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隱秘的地下室,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房間裏麵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將裏麵照耀的仿如白晝。房間裏麵的擺設,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麵擺滿了瓶瓶罐罐,空氣裏滿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刺鼻味道。


    屋子正中間的石台上麵,放置著一個花盆,裏麵生長著一株顏色豔麗的植物。從外表上來看,這植物竟是長的一個蛇頭的模樣,盛開的花瓣倒像是一雙翅膀,顯得格外的詭異。


    “娘,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嗎?”


    “那是當然,別小看了這株引蛇花,此物隻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得來極為不易。雖然最主要的功能是刺激蛇類發狂,對人也同樣有作用。二十息之內,就能讓人失去意識,被引來的蛇類分屍而食。娘我也是好不容易得來了兩株,眼下已經用掉了其一,這一株你好好養著,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暗室之中的兩個人影,赫然是蕭夫人和女兒蕭悅姌。


    “謝謝娘,那如此一來,程錦繡這次是必死無疑了?”蕭悅姌有些畏懼而又興奮地看了一眼那株花,看向自己娘親的神色卻是格外的崇拜。她已經跟著蕭夫人學習如何煉藥製藥了,親手做出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毒物,蕭悅姌覺得眼前仿佛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她原本隻知道母親擅長醫術,為人治病,卻沒想到,母親竟是醫毒雙絕。明明外祖家隻是做生意的,母親卻懂得很多,仿佛根本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難倒她。若是她能有母親一般的本事,那就心滿意足了。


    “除非她是大羅神仙在世,否則的話,絕對活不過今晚!”蕭夫人冷笑著開口,她對自己的毒藥很有信心。隻要程錦繡被困在了馬車裏麵,就會被發狂的蛇群包圍,除非她長了翅膀飛出去。


    以那人手上的力量,如此出其不意的攻勢,困住程家人簡直輕而易舉。她就不信了,姬玉還會有通天的手段不成!更何況,她還找了秦氏那個蠢貨當替死鬼,若程錦繡死了,最後姬玉也隻會查到秦氏頭上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也不知道玉哥哥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一想到這個,就氣死我了!”蕭悅姌歡喜地拍了拍手,隻要那個礙眼的女人消失,玉哥哥就是她的了。


    母女兩人正商議著,房間裏麵的鈴鐺卻忽然響了起來,這是蕭夫人專門製作的門鈴,手下的人有要事稟告的時候便會拉動。


    “應該是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了。”蕭夫人伸出手,轉了轉桌子上的一個瓷瓶,哢擦一聲,暗室的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身形瘦削幾乎感覺不到存在的女子。


    “快說,事情變得如何了?”蕭悅姌到底比不上蕭夫人沉穩,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了起來。


    “夫人,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紅衣男子出現幫了他們,那個紅衣男子似乎有一身古怪的本事,他竟然能夠控製那群毒蛇!”


    一想起自己偷偷看到的那幕,女子眼中的神色便有些驚懼。那紅衣男子隻是輕輕地一揮手,本來被藥物刺激的發狂的毒蛇便安靜了下來,還自動讓出了一條小道。


    這樣詭異的能力,在崇尚神鬼之說的古人眼中,便足夠駭人了。


    “你說什麽?什麽樣的紅衣男子?”蕭夫人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立刻追問道。


    “那紅衣男子生的十分好看,容貌俊美邪肆,此人擅長輕功,奴婢根本追不上他。不過,那紅衣男子雖然出手,卻是擄走了程錦繡,並且為攝政王派去的暗衛所忌憚。為了避免暴露行跡,奴婢便直接迴來了。不過,臨走之際,黑衣刺客們卻是落了下風。”


    就是因為眼看著攝政王派去專門保護程錦繡的暗衛實在是太過神勇,這奉命監視的女子才不得不悄然離開。不過,她這一走,倒是沒有發現後來程錦繡去而複還,控製蛇群的模樣。卻讓蕭夫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莫名出現的紅衣男人身上。


    “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物?他又不是什麽神仙精怪,恐怕此人也精通毒術,正巧有解毒的良藥。”蕭悅姌是不相信一個人會有這樣神奇的本事的,她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這個女人,倒是有幾分運道,這樣都讓她給活下來了!娘,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蕭夫人也是神色難看,她方才還誌得意滿地以為自己成功了,現實卻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她忽然發現,自從她提前改變了程錦繡原本的命運,後麵發展的一切,就已經不在她的控製之中了。


    原本注定的必死之局,程錦繡卻活了下來,並且,每次都能在最後關頭化險為夷。如此一來,她所知道的那些,還會是必然會發生,被她掌控利用的籌碼嗎?


    此時此刻,蕭夫人心中頭一次浮現出了後悔的念頭。她當初就不該有讓女兒代替程錦繡,得到姬玉*愛的打算,本以為是兩全其美的設計,到頭來,卻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若是程錦繡沒死,以姬玉的性子,必然會娶她為妻。而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也隻會落到程錦繡手上。若之前悅姌沒有和程錦繡結怨那還好說,以李雲芙對她們母女的看重,取得程錦繡的信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偏偏從一開始,蕭夫人就沒有把程錦繡放在眼裏,而且,程錦繡明顯不像李雲芙那樣愚蠢好糊弄……


    還有那個紅衣男人,她根本就沒有關於這樣一個男人的記憶,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亂了,一切都亂了!


    “娘,你怎麽了?”


    蕭夫人臉上的神色實在是太過複雜,讓一旁的蕭悅姌頓時有些驚慌害怕起來。蕭夫人在女兒擔憂的目光下迴過神來,原本失落的表情立刻變得沉穩下來。


    “我沒事,悅姌,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該怎麽做。眼下,就讓那些賤丫頭先得意一些日子吧!”


    ********************


    郊外的一處小樹林中,此時此刻已經是血流成河。袁思勳捂著受傷的胸口,和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且戰且退,臉上已然是大汗淋漓。


    “表哥,我不行了,你不要管我,快逃吧!”


    本以為是守株待兔,沒想到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反而成了被算計的人。手下的兄弟們死傷無數,而他卻被那個少女拔刀相向。當他看到那雙冰冷無情的陌生眸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她。


    “說什麽傻話!今日我定然會帶你安全離開!”高大的男人頭也不迴,攙扶著袁思勳的手臂,絲毫沒有丟下他的打算。他顯得十分勇猛,即使身邊帶著一個負累,卻依然戰鬥得遊刃有餘。


    然而,黑衣男子的身形,卻在看到不遠處包抄而來的一群勁裝暗衛的時候變得僵硬起來。更別說,還有一群弓箭手對著兩人的方向拉開了弦,四周,已經是無路可退。


    “表哥,沒用的!既然他們已經設下了埋伏,可見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死了不要緊,隻要你還活著,就能夠繼續庇佑家族!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


    袁思勳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卻帶著赴死的堅毅之色。


    “別妄想了,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了!”女子清亮而有些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袁思勳頓時心中一震。卻見不遠處,一身粉衣的程錦繡帶領著幾個暗衛追了過來,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把染血的匕首,正是刺傷了他心口的利器。


    即使長著一模一樣的容貌,袁思勳卻很清楚,眼前的少女,絕對不是那個沉穩而又靈動的,被他放在心中遺憾的存在。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將我們留下!”黑衣男人冷笑一聲,即使處於這樣的劣勢,他依然顯得極為自傲。與此同時,他的手也不著痕跡地移到了腰帶上,這裏,有著他的秘密武器。


    “鎮北王最近看中的武學奇才於威,不,還是應該叫你候家的大少爺侯斌?為了替你們主子辦事,隱姓埋名不說,還假裝成不能下*的病秧子以此瞞天過海。你以為就算是這樣,我們爺就查不到你的身份了嗎?”


    翼月冷冷地開口,直接道破了黑衣男人的身份。袁思勳和侯斌頓時渾身一僵,臉上都有震駭之色。


    “你們——難道——”


    “不錯,現在的袁家和候家,早就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識相的,就老老實實把一切都交代清楚,我們爺還能看在程姑娘的份上,饒你們家人一命。如若不然,你們兩家人,就一起去閻王爺那裏團聚吧!”


    翼月不屑地看了一眼袁思勳,也虧得程姑娘善良,明知道是利用自己的人,卻還是在主子麵前求情。不過,這兩家人是鎮北王埋在京城的暗樁,除掉他們,就等於斷了鎮北王一臂。若這兩人能夠反戈相向,為主子所用,留下他們的命倒也不虧。


    雖然眼下還沒有確定他們背後的人是鎮北王,不過這猜測也差不離了,主子要趁此機會,一舉除掉鎮北王的勢力。讓他徹底的留在京城,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隻有擁有邊境二十萬大軍的鎮北王才是值得人忌憚的,主子早就想收迴兵權在自己手上,既然鎮北王有心謀劃,主子便將計就計,甚至主動幫鎮北王動手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還在那人麵前為自己求過情嗎?這一刻,袁思勳說不清楚心裏麵是什麽滋味。可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主子的手段,讓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們兩家人身上,都有主子控製他們的劇毒,每個月會有人送來緩解毒發的解藥。


    他們活著,隻能為主子辦事,若是背叛,就要拿全家人的性命來陪葬。倒不如死了,家人還能有一線生機。


    侯斌也是神色陰沉,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查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和袁思勳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死誌。


    “麻煩你替我轉告一聲,告訴她,我想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袁思勳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翼月的臉認真地說道,與此同時,侯斌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圓形物體,朝著地上重重一扔。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眼前一陣黑色煙霧散開,翼月帶著眾暗衛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屏住了唿吸。片刻之後,煙霧散去,地上卻多了兩具毒發身亡的僵硬屍體。


    “已經斷氣了!”


    兩個暗衛上前查探了一番,最終確認了袁思勳和侯斌是真的沒有了唿吸。


    “竟然寧死也不願意說出幕後指使,恐怕對方有別的控製手段。把屍體帶走,迴稟主子便是。”


    翼月微微皺起眉頭,領著暗衛們撤退,等到一行人漸漸消失在林中。不遠處的溪流邊,一個幾乎大半身都淹沒在了水中,被水草遮住的瘦弱身影瑟瑟發抖,終於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嗚咽之聲。


    外城。


    濟世堂的大門,被一群衙役給封住了,路上的行人見狀,頓時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迴事?”


    “聽說是濟世堂賣假藥,害死了人,現在被官府查封了!”


    “夭壽哦,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竟是害我們這些老百姓!上次那個什麽鹵味也是這樣,為了賺黑心錢,簡直不把我們老百姓的命看在眼裏!”


    “就是,活該被抓!這種人就該早早的死了才對。”


    袁家人身陷牢獄之災,原本花團錦簇的大宅,此時此刻已經被官府的人占領。而除此之外,袁家的姻親候家也發生了事故,巡街的時候收受賄賂,醉酒之後羞辱逼死了一個貌美的*。偏偏他還畏罪潛逃,結果自然是候家也被官府派人堵住了。


    當初在程家人身上發生過的事情,眼下皆是變本加厲地還到了袁家和候家的身上。明眼人卻知道,這兩家人恐怕是惹上了什麽大人物,那些守著的衙役絕對不是普通人,將袁家和候家的大宅監視的密不透風,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


    “主子,我們的計劃恐怕已經被看穿了,十二和十一都死了,他們都是自盡而亡的。眼下他們的家人都被看守著,我們要如何處置才好?”


    “他們兩個倒是忠誠,而對於忠誠的人,我是向來不會虧待的。隻是可惜了這兩枚棋子了,找機會把解藥送給他們的家人吧,想要活命,就告訴他們,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好了。”


    黑暗中的人影看不清楚模樣,語氣更是顯得極為平淡。然而隨行的下人卻是不寒而栗,顫抖著身子點了點頭。


    “主子,那個女人又來了。”


    “哦?她倒是還敢出現,害得我損失了一大批人手,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麽解釋。”


    伴隨著細碎的腳步聲,暗室裏麵緩緩出現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帷帽下的纖細身型,明顯看得出是一個女子。而在那女子的旁邊,還跟著一個佝僂著身子,看不清麵容的幼小人影。


    “你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萬無一失,現在過來,是想請罪的嗎?”


    “不錯,妾身的確有此意,若非有人攪局,妾身也不會親自上門。不知閣下可知道,那個出手的紅衣男子是誰?聽聞此人手段非凡,如此大敵,實難應付。更何況,我們之前的行動,已經引起了那人的忌憚和反撲。而我給閣下的建議,卻是及時收手。”


    女子沉聲開口,她雖然看不清楚對麵之人的表情,卻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唿吸一滯。


    “竟然是他!莫非他和那人化敵為友了不成?竟敢和我作對!該死!”


    “閣下果真知道那紅衣男子的身份,他是誰?”女子的聲音有些急促起來。


    “哼,我為何要告知與你?對我而言,你一樣不可靠。及時收手,你當這是兒戲嗎?”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和狂妄,明顯並沒有將女人的話放在眼中。


    女子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夜郎自大,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了。在那地方呆了多年,聽多了屬下的討好奉承,反倒是對自己自信過了頭。卻不知道因為他的狂妄,最後還不是敗在了那人手裏,落得個謀害皇帝,監禁終身的下場。


    這裏是京城,他依仗的東西,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若非考慮到以後可能的變故,還有忽然出現的敵人,她才懶得去管眼前之人的作死。眼下的她需要盟友,更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替死鬼,而這個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閣下想必也知道我的能力,那人早就已經看穿了你的謀劃,就等著請君入甕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閣下實在是操之過急。更何況,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可以實現閣下的願望。閣下仔細看看,這人是誰!”


    寬大的黑色衣袍下,女子伸出了手,將身後的人推了上前,露出了一張帶著驚恐之色的麵容。


    “閣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和我打一個賭!”


    **********************


    鎮國公府。


    今日的府上,顯得格外熱鬧,丫鬟小廝們紛紛站成一排,在門口迎接起今日歸家的大小姐來。而世子爺程奕帆,更是換了一身嶄新的裝束,早早的便候在了大門口。


    鎮國公府程家其實也算是枝葉繁盛,然而程淵的父母,卻是死在了七王之亂那動蕩的歲月裏。隨著程家的勢力一落千丈,其他嫡枝和旁係都受到了牽連迴了老家。隻有繼承了爵位的程淵繼續留在了京城,意圖恢複鎮國公府昔日的榮光。因此,府上正兒八經的主子,實際上並不多。


    “哼,這個野種,現在倒是想討好正主來了,自甘下賤!我倒要看看,這位嫡出的大小姐,到底有多大的胸懷!”


    秦氏恨恨地開口,程奕帆既然做出了這般姿態,他們也不得不出去迎接。這讓她心中怎麽能不鬱悶?


    “娘,你就別抱怨了,我們還是出去吧。否則爹他們迴來沒看到人,定然會生氣的。”程靈素小聲地安慰了一句,她轉過頭來,看著同樣不忿的程奕博。


    “哥哥,你也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別忘了,我們的大姐,可是爹爹看重的人。而且,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我們的親人不是嗎?大姐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算起來還是我們對不起她,其實我們也沒有必要和大姐作對。”


    “素素,你就是太心善了!就怕你現在為她著想,她卻反而打著欺負你的主意!”秦氏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個傻丫頭啊!


    “就是,素素你不是已經見識過她的狠毒了嗎?她差點弄瞎了你的眼睛!你怎麽能認這樣的人當大姐?”程奕博想起自己也曾經在程錦繡手上吃了大虧,就是一陣氣悶。


    “不會的,娘,哥哥,上次大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先驚擾到了她。”程靈素搖了搖頭,清麗的麵孔上滿是自責。


    母子三人緩緩地朝著大門口走去,程靈素身邊機靈的貼身丫鬟卻是悄悄走了出去。沒多久,府上差不多的下人都知道了。原來這位新來的大小姐,是個性情暴戾的人,以前還沒相認的時候,就差點弄瞎了二小姐的眼睛。


    偏偏二小姐心善,竟是一點都不計較,隻想著和大小姐姐妹相認,彌補大小姐在外麵受的苦。


    “也對,畢竟是在外麵養大的,定是少了些禮數。”


    “原本我還打算使個門路,讓我家丫頭去大小姐身邊當差呢,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我可就那麽一個女兒……”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在鎮國公府的門口停了下來,姬玉並沒有露麵,他將程家的馬車送到了巷子外麵,便告辭離開了。


    當程錦繡下了馬車,看到的就是自己被盛裝相迎的場麵。程奕帆,秦氏,程奕博,還有程靈素,幾人站在門口,臉上都帶著激動親切的笑意。


    “繡兒,快過來,這就是我們的家。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過來見過大小姐!”程淵略有些諂媚地對著程錦繡笑了笑,他的額頭上還有傷口,不過被帽子擋住了。任誰也想不到,他們之前其實經過了一場惡戰。


    “妹妹,你可算是迴來了!我是你的大哥,程奕帆。”最先開口的自然是老熟人,如今的程奕帆褪去了當初的戾氣,倒是顯得溫和了不少。程錦繡從他的身上再也沒有感覺到惡意,不管怎麽樣,以後兩人也算是同盟了。


    “大哥。”


    “大小姐迴來了就好,我們闔府上下都盼著呢!”秦氏露出一張精致嬌美的容顏,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走上了前來。正要主動介紹自己,卻被程錦繡打斷了。


    “這位就是秦姨娘吧?托你的福,我們總算是活著迴來了。”程錦繡淡淡地瞟了秦氏一眼,看著程淵似笑非笑地開口。程淵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當下便失去了興致。


    “繡兒,你也累了,讓你娘帶你去你的院子,先休息休息。”程淵冷著臉,竟是連看都沒看秦氏母女三人一眼,轉身就帶著李雲芙和程錦繡離開了。


    他這樣的舉動,無疑狠狠地掃了秦氏的麵子。當她原本打算給程錦繡一個下馬威,在下人麵前造勢的打算落了空。秦氏氣的麵色鐵青,好容易扯出一個笑臉,迴到了西院。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了起來,秦姨娘捂著半張臉,不敢置信地抬起了盈盈淚眼,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了暴怒之色的男人。他掃了她的麵子不說,迴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打她嗎?


    “說!是不是你將今日的行蹤泄露出去的?你可知道,差一點我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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