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小娘子,別害怕,你放心,小爺我隻謀財,不害命,隻要你家裏人送來贖金,我立刻就放了你。”


    雜草叢生的小路上,一名身穿棕色布衣的蒙麵黑瘦青年騎著匹良駒不緊不慢地走著。


    隻見這青年一手正扯著馬上的韁繩控製馬兒,一手按著橫在馬背上被五花大綁的嬌小姐。


    橫在馬背上著簡單錦衣的嬌小姐,滿眼不甘,掙紮著轉頭,抬眸想看清這膽大包天山賊是何模樣,但她失望了,入目的那青年黑布蒙麵,按著自己的手中還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彎刀。


    嬌小姐見近在咫尺的刀有些犯怵!此刻有些害怕,掙紮的動作小了些,但因身體的不適還是有些扭動。


    棕色布衣蒙麵青年見綁來的肥羊仍在掙紮,便一記手刀利落地劈暈了那嬌小姐。


    蒙麵青年就是楚州這一帶遠近聞名的土匪頭子張大膽的女兒——張天靈,也是霸王山寨的二當家,為方便行事,時常塗黑膚色,扮作男子。


    “二當家的,我們已經給相府傳信了。”遠處一名小弟滿眼激動朝著張天靈飛奔過來,又將手中紙條遞給了張天靈,隨後在一旁邊喘著粗氣,狗腿地跟著張天靈。


    當看清楚上麵的銀子數量時,張天靈粗黑的眉毛擰成一條線,握緊了手中的刀,此時的她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幫蠢貨。


    “老子抓來的可是相府的小姐!你們就要五百兩銀子?眼皮子淺的不值錢玩意兒!”她可是聽說丞相府家財萬貫,又有富可敵國的皇商舅子!


    這官商勾結,肯定錢財富足!


    “二當家的,我們……我們……”


    “五百兩銀子夠幹啥!夠幹啥的!”張天靈恨鐵不成鋼,將紙條狠狠地甩在了那名小弟的臉上。


    “可是二當家的,咱們,咱們從來沒有要過超過五百兩銀子的贖金啊!”小弟想不通,這是他腦子裏能想到的最多的錢了。


    “你們這群豬腦子,也不想想,五百兩銀子,夠幹啥的?寨子裏上上下下可是要靠這筆錢活過一整個冬天,光是寨子裏的那幾個娃娃上學塾,老弱婦孺治病花銷,過冬炭火,就不止五百兩!蠢貨!”


    “去,再給相府遞信,一千兩黃金,少一分,他們都別想再看到他家的小姐。”


    聞言,那名小弟看著張天靈麵無表情的樣子,忐忑開口:“二當家,一,一千兩黃金,會不會太多了,那畢竟是相府,惹急了,不會端了咱們吧?”


    也不怪他害怕。


    在他們小老百姓的眼裏,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們楚州地處邊關,雖然民風彪悍,但對上官府,他們也會畏懼。


    光是楚州一個小小的縣令他們都惹不起,更別說是一國丞相了。


    “他娘的,閉上你的烏鴉嘴,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在老子的地盤,老子說了算!”


    綁架相府小姐,她張天靈要冒多大的風險,區區五百兩值得她鬧這麽大?


    反正都是將腦袋別褲腰帶上了,為什麽不多要點!


    今年老天爺不賞臉,各地大旱,糧食顆粒無收,楚州官府不管,靠著縣裏的那幾粒米,根本難以活命,百姓日子異常難熬。


    現在快入冬了,後麵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他們這些離近邊關的土匪苦不堪言,不止要跟縣令一起抵禦外敵,還要自給自足,養活寨子裏一大堆人。


    現在自個兒生存下來都異常艱難,更別提搶劫的營生有多難做。


    再不開張,他們霸王山寨上上下下全都得餓死。


    何況近些年來,貪官腐敗,當官的錢都是從百姓那裏撈出來的油水。


    她張天靈搶劫,也是變相的為百姓們出口惡氣!


    有了這些黃金,不管是霸王山寨,還是附近村民,到來年播種季節都會好過些,也能少死一些人。


    ......


    “二當家迴來咯!”


    “二當家迴來咯!”


    張天靈剛帶著人走進山寨,守寨的人就帶頭吆喝起來,不一會兒歡唿聲傳得滿寨都是。


    看著歡唿雀躍的寨民,張天靈高舉自己手中彎刀,彎刀在陽光底下閃著寒芒。


    “都過來!”


    見來的人多了,張天靈大聲喊道:“弟兄們,今天有收獲,晚上咱們喝酒,吃肉!”


    “二當家威武!二當家威武!”


    “誓死效忠二當家!”


    “二當家長命百歲!”


    “二當家長命千歲!”


    “二當家子孫滿堂!”


    “二當家綁100個夫君!”


    “......”


    正沉浸在喜悅中的張天靈聽了這虎狼之詞,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她趕緊爬起來,抬手給了那吼得最大聲的小弟一個大比逗。


    .......


    “咳....嗯,咳咳,來人,將她給我關進地牢,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不能讓我們的肥羊,呸!說錯了,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受委屈。”


    張天靈一把將馬背上的女子拽了下來,交給身後的小弟。


    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麽又道:“對了,給她拿床厚棉被,地牢冷。”


    到底是嬌貴女兒家,從小沒吃過什麽苦,她張天靈這裏環境不太好,可千萬不能太委屈人家,免得嬌小姐生病有個三長兩短,或者要是病死沒命了,她還如何找相府要錢。


    畢竟這可是個搖錢樹啊。


    地牢


    相府四小姐陳卿薇靠牆坐著,不安地打量著周圍。


    “四小姐。”


    忽然,一道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正想開口,隨後想到這裏是土匪窩便趕緊捂住了嘴。


    “唔!”


    “四小姐!”


    一名身穿灰色補丁衣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陳卿薇的侍衛,餘荼,功夫高強,帶著陳卿薇從京城順利到這楚州。


    “四小姐,你受苦了。”


    陳卿薇看見熟悉的人,一時間的所有委屈和恐懼化作淚水,從明豔動人的大眼裏湧出,隨後她趕緊將眼淚擦去,雙眼紅紅卻欣喜地望著來人。


    餘荼見到陳卿薇委屈的模樣,心疼不已,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死那幫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土匪。


    那群土匪有備而來,趁著他去打水的空隙,就將陳卿薇綁走了。


    幸好,陳卿薇沿途留下了記號,餘荼這才能夠找過來,雖然後來沒了線索,但還是憑著多年的經驗找到了這裏。


    “餘荼,山上守衛眾多,我們現在逃不出去。”陳卿薇見餘荼來救她,驚喜萬分,但還是如實告知他現在的情況,在快進入山寨的時候,她就醒了,便仔細觀察了山寨和寨裏的守衛情況。


    這個山寨很大,入口處是高高的城垛,裏麵有人巡邏,四角各有兩人放哨,寨子內還有兩支巡邏隊,每隊大概有十人,山寨大門那條大路上,還有一支大概十人的巡邏隊。


    到了她下馬的地方,是一個大院子,往前的一處房屋比較寬大,應該是議事的地方,出了那院子,外麵是一個寬大的廣場,可以清晰地看清寨門城垛的守衛台。


    餘荼武功高強,心思敏捷,在這裏能來去自如,但若是再加上她,想要離開這裏,並非易事。


    她雖然跟著餘荼學過一招半式,但是在這群窮兇惡極的土匪麵前毫無用處。


    當時她被那蒙麵土匪抓了,不是沒有試過反抗逃跑,但是自小在京中長大的她,哪裏是那土匪的對手,不出兩招便被綁了。


    “他們晚上會喝酒慶祝,相爺已經知道你在靈王山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派人前來,屆時我們趁亂離開,等出了這裏再去找相爺!”餘荼說著,就遞給了陳卿薇一把小巧的匕首。


    “四小姐,這個你拿著防身,保護好自己,等我。”


    陳卿薇接過匕首藏在袖中,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等你來救我。”


    在外人眼中,她是丞相府才氣無雙的嬌小姐,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樣樣精通。


    祖母聽信讒言,為保住母家榮光,想要將她許配給成日打架鬥毆惹事生非不學無術的紈絝表弟,以便她爹和外祖一家幫扶祖母娘家。


    可她堂堂相府千金小姐,又是父母花無數精力培養的嬌貴女郎。


    從小飽讀詩書,學識不輸男子,為何到頭來竟會被草草安排婚事,要她居於後宅,她如何甘心?


    更何況祖母竟糊塗到把她配給那樣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祖母決定此事時,沒問過她父母的意見,也沒問過她的想法,便武斷決定她未來的夫君人選。


    她已有心上人,對此安排,是萬般不願意的,母親與祖母關係不睦,反抗不得祖母,她也不願母親為難。


    但她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所以她帶著餘荼,從相府跑了出來。


    一路往邊關跑,隻希望找到父親,讓父親為自己做主,隻是沒想到半路會遇到山匪。


    不過也好,正好借助這個機會,讓爹爹帶人鏟除這些個禍害,還一方百姓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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