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先前李桓一聲令下,錦衣衛直接屠了衝在最前麵的數十名士子,可是在李桓下令他們止步之後,這些被嚇破了膽的一眾士子心中多少還是存了幾分活命的希望的。


    畢竟看李桓的舉動,如果說真的想要將他們全部屠殺一空的話,那麽肯定就不會讓錦衣衛暫時住手了。


    可是誰又曾想到錦衣衛這是住手了,李桓卻又親自動手了啊。


    當然像錢放、楊崗一個個的都手持明晃晃的利刃了,被李桓給殺了倒也不冤枉。


    隻是蔣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手中沒有利刃,也沒有參與到方才那一波衝擊府衙的舉動當中,怎麽看都不應該被李桓給盯上才是。


    然而李桓卻是毫不猶豫,幹淨利落的將蔣靜給殺了,這如何不讓那些心存僥幸的人心中慌亂不已。


    當李桓再一次停在一名書生身邊的時候,那書生渾身戰栗著,突然之間眼睛一番,竟然直接昏死了過去。


    李桓見狀皺了皺眉頭,這人已經沒了氣息,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口呢,這人便已經被嚇死了。


    “就這份心性,便是將來真的高中進士,怕也擔不了大事。”


    說話之間,李桓目光向著眾人看去,這些人本來都看著李桓,可是眼見李桓看向他們卻是一個個的將目光收迴,低著頭根本就不敢同李桓對視,生怕被李桓給盯上了。


    就在一眾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李桓究竟會如何處置他們的時候,李桓那森冷的聲音突然之間傳來道:“爾等且聽好了,但凡是同此番被李某下入獄中的官員有血緣關係的或者是族親的,統統給我站出來!”


    李桓這話一出,剩下的那些士子當中,許多人皆是長出一口氣,但是也有一些人麵色大變。


    幾個唿吸過去,竟然不見有一人走出。


    李桓倒是沒什麽反應,隻是神色平靜的看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氣氛漸漸地變得凝重起來,誰都不是傻子,李桓突然之間讓那些人站出來,擺明了是不懷好意。


    這要是站出去,搞不好就有可能會被李桓當場給下令砍了腦袋了。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有人敢站出來那才怪了呢,再說了,誰都有僥幸的心理,萬一李桓隻是詐他們呢,哪怕是最終被找出來,也比自己主動站出去立馬就被殺了要強啊。


    而四周一眾錦衣衛校尉一身鮮血,拎著繡春刀衝著這些人露出兇狠的神色,更是駭的這些人腿肚子直發軟,更加的沒有人敢動彈一步了。


    李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眾人,看著這些人麵色蒼白,耷拉著腦袋,宛如鵪鶉一般的模樣,李桓心中滿是不屑,真要是有人主動站出來的話,他或許還會高看對方一眼,可惜現在來看,這些人全都是貪生怕死的懦夫。


    “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嗎或者說你們是想拖著大家給你們陪葬!”


    話音剛落下,許多人登時麵色大變。


    就見一名中年文士突然之間將身邊一名同伴猛地推了出去道:“何旺,你是何家的人,你還不快站出去,想要拖累大家不成!”


    被推出來的何旺登時一個踉蹌,麵色變得無比難看,死死的盯著那中年文士吼道:“宋正,你我可是多年的至交,你……”


    宋正眼睛通紅,惡狠狠的盯著何旺道:“你也知道咱們是多年的至交,那你又為何拉著我來送死,你不知道圍攻欽差那是死罪嗎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


    不單單是這一例,似乎是宋正將何旺推出拉開了一個序幕一般,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十幾名同那些下獄的官員乃是血親的士子就被推了出來。


    原本是抱著幾分僥幸,畢竟隻要不是熟悉他們的人將他們指認出來的話,單憑李桓還有那些錦衣衛還真的不好判斷他們的身份。


    可是現在將他們給指認出來的就是同他們最為熟悉的平日裏的至交好友,便是想要狡辯都無從狡辯。


    不用李桓吩咐,就見十幾名錦衣衛立刻上前便將這些人給抓住。


    陳耀看了那十幾人一眼道:“大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李桓隻是淡淡的看了陳耀一眼,陳耀被李桓那目光看的心中一顫,當即低下頭去,同時眼中閃爍著濃鬱的殺機轉身衝著一眾錦衣衛吼道:“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此番已經大開了殺劫,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如今再多殺這十幾人,也沒什麽區別。


    “饒命啊!”


    “嗚嗚嗚,我不姓楊,我本姓竇,我就是想要借楊家的勢啊,不要殺我……”


    一時之間喊冤的有之,咆哮怒罵,詛咒李桓不得好死的有之,可以說是反應各異。


    隻是隨著繡春刀劃過虛空,鮮血飛濺,一顆顆的大好頭顱滾落於地,甚至不少都滾到了那些士子的腳下。


    看著前一刻還同他們站在一起的同伴轉眼之間便已經陰陽相隔,這種衝擊力差點讓一眾人昏過去。


    淡淡的掃了剩下的百多人一眼,李桓長袖一甩,轉身踏著地上的鮮血一步一步的向著府衙大門走去。


    隨著李桓距離他們越來越遠,這些幾乎被嚇得要窒息一般的士子總算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們距離鬼門關是那麽的近,是生是死,隻在李桓一念之間。


    就在李桓腳步踏入府衙的那一刻,李桓腳步一頓道:“將所有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該殺的已經殺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接下來還會殺人,也不會像方才那樣一下殺了近百人。


    畢竟總不能真的將這些人統統都殺絕了吧,其中多少還是真的有那麽一些不該死的。


    最為重要的是,真要將這些人殺了的話,那麽怕是過不了今天,整個福州府都要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便是他也穩不住福州的局麵。


    然而隻是將這些士子下入大牢,有這些士子在手,那麽他就相當於捏住了福州一大部分鄉紳的命門所在。


    要知道這個時代,能夠供養出一名讀書人並且靠上功名,就算是所謂的寒門,那也不是普通百姓之家可比。


    至少也是地方上小有名望的小地主之家,一名秀才乃至一名童生可能在一村一鎮之地,那就是身份極為尊貴,高高在上有著極大影響力的存在。


    王陽明聽了李桓的命令,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擔心李桓不管不顧將所有的讀書人都給殺了呢。


    現在看李桓隻是殺了同那些官員有關聯的讀書人,而隻是將其餘的讀書人關入大牢之中,王陽明便是放心了下來,這說明李桓並沒有殺紅了眼睛不管不顧大開殺戒。


    看了王陽明一眼,李桓吐出一口氣,身上的煞氣淡了幾分道:“陽明先生,你不會覺得李某殺性太重了吧。”


    王陽明聞言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吐槽,你這還叫殺性不重嗎一開口便當眾屠殺了近百名讀書人,像這般的大案,一次殺戮如此之多的讀書人,怕也隻有洪武帝在位時發生過。


    上百年來,拋開洪武一朝,錦衣衛重現殺戮,正德年間李桓絕對是第一個。


    王陽明敢說,不管將來如何,李桓還有當今天子,這一對君臣必然會因為今日之事而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不管這一筆究竟是讚譽還是詆毀,李桓也算是做到了青史留名,名動後世。


    衝著李桓微微拱了拱手道:“李大人殺性的確是重了些,然則這並非是壞事,隻要大人能夠秉持本心,不濫殺無辜,殺性重與不重,又有何妨”


    李桓聞言哈哈大笑道:“還是陽明先生知我啊!”


    說話之間,李桓衝著陳耀道:“陳耀,持我手令,出城調集衛所兵馬入城。”


    衛指揮使董煥昨夜便已經奉了李桓的命令調集兵馬封鎖了四門,不許一人進出,直到現在,城門依然封鎖著。


    隻不過衛所兵馬也就是封鎖四門,大隊人馬並沒有入城,畢竟一旦兵馬入城,萬一這些衛所兵卒軍紀渙散,出現擾民之事,那就不是李桓所願意看到的了。


    不過現在李桓手下錦衣衛明顯有些不夠用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事顯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因此李桓不得不考慮調集衛所兵馬入城。


    陳耀接過手令當即便要離去,不過李桓喊住了陳耀道:“帶上幾十名弟兄,盡量約束衛所兵馬的軍紀,若是入城之後有趁機搶劫擾民者,殺無赦。”


    陳耀當即領命而去。


    那些感覺從鬼門關前逃過了一劫的士子們都不用錦衣衛校尉們上前去抓,一個個非常老實的排著整齊的隊伍由幾名錦衣衛校尉看押著自己主動向著府衙大牢方向而去。


    濃鬱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李桓衝著一旁麵色蒼白,神情恍惚的知府黃文政道:“黃知府,有件事卻是要勞煩你了。”


    黃文政打了個哆嗦,想到李桓冷漠無比的殺了那麽多士子,怎麽看李桓都像是一個殺神一樣,整個人無比恭敬老實的道:“大人有什麽盡管吩咐便是,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桓一指府衙之前那一地的屍體道:“黃知府,這些屍體你立刻命差役們收斂了,同時將這些人的身份統統給本官統計清楚,包括他們的姓名、籍貫,可有什麽問題嗎”


    黃文政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不遠處那一地的屍體,剛好看到一張死不瞑目的麵孔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黃文政心中一寒,可是麵對李桓的吩咐,黃文政哪裏敢有絲毫的猶豫,當即便斬釘截鐵的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辦好此事!”


    李桓聞言,伸手拍了拍黃文政的肩膀,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好,黃大人公忠體國,不愧是我大明之賢臣。”


    被李桓的大手拍在身上,黃文政差點嚇得魂飛天外,他可是親眼看到李桓大手拍在蔣靜腦袋上,就那麽輕飄飄的一下便將蔣靜給拍的七竅流血而死。


    顯然黃文政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了,李桓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放大了許多倍。


    看著李桓的身影漸漸的走進府衙當中,黃文政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衝著呆呆愣愣的差役們吼道:“一群廢物,都愣著做什麽,沒聽到欽差大人的吩咐嗎,還不快去給我喊人,將屍體收斂了。”


    遠處觀望的人也在李桓走進府衙的時候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實在是李桓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威懾一樣,讓他們生怕下一刻李桓便又大開殺戒了。


    “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他要將所有人都給殺了呢!”


    一人靠著一棵大樹,艱難的站著,麵色蒼白的道。


    邊上立刻就有人喘著粗氣道:“差點將我給憋死了,看著那李桓,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要是憋死了,怕是太慘了點。”


    其他人不禁看向那人,有人倒是心大,哪怕是看了一場大屠殺,竟然也有心情開玩笑道:“你是慘了點,可是你再怎麽慘,能有那些秀才公、舉人老爺們慘嗎他們可一個個被砍的七零八碎的。”


    “以前隻聽錦衣衛兇神惡煞一般,殺人不眨眼,我還不怎麽相信,這次看著那些錦衣衛殺人,我算是信了,那是真的錦衣衛啊!手起刀落,殺人就像是殺雞似得,太嚇人了!”


    “你們不覺得最嚇人的是李桓那位欽差嗎,他才多大啊,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舉人老爺、秀才公們也真是自己找死,沒事好好的享福不好嗎,非要去尋人家欽差大人的麻煩,這下連自己的小命都給搭上了吧!”


    就在這人群當中,兩道身影默默的站在那裏,耳邊全是這些百姓的議論聲。


    這二人一名老者,年約四十多歲,麵容看上去有些僵硬,不怎麽和諧,而邊上一人則是一名三十許的中年,眼神淩厲,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此時那中年人低聲向著老者道:“大……老爺,這裏人多眼雜,咱們是不是該……”


    那老者聲音低沉,抬頭淡淡看了那中年一眼道:“苗同,你說李桓此人如何”


    苗同也就是那青年聞言微微沉吟一番道:“迴老爺,以屬下看,李桓心性狠辣果決,該下殺手的時候好不猶豫,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不過隨即苗同帶著幾分欽佩看向那老者道:“可是他到底是嫩了一些,根本就不是老爺您的對手,最終還不是被老爺您騙的團團轉。”


    老者隻是冷哼一聲,目光陰冷無比的看向李桓身影消失的方向,緩緩道:“老夫說過,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說著老者轉身便走,苗同見狀連忙邁步跟上,一邊緊隨老者,一邊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忽然之間,苗同低聲向著老者道:“老爺,您似乎走錯方向了吧,咱們若是要迴去的話,應該走另外一個方向才是啊!”


    老者腳步不停,就像是沒有聽到苗同的話一般,繼續前行。


    酒樓之上,趙明、錢禮、何懷等人在那些族人被一眾士子指認出來的時候心中便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尤其是李桓毫不猶豫的便下令將那些族人給斬殺當場,更是讓錢禮等人心痛不已。


    這些士子可是他們家族真正的寶貝,乃是他們立足的根本,也是家族能夠繁榮昌盛的保證。


    正因為身為官宦之家,所以在沒有比他們更清楚家族要想鼎盛必須要有人在朝為官,必須要有讀書的家族子弟為他們家族揚名。


    若是單單隻是族中的頂梁柱崩塌的話,隻要不是牽連到家族其他人,那麽有著這些家族供養的讀書種子存在,未來未必不能夠東山再起,重迴官宦之家的行列。


    可是現在也就是不到半天的時間,家族數十年的心血就那麽被李桓輕易的砍掉了。


    各家加起來,足足有數十名秀才、舉人,其中未必就沒有未來的進士老爺,這損失可以說大了去了。


    “天殺的李桓,他一定不得好死!”


    “我要聯絡至交好友,我要讓他殺戮文人士子之事傳遍天下,為天下士林所唾棄。”


    錢禮紅著一雙眼睛,拳頭緊握,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殺機,耳邊傳來一眾人的怒罵聲,說來說去,不是要上書朝中故友讓其彈劾李桓,就是要聯係士林中的至交,以求壞了李桓的名聲。


    不知道為什麽,錢禮想到李桓親自動手殺人的那一幕,對於眾人莫名的生出一股子不屑來。


    人家李桓殺伐果斷,動輒便要殺人,可是他們卻隻想著如何彈劾對方、抹黑對方,這又能給李桓造成什麽麻煩呢


    突然之間,錢禮想到同樣是殺伐果斷,動輒殺人的蔡文來,以往錢禮是有些瞧不上蔡文動輒殺人,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的。


    然而如今錢禮卻發現蔡文的一些手段或許上不得台麵,可是如果是用來對付自己的敵人的話,那手段卻是再好用不過了。


    就像李桓,不就是如蔡文一般直接殺人來清理自己的對手嗎


    蔡文靠著狠辣的手段,殺人如麻震懾四方,一手遮天,編織了好大一張關係網。


    而李桓則是靠著果決的心性,該殺就殺,直接便打破了他們的謀劃算計。


    本來上百士子圍攻府衙,這要是換做一般的感覺絕對是無解的難題,但是遇到了李桓這麽一個同蔡文極其類似的兇人,他們再多的算計也拚不過李桓的屠刀。


    耳邊依然是其餘眾人叫囂著如何如何的要讓李桓身敗名裂,錢禮猛然之間一般拍桌子吼道:“夠了,一群無膽之輩,真按照你們說的去辦的話,恐怕還沒有等到你們抹黑李桓,李桓他便已經將我等抄家滅族,我等的屍體早就涼透了!”


    被錢禮這麽一聲大吼,直接將所有人都給鎮住了,一張張的麵孔齊刷刷的看向錢禮。


    錢懷臉上滿是驚懼之色顫聲道:“錢禮,你說什麽,什麽抄家滅族……”


    其餘人也是心驚膽戰的看著錢禮。


    錢禮很是不屑的道:“錢某真是不知道,你們到底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你們不要忘,李桓是以什麽名義將諸位大人下入大獄。”


    趙明下意識便道:“自然是以蔡文蔡大人的同黨的名義下獄的!”


    錢禮冷笑道:“那蔡文蔡大人又是所犯何罪”


    趙明道:“派人圍攻欽差行轅,刺殺欽差……”


    漸漸的趙明說不下去了,因為他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無比的蒼白,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謀逆……謀逆大罪,這似乎是要誅九族的啊!”


    其餘人也都反應過來,比之趙明來也強不了哪裏去。


    錢禮站起身來,冷冷的掃過一眾人道:“現在明白了吧,在座的諸位,一旦李桓將諸位大人的罪名坐實,等著我等的便是抄家滅族,男的砍頭,女的發配,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自此世間再無我等存在的痕跡……”


    眾人被錢禮所描繪的未來遭遇給嚇壞了,一時之間廂房之中靜悄悄的。


    就在這個時候,啪啪啪的鼓掌聲在廂房門口處響起,這鼓掌聲猶如驚雷一般直接將包括錢禮在內的一眾人給嚇了一跳。


    他們在這裏商議,若是來人是李桓的人的話,那他們可就要被一網打盡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道:“本來老夫還以為你們這些人全都是一些蠢材呢,沒想到你們當中還有那麽一個明白人啊。”


    眾人齊齊向著包廂門口處看了過去,他們隻看到兩道身影正站在門口處,為首的一人乃是一名老者,隻看老者的身影,給他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是看其麵容卻又不相識。


    至於老者身後那名明顯是護衛人自然是被他們給無視了。


    錢禮皺著眉頭看著那名老者,那種熟悉感讓錢禮絞盡腦汁的去想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深吸一口氣,錢禮盯著老者道:“尊駕又是何人,像尊駕這般不請自來,是不是太過無禮了些。”


    老者仿佛是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一般,就那麽在一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走進包廂之中。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那桌案之前,伸手端過一杯沒有動過的水酒一飲而下,這才抬頭看了錢禮一眼道:“我記得你,你就是錢忠的四弟,錢家真正的智囊,為錢忠出謀劃策的錢禮吧!”


    錢禮越看老者越有一股熟悉之感,皺著眉頭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對方似乎對自己無比的了解,可是自己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種信息不對稱的感覺讓一向掌控一切,智珠在握的錢禮感覺很是不舒服。


    老者淡淡的瞥了錢禮一眼,然後掃了其餘眾人一眼道:“一群蠢材,我沒料錯的話,經你們這麽一鬧,李桓怕是已經派人出城去調集兵馬入城了,你們還在這裏連個應對的主意都沒有,怕是要不了一時三刻,你們各家府邸都要被衛所兵馬給包圍了……”


    “什麽!”


    一聲驚唿,眾人聽了老者的話全都是麵色大變。


    雖然說先前錢禮也說李桓一旦坐實了錢忠等人的罪名,必然不會放過他們各家,可是這老者的意思卻是說李桓這會兒便已經要對他們各家動手了啊。


    抄家滅族,抄家滅族啊,這可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遠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被下獄、被殺那麽簡單了。


    嘩啦一下,所有人都豁然起身,也顧不得其他了,甚至連老者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沒有心情去管了,直接起身就要離去。


    他們得趕迴府去啊,否則等到李桓調集兵馬入城,他們豈不是全都要完了。


    反倒是錢禮這會兒顯得無比的冷靜,在那些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猛地大聲喊道:“不想出一個辦法來,你們準備迴去等死嗎”


    說完這些,錢禮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那一副平靜無比的模樣就那麽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裏的老者身上。


    整個包廂之中,所有的人都站著,唯獨那老者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裏,尤其對方那一股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氣度讓人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錢禮一聲吼直接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錢禮,而當他們注意到錢禮直勾勾的盯著坐在那裏的老者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那老者。


    老者又一次美美的飲了一杯水酒,將酒杯緩緩放下,擊掌讚歎道:“不愧是錢忠的智囊,倒是能夠看得出輕重緩急,至少比這些蠢材要強的多了。”


    也就是這會兒一眾人心急如焚,早就亂了方寸,否則的話要是換做以往,有人敢一次次的稱唿他們為蠢材,他們怕是早就上前來,讓其知道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錢禮沒有理會老者的誇讚,深吸一口氣,微微躬身,拉近幾分距離,似乎是想要看穿老者身份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究竟是誰!”


    【第二更,今天一萬五送上,求全訂,月票,打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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