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縣裏外出務工的人陸續返鄉,一些團夥趁著這段時間開始收所謂的過路費,縣公安局局長李尚武帶人趕到以後,在高標準公路上來了一個現場抓捕,人贓俱獲。


    阿姨給向鳳擦了擦眼淚,安慰道,沒事,這不人都抓住了。


    李尚武看到向鳳哭了,走過來道:“同誌啊,別怕別怕,我們是縣公安局的,這次錢少不了”。


    向鳳哪見過這種場景,一時還沒有緩過神來。


    李尚武道:“要不,我拉過來一個,你也打兩下,出出氣”。


    阿姨道:老李啊,亂說什麽,這個是朝陽的妹妹,叫向鳳是吧?


    向鳳情緒穩定了些,點頭應道。


    刑警隊的大隊長王守謙道:“人都控製起來了,有兩個駕車逃跑了。我們先把人帶迴去,丟了錢的我們做個登記”。


    客車上的乘客們看著公安局的將搶劫的全部反手戴上了手銬押著上了貨車的車廂,大家就開始收拾自己散落的行李。幾個公安局精幹的小夥把橫在路上的木頭挪開了。李兵給王守謙說道:“這家夥搶了我一千多”。


    王守謙打量了其中一個攔路劫匪,故意嚇道:膽子夠大的呀,一千塊錢都敢搶,你這都夠上槍斃了。


    這劫匪一聽,撲通一聲就下了跪,痛哭道:“政府啊,我錯了我錯了,都是黑三讓我幹的呀”。


    王守謙問道:“哪個是黑三?”


    黑三,黑三他開車跑了。劫匪指著遠處的道路,泣不成聲地說道:“黑三,黑三是我們這裏的頭兒,我們都聽他的,他讓我跟他一起幹,說能分點錢過年。我,我也是沒辦法,家裏窮,孩子要上學,我,我就答應了。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我,我真的錯了。”


    王守謙反手就是兩記耳光,道:“不知道違法,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鄧牧為看著這攔路搶劫的人眼神中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跋扈,多了幾分的膽怯與恐懼,就問道:“修兩高路的時候,參加沒有?”


    這劫匪膽怯地答道,參加了,我們修得離這段不遠,就在前麵的旱橋。


    鄧牧為的臉色舒緩了一下,看著那個劫匪歎了口氣,心情也有些複雜。這些人平日裏也是普普通通的群眾,也是受人教唆之後才跟風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底層的犯罪分子往往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無奈和辛酸,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犯罪的借口。


    李尚武道“好了,別哭了。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現在給我老實交代,黑三是誰?他現在在哪裏?”


    劫匪擦了擦眼淚,開始描述黑三的特征和他所知道的情況。通過劫匪的描述,鄧牧為、李尚武和張慶合都聽得認真。黑三家住秀水鎮大集,家中有幾個兄弟,平日裏遊手好閑,好吃懶做,也是在派出所裏掛了名的。


    鄧牧為走到小車跟前,吩咐道:“知道是誰主謀就好辦,兩高路絕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尚武啊,現在線索清晰,目標人物明確,一定要鏟除這股毒瘤。又走上前看了看貨車車廂裏扣押的八九個攔路的人,道:剛才啊這夥人我看也隻是搶錢,並沒有動手打人,還算有些良知。你們在辦案的時候,還是要區分主犯和幫兇,主犯啊必須嚴懲,幫兇你們了解一下,結合在村裏和群眾中間的一貫表現,寬嚴相濟吧。畢竟每個人後麵都是一個家庭,都是咱平安的群眾,都有父母老婆孩子。”


    說著就轉了身,阿姨帶著向鳳來到跟前,道:“把孩子捎迴去吧,別坐大車了,受到驚嚇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接到了李叔的電話,嚇得一個激靈,抱著孩子就到了縣委家屬院。


    阿姨看我們一大早就進了門,忙接過了孩子道:“咋,我這才走兩天,你倆看個孩子就看不了啦?”


    曉陽道:“媽,我們不是聽李叔說,你們昨晚上遇到攔路搶劫的了”。


    啊,是啊,到了家我還和你爸說,要是朝陽在,那還需要動用那麽多的公安。


    曉陽進門,拿起了桌子上的油條,一邊吃一邊道:“朝陽就是在,也不能當牲口使啊。再說,那是劫匪”。


    阿姨逗著豈露道:“你看你媽,這是安慰姥姥來了,還是蹭吃蹭喝來了”。


    閑聊了會天,阿姨就催促我們抓緊上班,離過年還有兩三天,城關鎮的大集比往日熱鬧了不少,街道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彩旗,街邊的小攤販們正在熱情地叫賣著各種年貨。市場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即將過年的喜悅。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偶爾還能聽到鞭炮的響聲。


    進了城關鎮大院,就看到了一輛地區牌照的進口車,曉陽看到這個車,就道:“真煩人,三番五次地來”。


    誰呀這是?


    齊江海打了幾次電話,說是什麽陳秘書長的朋友,說是來匯報工作,實際上是來送錢的,這種人最討厭。


    送錢,為啥給你們送錢?


    這不是城關鎮明年要搞城鎮街道硬化的試點,這幫人嗅到了機會,想著參與進來唄。


    過分了吧,一個地區的老板,跑到下麵鄉鎮上修路,能賺幾個錢?


    可不隻是修路,還有地下管道的建設。這幫人來是因為整個試點的建設費用,地區占了大頭,他們就想著把這個工程接下來。


    那個陳秘書長,我見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實際上過場很多,道貌岸然的。你這樣躲著不是辦法吧?


    曉陽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蓋,道:沒躲呀,隻是單純地不想看見他們,再說了,這事是縣建設局牽頭,城關鎮也做不得主。他們呢自己也清楚,這次來,就是單純地給我送禮的,好在後期驗收的時候,不要卡他們。


    那你計劃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熱情、禮貌、誠懇、一問三不知;感恩、感謝、配合、但是對不起;明白、知道、理解,實在沒辦法。曉陽看了看表,伸了懶腰,又道:“處理這些關係,真的好累呀”。


    哎,別說累,我也有事相求啊。


    曉陽馬上扭過身勒住了我的脖子,道:“姐幫忙可不是白幫的,結婚的彩禮錢,你還沒給我那”。


    給了給了,你忘了,你又退迴去了。


    呦,三傻子還給我記賬那?我退迴去了那是家裏的錢,你這靠家裏娶媳婦算個啥本事,你的彩禮我可給你記著那,說罷啥事,到時候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啊,算了算了,沒事沒事。


    曉陽馬上趴在了我的身上,扭著我的耳朵,道:“不行,你有事”。


    別用力,耳朵凍了,疼啊疼,你這人咋這樣,這不是威逼利誘地讓別人求你辦事。是這樣,二叔想著在縣城找個學校開代銷點,就這個事。


    曉陽慢慢鬆了手,一雙大眼睛十分真誠地看著我,說道:你還別說,二叔的生意頭腦還是有的,但是啊學校開代銷點,這個事不好辦。現在那個學校沒有代銷點小賣部,如果硬往裏麵擠,這事得罪人。還有,二叔的品性,我也不建議他去學校,裏麵都是孩子,我還怕你二叔到時候賣什麽假冒偽劣商品,到時候惹出事來,還不是不好收場。


    對對對,所以我已經拒絕了二叔,隻是這次再問問你,看到底妥不妥。


    不妥,肯定要拒絕。你咋說的。


    我咋說的,我說,我說媳婦管得嚴,不讓我插手……


    曉陽伸手就摸我的耳朵,一邊摸一邊惡狠狠地道:“行啊三傻子,啥都往我身上推,你倒是成了好人了”。


    哎哎哎,耳朵耳朵凍了。


    曉陽拿著手包下了車,作為城關鎮的鎮長,曉陽走路帶著一股自信和威嚴。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顯得胸有成竹。我搓了搓耳朵,小聲道:“看晚上迴家不收拾你”。


    從城關鎮到了安平,今天友福要來,專程拜訪孫家義老先生,孫家義這幾天很忙,不是走親戚,就是探望之前的戰友,謝白山這幾天就調給了孫家義,專程給孫家義開車。


    平日裏謝白山心高氣傲的,但給孫家義開車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把孫老先生照顧得十分到位。謝白山也不瞞著,逢人便說這孫家義好,到了戰友和親戚家裏,出手十分闊綽,看到老的小的就給錢,而且給的是美金。謝白山這些天給孫家義開車,孫家義是上車給錢,晚上迴家也給錢,一天就是幾十美金。搞得那幾天謝白山每天晚上就是請鄉大院裏的人吃飯。


    進了辦公室,謝白山就進來了,謝白山自小東北長大,說話辦事都帶著一股子豪爽之氣。拿了一兜子,就放在辦公桌上,我打開一看,道:“白山,這是啥呀嗎,看著像茶又不是茶,看著像草又不像草的”。


    謝白山抽出一支煙,遞了過來,洋洋得意地道:“朝陽啊,這玩意好東西,我東北的朋友給我寄過來的,這是我們長白山正宗的黃金草,這玩意男人用了嗷嗷叫”。


    我拿起一根道:“有著效果”。


    啊,可管用了,我可告訴你,我老姑父快六十了,每天嗷嗷叫。你看他,臉色多好。


    我,這個,我這個年紀,就用不上了吧。


    拉倒吧,朝陽,吳香梅都說了,你這人,外強中幹虛得很。我可告訴你,這東西是野生的,根本買不到,你每次整三四根泡水喝,可千萬別整多了。


    說著就瀟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細細端詳著這黃金草,才反應過來,這吳香梅說我外強中幹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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