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虎嘶吼一聲,驚天動地,飛沙走石,劉度鎮定自若,身上黑麟甲將他團團包住,如同神明一般,轟然與其相撞。


    他的身軀四要炸裂一般,嘯天虎也好不到哪裏去,全身都在淌著鮮血,熾熱的血液噴在劉度雙眼,迷糊了他的視線。


    趙芸芸美目眨動,一顆心怦怦直跳,生怕劉度吃虧。


    經過剛才一戰,劉度渾身疲憊,但他不能退縮,因為他身後就是趙芸芸。


    “劉度,你沒事吧?”趙芸芸關心地問。


    劉度淡然一笑,不發一言。


    白雲道長與嘯天虎大戰,絢麗的道術滿天亂飛,不時有嘯天虎的嘶吼之聲夾雜其中,他全身氣血翻滾,使出一身道術,為了殺死這恐怖的兇獸。


    修煉以來,白雲道長第一次遇到如此兇險,有好幾次差點死在嘯天虎的爪下。


    “哼,老道我雖不濟,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兇獸可以欺負的。給我滾!”白雲道長對著虛空一揮,一把巨大的長刀從天而降,對著嘯天虎狠狠一斬。


    長刀落下,嘯天虎怒吼一聲,身子被斬為兩截,眼見便不能活了。


    他大笑一聲,過去取了嘯天虎的內丹,哈哈大笑起來。


    劉度這邊卻還在對峙,嘯天虎不動,他也不動。


    戰鬥之時,有先發製人,也有後發製人,他的目的不是殺了嘯天虎,而是保護身後的芸芸。


    白雲道長沒有去幫劉度,而是在一旁看戲。他知道劉度的性格,不會隨便需要他的幫助。


    環抱雙手,好整以暇,白雲道長看到趙芸芸眼裏的擔心,知道這丫頭眼裏隻有劉度,不禁幽幽一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哪裏差了,為什麽這個丫頭就沒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劉度終於動了,他蹬蹬蹬往前一步,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對著嘯天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拳。


    那拳頭仿若九天而下的星辰,猛烈地落在嘯天虎的頭上。


    嘯天虎一雙虎目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恐懼的神色,它笨拙地移動著巨大的身軀,意圖躲過這一擊。


    劉度豈會讓它如願,一拳轟出之後,接著一躍而起,雙手雙雙出動,狠狠地朝嘯天虎砸落。


    驚天之音驟然響起,劉度殺到瘋狂,一時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最後,嘯天虎體力不支,被劉度斬殺。


    趙芸芸又驚又喜,望著一身浴血的劉度,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雲道長嗬嗬一笑,對劉度道:“劉度,給你!”他拋出一枚丹藥,劉度接過,一口吞下,而後盤腿坐下,運功療傷。


    片刻之後,劉度站起,傷勢好了一半,他朝白雲道長淡淡一笑:“這畜生還真厲害,不拚命還真不是對手。”


    白雲道長道:“這才隻是小菜而已,越接近不周山,越是危險,劉度,我怕你我都有隕落的危險。


    劉度一怔,他如何不知道,但是為了解開身上的封印,他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不周山乃大兇之地,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可越是這樣,便激發了他不服輸的想法。


    修士一生,便是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若碌碌無為,又怎麽配的上逆修這兩個字。


    劉度長笑:“白雲,你所言在理,但我們修士一生,不正是需要這樣的戰鬥?我若退縮,還修什麽道,逆什麽命,還不如不再修煉,生老病死算了。”


    白雲心中一緊,覺得劉度說得在理,他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沒有錯,是我著相了。”


    劉度笑道:“你我都是同道,不需如此客氣。走吧。我們去從那隘口過去,應該就到不周山了。”


    劉度看了一眼那隘口,就要進去。


    趙芸芸突然道:“劉度,你的傷沒事吧?”


    劉度道:“無妨,小傷而已。”


    白雲道長卻道:“劉度,我看你還是先把傷治好,那隘口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怕到了裏麵更為兇險。”


    白雲道長用神識一探,竟然穿不過那隘口,誰知道裏麵有什麽兇物。


    劉度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


    趙芸芸有些不悅:“劉度,你別逞強了,你身上有傷,遇到危險的時候怎麽辦?”


    她是關心劉度,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劉度淡淡道:“真的沒事,我怕耽擱的時間長了,會有變故,我們還是走吧。”


    白雲道長又勸了幾句,劉度還是固執己見,無奈之下,隻得答應劉度的請求,跟在他的身後進入隘口。


    一進入隘口,便有猛烈的罡風從前方刮來,劉度和白雲道長還好一些,可以勉強停住,趙芸芸卻不行,眼看就要被罡風刮走。


    劉度隻好牽著趙芸芸的手,把她護在身後。


    “謝謝。”芸芸的聲音細如蚊蚋,落在劉度耳中,讓劉度心裏一顫。


    白雲道長在一旁冷嘲熱諷:“你們兩個就別談情說愛,先度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這隘口到底有多長,他也不知道,前方漆黑如夜,他隻得拿出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照明所用。


    那夜明珠乃是白雲道長得自龍族,極為珍貴,不過,得到那夜明珠那麽久,他還不知道能幹什麽,所以平時都是用來照明的,實在是暴殄天物。


    劉度冷冷一哼:“白雲,別亂說話,否則我不客氣了。”他對趙芸芸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他還惦記著在大水村的水月兒。


    而趙芸芸卻是俏臉一紅,輕聲道:“道長,你別亂說,我隻把劉度當成我的救命恩人。”


    白雲道長不信,心道,別以為你的神情可以騙過別人,隻有救命之恩,翩翩別人可以,你騙不了我。


    當然,白雲道長明白劉度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人,這番話就沒有說出口,他陷入了一種心驚膽戰的狀態。因為他突然發現四周的溫度瞬間降低了。


    劉度也是眉頭直皺,到底怎麽迴事,溫度怎麽會降低了。


    不知從什麽地方吹來了陣陣冷氣,三人都很不好受,特別是趙芸芸冷得渾身發抖。


    劉度對白雲道長道:“白雲,度一些靈氣給她。”


    白雲道長無奈一歎,將手托在趙芸芸的身後,度了一些靈氣過去,這樣一來,趙芸芸才好受一些。


    趙芸芸輕聲道:“多謝道長,都是芸芸連累了你們。”


    這個時候,她有些後悔要跟來了,她什麽事都沒有做,隻會給劉度他們添麻煩。


    白雲道長哼了一聲不說話,心中極為不滿,他卻忘記了,若不是他說,趙芸芸是不可能跟來的。


    劉度卻是笑道:“些許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白雲,你也不用擺出這副臉孔,不知道是誰當初堅持要讓芸芸跟來,你莫非想這個時候拋下她?”


    被說到痛處,白雲道長老臉一紅,分辨道:“老道怎知這裏如此兇險,若知道,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劉度冷冷道:“說再多也沒用,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若沒有找到辦法對抗這冷氣,別說去到不周山,還沒有通過這個隘口就死了。而且這裏也不能飛行,若是可以,早就過去了。


    白雲道長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一拍腦袋,道:“劉度,你忘記了嘯天虎,它的血液可以禦寒。”


    白雲道長一提醒,劉度這才記起,他的乾坤袋中不正是有三具嘯天虎的屍體,取一些血液出來不是難事。他怎麽忘記了這一碼事,嘯天虎屬火,火屬性可以克水。


    他在嘯天虎身上取了一些血液,分給白雲和趙芸芸。


    白雲二話沒說將血液吞了下肚,果然一下子感覺不到寒冷了,而趙芸芸卻難以下咽。


    劉度道:“芸芸,就算硬著頭皮,你也要喝下去,否則會死在這裏的。”


    趙芸芸看了劉度一眼,隻得硬著頭皮喝了下去,劉度笑了一笑,也吞下了血液。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再感覺到寒冷。


    白雲道長舔舔嘴唇道:“劉度,這嘯天虎可渾身是寶,迴去後你怎麽也要分我一具屍體,否則老道和你翻臉。”


    這三頭嘯天虎本來就有一頭是白雲道長擊殺的,劉度當然沒有反對,笑道:“有一頭就是你應得的,迴去我就給你。”


    白雲道長立即喜上眉梢,若劉度不給,他也沒有辦法,難不成自己要和劉度打起來,先不說兩人的交情,就是真的打起來,自己也未必是對手。


    白雲道長臉色緩了下來:“好,到時可別反悔。”


    劉度還沒說話,趙芸芸卻已經開口了:“劉度才不是那樣子的人,他言出必行,不像某些人。”


    趙芸芸這番指桑罵槐的話,白雲道長聽了十分刺耳,他哼了一哼,懶得去理會。


    他深知,要一時半會改變自己在趙芸芸心中的印象,那比登天還難,況且,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最多就是稍微好色了一點,至於其他方麵,還是很有魅力的。


    比如說他修為高,當然,他的修為比劉度差,還比如說他長得豐神俊逸,有上古文士遺風,當然,和劉度一對比,他就是一坨狗屎。他突然悲哀的發現,無論他怎麽樣,還是比不上劉度。


    這煞星為何就那麽有女人緣,而自己費盡心思也得不到女人的歡心呢。他不甘心,卻又什麽辦法也沒有。


    他有些嫉恨地看了劉度一眼,心想,若老道我也這麽年輕,肯定比你這個煞星吸引女子。


    劉度卻道:“芸芸,別說了。”他也明白,白雲道長在趙芸芸的眼裏就是壞蛋一個,要想改觀可沒有那麽容易。而且,白雲道長確實品行有汙,以前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遇到自己,被自己教訓一頓之後,慢慢地也開始變好了。一個已經開始變好的人,總比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好吧。


    趙芸芸被劉度說了一句,這才閉嘴,但她還是生著悶氣,暗道連他也不幫我。


    劉度暗歎一聲,不再說話。有些時候沉默比說話更好,而且現在趙芸芸還真生氣,說了她不但不會消氣,反而更加生氣,還不如不說的好。在他心裏,趙芸芸就是那種有什麽都藏不住的人,隻要不開心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三人有驚無險,前方出現了一道刺眼的亮光,眼看就要越過這個隘口了。


    就在這時,白雲道長尖叫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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