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文看來,肖明生、井上淳五郎身死,同樣還有薛綸、吳克,還有數百名他蓄養的敢打敢殺的亡命之徒。


    就算是李桓鐵打的人,也不可能在數百亡命之徒的圍殺之下活命吧。


    而孫威這會兒也從震驚之中迴神了過來,同樣是帶著幾分期冀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屬下見到肖明生、井上淳五郎他們身死便急著迴來給大人報信。”


    蔡文聞言冷哼一聲道:“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查看。”


    那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當中,院子當中靜悄悄的,好一會兒,蔡文看向孫威道:“公雅,你說我們要走最後一步嗎”


    孫威咬牙道:“大人,暫時不急,且先等最終的結果出來再說。”


    這邊綠竹苑已經被點燃了大半的房屋,亭台樓閣盡皆化作了一片火海,哪怕是站在這寬闊的庭院當中,也是能夠感受到四周那滾滾的火浪氣息撲麵而來。


    薛綸、吳克二人對視一眼,竟然身形齊齊後退,刹那之間便隱入了人群當中。


    二人的反應還真的有些出乎意料,顯然是沒有料到這二人竟然會是這般的反應。


    薛綸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機喝道:“火銃手、弓弩手給我過來!”


    頓時就見數百名賊寇當中,數十名火銃手以及弓弩手便聚集了過來。


    以蔡文的身份地位,想要搞到一些火銃、強弩還真的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薛綸這些人一向是推崇近身搏殺,所以對於火銃、弓弩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當然這同火銃、弓弩各自的缺陷也有一定的關係,所以說這次數百人之中,火銃手、弓弩手也隻有數十人。


    先前一通猛衝猛打,不少錦衣衛就是一時沒有防備之下喪命在這些火銃手、弓弩手的手中。


    不過等到近身搏殺的時候,火銃、弓弩一下就失去了其遠程的優勢。


    如今薛綸趙佶弓弩手、火銃手顯然是想要借助火銃、弓弩這等利器針對李桓。


    當身邊聚集了數十名火銃手、弓弩手的時候,薛綸、吳克他們心中方才多了幾分安全感。


    李桓看著那些火銃手、弓弩手不禁皺了皺眉頭,至於說孟輝、杜廣二人則是一臉擔憂的向著李桓道:“大人,火器、弓弩厲害,不可力敵,不如先行退去……”


    李桓搖了搖頭,看著不遠處雙方纏鬥在一起的眾人道:“一旦撤退,兄弟們必然會被對方銜尾追殺,到時候肯定會死傷慘重。”


    孟輝咬牙道:“可是大人您的安危最重要啊。屬下等又怎麽能讓您身陷險地。”


    李桓微微一笑,目光掃過不遠處氣定神閑的王陽明,心中一動道:“陽明先生,你我聯手先破了這些敵人再去擒那蔡文、顧煌如何”


    聽李桓這麽一說,王陽明微微一笑道:“既然李大人開口,那麽王某便卻之不恭了。”


    倒是孟輝、杜廣看著一身儒雅之氣,氣度無雙的王陽明,再看看李桓,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李桓實力超凡脫俗,他們方才是見識過的,可是王陽明又是怎麽迴事,這位不就是一位普通的讀書人嗎,怎麽聽自家大人的意思,好像這王陽明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在孟輝、杜廣愕然的目光當中,王陽明衣帶飄飄,大步而來,就那麽伸手一掃便輕鬆的將一名手持長劍的賊人給掃飛出去,但是那賊人手中的長劍卻是已經落入到了王陽明的手中。


    就聽得王陽明輕笑道:“自王某修煉有成以來,還從未與人交過手,今日卻是要大開殺戒了。”


    李桓聞言笑道:“佛家有言,殺生為救生,這些賊人皆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之輩,皆可殺之,陽明先生大可不必介懷。”


    王陽明不禁朗聲大笑道:“王某還不至於為了殺些賊人而於心不安。”


    說話之間,就見王陽明無比灑脫的走進人群當中,有賊人見到王陽明一個讀書人竟然提著一柄劍走了過來頓時眼睛一亮揮刀向著王陽明撲了過來。


    “王大人!”


    孟輝、杜廣一聲驚唿,本能的想要出手救下王陽明,隻可惜還沒有等到他們出手,就見一道劍光閃過,王陽明輕鬆至極的以長劍劃開那賊人的喉嚨。


    伴隨著劍光閃爍,一道道身影就那麽倒在了王陽明身邊,不管是普通的賊人,又或者是三流好手乃至二流好手,在王陽明麵前皆是一劍了事。


    等到孟輝、杜廣二人滿臉駭然迴神過來的時候,王陽明身邊已經倒下了十幾名賊人。


    李桓此時收迴目光,王陽明所展露出來的實力顯然在其意料當中,真當這位上可統軍殺敵平叛,下可治國安邦的聖賢一般的人物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腐儒啊。


    不得不說給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印象的王陽明這一出手隻將薛綸、吳克等人給鎮住了。


    一時之間這些賊人頭目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本來還以為這次的任務是蔡文、孫威他們小題大做了呢,他們先前還不是很在意,可是現在他們才發現,這哪裏是蔡文、孫威他們高看了李桓一行人啊。


    這根本就是太過小覷了李桓他們這些人啊。


    單單是李桓一人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便足夠虐殺他們幾人了,本來還想著他們能夠拖住李桓,等到一眾手下殺光了錦衣衛,再匯合他們一起靠著人多勢眾,拿性命堆也要堆死李桓。


    現在可倒好王陽明這麽一個看上去無害的文人竟然一出手便展露出高深莫測的實力來。


    尤其是看著無論是三流還是二流好手上前,都被王陽明一劍殺了,薛綸、吳克兩人心中直犯嘀咕,這也太嚇人了吧,就是換他們上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下一招。


    想到李桓一招砸死肖明生,打爆井上淳五郎,薛綸、吳克忽然感覺他們今天似乎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遇到了這麽兩個強的不講道理的怪物。


    李桓自是不知道薛綸、吳克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麽,不過那邊王陽明既然已經開始動手,那他也不能落於人後不是嗎


    一甩手中鐵棍,頓時那鐵棍唿嘯而來,在一眾火銃手、弓弩手的驚唿慘叫聲中,當場砸死了數名倒黴鬼。


    就連薛綸、吳克都嚇得閃身躲避,差點被那鐵棍給砸個骨斷筋折。


    “射,給我射死他啊。”


    李桓身形一晃,直接撲向薛綸、吳克等人。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火銃聲響起,硝煙彌漫,一顆顆彈丸奔著李桓唿嘯而來,不單單是彈丸,還有一支支勁弩射出的弩箭,如此攢射,便是一流好手如果被射中的話,怕是也要命喪當場。


    李桓手中長刀舞動開來,就聽得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無論是彈丸還是弩箭盡數被李桓以長刀擋下。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李桓便跨過了數丈的距離衝到了這些火銃手、弓弩手之前,頓時長刀帶起了一片片的血光,各種殘肢斷臂飛出,李桓就如同一個殺戮機器一般,轉眼之間便清空了四周幾丈內的敵人。


    以李桓為中心,地上至少倒下了有二三十名的賊人,這些賊人死狀極其淒慘,沒有一個能保持全屍的。


    其餘的弓弩手、火銃手早就被嚇破了膽,尖叫著丟棄了手中的火銃、弓弩躲得遠遠的。


    李桓隻覺得四周一空,不禁停了下來,目光看向驚懼無比的薛綸、吳克等人道:“如果你們隻有這點實力的話,那麽今日你們就全部留下來吧。”


    此時李桓向著四周看了看,隨著王陽明出手,孟輝、杜廣也殺入賊寇當中,砍瓜切菜一般的虐殺著這些賊寇,瞬間便扭轉了錦衣衛被賊人壓製的局麵。


    單從這點就能夠看出,如這般的小規模搏殺當中,武道強者幾乎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就像先前錦衣衛被肖明生、薛綸這些一流好手輕鬆碾壓一樣,如今沒了這樣的強者坐鎮,先前錦衣衛所遭受的局麵卻是在這些賊人身上上演了。


    孟輝一刀劈飛一名賊人,頗為不忿的道:“現在也讓你們這些反賊嚐一嚐什麽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薛綸、吳克也不是瞎子,原本對他們有利的局麵隨著王陽明、李桓、杜廣、孟輝他們出手,登時被扭轉。


    而他們一方則是被李桓斬殺了肖明生、井上淳五郎,就連他們二人也被李桓給盯上了,根本不敢出手對付那些普通的錦衣衛。


    敗局已定,二人心中生出這般的想法。


    “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做為賊寇,自然是沾染了賊寇的習性,確定不是對手的情況下,二人本能的選擇了保命為上。


    心中生出這般的念頭,二人轉身就走。


    李桓見狀冷笑一聲,衝著身後道:“取我箭矢來。”


    就見一名錦衣衛將天子禦賜的寶弓遞給李桓,李桓彎弓搭箭,箭矢破空聲響起,下一刻就見已經逃出了數十丈開外的薛綸被一箭穿心,整個人硬生生的被釘死在綠竹苑那正熊熊燃燒的門樓下。


    吳克聽到薛綸的慘叫聲本能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被一箭穿心釘死的薛綸,心中登時生出無盡的恐懼與危機,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高聲尖叫道:“饒命……”


    隻可惜他那求饒聲還沒有喊出,背心同樣是一股劇痛襲來,嗡的一聲,整個人被釘死在了青石板上。


    李桓射出兩箭之後根本就沒有再去看兩人,而是隨手將寶弓丟給身邊的錦衣衛校尉,然後揮刀斬向那些賊人。


    隨著薛綸、吳克、肖明生這些賊人頭領被李桓一一殺死,原本靠著一時悍勇的賊寇自然是士氣大跌,尤其是薛綸、吳克逃走卻被李桓射殺當場的那一幕,直接讓一眾賊人崩潰了。


    數百賊人到了這會兒已然是死傷了大半,剩下的近二百人也是嚇破了膽,哪裏還有心思去圍攻錦衣衛啊,這會兒隻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幾條腿。


    一通追殺,又留下了近百賊人,但是其餘的賊人仍然是借著夜色逃之無蹤。


    劈裏啪啦的響聲之中,火勢徹底蔓延開來,整個綠竹苑陷入到了一片火海當中。


    幸存下來的錦衣衛此時看著那大火熊熊燃燒的綠竹苑,再看倒在地上的同伴的屍體,原本殺退賊寇的喜悅一下消失不見。


    此時李桓看著麵色凝重的孟輝、杜廣、陳耀幾人道:“弟兄們死傷如何”


    孟輝、杜廣幾人對視了一眼,隻聽得陳耀一聲輕歎道:“大人,弟兄們傷了三十八人,死了七十二人……”


    哢嚓一聲,就見李桓一巴掌拍在一棵大樹之上,竟然直接將那一棵大樹給拍斷了。


    吐出一口濁氣,李桓道:“怪我沒有料到蔡文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以至於弟兄們死傷慘重。”


    孟輝、杜廣、陳耀幾人卻是搖頭道:“此事怪不得大人,要怪隻怪我等學藝不精,太過小覷了這些賊人。”


    這會兒王陽明看了李桓一眼道:“李大人,其實你已經盡力了,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是此番你算到了蔡文會派人襲殺,做了防備,其實結果也未必就會比眼下好多少。”


    李桓自然明白王陽明的意思,那到底是數百亡命之徒,尤其還有幾名一流好手壓陣。


    便是他事先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是免不了一場廝殺,除非他有著一瞬間秒殺所有對手的實力。


    隻可惜他顯然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說隻要交手,死傷就是不可避免的,不可能因為他們是錦衣衛,就不會死人。


    吐出一口濁氣,李桓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道:“陽明先生,既然蔡文他自己主動將機會送給咱們,那麽咱們便趁機一舉將其黨羽盡數拿下。”


    說著李桓冷笑道:“這可是謀殺欽差,大逆不道,那是要誅九族的重罪。”


    本來按照李桓的打算是先將蔡文、顧煌幾人拿下,隻是沒想到蔡文這般瘋狂,有著謀殺欽差這一頂大帽子扣下去,他就算是將整個福建官場清洗一遍,朝堂之中那些官員也說不出什麽來。


    王陽明眼中閃過一道淩厲之色,今天的遭遇顯然是讓王陽明觸動極深,就聽得王陽明道:“王某這便去拿了顧煌。”


    李桓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道:“不單單是顧煌,煩請陽明先生等下去往布政使衙門,召集城中所有官員,但有不來者,皆以謀逆論處。”


    王陽明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目送王陽明遠去,李桓眼中閃過一道冷色,取出一份手令衝著孟輝道:“孟百戶,你持我手令,去見衛指揮使董煥,他是都指揮使董成子侄,會配合我們行動。你告訴他,讓他給我帶人封鎖了福州四門,沒有我的命令,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福州城,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孟輝結果手令,當即便翻身上馬奔著駐紮在城外的衛所而去。


    看著剩下的一眾人,李桓衝著杜廣道:“杜廣,你帶十幾名弟兄留在這裏照看受傷的弟兄,其餘人隨我去見蔡文。”


    綠竹苑乃是欽差下榻之地,一場歡迎宴散去,一眾官員各自迴府歇息,不少原本忐忑不安的官員在見過李桓之後,卻是放鬆了許多,不少都睡了一個好覺。


    譬如福州知府黃文政,便是如此,他雖然說先一步賣了人情給林家,可是心中也是沒底啊。


    不過在見了李桓之後,黃文政發現李桓並非是那種古板、不近人情之輩,自然是心中大為歡喜。


    這會兒黃文政正摟著美妾唿唿大睡,突然之間臥室之外傳來劇烈的拍打聲。


    “大人,大人,快起床,大事不好了!”


    被攪擾了美夢的黃文政在夢中正因為抱上了李桓的大腿而升官加爵呢,結果卻是被吵醒了過來。


    帶著幾分火氣,黃文政坐起身來嗬斥道:“三更半夜的,喊什麽喊,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說嗎”


    幕僚幾乎是帶著哭腔道:“大人,真的是翻天的大事,您快起身吧。”


    黃文政不情不願的起身,換好了衣服走出臥室,看著一臉驚懼之色的幕僚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會兒黃文政也有些擔心起來,因為他這幕僚他非常了解,不是天大的事,是不會來驚擾他的。


    可是現在看上去,他這位幕僚似乎都被嚇傻了,那發生的事還能小了嗎


    “欽差……欽差落腳的綠竹苑化作了一片火海……”


    身子一個踉蹌,黃文政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炸了,要不是幕僚及時的扶了他一把的話,可能這會兒他已經被震得跌坐於地了。


    “綠竹苑化作了一片火海……”


    黃文政口中呢喃著,猛然之間伸出胖乎乎的大手一把抓住幕僚的脖子,近乎發瘋一般吼道:“到底是誰幹,是誰,老夫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坑害於我啊……”


    怪不得黃文政會是這般反應,他可是福州知府,如果說李桓一行人在福州城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朝堂之上首先就會拿他問罪,誰讓他是福州知府,負責福州府一切事物。


    幕僚被掐的臉色發青,一陣劇烈的咳嗽艱難的道:“大人,大人事情未必會如大人所想的那麽壞,萬一欽差沒事呢”


    黃文政一愣,原本絕望的雙眸之中頓時綻放出一絲亮光,連連點頭道:“對,對,欽差有那麽多人護著,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被害!”


    說著黃文政衝著幕僚吼道:“快,快,隨我點起人馬,本官要去保護欽差大人。”


    這個時候,再沒有人比黃文政更希望李桓安然無恙了,若然欽差李桓死了,他黃文政就是最適合不過的替罪羔羊,到時候難逃抄家滅族的下場。


    所以說哪怕是有那麽一線希望,黃文政都會想辦法去尋李桓,確定李桓究竟是生還是死。


    很快黃文政便點起了一隊家丁仆從,同時也命人去知府衙門值守的差役前來與其匯合。


    等到接近綠竹苑的時候,遠遠的就能夠看到那衝天的火光了。


    當看到那照亮半邊天的火光的時候,黃文政一顆心不禁沉了下去。


    他不是傻子,綠竹苑如果說真的是普通走水的話,有那麽多錦衣衛在,就算所有的錦衣衛反應再遲鈍,也不可能任由火勢燒到這般的程度。


    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放火,而火勢能夠燒這麽大,可想而知必然是大隊人馬襲擊了欽差一行人,這才致使錦衣衛連撲滅大火的時間都沒有。


    越想黃文政的臉色越是難看,甚至黃文政心中已經有了幹下這麽瘋狂的事情的最可疑的懷疑目標。


    軟轎之上,黃文政猛地一拳砸在窗框之上,咬牙切齒的道:“姓蔡的,你他娘就是個瘋子……”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一隊人馬迎麵而來,為首一名錦衣衛持刀喝道:“來者何人!”


    一班差役看到迎麵而來的一隊錦衣衛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突然那位幕僚驚喜無比的叫道:“大人,大人,是錦衣衛,是錦衣衛的人啊!”


    噗通一聲,聽到幕僚的喊聲,坐在轎子當中將蔡文恨得咬牙的黃文政心中一喜,心急之下直接一腳踩空,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隻將跟著的仆從給嚇了一跳。


    李桓騎在馬上遠遠的看著,很快就看出這些人應該是府衙的差役以及哪一家的仆從家丁。


    隊伍中一片混亂,李桓目光一凝,剛好看到一名有些熟悉的官員激動的一腳踏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那情形便是李桓看了都忍不住一愣。


    黃文政可不管這些,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多麽狼狽,直接奔著李桓跑了過來。


    看到李桓的第一眼,黃文政忽然之間感覺這人世間是那麽的美好,他黃文政一家老小終於不用給李桓陪葬了。


    想到這些,黃文政忍不住痛哭流涕,就那麽噗通一聲趴在李桓身前放聲大哭道:“欽差大人無恙,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嗚嗚嗚……”


    看黃文政那一副激動的模樣,感覺像是自己爹娘死而複生都未必會有這麽的激動。


    李桓自是不知道黃文政先前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心路曆程,不過人家黃文政好歹也是一府知府,在自己麵前哭的那麽傷心,就是李桓也有些不好意思。


    翻身下馬,親自將黃文政扶了起來道:“黃知府,你這是……”


    黃文政看著李桓,確定李桓無恙,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這才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突然聽聞綠竹苑燃起大火,下官擔憂大人安危,心急如焚,陡然之間見到大人,一時激動,難以抑製激動的情緒,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李桓聞言不禁心生感歎,雖然多少明白黃文政為什麽那麽關心自己的安危,但是黃文政有這般的反應,那就說明一點,就是黃文政應該是不知情,而不像蔡文、顧煌這些人一樣,恨不得他立刻死了才好。


    心中一動,李桓麵色一寒,衝著黃文政道:“黃知府,你可知今夜竟有一夥賊人襲擊綠竹苑,欲刺殺本欽差,更是一把大火將綠竹苑燒成了白地,本欽差問你,你這知府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黃文政額頭之上登時冒出冷汗,他忽然發現自己高興的似乎有些早了,李桓的確是沒事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逃脫責任了啊。


    李桓這欽差竟然在福州城中遇刺,這鍋他不背誰來背,一旦坐實了他治下不嚴之罪,就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啊。


    這榮華富貴他可還沒有享夠呢,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替人背鍋,黃文政心中火氣上湧,當即急道:“大人,一切同下官無關啊。是蔡文,一定是蔡文幹的。”


    李桓聞言不禁詫異的看了黃文政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黃文政竟然會一口咬定是蔡文幹的。


    似乎是看李桓一臉的疑惑,黃文政這會兒已經是豁出去了,毫不遲疑的便道:“大人,錦衣衛千戶韓淩滅門一案就是他蔡文派人幹的,同樣是殺人滅口一把大火毀屍滅跡,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道連欽差大人都想要謀害,一定是他,下官敢保證,這一次襲擊大人肯定就是他蔡文幹的啊。”


    看黃文政這會兒如同倒豆子一般的說出韓淩滅門一案就是蔡文做的,李桓不禁眉頭一挑。


    他就知道這麽大的事情,瞞得過別人,肯定瞞不過黃文政這位福州知府。


    要說黃文政什麽都不知道,那隻能說黃文政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了,可是一個廢物又怎麽可能成為福州知府。


    深吸一口氣,看著一臉期冀的望著自己的黃文政,李桓開口道:“本欽差生擒了幾名賊人,他們交代正是奉了提刑按察使蔡文的命令襲擊朝廷欽差的。”


    黃文政眼睛一亮,興奮的道:“瘋了,他蔡文肯定是瘋了,大人,下官願隨大人一同前去將蔡文捉拿歸案。”


    【第二章,一共一萬五,最後一個小時了,求一下雙倍月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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