令,其實也曾想過做一些事情,實現讀書人的抱負。


    秦邵直接讓他從縣令降職為縣丞,全權輔左孔聞梁做事。


    並讓人口諭孔聞梁好好做事,如果孔貞洪有什麽事情,所有的問題都要他承擔,當然做得好了,以後也會有獎賞。


    皇上都下令了,孔聞梁無論有什麽心思,能做的也隻有全力輔助孔貞洪了。


    ……


    馬匹鐵蹄闥闥,在布滿石子的街道上噠噠的迴響,還有一段距離的徐州府城門處嘈雜的人生已經時不時地傳來。


    “陛下,真的不讓護衛進城嗎?”


    王贇和江彬有些擔心地問道。


    從進入南直隸地界的時候,一眾人都有些驚異,總覺得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具體是那些不一樣,總覺得太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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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就要進城了,陛下為避免招搖,竟然讓帶來的京軍在城外待命,隻帶他們六七人伴做客商進入徐州府內。


    “沒事,我們進城!”


    秦邵笑道。


    這一進南直隸的地界,就發現路況好了很多。


    王寅則是氣定神閑地跟在秦邵身後,反正隻要秦邵決定的事情,他一直就是照辦和支持,從來不會有什麽異議。


    他們到達城門處,發現吵吵嚷嚷的很多人。


    隻是與他們想比進城的不同,那些人竟然是要出城的。


    “大人,放我們出去吧!我們家裏人生病了在臨城,我們必須去探親!”


    有個婦人低聲哀求道。


    她身後跟著兩個孩子和一個老人,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低著頭卻不敢說話。


    “官府已經規定需要出城者必須申請,條件夠才能出城,你們沒有出城文件,定然是不能出城的,快點迴去!”


    城門的兵士長官直接斥道。


    出城竟然要申請?


    王贇等人有些驚異,互相交換了下眼色。


    “快點!快點!需要出城者將你們的出城路引馬上交出來,審核過了才能出城,不能堵在這裏!


    我再次申明,官府已經下發通知多時,如果你們這段時日要出城的話,如果是外地人來徐州府,有官府手續,自然可以出城,但如果是徐州本地人,一旦你們混出城,就永遠不能再進入徐州府,也不會再是徐州府人,你們想好了再出城!”


    那人.大聲喊道。


    那些原先還急著出城的人,在這人.大聲喊叫中有些遲疑。


    陸陸續續要離開的人也寥寥無幾,能出城的那些人,身份顯然都是外鄉人,應該是來探親或者做生意的客商。


    城裏出來巡查的士兵身著簡單的短褂,雖然還打有官府的標誌,秦邵倒是覺得那些衣服似乎有些熟悉。


    那些衣服確實要比較利落些,加上進入南方地界,天氣越來越熱,這樣穿倒是舒服得很。


    秦邵等人交了路引,那些人驚異地看了他們幾眼。


    “你們確定要進城?”


    那人驚異地看了他們幾眼,那眼神似乎很驚異這個時間竟然還有人願意進城。又仔細看了他們路引一遍。


    他們這次帶的路引是曲阜來徐州府做生意的,自然他們以魯地商人的身份來的。


    “是的!”


    秦邵在王贇他們緊張的眼神中澹定是說道。


    畢竟先前擁擠的都是要出城的,而要進城的顯然隻有他們幾個人。


    因為他們以商戶身份進城,自然帶了兩車貨物,他們這次帶的有曲阜文房四寶還有一些魯地的藥材。


    他們這次南行策劃當中,秦邵就安排了兩輛貨車,為的就是方便以普通人身份各地看看。


    另外,既然出來了,一路上這麽多人出來,可以押送些貨物什麽的,各處買賣,中間商賺個差價,也可以抵擋他們這次出差的差費。


    畢竟這麽多人還有各種開銷都要從他的私庫中拿,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當了家才知道每日吃喝拉撒什麽的都是開銷。


    曲阜是孔聖人的故地,聖師嘛,自然文房四寶就比較出名,其實跟其他地方區別不大,但因為有孔聖人的光環,相比較精工細作一些,讀書人也就比較喜歡,隱形價值也就升了上去。


    所以,這次采辦的貨物就有文房四寶還有一些當地的藥材。


    盡管他們的手續有曲阜的公文路引,各種手續齊全,但他們進城的時候,守門官和護衛看他們那眼神確實有些怪異。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驚異、奇怪,還有一種看傻子的感覺,這到底出了什麽事!


    “陛下,臣……臣覺得這城裏似乎有些古怪,我們這麽進來似乎有些不妥!”


    江彬有些耐不住性子地走到秦邵旁邊低聲說道。


    “確實奇怪!”


    秦邵笑道。


    “那我們怎麽進來?要不我們出去吧?”


    江彬瞬間神情緊繃。


    他倒不是害怕,隻是他們帶著換上,皇上的安全很重要。


    “怎麽出去?”


    秦邵戲謔道。


    “自然是我們護著皇上殺出去!臣就是不要這條命……”


    江彬立即要停下來,甚至手碰到了身上的武器。


    “莫亂動,應該不會天大事情,我們且看著再說。”


    秦邵急忙製止安撫。


    江彬這些年雖然穩重了很多,但其性格當中魯那部分很難全部改變。”


    進入城中,發現很多人衣著跟城門守軍有些類似,男的都是小褂、綁腿燈籠褲打扮,隻是有錢人家的布料更好更有質地而已。


    城內很熱鬧,車來人往……


    在一家店吃了些吃食,一眾人準備找個客棧先安頓下來。


    隻是他們轉悠了好長時間,並不曾見到一家開張的客棧,就是官衙的客棧也是大門緊閉,這……這確實有些太過於詭異。


    “爺……”


    王寅問了幾家,發現都是一樣,眼神有些怪異,看向秦邵。


    “去附近民家問問!”


    秦邵建議道。


    在這個年代,雖然有官辦的客棧,但一般都是迎接朝廷工作人員的,當然也有私人的客棧。


    但外出辦事的人也不一定就住那些客棧。


    特別是一些小商人,本就賺的不多,如果再住店,那花銷就更大了去了。


    所以,一些為了省錢的商人有可能會借助在一些民家,有住的地方,再支鍋灶做飯,這樣會省下不少錢。


    當然有的比較忙,也會跟著那些民家吃些吃食,走的時候給些碎銀就行。


    隻是條件遠遠比不上客棧,畢竟客棧是專門做這種營生的,還有就是能打探到消息,且客棧的位置一般比較好。


    隻是這城市的大小客棧大門緊閉,他們也隻能找附近的民戶家裏看看。


    因為進城的時間已經是下午時分,且他們還吃了飯,為找客棧轉悠了大半天時間,這會兒天色已經暗澹下來。


    可是堂堂的徐州府街上行人倒是不多。


    為了避免太過於引人注目,幾人走了幾道街到一處比較低矮的房子附近。


    已經到了晚上做飯的時間,已經有幾戶生氣鳥鳥的炊煙,顯然是正在做飯。


    他們敲響了一處比較寬大的院落,院子裏房間看著不少,顯然算是比較富裕些的人家,家裏房子多,自然是可以招待外人的。


    隻是不知道他們接待人不接待。


    王贇麵相柔和些,這差事自然也就交給他了!


    砰砰砰!


    剛敲了沒兩下,裏麵的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你們……你們……”


    裏麵走出一個老丈來。


    秦邵看那老丈熟悉,這……這不是先前在城門那裏要出門的那一家嗎?


    當時有個哭求城門官的婦人,兩個孩子和這個老丈,還有一個一聲不吭的中年人。


    “老丈,我們是前來這徐州府做生意的商人,本想在城裏住客棧的,隻是轉悠了大半個城,並不曾找到客棧,就想來這裏的住戶家裏投靠住宿一段時間,不知道您這裏可方便,銀錢方麵是不成問題的!”


    王贇上前笑著說道。


    “你們不是今日進城的嗎?我……我今日看到你們了!這……這城裏客棧確實不曾開門,都關門了!外地人和客商都走了,也就你們進城,沒有來往的人,客棧自然就關門了!你們如果要願意住,我們隻有前麵三間空餘的房子,隻是吃食……”


    老丈有些遲疑地說道。


    “吃食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帶的有鍋灶米糧,我們能找個落腳的地方,能給馬引水弄些潦草就行,隻是我們還不確定住的時間,先給您五十兩銀子,您看可行?”


    王贇從懷裏掏.出銀兩。


    “太……太多……太多了!”


    老丈有些哆哆嗦嗦地說道。


    看來五十兩銀子對他們家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


    王贇他們進城後也觀察了,這徐州府內雖然也流通一部分大明幣,但還是銀兩更多一些。


    先前吃飯的時候,王贇就發現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北方特別是京城很多地方現在基本以大明幣為通行貨幣,特別是京城,世麵上現在銀子越來越少了,所能買東西的基本都是大明幣,攜帶方便,且大明幣發行不同幣種,找零錢也方便。


    他們都以為這大明幣在北麵應該也是一樣,到了這徐州府,才發現民間使用更多的還是銀子。


    南方地區這樣,皇上不高興是自然的。


    就連王贇也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在這個年代,交通、信息不發達。


    北方地區能快速實施大明幣和銀子的替換,說不到底還是皇上在北方,更有震懾作用,且很多措施更多是為北方設置。


    比如解決糧食問題,北方糧食經常不足,加大紅薯、土豆種植,效果很不錯。


    而南方地區,土地肥沃,水資源好,產量大戶,政策影響就相比較少了些。


    為了避免太過於招搖,他們這會兒自然使用的是銀子。


    帶些銀子上路,這是皇上先前囑托的,王贇他們剛開始還覺得奇怪,如今看來,皇上真是未雨綢繆!


    “爹,要吃飯了,您跟誰說話呢?”


    幾人在老丈的引領下,準備進門,門內一個聲音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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