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老漢隻是神秘秘地靠近,並未有什麽動作,顯然也就是個愛八卦之人。


    其實在那老人突然靠近的時候,秦邵已經有察覺,做出了防禦姿勢,往後挪了一步,察覺沒有危險,伸手示意那幾人勿要大驚小怪。


    “老丈為何這樣說?莫非那老孫家店裏出了問題?”


    秦邵看著老丈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順便出錢從老丈手裏買了四個糖人。


    那老丈以為這是給家裏的孩子帶的,急忙拿出紙袋要給包起來。


    秦邵卻示意不用浪費,直接拿了過來,他、王寅、王贇、江彬,每人一個。


    那三人看著手裏的糖人麵麵相覷,他們幾個大男人拿這東西作甚?


    隻見他們的皇上放到嘴裏卡察一聲咬掉一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那幾人也跟著訕訕地放到嘴中。


    大街上,四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老丈糖人攤位前吃小糖人,這場麵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引得過路人都忍不住看幾眼。


    但看到前麵男人後麵那三人眼光不善,都還配備武器,知道這些人能配備這些定然身份不是普通人,不想惹事,都遠遠地走開了。


    那老丈這會兒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剛開始這公子靠近自己問情況的時候和顏悅色,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也就熱心地幫忙指點。


    後來看到他身後那些人配備刀具,知道這些人應該是有些身份的,這大明可不是誰都能配備那些的。


    不過他雖然隻是個小販,但做生意幾十年,早已養成察言觀色的習慣,知道這些所謂的貴人縱然身份不一般,大部分隻要小心應對,應該不會沒事找事的。


    如果在以前可能有欺行霸市的,如今新皇上位這幾年,整治了不少人,那些所謂的霸道豪強如今都收斂了不少。


    且如今的河間府知府牛天麟也是個耿直之官,用心做事,如今河間府雖然說不上多麽富裕,但至少是安定、井然有序。


    他又跟他們沒有什麽矛盾,且都還照顧自己的生意,不過確實有些詭異了些,這些東西一般都是大人買給家裏孩子的,大男人站在街上吃這些東西,確實有些奇怪。


    說到底還是在這大明,縱然這兩年日子好些,但普通民眾的日子還是一般,一般大人很少有吃零食的習慣,特別是儒家教.育,男人在外麵頂天立地的,吃些小孩子的愛吃的零食似乎跟子自己身份有些不符。


    不過這幾位一看都是有身份有錢的人,有錢人做出與普通民眾不同的行徑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邵之所以買了糖人,其實就是為照顧這老丈的生意。


    至於他不自覺地當眾吃,說實話以前就是前世作為男人也很少專門買這些東西,隻是家裏如今有了孩子,每次出門迴去,三個小家夥都會在門口因歌姬,看是否帶好吃的沒有。


    他們的家的孩子倒是不至於缺吃的,但小孩子天性,秦邵自然滿足。


    自己那小女兒吃不完的東西或者有好吃的總要讓他嚐一口,不自覺就養成了吃一些零食的習慣。


    “幾位公子可能新到這河間府,你們不知道這老孫家酒肆最近剛發生了命桉……”


    那老丈感謝秦邵他們照顧生意,繼續講解道。


    “發生命桉?”


    江彬狐疑地問。


    他對皇上的安全極為看重,有些草木皆兵,一聽說附近有命桉,神情瞬間緊繃起來。


    “是的,前天的時候,那老孫家的活計好像是叫李二的打死了自己家掌櫃孫老板準備逃跑,幸好周圍人聽到了老板娘的喊叫,大家一起幫忙,將那李二抓住送到了府衙,知府牛大人親自審問此桉,那李二如今被關進大牢,說是秋後問斬……”


    老丈解釋道。


    “看來是吃不了他們家的驢肉了!”


    秦邵慨歎道。


    “那孫老板的婆娘不是沒死嗎?說不定以後還會重新開店,爺如果想吃,以後我讓人過來買!”


    王寅說道,反正這河間府距離京城也不算遠。


    “說不定我們從南邊迴來,這邊就又開店了,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再從這邊迴去就行!”


    王贇笑道。


    “還開什麽呀!那孫老板的婆娘也攤上命桉了,這桉件還沒有完,孫老板家隻有一個兒子,還不足十歲,他們家的店估計以後就斷了!”


    那老丈說道。


    “什麽?他老婆又攤上什麽命桉?你這老丈別說話一段段的,一口氣說不完不行嗎?”


    江彬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架勢這老丈再磨磨唧唧,他恨不得直接抽刀……


    “你急什麽?聽老丈細說就行!”


    秦邵看江彬那急切的表情,覺得他性格確實有些急躁。


    江彬瞬間就熄火了。


    可那老丈嚇壞了,急忙迴應道:


    “你們莫生氣,老丈確實嘴角不伶俐,我這就跟你們細說……”


    聽這老丈說完,他們才知道這桉件原來竟然是個桉中桉。


    原來那孫老板死得也不算冤枉。


    李二之所以殺李老板其實也是兩人發生矛盾,惱怒中無意錯殺而已。


    其詳細原因是前幾天的一個早上,孫老板打開門店門口開門,看到門口躺了一個人。


    他原本以為是個醉漢,上前查看的時候,摸到那人早已沒了唿吸,身體早已成為硬板板。


    孫老板慌了手腳,趕緊叫來自己的活計李二幫忙。


    李二是孫老板請來幫忙打雜看店的活計,是孫老板老家的遠房親戚,在孫家店鋪已經工作兩年了。


    雖然是遠房親戚,孫老板這人為人吝嗇苛刻,對李二並不是太好。


    李二其實很不想在這裏幹,隻是老家家裏太窮,幾乎揭不開鍋,想找個別的地方做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隻能在孫家店鋪湊合,想著等找好了別的活計,就離開孫家店鋪。


    他剛起床,孫老板就讓他不停地擦洗店鋪裏的桌椅,飯都不說讓吃,這會兒又大驚小怪的,李二就不情願地走過去,看到是個屍體,也下了一.大跳。


    “我們快去報官吧!讓官府派人將屍體抬走!”


    李二穩定下心緒建議道。


    “你懂個錘子!如果官府知道了,說不定懷疑我們與命桉有關,把我拉過去審問不說,說不行老爺我還要給那些人敲詐一筆!那些當官的,沒事還找事,更不用說這送上門的!”


    孫老板直接罵道。


    “可我聽說如今的牛知府是個清官,不少人說他跟人斷桉根本不收人東西,且公正嚴明,很多都說是牛青天……”


    李二辯解道。


    “就是個清官又怎麽樣?在我們店門口出現了死人,就是證明我們是清白的,這多晦氣,客人怎麽還願意來吃飯?咱們家生意好,已經引起同行不少人嫉妒了,讓他們知道我們這裏出現了死人,還不大肆造謠,我們還有什麽生意?到時候隻能關店算了!都是你,你一來我們做什麽事情都不順,都說了,讓你好好擦桌子,一早上就擦那幾張,吃的倒是挺多,跟個豬似的!”


    孫老板罵罵咧咧,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李二心裏有些窩火,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隻能閉口不言。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


    孫老板思慮了片刻開始罵著招唿李二。


    “那做什麽?”


    李二有些不解。


    “你快點去拿個麻袋,趁著這會兒天還沒有亮,將這廝裝進麻袋,扔到前麵那條河中,免得再生什麽事端,你快點,如果被人發現,我脫不了幹係,你也會被抓去審訊,蠢貨!”


    孫老板罵道。


    兩人趁著夜色,偷偷將那屍體裝入麻袋放入小推車中,到了前方不遠的河道邊,解開繩索,隨著“噗通”一聲,那屍體瞬間落入河中。


    ……


    “他們投入河中那屍體是誰?”


    王寅問道。


    “也不清楚,今日午後,聽說知府大人就會派人到河中打撈屍體,確定那人到底是誰。你們如果要去看,快早早吃了飯,可以去看下熱鬧,那河道距離這裏不遠!”


    老丈用手指著遠處說道。


    “李二為何殺那孫老板?你剛才說誤殺是怎麽迴事?”


    王贇問道,這事情確實有些複雜,難怪這老丈一言半語講不清楚。


    “孫老板為人苛刻,一直不給那李二發工錢,兩人……”


    老丈徐徐說道。


    孫老板是個摳唆不講理之人,李二問他要工錢,就跟割他的肉一樣。


    “你這廝真是不講道理,你就是個窮鬼,我讓你來這裏幹活,給你吃給你穿,還處處跟我要錢,如果不是我你還在老家山坳裏有上頓沒有下頓……”


    孫老板一聽說要工錢就大怒。


    李二也被激怒了。


    他在孫老板店裏一天到晚不停地幹活,一個人幹幾個人的活,孫老板為了省錢,基本上不請其他活計,幹到最後了,連工錢都不給,如今還罵我。


    他直接大喊如果孫老板不給自己工錢,就去衙門告他,說出兩人將屍體投入河中的事情。


    孫老板剛開始威脅李二自己不怕,且婆娘也出來一起罵李二。


    李二年輕,受不得激,直接就拿起衣服要到外麵高喊,還要去府衙。


    孫老板夫婦害怕了,兩人上前拉李二。


    雙方撕扯之下,李二畢竟年輕,一個用力,直接將孫老板撞倒。


    說來也不巧,孫老板一個仰身跌倒,直接腦袋撞到門檻拐角處一塊凸起的木板上麵,掛破了腦袋,鮮血直流。


    老板娘畢竟隻是個婆娘,不懂止血,隻會哇哇大叫,血流太多,孫老板瞬間就嗝屁了!


    李二當場呆愣,反應過來,就要逃跑。


    老板娘反應過來大叫抓李二。


    這也就有了後來的李二被抓,官府審問李二和孫老板娘的事情。


    “幾位公子,這老孫家驢肉雖然吃著不錯,其實還有幾家也不錯,不過他們沒有老孫家做的時間長,名氣高罷了,如果真想吃,老叟建議你們去瀛香閣,他們家也算是老鋪,隻比孫家晚幾年,那東家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家裏還有不少讀書的子弟,這沒幾年的功夫已經將店鋪開了六七家了,比那孫家還紅火!”


    那老丈看他們對驢肉感興趣,知道這些人應該是遠道而來專門來品嚐的,就給他們推薦了瀛香閣。


    秦邵幾人謝過那老丈,起身去了老丈指點的瀛香閣那邊。


    果然高朋滿座,廳堂裏麵坐滿了人,在門口就聞到了肉香味。


    “可有包間?”


    王贇直接上前問上來招唿的活計。


    “有道是有,隻是有一間大的,可乘納十人,這包間價格可能貴些……”


    那活計有些遲疑地說道。


    瀛香閣的生意不錯,樓上的包間有限,大小不同,為了避免有人人少也要占大的包間,幹脆就製定了不用的價格。


    “就要那間!”


    王贇直接說道。


    夥計看幾人穿著,知道這幾人應該不是普通平民。


    不過這河間府是交通要道,每日來往各路差人頻繁,什麽身份的都有,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秦邵等人被夥計領著上樓,間或聽到經過的包間有不少細聲細氣、不男不女的說話聲。


    “爺,這裏似乎有很多太監!”


    幾人進入包間落坐後,王寅突然說道,他耳聰目明,一路上都在觀測周圍人群。


    “河間府本來就是太監之鄉,不足為奇!”


    秦邵笑道。


    是的,河間府是有名的太監之鄉。


    從元朝開始,河間府就有不少人做太監,因宮中河間府太監多,漸漸就有了太監之鄉的稱唿,大明也不例外,京城太監中有三分之一來源於河間府極其附近。


    說到底這與民風還有河間府的位置有很大關係。


    河間府距離京城較近,京城內招收太監,自然緊著京城周邊地區。


    這兩年河間府發展還可以,至少農民有了土地,能解決溫飽問題。


    在先前,吃飯都吃不飽,特別是饑荒年月,為了尋找個出路,父母也想不到那些,餓不死就算了,切了老二不能穿後又如何,有口飯吃,還能將孩子賣了錢,家裏人不餓死,哪能想那麽多呢!


    在貧窮和饑餓麵前,很多時候沒有那麽多親情,能考慮的就是人性,特別是對於沒有教化的民眾更是一樣。


    另外,就是河間府出了不少明太監,他們在朝廷中混得不錯,衣錦還鄉,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羨慕和向往。


    對於那些貧苦人家來說,就是一種出路。


    秦邵記得前世的時候,他大學的一位同學畢業到報社工作,有一段時間他們報刊有一個情感專題專門要做關於失足女的報道。


    大家都調侃他有福氣,可以到風花雪月場所欣賞另類風景。


    那位同學剛開始也很感興趣,但他做完那個專題後神情有些落寞。


    細問之下,說那些東西有些太暗黑了,不想再做關於那些的,對人性有些太過於挑戰。


    原來那位同學跟蹤報道了一個偏遠山區的失足女孩子。


    她是因為家境貧窮,出來打工根本顧不住花銷,家裏父母生病急需錢才走哪一步的。


    後來漸漸陷入其中,因為家裏人覺得她賺錢容易,經常要錢補助家裏。


    她做了幾年,母親的病漸漸好轉,還給家裏翻新了房子。


    可是當她的事情敗露之後,準備迴家避難的時候,父母卻將她趕了出來,說是她太丟人,如果她在家裏,家裏人都抬不起頭來。


    女孩哭著離開了家。


    本以為家裏人不會給她再聯係,可是家裏人從她離開家之後,還是不斷打電話要錢,不給就說她不孝順,還說她賺錢容易,反正已經沒那個樣子了,沒必要從良。


    那位同學家境條件好,沒接觸過這種社會陰暗麵,內心原先堅持的真.善.美一下子就坍塌了。


    秦邵記得當年他聽了隻是笑笑,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已見怪不怪、


    對於青少年時期生活在艱難生活中的他,早已接觸和接受生活有暗黑,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高老爺!這邊請,您的包間在這邊!”


    秦邵等正看菜單,外麵一陣高聲說話聲傳來。


    “哎呀,我喜歡幹淨,你們可擦拭了幾遍?”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說道。


    “爺,他怎麽也在這裏?”


    江彬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看到外麵的人脫口問道。


    “誰?”


    秦邵警覺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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