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少女換好鞋後,閻痕站起身,捏了捏她的手,說道:“待會兒跟緊我。”


    跟緊他?要去哪兒?


    在寧穀晨還疑惑的時候,閻痕突然間往別墅後的樹林中走去。


    發生了什麽事?


    來不及多想,寧穀晨抬腳跟上。


    男人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後花園就消失在視野裏,寧穀晨還是運起玄醫步法,才跟上他的腳步的。


    看著離別墅越來越遠,以及剛才出現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的氣息,寧穀晨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大概過了十分鍾的樣子,閻痕突然停下腳步,一雙黑眸泛著冷意看著麵前橫跨在兩座山之間的一架紅色懸索橋。


    緊隨其後的寧穀晨來到男人身邊,警惕地看著四周。


    “跟了這麽久,出來吧,”


    閻痕話音一落,懸索橋微微晃動了一下,接著,四道人影出現在橋頭。


    此刻,天正黑。


    這四人都穿著黑色勁裝,臉上戴著惡鬼麵具。


    “上,”為首的人一聲令下,四人從不同方向往閻痕和寧穀晨的方向靠近。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


    “自不量力,”閻痕冷哼一聲,往前踏一步,將寧穀晨擋在身後,順手握拳,抬手,對著左肩處的空氣就是一擊。


    “砰!”


    一個黑衣人被這一拳打中胸膛,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嘴角處流出一絲紅色的血,看了看胸膛處凹陷下去的一個拳印,臉色有些難看。


    他全身上下,除了臉部,基本都安了上麵最新研製的鈦合金輕攜式防護薄片,就連子彈都不會在上麵任何痕跡,更不用說對他造成傷害了。


    可是這個男人,居然隻用了一拳,就讓他受了傷,而且,他剛剛應該沒有用全力。


    難怪會被上麵列為頭號擊殺目標,特殊存檔!


    深深地體會到閻痕的可怕,黑衣人不敢再大意,看了眼被三人圍攻的閻痕,以及他身後護著的女人,黑衣人當即消失在原地。


    再強大的人,一旦有了弱點,必定會變得束手束腳。


    看著和三人打鬥仍占上風的閻痕,寧穀晨心裏一陣感歎,雖然之前一直都知道男人很厲害,可是,親眼看到她還是忍不住震撼啊。


    這群襲擊他們的黑衣人,個個都是強敵,她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一個綽綽有餘,兩個隻能保證不敗,至於三個……她沒有太大的把握。


    可是看閻痕,在沒有動用異能的情況下,對付三個人,居然都麵不改色,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而且,男人的招式非常簡單,並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每一招,都是對著對方的弱點和盲區攻擊,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男人在洞悉方麵很厲害,他之前一定有過很多次的戰鬥,不然,不可能如此行雲流水。


    “嗯?”寧穀晨突然間敏感地感覺到背後空氣的一陣不規律波動,暗暗運起玄醫功法,靈力包裹在手上,對著九點鍾方向猛地就是一掌。


    她所攻擊的地方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是腳卻像踢中金屬一樣發出“鐺”的一陣聲響。


    對方會隱身?


    寧穀晨收迴手,看著麵前的空氣,眼中一片深思。


    她剛剛確定那一掌是打到對方了,不過,那人身上穿著的不知道是什麽,很堅硬,她五成的力道居然都對那東西沒有什麽效果。


    而另一邊,那名原本被閻痕一腳踢飛,後又把寧穀晨作為突破口的黑衣人,在偷襲失敗後,又再次隱匿,找尋著機會。


    他剛剛有些低估這個女人了,沒想到她這麽敏銳,他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被發現了。


    就在他思索著的時候,一道人影慢慢地靠近他,等他發現時,已經晚了。


    對方不知不覺中潛到他的身後,手捏住他的脖子,頓時,一股冰涼感傳遍全身,黑衣人覺得唿吸都被抑製了,隻要背後的人想,隨時都可以結束他的生命!


    努力地轉頭往身後看去,之間他的三個夥伴此刻雙腳均被一層冷到極致的寒冰凍住,而那個可怕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手掐著他的脖子,一雙黑眸像看死人一樣地看著自己。


    “動她者,死!”此刻的閻痕,猶如從地獄走出的惡魔一般,強大,恐怖!


    自從上次因為他一時的疏忽,晨晨差點死在那些黑袍人手中後,他就發誓,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威脅了。


    剛剛他那一腳還真是輕了,居然敢打晨晨的主意,雖然知道這人不會對晨晨造成什麽威脅,不過,光是有那個念頭,這人就留不得。


    想著,眼中寒芒一閃,手中一用力,就打算將結束這人的性命。


    突然間,察覺到什麽的閻痕提著手中的黑衣人往邊上一閃,與此同時,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隻金色的小蟲。


    這隻小蟲子隻有蒼蠅般大小,通體金色,身體像蠶一樣柔軟,腹部有些八隻金色的爪子,兩個黑點似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背後長有一對透明的小翅膀。


    因為閻痕突然的閃避,小蟲子落到了地上,背部朝地,讓它一下子無法自由活動,努力地翻動胖乎乎的小身子,腳終於著地後,煽動了一下背後透明的翅膀,幾乎可以忽略的一雙黑眼睛看向閻痕。


    接著,翅膀帶動著整個身體緩慢騰空,“嗖”地一下,向閻痕疾速飛去,隱約隻看得到它飛動時留下的一條金色的直線。


    就在小蟲子要觸碰到閻痕的時候,一隻白皙的小手突然間伸出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準度捏住了小蟲子那撲閃的翅膀。


    將小蟲子拿到麵前,仔細端詳了一番,寧穀晨有些訝異:“金蠶蠱?”


    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之前它出現的時候,看它的外形,她就有了些猜測,這會兒,仔細這麽一看,還真是。


    雖然她對蠱蟲的研究不多,可是,《毒錄》上還是有記載的。


    金蠶蠱是將十八種毒性極強的毒蟲放在甕缸中,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直到最後隻剩下一種毒蟲,然後它會像蠶吐絲一樣將自己包裹在墨綠色的繭中。


    這個墨綠色的繭,每一根絲上都蘊含著極強的毒性,是十八種毒蟲毒性的疊加,任何人,一旦觸碰,必死無疑!


    等到十二個月即一個輪迴後,蠱蟲破繭而出,通體金黃,外形與之前的十八種毒蟲大不相同,因其形似蠶,呈金色,而又從繭中出來,故而得名“金蠶蠱”。


    不過,這種蠱蟲極難養成,金蠶蠱對環境極其挑剔,它們喜好幹淨,潮濕的環境。


    而且,養蠱蟲的過程,需要耗費的時間,精力,財力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再加上,不懂蠱的人,如果冒然養蠱,極有可能被蠱蟲反噬。


    金蠶蠱還有一個別名——巫蠱!這才是讓她真正在意的。


    之所以叫巫蠱,是因為金蠶蠱除了渾身劇毒外,還有詛咒的能力,不是電視裏,小說裏那些虛構的巫蠱之術。


    但凡被金蠶蠱近身,就極有可能被其控製,不同毒蟲培育而成的金蠶蠱,其詛咒之力也是不同的,就是不知道這隻小東西是哪方麵的詛咒之力。


    寧穀晨倒不擔心這這隻小東西對她下蠱,她從小就食用過各種藥草,無論是有毒的和沒毒的,到現在,她幾乎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了。


    不過,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不一定了,他雖然很厲害,可是卻很少接觸這些東西,她可不想因為這小東西,讓閻痕出什麽事兒。因此,在它碰到閻痕之前,她就手快地截住了。


    金蠶蠱被寧穀晨捏住翅膀,軟乎乎的小身體扭啊扭的,努力想要掙脫,奈何它的力氣實在是太小,掙紮了一番,無果後,金蠶蠱有些怒了。


    想它自出生以來,哪個人見到自己不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的,就連它現在的主人,也是把它當成小祖宗來供著,何曾受過現在這般對待,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它得給它些教訓才行。


    想著,金蠶蠱八隻爪子動了動,身子一扭,張嘴就要在寧穀晨白皙的手指上咬一口。


    “你敢咬下去我就斷了你這對小翅膀。”察覺到這小東西要做什麽,寧穀晨捏著翅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威脅著它。


    一聽說要折斷它的翅膀,金蠶蠱動作一僵。


    這個女人是無意還是有意的?


    它最重要,最寶貝的就是它的小翅膀了。


    大多數的金蠶蠱都是八足行走,隻有它是個例外,長出了這對小翅膀,雖然這對翅膀在它能力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幫助,可是,卻能讓它在空中飛行啊!


    身高是硬傷的它,擁有翅膀是唯一讓它覺得高人一等的地方了,在天空中飛行的多麽美好啊!


    就像一個富二代,突然間告訴他家裏破產了,以後他就是窮光蛋一枚,這種心情,金蠶蠱實在是不想體會,因此,經過深思熟慮後,它決定適當地妥協,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著乖乖地待在她的手上沒有過多小動作的金蠶蠱,寧穀晨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一個有趣的小東西,不過,它好像是有主的,管他呢,既然被自己捉住,那就是她的了,就當是這群黑衣人襲擊她和閻痕的補償好了。


    想著,寧穀晨調動了一絲靈力,悄無聲息地融入金蠶蠱體內,小蟲子眼睛頓時有些迷離,接著,軟乎乎的小身子一晃一晃地,最後,眼睛一閉,腹部八隻爪子無力地垂下,整隻蟲都不動了。


    原本在想著將金蠶蠱搶迴來的黑衣人,看見這一幕,以為金蠶蠱被寧穀晨給捏死了,氣得眼睛都充血了。


    她,她居然敢!


    這隻金蠶蠱是主人耗費了極大的心血培養而成,與主人之間有著有契約關係的,一方死亡,對另一方也會有不小的傷害,當初,主人也是為了對付閻痕,不得已,才萌生出養蠱的念頭。


    本來,他們這次來,就是打算趁他不注意,用金蠶蠱對付他。


    可是每天沒想到,半路出現寧穀晨這麽個變數,剛剛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成功了。


    想著,看向寧穀晨的眼神愈加的不善了。


    “金蠶蠱?”閻痕將手中麵色不善的黑衣人冰封住,扔在一旁,然後轉身走到寧穀晨身邊,握住她的手,問道。


    “嗯,這小家夥很厲害,不可大意,”說著,意念一動,昏迷過去的金蠶蠱就被寧穀晨的給丟到空間去了,不過,在丟進去之前,她用靈力在它的體內留下了一道印記。


    畢竟,她可不敢低估這小東西的能力,空間裏還躺著肖寅和花花呢,她無法一直兼顧著那裏,萬一這小東西生出了什麽壞心思,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消失的金蠶蠱,閻痕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那個應該就是晨晨說的空間了吧。


    “我們先迴去吧,剩下的會有人來處理,爺爺還讓你去書房趟。”閻痕摸了摸寧穀晨的頭,寵溺地說道。


    “嗯,”


    待兩人走後,懸索橋附近又出現了幾個穿著軍綠色衣服的人,他們看了看被寒冰凍住的四個人後,紛紛上前,將四人都帶走了,不一會兒,四周又恢複了一片安靜。


    在金蠶蠱消失的瞬間,南岸三洲附近一個繁華都市的酒店頂樓,大半邊臉布滿疤痕的青年男子,手捂住胸口,麵部扭曲,猶如惡鬼一般。


    “是誰,到底是誰?!”


    尖銳可怖的聲音從他喉間傳出。他辛辛苦苦培育出來,以半邊臉為代價,契約的金蠶蠱,就在剛剛,失去了聯係,這隻有一個可能——蠱蟲死了!


    這隻金蠶蠱有多麽厲害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它不僅總有著腐蝕一切的毒素,同時,它的詛咒之力也異常強大,就算是閻痕,也對付不了。


    因此,他才放心的讓手下帶著金蠶蠱到夏國j城去對付他一直視為眼中釘的閻痕,可誰料到,出了這般意外。


    不行,他一定要知道是誰幹的,他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來人,”青年男子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出現在房間中。


    “主人,”來人恭敬地單膝跪在青年男子麵前。


    “去,準備一下,我也該去j城看看,會會老朋友了。”


    “是,”


    閻家別墅二樓的一間書房內,閻老爺子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品了品,然後看向坐在對麵的一身軍裝的老人。


    “這是閻麟前些日子出差帶迴來的,你嚐嚐,”


    徐茛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聞了聞味道,然後喝了一口:“元帥莫怪,我這個粗人,喝什麽種類的茶,都覺得是一個味兒。”


    “你啊,就是該多接觸接觸這些,人活著,不過就是經曆和沉澱,”說著,閻痕爺子看向窗外,歎了口氣,“我活到這個歲數,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經曆了,退到這幕後,我也看清了。”


    聽著這話,徐茛若有所感。


    “不知元帥找我來是為何?”徐茛看向坐在對麵不怒自威的老者。


    其他賓客基本上都離開了,這會兒,整個別墅,就是隻剩下他們幾個人,而且,外麵天色也這麽晚了,元帥從把自己帶到書房後,就閑聊著,就是沒說所為何事。


    “再等等,人應該快到了。”閻老爺子看了看窗外,說道。


    等誰?徐茛心裏疑惑。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咚咚,”


    “進來,”一聽見敲門聲,閻老爺子精神一振,往門口看過去。


    被閻老爺子一係列的行為和表情變化弄得一愣一愣的徐茛同樣好奇地看過去。


    隻見,門口走進來一對男女,少女隻到男人的肩膀出,一身紅色一字肩禮服,漂亮迷人,身旁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可是,看向那少女時,眼中分明閃過一抹暖意。


    真是般配啊!看著出現地兩人,徐茛心裏一陣感歎。


    不過,元帥的孫子和孫媳婦兒來這裏是?


    閻痕一進門,就看了閻老爺子一眼,對他微微點頭,閻老爺子會意,然後臉上堆滿笑意地看上寧穀晨:“小晨,”


    “閻爺爺,”寧穀晨微笑著看著老人。


    “來,爺爺想麻煩你一件事,”


    “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您說,”


    “是這樣的,這位叫徐茛少將,是我曾經的部下,之前因為敵方的偷襲,一雙腿受了傷,雖然能正常行走,可是,或多或少還是會有影響,我想你給他看看,能不能治好。”說著,指了指對麵坐著,有些愣住的徐茛。


    “好,”寧穀晨點了點頭,走向徐茛,“這位老先生,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嗎?”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徐茛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元帥,你這是……”


    就這個小姑娘?他這腿,夏國骨科最頂尖的專家都沒有辦法,她一個連二十歲都沒有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治得好呢?


    “哈哈,徐茛,可不能小看任何人,這世間,要說有誰有可能醫好你的腿,除了小晨,就沒有別人了。”閻老爺子笑著說道。


    這小姑娘真有這麽厲害?看著一臉篤定的老者,徐茛心裏也開始有些相信這個小姑娘有些真本事。


    “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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