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富說,有人治得了他們,換句話說,自己確實是管不了平安縣委政府的。雖然是領導的身邊人,但是更多地充當的是服務和協調的角色,算不上是什麽厲害角色。而更為關鍵的是,地委書記鍾毅是他們最大的底氣。雖然齊永林未來出任地委書記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不說眼前說現在,陳東富除了給縣裏添堵,還拿縣裏確實沒有什麽實實在在的辦法。


    羅明義又從兜裏摸出了一盒煙,先是倒出了煙嘴,又給幾人發了煙,文總雙手接了,陳東富伸出一隻手也接了,鄒總揮了揮手道,我不習慣愁吃飯的時候抽煙。而其實鄒來福這個人十分的講究,他看到羅明義的煙嘴和煙放在一個盒子裏,腦海裏就有了一種畫麵,這煙嘴上的口水不就全部在煙上了?


    羅明義長期擔任財政局長,看起來氣宇軒昂底氣十足,在工作中養成了不急不躁的性子,畢竟看錯了一個小數點就相差十倍。慢慢地將煙插在了眼嘴裏,摸出了火機,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後,才緩緩開口說話。


    “東富啊,我看你們不要隻把眼光盯在平安縣嘛,鄧牧為現在還是平安縣的書記,他的背景別說我們,就是永林專員也要給三分薄麵的嘛。惹毛了鬧翻了,大家的臉上都不太好看的。再說了,你們說的高粱紅酒廠的那個項目,不就是一百多萬嘛。”


    不止了,地委統戰部籌措了十萬資金,也要投入進去。


    鄒來福心裏暗道,都說省城關係複雜,沒想到下麵的地市縣,也不簡單啊,這鄧牧為的親家是俞泰民,這個別說自己了,就是自己大哥和大哥背後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了。再者說了,自己現在既然已經下海,那個幹部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和氣才能生財,平安縣酒廠的飯吃不下,咱也就不吃了,去得罪一片人,實在是沒有必要。


    羅明義輕咳一聲道,我還以為多少錢,不超過一百五十萬嘛,鄒總,就是全給你,又能怎麽樣。


    鄒來福十分客氣地道:“聽咱財神爺的意思,是有更大的項目”。


    羅明義輕輕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你們看看,現在地區交通局的經費預算是多少,上億元啊,地區財政十分之一的錢拿出來修路,隻要是交通局說不夠,隨時可以追加。這麽大筆錢,都由交通局的下屬公司,交通工程公司說了算。鄒總啊,你說說你要是夾在裏麵搞上一段,這錢不就來了嘛?”


    說完,他再次環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拿出了手帕,擦了擦煙嘴,又塞進了煙盒裏。


    鄒來福知道交通工程項目來錢快,但苦於沒有門路,就道:“可惜啊,我大哥不是交通廳長,不然的話,我還到下麵地區來幹什麽。我聽說,西川修了一條運輸大件的公路,隻要是從公路上過,都要交錢。”


    陳東富歎了口氣道:“這個交通工程的老總陳解放,就是以前平安縣的交通局長,現在地區的交通局長,就是平安縣的常委辦主任。這倆人,不知道給鍾毅掙了多少錢。現在的交通局,儼然成了鍾毅的私人王國,針紮不進,水潑不進,那個交通局的崔浩,連永林專員都不放在眼裏。上次永林專員去調研交通項目,竟然隻派一個副局長來”。


    幾人吃飯選在了花園酒店,但按摩這次卻選擇在了財政賓館,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吃飯花園酒店一流。而按摩,選擇在財政局的內部賓館,羅明義覺得更加私密和安全。


    吃過了飯,陳東富已經聯係地區醫院的小陳帶三個人去財政賓館。


    護士陳利甄又張羅了三個地區人民醫院中醫科的幾個年輕同事來給幾人按摩。雖然不懂怎麽按,但是陳利甄早就給幾人傳授了經驗,咱們不懂,他們也不懂,最起碼咱們還穿著白大褂,在他們心裏麵咱們就懂。至於怎麽按,就更簡單了,隻有六個字,用力按,隨便按。畢竟大家都懂,這幾人也不是想著正經按摩,如果想著是正經按摩,應該去大街上的盲人按摩,而不是指名道姓地讓陳利甄帶著幾個女護士前來。護士本身就是伺候病人的,雖然社會地位不低,但在醫院裏卻屬於最底層和基礎的工作。


    來參加按摩的人都知道這並不光彩,傳出去也會丟麵子,但現在這個社會,處處都在提改革開放,麵子又不能當飯吃,更分不來房子。聽陳利甄說,按摩一次可以在酒店裏領五十元,這個可是半個多月的工資。這錢對於普通人來講是半個月的工資,但對於財政局長來講,會有人直接處理。處理的方式就很多了,賓館多采購了一些食材,賓館的電費超支等等,這些小事根本不用羅明義操心,自有人處理得幹幹淨淨。


    羅明義不喜歡集體按摩,就單獨開了一個房間,作為財政局長,羅明義在財政賓館有一個長期固定的房間,裏麵的裝修標準並不比地區招待所後招差,所有的家具都是進口的實木家具,床上用品也是羅明義親自把關。陳利甄敲了敲門,得到了應允,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房間是個套間,裏麵是別有洞天。


    羅明義看進來的高挑女子是陳利甄,不由得道:“哎,小陳,你不去給秘書長按摩推拿,怎麽跑到我的房間裏了”。


    陳利甄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就道:“領導啊,這次我帶的同事,有一個是我們科室的一朵花,秘書長喜新厭舊了唄”。


    羅明義心裏暗罵道:“這個陳東富,真是他媽的喜新厭舊。但看著穿著得體,長相標致,又有一股子書卷氣的陳利甄,羅明義內心突然一陣燥熱,這次感覺很是奇怪。一直以來,陳東富都是選擇陳利甄,羅明義也將陳利甄看作了陳東富的私人按摩師,這次陳利甄來給自己按摩,反而讓自己有一絲絲的興奮。果然應了那句話,老婆還是別人的好,這按摩師也不例外。護士果然也是讀書人,和風塵女子看起來是不一樣,不過,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羅明義內心雖然興奮,但臉上十分平和地道:“既然這樣,我就享受一下行署領導的待遇”。


    陳利甄既然能夠一直給領導按摩,察言觀色,溜須拍馬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就笑道,羅局長,我們這些不關心政治的人都知道,財政局長才是實實在在的大官,手指頭裏漏的,就能養活我們一家醫院,人家說給個專員也不換”。


    陳利甄的纖纖玉手在羅明義的身上不斷地用力按壓,羅明義不由得心跳有些加快。


    聽到陳利甄還是很會聊天,就笑著道:“哎,這種看法是對領導幹部的誤解嘛,大家都是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嘛。


    陳利甄道:都說職位無高低,分工有不同,這句話我們年輕人可不信,別的不說,就看我們的醫院領導,出門有車,迴家有房,再看我們最辛苦的護士,還要住六人間的宿舍,有人上白班,又有人上夜班作息都亂了。領導,您知道嗎,作息紊亂是健康的第一大殺手。


    陳東富被按得如癡如醉,不由得打了一個酒飽嗝,摻雜了白酒和美食,經過發酵,味道並不好聞,陳利甄卻笑道,領導,這是喝的高粱紅吧。


    羅明義笑著道,高粱紅?喝著是可以,可是檔次低嘍,我這人,隻喜歡喝茅台。


    陳利甄羨慕地道:“領導,您看吧,我們家過年才喝高粱紅,您還覺得檔次低了,這就是差距”。


    羅明義麵色發紅,笑著道:“小陳,想不想掙錢啊?”


    領導,掙錢,掙錢誰不想。說著就開始給羅明義捏肩膀。


    羅明義道:“小陳啊,以後不要喊領導,咱倆相差其實不大,以後喊哥。”


    羅明義今年四十有五,一副成功男人的派頭,平日裏也很注意打扮和保養,所以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


    陳利甄看了出來,這個羅明義比陳東富直接多了,既然大家都是直來直去的人,就沒有必要故作矜持,如果財政局長願意拉自己一把,想窮都難。沒有猶豫,就道:“哥,你要是願意拉我一把,我可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哦,知恩圖報,現在這個好品格已經不多見了,小陳啊,我這個後背有點癢,你坐上來給我好好撓撓。


    陳利甄看著羅明義隻套了一條短褲,後背裸露,也就明白自己這一坐就意味著什麽。稍做猶豫,就又想起了宿舍裏那此起彼伏的唿嚕聲和醫院行政個別領導的嘴臉,也就麻利地上了床,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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