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桪一臉懵逼地被拉去領證。


    掛號,等待,喊號,把表遞給顧沉光讓他幫著填,然後簽字,被拎去拍照。


    身後掛著塊紅布,南桪懵逼地對著大爺黑乎乎的鏡頭,直到身邊的人附在她耳邊笑著說:“笑一笑。”


    南桪:“哦。”


    然後笑一笑。


    大爺:誒,好!小夥子真俊真俊!誒好好好!行了!“


    取照片。


    坐在小椅子上,對麵年輕男人鄭重其事的問:“路小姐,請問您是自願嫁給顧先生的嗎?”


    南桪持續懵逼,迴答:“是啊。”


    “那顧先生,請問您是自願娶路小姐為妻嗎?”


    顧沉光一隻手探過來,握緊她的在手心。抬頭,唇邊笑意燦燦,迴答:“是。”


    南桪好像一瞬間從懵逼中迴神出來。


    對麵人已經哐哐蓋好了章。


    兩個鮮紅的小本子被遞了過來。


    顧沉光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接過來,怕丟了似得攥住,另一隻手還緊緊牽著他新婚的小妻子。


    嘴角的笑意控製不住的放大,再放大,他開口說話時聲音已經沙啞:“走,寶寶,我們迴家。”


    南桪看一眼他手裏的兩個小本子,乖乖跟著走。


    出了門,南桪扯扯他:“給我看看。”說著指了指他手裏兩個小紅本。


    顧沉光牽著她繼續走:“到車裏再看,別掉了,乖。”


    南桪:“.................”


    到車裏,坐好關車門,兩人也不急著走,就窩在車裏看新到手的小紅本。


    顧沉光捧著直勾勾看了十幾分鍾,兩個本子從頭翻到尾,翻來翻去,被她一扯,這才意猶未盡的給她。


    換南桪看。


    手指輕輕翻開外麵嫣紅的皮,目光落在扉頁兩個人紅幕影的合照上——顧沉光不喜歡照相,所以兩個人合照很少,這是數的過來的幾張。


    他笑的難得一見的開,標準八顆牙。


    南桪認真數過的。


    她看著照片上笑意滿滿的兩個人,總覺得,這一輩子都擱在眼前了。


    有大滴眼淚吧唧掉了下來。


    顧沉光一愣,忙問:“怎麽了?怎麽突然哭了?恩?”


    身旁嬌嬌軟軟的人猛地撲進懷裏,手裏還小心翼翼的舉著那兩個小本子。


    她埋在他懷中,嗚咽出聲,近似呢喃:“顧沉光,顧沉光,我喜歡你十年了啊......”


    喜歡了這麽多年,念念不忘,從小心翼翼到肆無忌憚,從青澀花季到光鮮成熟,我終於嫁給了你。


    嫁給我愛了半生的意中人。


    到最後,真的是你,踏著彩雲來娶我。


    ————


    婚禮是半年後南桪大學畢業時辦的。


    前一天是畢業典禮,後一天是婚禮。


    忙得不可開交。


    婚禮是大辦的,顧家長輩林林總總來了幾十人,顧沉光笑容滿麵的帶著南桪挨個認過去,看她一個個叫人——跟著自己叫。


    他叫一聲媽,便也是她的媽;他叫一聲老舅,便也是她的老舅。


    這種感覺,顧沉光覺得幸福的熱淚滿溢。


    伴郎方俊承瞟一眼這一天笑容就沒斷過的發小,頗為羨慕嫉妒恨的哼一聲:“幼稚。”


    立馬胳膊就被人不客氣的揍一下。


    他莫名扭頭,就看見身邊穿著白色抹胸的小伴娘,頂著張被酒精熏染的紅彤彤的小臉,眼睛又大又亮,小嘴巴唿哧唿哧張合的飛快——罵他:“你說誰幼稚呢?”


    男人一挑眉:“顧沉光,關你什麽事?”


    小少女眼睛瞬間瞪得更大:“那是我們南桪娘家人,不能說!”


    “嘁。”


    小少女見他這幅模樣,毫不客氣,白麵饅頭一樣的小臉蛋軟軟嫩嫩的鼓起來:“我認真的!”


    “........”


    方俊承看兩眼,嗤笑一聲:“現在未成年人也能當伴娘了?”


    “?”


    “幼兒園畢業了麽?”


    “?”


    看著少女一臉認真執拗外加懵逼的臉,男人歎口氣,不打算和喝醉的小姑娘講道理:“別喝了,小姑娘喝多不好。”


    小姑娘不服,一挺胸:“可是我是伴娘!”


    方俊承目光不經意掃過少女胸前圓鼓鼓的兩包,移開,漫不經心道:“恩,我是伴郎,專為伴娘擋酒的。”


    “......是嗎?”


    男人修長帶著薄繭的手順路接過來麵前新郎遞來的一杯白酒,仰頭,一口飲盡。似笑非笑的挑眉勾唇:“是。”


    ......


    等所有桌酒敬完,果果還算清醒,可旁邊的方俊承已經醉的俊臉潮紅了。顧沉光轉身找人準備把這醉鬼送迴家。


    果果跟在他後麵準備去找南桪——她也有點暈,估計撐不了多久了。跟南桪說一聲,早退可不是她沒義氣。


    方俊承攤在椅子上,眼睛飄過小姑娘嫩生生的兩條小腿,腦子一渾,話已出口:“你叫什麽?”


    果果迴頭,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問:“我嗎?”


    男人眨眨眼,表示沒錯就是你。


    少女一笑,露出八顆牙,白的在燈下閃閃發光。她說:“我叫果果。”


    方俊承怔了片刻,像是在混沌不堪的腦子裏記下這個名字。半響,低低“哦”了一聲。


    再抬眼,小姑娘已經沒影了。


    顧沉光帶著人下來,把外套給他披好,安排司機送他迴家。


    使力一拍他肩膀:“謝了啊,功臣。”


    他倚在來人身上,費力掙了掙眼,中氣十足道:“不謝,祝你今晚洞房花燭夜圓滿成功一年抱倆啊!”


    “......滿嘴渾話。”顧沉光摟了摟身邊臉色泛紅的南桪:“快迴去吧,記得洗個澡再睡。”


    方俊承很快被人拉走。


    南桪扯扯顧沉光,墊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去陪我媽說會兒話。”


    南桪在幾天前把婚禮的事情告訴了葉九,她昨天趕到北京,明天的飛機就走。任南桪再怎麽也不願意留。


    這會兒她當然想抓時間好好陪媽媽說幾句話。


    顧沉光點點頭,放入。


    在她轉身前,抓住南桪的手,湊近,低聲說:“記得吃點東西,別餓著。”


    南桪仰頭,看著麵前熟悉好看的眉眼,璀璨一笑,彎了眼睛。


    “好。”


    便鬆了他的手扯裙去找媽媽嘮嗑。


    顧沉光看她窈窕有致的背影,無奈勾唇笑笑,眼睛裏麵,溫柔溺海。


    ————


    晚上還是迴的公寓。


    新婚之夜。


    南桪待在衛生間裏,咬唇看著自己手上果果塞來的東西,一臉糾結。


    側頭看看一旁的梳妝台鏡子上,半裸的少女麵色緋紅,白皙的肌膚在燈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一咬牙,穿!


    於是十分鍾後,半坐在大床上的顧沉光,聽見衛生間的響聲扭頭過來,在看清從裏麵磨磨蹭蹭走出來的人時,眼睛迅速沉了下去,黑不見底。


    ——自己的新婚小妻子,一片赤.裸的身上掛著個豔紅的鴛鴦戲水的小肚兜,白底稱著紅,嫩的像是水生的姑娘。兩根帶子從半圓起伏的胸前,繞過精致深凹的鎖骨,斜拎上白皙修長的脖頸,在脖後係了個令人遐想萬千的結。胸前半露不露,兩個粉嫩的渾圓裹在單薄的肚兜下,露了小半,唿之欲出。


    下.身兩條光潔白嫩的大腿赤.生生光著,大腿根處是輕薄的紅紗,遮著她渾身最令人遐想的地帶,一側,輕輕打著個蝴蝶結,仿若一扯便開。


    顧沉光霎時覺得自己渾身都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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