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靈冷笑地看著那位蹦躂得最歡的禦史大夫的夫人。


    “哦?原來這位就是禦史大夫的夫人啊?”


    “我還以為那老頭的夫人,一定會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嬌俏美女呢,沒想到竟然生的又老又醜!”


    “難怪世人都愛說醜人多作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禦史大夫在朝堂作怪,你在這後宅作怪,嘖嘖嘖,果然是天生一對。”


    論得罪人,張天靈是認真的!


    一番話直白又傷人!偏生旁人不能說,畢竟郡主是有品級的,而她們這一群人,雖說是高官夫人,有個誥命,可若沒了丈夫什麽也不是,張天靈卻是進了皇家玉蝶的郡主。


    禦史大夫的夫人哪裏能罷休,平日裏那些官家夫人,哪個不是把她捧著,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這位靈犀郡主,她也聽說過,老頭子可彈劾了太多次了,可人家依舊我行我素。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到底還是鄉野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哎呀,你這個老潑婦,罵人不罵爹娘,你是不是沒爹娘才這麽肆無忌憚……”


    “你這個黃毛野丫頭,沒有規矩,目中無人,敗壞你家門風......”


    “你這個老虔婆,早上掉茅坑,滿嘴噴大便啊!”


    “你這個小野種......”


    “你這個老潑皮……”


    “你這個……”


    禦史大夫的夫人叉腰站在不遠處,指著張天靈開始亂罵,她家老頭子能當上禦史大夫,除了嘴巴毒,罵人不要臉,全靠她在背後耳提麵命,多久沒罵人了,今天這個張天靈,她就讓她常常被罵的滋味。


    張天靈見這人一副潑婦樣,竟然和她的外祖母重疊了。


    她外祖母說,對付這種老潑婦,必須親自下場幹呀,張天靈炸了毛,當即就撲過去拳腳相加,扯頭發,摳眼睛,掐大腿,半點沒藏著掖著!


    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使用上了外祖母教的獨門絕技。


    禦史大夫夫人那把老骨頭哪裏受得住張天靈的毆打?


    當即鬼哭狼嚎起來,張天靈也不手軟,根本不用功夫內力,完全憑著本能跟禦史大夫的夫人拉扯廝打。


    周遭的人傻了眼,堂堂郡主跟禦史大夫的夫人,竟然滾到地上打架,邊打還邊罵。


    直到皇後和姒柔迴來,才將兩人分開。


    張天靈打了人,這春日宴,不歡而散,皇後氣得指著張天靈的鼻子罵她不成器!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到底要給太子惹多少麻煩事。”皇後低聲道,隨後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張天靈的腦袋,便往高座上走去。


    “女兒,你沒事吧?”姒柔過來看著張天靈被扯散的頭發,還有被禦史大夫夫人咬了的手,慶幸那老虔婆牙齒沒幾個,不然她的女兒可就要受傷了。


    “你你你你.......”皇後指著張天靈半天不說話。


    “皇後娘娘,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靈犀郡主不講規矩,不辨是非,剛剛不知怎的,不由分說上來就給臣婦好一頓打!”


    皇後瞥了這老太婆一眼,暗道:你不惹她,她還能打你?


    禦史大夫的夫人為了防止皇後看不清楚,她硬生生往前湊了又湊,兩隻眼睛已經成了熊貓眼,拉開淩亂不堪的頭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衣服也被扯得炸了線,暗紅色的朝服上全是張天靈的腳印,繡花鞋也髒兮兮的套在腳上,她這輩子就沒這麽狼狽過。


    皇後麵上責怪著張天靈,心裏卻暗道打得好。


    禦史台那個老匹夫閑著沒事天天就隻會彈劾她的皇兒,可是身為皇後,又不得不做出嚴肅的樣子,張天靈確實也下手沒個輕重,這把人揍得這般狼狽,怕是比捅她一刀還丟人現眼。


    見周圍人在竊竊私語,皇後怕旁人說三道四的,覺得她不公平公正,皇後便下旨懲罰張天靈禁足一月。


    春日宴上,張天靈打人的事情終是傳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張韻然當時也在,暗說一聲好機會,又慫恿著皇帝要嚴懲不貸。


    第二天張天靈的禁足懲罰就變成了二十大板,禁足兩月和罰一年俸祿!


    “皇上您真是英明神武,曠世明君,就知道您對臣妾最好了~”


    張韻然一身嬌骨,盡管皇帝又老又醜,可她為了讓張天靈不舒服,也是下得去手,依靠在老皇帝身邊。


    “哈哈哈!”


    被人誇獎,更何況小自己幾十歲的女人,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老皇帝神色也好了不少。


    張天靈行刑的時候,張韻然還特意前去觀看:“你看看你得瑟什麽呢?不照樣還是要屈服在這皇權之下,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


    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張韻然連表麵的和睦,都懶得裝一下,張天靈也不在意,更不接她的話茬,對於惡意滿滿的人,她喜歡能動手就別逼逼。


    是,她是屈服於皇權之下,他爹雖然天天罵狗皇帝,狗皇帝,可是從來沒教過她造反。


    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她相信太子會是一個好皇上,她家也是擁護太子的。


    老皇帝那副模樣,沒幾年好活了。


    姒柔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張天靈的板子已經打到了一半,比起張天靈的一聲不吭,沉默挨打,姒柔的臉上都是心疼,原本就覺得有愧於張天靈,如今,女兒為老太君出頭,被皇帝打,一股對皇帝的憤恨和不甘湧上姒柔的心頭。


    “我沒事的,夫人,你站遠一些,背過身去,這板子打得一點都不疼。”


    張天靈確實扛揍,直到二十大板打完都一聲不吭,隻是大腿根滲透出來的血跡,讓姒柔的心仿佛在滴血一般。


    “我的兒,你受苦了。”姒柔趴在張天靈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迴到雲竹水榭,姒柔再也抑製不住哭出了聲,張天靈趴在床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姒柔的眼淚,說來就來,比那奔騰的河流還要波濤洶湧。


    “夫人,真的一點都不疼,小時候練武挨過的打比這多了去了。”


    張天靈幹巴巴的迴了一句,上一秒還哭得不行的姒柔,下一秒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我看這個皇帝真是老糊塗了。”


    兩人還在宮中,四周都是監視的人,張天靈生怕隔牆有耳,立馬假裝疼得嗷嗷叫。


    將姒柔的注意力轉移。


    “乖,我這就迴去給你拿一點上好的金瘡藥來,待會兒給你做點補品,補補身體。”


    果然,隻要自己叫疼,姒柔就會轉移注意力,畢竟她以對自己的疼愛,什麽都要往後放,這姒柔對張天靈當真寵到了骨子裏。


    張天靈本以為受了罰,好歹能清淨一點,隻是沒想到來的第一個來看望自己的人居然是贏華心。


    見贏華心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沒錯,她的人緣就是這麽好是吧!


    “喲,這不是郡主嗎?怎麽這副模樣了?”


    “看來你的生活還是挺悠閑的,還有空過來嘲笑我。”


    張天靈趴在床上,對於贏華心的陰陽怪氣,絲毫不在意,這趴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樣子,贏華心的到來,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樂趣,若是她的丞相老娘能少給她做點吃的就更好了。


    倒不是說姒柔做的東西不好吃,隻不過每天吃的這麽好,她就越發想念山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林漾說得對,她果然是個賤皮子,野豬吃不了細糠唉!


    “勉勉強強吧,畢竟聽見你不好了,我就好了呀!”


    贏華心對於張天靈的厭惡毫不掩飾,張天靈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不無道理!”


    “我聽說你跟禦史大夫的夫人打架,果然是個鄉野丫頭,淨學些下作的東西,你以為你過得這麽好,全仰仗你自己?若不是有個丞相府做你的後盾,張天靈啊,你可能還不如那些乞丐。”


    張天靈點點頭:“沒錯,你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惜了,我丞相爹就是慣著我,我娘就寵我哎!”


    “哪裏像你,爹不疼娘不愛,還要因為一點小事被送走。”


    “你看看我,在這皇宮中,闖了多少禍?你瞧瞧我打了多少人,嘖嘖嘖,也就挨頓板子,既不用被送走,又不用擔心我爹娘不疼我。”


    “人比人啊,可真是氣死人。”


    “我爹在楚州,還不忘給我寄些弩箭來玩,我娘在宮外,時常給我送金銀珠寶,還會親自做飯給我吃!”


    張天靈屁股被打了,但是嘴是好的,她知道贏華心最不想聽什麽,她偏說,氣死她。


    贏華心被張天靈叭叭往外冒的話氣很了,剛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如開了花,得意和暢快也沒有遮掩。


    見到張天靈被打得起不來床還暢快不已。這會兒聽到張天靈戳心窩子的話,闖了禍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原本還有些端著的嚴肅嘴臉,瞬間如同市井婦人裂開。


    “張天靈,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討厭嗎?”


    贏華心正準備開始跟張天靈大戰三百迴合。


    隻見她翹起手指,仿佛在認真看上麵的丹寇,有沒有瑕疵,斜著眼兒,滿臉都是輕蔑,隨著她的一聲冷哼,說出來的話也不太中聽。


    但張天靈也沒想聽。


    “這不是巧了嗎?我就喜歡別人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不識抬舉,本小姐好心好意來看望你,你居然敢對我大不敬,我看是你這板子挨少了!”


    贏華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張天靈說不出話來,半響,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悄然一笑,“張天靈,父親已經準備將你送出宮了,你還怎麽得盛寵,到時候你就什麽也不是。”


    這簡直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這頓打沒白挨!


    天知道這金絲籠子她待的有多煩!


    見張天靈還是一副得意的模樣,贏華心的氣性更大了,咬著後牙槽,一雙美目全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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