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靈得了彩頭,沒想到竟是一大堆金銀,嘖嘖嘖,這些人真有意思,變著法的給她送錢。


    賽馬結束後,孟毅君和林鐵蛋雙眼對視,駕著張天靈跟太子告了退,打算帶張天靈去看好戲。


    贏玨在後麵抱著包袱小跑著,哎!


    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是周家在京城郊外的一處別院。


    “沒想到,這周成仕倒是個會算計的,除了這趙萋萋,居然還有別的美人兒?”張天靈在路上已經知曉了孟毅君說的好戲。


    她們三個往日在楚州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時常為了看熱鬧錯過飯點,被林漾拿著擀麵杖追著揍。


    孟毅君的爹有好幾房小妾,都是本家送過來的,為得就是鬧得孟橋家裏雞犬不寧,張天靈他們也時常鬥小妾,看幾個小妾鬥得你死我活,給孟橋丟人現眼,孟家後院烏煙瘴氣,發生的事都能寫幾個話本子。


    四人趴在院牆上,看到院子裏的女人,肚子隆起,看起來像是有五六個月身孕了,由著丫鬟攙扶著,婆子跟在身後,她就在院子裏慢悠悠走動,應該是剛吃完午膳消食呢。


    “這是毅君送你的大禮,國子監的一位同窗無意間說起這院中女子,孟毅君越聽,越覺得這女子的丈夫,像是周成仕,這一跟著來看,還真是哎!”林鐵蛋眼冒精光,好像在說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國子監的學子對於周成仕倒是知道一些,不過倒是很少將他放在眼裏,畢竟,一個小官宦之子,在他們眼裏還不夠看,隻是聽說他宣揚自己要跟郡主成婚而被太後打了板子,縮在家養傷,落了個誹謗郡主的下場。


    很快院門口就傳來一陣喧鬧,趙萋萋掃視四周,好樣的看熱鬧的都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趙萋萋站在門口指著院子裏的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你......你這個狐狸精,勾引人家的仕哥哥,還懷了身孕!”


    “你是何人?竟然私闖別人院子,把她給我攆出去。”院中的懷孕女子吩咐一旁的丫鬟。


    “你這個女人,怎麽?有膽子勾人,沒膽子出來麵對嗎?”


    趙萋萋的話,很快引得院子周邊看戲的人耳語。


    趙萋萋被攔在了門外,氣得牙癢癢。


    “聽說這裏麵住的人還是青樓的紅牌江城晚!”


    “不是說已經被有錢的大官贖出來做了小妾嗎?”


    “哪有什麽有錢的小妾,哪家當家主母樂意放一個青樓女子進門啊?”


    “不過我聽說啊,這女人若是生下兒子,是要進門做平妻的。”


    “青樓女子能做官宦人家的平妻,看來也是走了天大的運。”


    聽著周遭人的議論,平妻,平妻,趙萋萋臉都氣綠了,但是她要忍,一個青樓女子而已,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以她青樓出來的身份,能給周成仕做個賤妾已經是不錯的了,竟然還敢肖想平妻。


    自從這次周成仕被打了以後,她趙萋萋精心照顧,周成仕才讓她做平妻,隻要她再接再厲,抬為正妻也不是沒可能。


    這個青樓妓女憑什麽爬到她頭上?


    本以為周成仕好歹也是個官家公子,他父親還有官職在身,要是能傍上丞相府,對她來說也是極好的,所以她都沒在張天靈麵前耍些什麽手段。


    現在張天靈沒過門,她也沒進門,她收到不知誰的信,說周成仕竟然在外麵養著別的女人,那女人還有了身孕,這周成仕將她趙萋萋置於何地?


    她裝模作樣這麽長時間白折騰了?


    周成仕說今日有朋友邀約,所以她趁著他不在,便趕著來收拾這下作東西,憑她的手段要拿捏這女人還不簡簡單單嗎?


    周成仕聽到吵鬧聲從裏屋出來,剛準備開門看看情況,就聽到趙萋萋的聲音,他立刻就往屋子裏縮了迴去。


    但孟毅君特地讓張天靈來看戲,安排了這個局,又怎麽會讓周成仕跑得這麽快。


    那孕婦見周成仕要迴屋躲起來,立馬一把抓住了周成仕,很快就哭了起來。


    “你不是說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嗎?上次有一個什麽天靈還有陳家表妹,這次又來一個趙萋萋,你,你這外麵還有多少女人?”


    懷著孕的女人有一種獨特的風味,說話的聲音溫柔小意,就連質問,都帶著一股子柔弱破碎的美,她有委屈,她隻是不說。


    “晚晚,外麵那個女人,我真的不認識,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周成仕望著美貌勾人的江城晚,神情誠懇言辭急切,一副被質疑被冤枉的委屈神色,他見眼前的女人聽見自己的話後,臉上又帶了一絲絲討好,周成仕的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仕哥,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可如今外麵這個女人一直叫嚷著讓我出去,你陪我一起出去看一看好嗎?”


    周成仕內心忐忑,哪裏敢答應?


    但如果不答應陪她出去,指不定還要惹出什麽禍患,要是影響了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可是出去之後跟趙萋萋見了麵就那一切不是都暴露了嗎?


    周成仕的腦子裏思考著該怎麽辦?


    兩人慢慢走著,周成仕關切地對著大肚子的江城晚說道:“晚晚,趙萋萋愛我愛得無法自拔,做事速來瘋狂,你若是去了,若她發了瘋,傷了咱們的孩子,可怎麽辦?”


    果然提到孩子,女人就遲疑了,這孩子可是她拿捏周成仕的資本,若是孩子沒了,隻怕周成仕也會翻臉不認人,她的戲還怎麽演下去,她太清楚周成仕的心思了,又想要權又想有錢,又要妻妾成群,還要子孫滿堂!


    更是想要一步登天。


    “可是若是我不出去,我怕她沒那麽容易走。”


    “放心,你知道的我為了你,和家裏人都快鬧翻了,我肯定是最在意你的!趙萋萋非我不嫁,現在我隻要出去打發了她,說點狠話,她肯定會很快走的。”


    女人放心下來,在婆子的攙扶下,又進了堂屋。


    周成仕看著女人離開後,趕忙繞過影壁,疾步向門口走去。


    “萋萋,你怎麽來了?”


    “仕哥哥,你怎麽在這裏?”趙萋萋見到周成仕也是一臉不敢置信,這周成仕騙她跟朋友有約!


    簡直太可惡了,氣死她了,但是為了她的目的!她忍!


    “我聽到萋萋的聲音就出來了,萋萋跟這家的主人是舊相識嗎?”


    “不是,我是聽人說這裏有個女人勾引仕哥哥,我擔心仕哥哥拋棄萋萋才來了的。”


    “沒有的事,我是陪我的朋友過來看望他哥哥的遺孀。”


    周成仕三言兩語,既表明了對趙萋萋的信任,又摘脫了自己來的目的,反倒是讓捉奸而來的趙萋萋有點不好發揮了,她是應該撒潑打滾鬧?還是忍氣吞聲默默哭泣呢?


    周成仕定然是不喜歡她撒潑耍橫的,那隻能走委屈路線了。


    想罷,趙萋萋雙眼默默流著淚,望著周成仕的眼裏全是哀怨。


    這周成仕和趙萋萋兩人莫不是戲子?


    這表演就算是戲子,也估摸著能混個頭牌當當!


    張天靈不由得內心咂舌。


    “我……”


    剛剛她來找茬的聲音,可沒有刻意掩蓋,巴不得越鬧越大,就是以為周成仕不在,如今他在了,她裝作不知道,怎麽說好像都不太對。


    “難不成是我誤會了仕哥哥?”趙萋萋趕緊給周成仕找台階下。


    “你肯定是誤會了,你平時最懂事的,今日沒頭沒腦聽信別人挑撥的話,這樣對我們的感情影響不好。”


    周成仕這語氣,趙萋萋知道周成仕快生氣了,若是不順著他的話說,這事兒若是真的還好,周成仕對他有所愧疚。


    可若是假的,她著了道,隻怕自己討不了好,當即就點點頭說對。


    旁邊看戲的人卻疑惑的問出聲:“咦,這不是周大人家的公子嗎?難不成給這江城晚贖身的就是周公子。”


    “這可說不準,不是說這家的男人確實是姓周嗎?”


    “這個我知道,我就住她家隔壁,這江城晚的男人確實姓周,據說叫什麽周世成的,就是不知道這倆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趙萋萋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原本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無法死亡,她忍成這樣了,這些人還來火上澆油!


    她還要繼續裝蠢不知道嗎?


    周世成?周成仕?虧他連敷衍都如此懶惰,就連名字都不屑換的。


    “仕哥哥,這是怎麽迴事?!”


    趙萋萋內心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周圍的人和這周成仕,她要怎麽演戲?她要特娘的大度!


    她趕緊表現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看著周成仕,若是正大光明的納小妾,她的麵子上也好看一些,如今,居然養個外室,在外麵,還懷了孕。


    周成仕心裏慌張,剛準備解釋兩句,那旁看戲的人又打斷了:“前麵還聽說這江城晚都快分娩了,那身形得有五六個月了吧?”


    “是啊,這江城晚,每日山珍海味地養著,倒是比才來的時候胖了一圈。”


    “我看她那肚子,應該是個男胎!”


    這話一出,趙萋萋的心裏仿佛被千刀萬剮,曆來的往事,從未有如此清醒的在她腦海裏閃現。


    好好好,從一開始她趙萋萋也不過是他周成仕的一個棋子玩物吧!


    但是她趙萋萋是誰,她忍周成仕,不過是看周成仕沒腦子,往後嫁給他好拿捏,如今這個狗男人竟然養起了外室。


    趙萋萋紅著眼睛看著周成仕,顫顫巍巍指著門內,然後找了個異常美麗而柔弱的樣子暈倒在周成仕懷裏。


    等著看戲的一眾人,見趙萋萋就這麽暈倒在周成仕懷裏,周成仕趕緊抱著人上了馬車,一溜煙迅速離開了別院。


    周圍等著看熱鬧的人麵麵相覷,就這?


    沒了?


    這趙萋萋到底行不行啊?


    屋內的女人半天沒聽到動靜,打開門,見四周已經空無一人,她的戲還怎麽演?


    孟毅君尷尬地搓著手……


    “那個啊,老大,我是……”


    “鐵蛋,鐵蛋,嗷……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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