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迴來正好啊,”程諾小聲喃喃道。


    有那男人在,自己肯定沒法和小晨晨好好相處,這妹子他都還沒捂熱呢,就被人給搶走了,最最過分的是,那人還異常霸道,想到那天宴會上那警告的眼神,他現在都記憶猶新!


    “什麽?”


    “沒什麽,看現在,也到飯點了,你想吃什麽,今天哥哥我高興,請你吃飯。”唿,他剛剛一高興,就將心裏的話給說出來了,幸好這裏說得小聲,應該沒人聽到。


    程諾沒有想到的是,雖然沒有人,可是卻有一部黑色的手機,遠在南岸三洲的某個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上掛著一抹頗帶深意的弧度,他到底要不要將剛剛聽到的話說給爺聽呢?


    一處環境怡人的別墅裏


    一名娃娃臉青年站在院子裏,手中拿著幾顆白色的小顆粒,嘴中喃喃道:“雪雪,你在哪兒,快迴來,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食物。”


    這人正是丟了雪蠶的木木,自從雪蠶失去音信後,他連吃飯都沒什麽胃口了,看看,那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此刻都變得棱角分明了!


    他的小寶貝,平時碰它一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傷著了它,可是,卻被不知道什麽人給“綁架”了,都過了這麽多天,能用的方法,他都用了,可就是沒有絲毫的消息!


    “木木,”一名穿著深灰色外套的男子從別墅內走出來,看著木木的行為,皺了皺眉,“沒用,”


    說著,無視木木一臉深受打擊地模樣,將手中的一個青白色珠子扔給他:“拿著,一旦雪蠶出現在j城,這白玉珠就會有感應,跟著它的指引走,就能找到雪蠶所在之處。”


    帶走雪蠶之人,應該就是那天夜闖密室之人,木木無法感應雪蠶的存在,應當是對方有什麽隔絕氣息的秘寶,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那人還在j城,隻要還在這兒,那麽,這珠子總會有感應。


    雪蠶的珍貴,饒是以他的眼界都不得不為之側目,不管如何,都要將其找迴,而且,對於他來說,那雪蠶還有特殊的意義。


    接住白玉珠,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不愧是少爺,有了這東西,他定能尋迴他的寶貝雪雪。


    “對了,少爺,”想起了什麽,木木說道,“前幾天你不是讓我去玉都治療孟緹嗎?我查看他的病情時,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


    司墨看著木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他的體內,有些一股力量,護住他的心脈,維持著身體機能,我仔細看過了,那應該是孟緹之前服用過某種藥物,跟你做的續脈丹很像。”


    這也正是他奇怪的地方,據他所知,這續脈丹,應該隻有少爺才能做出來才對,雖說他跟著少爺這麽多年,從他和老爺那兒也耳濡目染地學到了很多,可是,這續脈丹卻是不會做的。


    因為配方中,每一種藥材的用量,彼此間的比例,事先的處理,都很有講究,一環扣一環,就算極小的一個失誤,也會導致最終的失敗,他之前也曾經嚐試過,可每次連一半都沒做到,藥就廢了。


    其實,大多數的藥方他還是能對付的,不過,有些極其珍貴的,製作過程繁複的,例如這續脈丹,他就沒辦法了。


    司墨聞言,原本平靜無波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你沒有看錯?”


    “是的,”木木點點頭,他很少看到少爺這樣失態的樣子,那續脈丹有設麽問題嗎?


    “盡快找出那人,”說完,轉身往書房走去,他找了這麽多年的人,終於有了消息,寧叔,他會是你說的那人嗎?


    看著離開的少爺,木木腦袋上像是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一般,不正常,今天的少爺太不正常了,至於這原因嘛,看來,還是在給了孟緹續脈丹的那人身上。


    少爺下星期就要去y國了,而他還要找雪雪和那個人,看來,是沒辦法跟著少爺一起去了,想著,木木嘴一癟,他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少爺呢,一下子要分開,好不習慣!還有,沒有他在,也不知道少爺的飲食起居會不會出現問題。


    想著,木木看向虛空:“小葉子,你可得好好照顧少爺,”


    話音剛落,木木麵前的一棵繁茂蔥鬱的大樹,微微搖曳了一下,然後一片嫩葉從樹枝上飄落下來。


    幾天後,j城大學校門口


    “穀晨,明天你就要走了,要好好照顧自己,”肖新說著,上前兩步給了寧穀晨一個擁抱,這一去就是一個月,還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嗯,”


    “記得要給我帶帥哥的照片哦,”雲妃雪躥到寧穀晨身邊,一臉認真地叮囑道。


    肖新和沈幽兩人聞言,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丫的,都這會兒了,還不忘她的帥哥。


    “放心,包君滿意,那我就先走了。”


    跟三個室友告別後,寧穀晨就走到馬路邊打車。


    因為明天就要去y國了,學校特意讓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她剛好迴閻家去拿點東西,明天直接來就去機場。


    坐在車上,看著飛速後退的風景,她微閉著眼。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語言,頂尖的醫學界大牛,她真是的很期待呢。


    過了一會兒,突然間,寧穀晨警惕地睜開雙眼,這車到閻家,首先要經曆一段繁華的街道,可是,這會兒,她卻感覺到四周安靜得幾乎聽不見人聲!


    透過緊閉的玻璃窗看著那陌生的街道,以及稀鬆的行人,她眼底浮現出一抹寒光。


    雖說她是比較路癡,可畢竟學校到閻家那條路也看了很多遍了,沿途有哪些特色的門店標誌之類的,她都有印象,可是,現在這出租車所行駛的街道,她確實十分陌生的。


    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司機,此刻,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沒有焦慮,表情麻木,就像是傀儡般機械地坐著打方向盤的動作。


    剛剛是她大意了,居然沒有發現司機的反常!


    看他這模樣,很明顯是被人控製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目的何在?


    “師傅,好像不是這條路吧?”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條是近路。”司機迴答道。


    聲音很正常,可是行為和表情卻很不和諧!


    手放到門把手那裏試探性地開了開,被鎖起來了,剛準備運功將門破開的寧穀晨,餘光注意到玻璃窗沿上的一個小黑點。


    仔細看了看,才看清是一個黑色的小蟲子,隻有螞蟻大小,從體內引出靈力包裹在手指上,然後將那小黑蟲抓起來。


    似乎是被驚到了,原本一動不動的小黑蟲,在被寧穀晨抓在手上後,開始不停地扭動起來,接著,開啟了瞳術的寧穀晨看到,蟲子張開嘴,想咬住自己的手,無奈,被一層透明不可見的靈力所阻擋。


    這是……蠱蟲!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麽蠱蟲,可是,這小黑蟲身上有些一絲十分微弱的氣息,和金蠶蠱的很像。


    迴頭又看了看那如傀儡般的司機,原本打算強行離開的寧穀晨,突然間又閉上眼睛,她改變主意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金蠶蠱那主人找上門來了!


    正好,上次派人來閻家暗殺,又打算用金蠶蠱控製閻痕,這筆賬,她可得好好跟那人算算。


    她這人就那樣,平時的小打小鬧她不計較,就像之前那個“公主病”的姚碧兒一樣,她就隻是稍微給了她一點教訓,然後,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可是,如果妄圖傷害她親近的人,她定不會放過那人!


    指腹摸了摸握在手中的一根銀針,這次,她是用毒好呢,還是用針呢?


    就這樣,出租車開到了j城西側一處荒涼的港口。


    車停了下來,那司機整個人也昏了過去,同時,車內響起輕微的“喀嚓”聲。


    看了眼整個臉都無力地靠在方向盤上的司機,寧穀晨伸手在他的脖子處探了探,還有唿吸,看來,對方也不算是完全的喪盡天良。


    “噠噠”,是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在微黃的燈光漸漸顯露出模樣。


    這是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壯碩,半邊臉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麵具,一雙漆黑的眸子有些毒辣地看向車內。


    沒有猶豫,寧穀晨伸手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剛剛那聲“喀嚓”聲,是司機失去意識前給後車門解鎖的聲音。


    關上門,邁開腳步,向麵具男子走去,白色的帆布鞋踩在地上,沒有絲毫的聲響。


    “金蠶蠱,在你身上!”不是疑問,是肯定!


    看著停在麵前幾步遠處的少女,麵具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迴過神來,有些沙啞的嗓音從喉嚨中傳出來。


    **


    另一邊,華盛百貨頂樓的辦公室內


    “三少,這是上個月的人事調動,您確認一下。”裴榷之將一份文件放到韓舜軒的桌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


    拿起文件,翻閱了一會兒:“財務部的範文進公司短短兩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助理變成了副總監。我記得他去年五月的一次賬目核對好像出了問題吧?”


    明明聽起來很緩和很溫柔的聲音,在裴榷之看來確實有些駭人,讓人心裏發寒:“嗯,沒有能力,閱曆也不夠,他爬上這個位置,多虧了有一個當董事的舅舅。”


    “舅舅?”


    “是的,在您還沒有成為董事長之前,一直和您不對付的範忠國,您姑姑的丈夫。”


    範忠國,這人他還有印象,韓舜軒手指在桌上輕敲著。


    姑姑是韓家的四女,因為是唯一一個女子,家裏對她異常寵愛,本來在她二十三歲的時候,家裏給她安排了一門不錯的親事,也算是豪門世家,可是,小姑姑不喜歡,韓家兩老不忍逼迫她,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可是,一個月後,她帶迴家一個男人,說要跟他結婚,那人就是範忠國。


    爺爺他們當然不同意了,極力阻止,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姑姑,已經有了快一個月的生孕,無奈之下,家裏才鬆口,不過,卻是提了一個條件,讓範忠國入贅韓家。


    那男人自然是答應了,再後來,在姑姑的幫助下,他進了韓氏工作,到現在,也是有些小股份的股東。


    他接管韓式的這幾年,也算是明白了,那範忠國根本就是個草包,對公司毫無建樹,就屬於掛著個頭銜,整天混吃混喝的那種。


    “撤了他的職,將人趕出韓氏。”礙於姑姑的麵子,他不會動範忠國,不過,那個什麽都不是的範文就不一樣了。


    “最近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處理完了工作,韓舜軒問道。


    “嗯,李家最近不知道惹到了什麽人,網絡上瘋傳著他們明裏暗裏的一些事,不過,都是一些表麵的,幕後之人應該也是忌憚李家,沒敢做得太過分。”


    “嗯,以李家的能耐,這件事很快就會被壓下去,”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半個j城的風景都一攬無餘。


    “對了,”似乎是想起什麽,裴榷之接著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厲擎已經找到了奪走他金蠶蠱的人,這會兒已經將人綁到了廢棄的港口,”


    對於這件事,韓舜軒顯得有些興致缺缺,雖說那金蠶蠱很自珍貴,可是,對他來說,卻沒有厲擎那般執著,剛想揮手讓裴榷之下去,他就聽到了讓他心裏一緊的話。


    “對方好像是一個小姑娘,叫寧穀晨,才剛上大一呢,這厲擎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幾天,我看服侍他的人,稍有不慎,惹他不快,就被他當做那些惡心的蟲子的飼料,這小姑娘拿了他寶貝的金蠶蠱,指不定會怎麽折磨呢。”說著,饒是他這般無情之人,都有些不忍了。


    韓舜軒從裴榷之說到“寧穀晨”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對了,小晨兒怎麽會和金蠶蠱扯上關係呢?!


    之前他派人幫厲擎尋找金蠶蠱之後,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沒想到……不行,雖說那丫頭很厲害,可是,她這次麵對的是擅長用蠱的厲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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