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鹹魚之路十四


    離開玫拉的相館,他們朝曾經的理發店走去。


    據老太太所說,貝裏是理發店的最後一位繼承人,自他死後,貝裏的父親也因為傷心不已,沒過多久病逝,如今他們的家依舊空著。


    位置非常好找,順著鬱金香道路一直走到底會發現盡頭是t字路口,而在交叉中心就是一棟獨立的小樓,分為上下兩層,下麵應該就是理發店,門口還歪歪扭扭地掛著一個牌子,上麵畫了各種發型,看得出來過了很久,筆跡已經非常淡了。


    門口熙熙攘攘放了許多花盆,裏麵都種上了粉色的鬱金香,一個中年人正提著水壺在澆花。


    這迴換上了利爾斯前去打招唿。


    “您好,請問這裏是貝裏的理發店嗎?”


    老頭顯然被嚇了一跳,水壺都掉在了地上,轉過頭看見四人後鬆了一口氣,有些氣唿唿地說:“怎麽能在別人背後忽然開口說話?”


    他臉發紅,呈現出一種非常幹硬的狀態,尤其是鼻梁和眼下部分,仿佛是被熱水潑過又像是離火太近了不小心烤幹了皮膚,看起來皺巴巴的,板起臉來訓人的時候非常可怕。


    利爾斯後退一步,道了歉:“嚇著您不好意思,我們照別人所說來到這裏,請問是貝裏的理發店嗎?”


    他已經非常客氣了,而且比起他們,這個老頭轉身的一瞬間才真是嚇人。


    老頭哼哼:“沒錯,就是我那早死的鄰居的店。你們找來要幹什麽?老貝裏和小貝裏都死了!”


    他指了一下旁邊,“這是我家。”


    看得出來,是一家麵包店,有非常誘人的香氣傳來,還有兩三隻小貓在門口晃悠,顯然也被這味道勾得心癢。


    利爾斯:“是這樣的,我們受到委托來看看貝裏先生怎麽樣了——”


    “怎麽樣?死了!”老頭用你在“逗我呢”的視線看向他們,“誰來委托你們看死人?鬼嗎?”


    他的態度真是太差了,利爾斯每說一句都會被大聲地辯駁迴來,甚至在聽到他們的請求後,用看賊一樣的眼神在看他們。


    利爾斯實在招架不住了,可憐巴巴地迴頭看另外三人,柔壬咳了一下,接替他的工作走上前去。


    “主愛世人,願甘霖經常澆灌您疲憊的心。”


    他的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行了一個祭司禮。令人驚歎的是,這個老頭馬上慌亂地放下了水壺,雙手交叉迴了一個更大的教徒禮,道:“您虔誠的教徒在尋找甘霖的路上從不覺疲憊。”


    這樣交換了簡單的對話後,老頭才激動地抬起臉:“原來是一位祭司大人,剛才多有得罪,還希望主不會覺得我冒犯了他的弟子。”


    這個世界,如果真的沒有神,柔壬是完全可以取代這個位置的,不過他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隻默認了老頭以為的,他隻是一位普通的祭司大人。


    柔壬說:“懷有警惕之心並不是一件壞事。不過能向您請教一些問題嗎?”


    “我一定知無不言。”


    柔壬微笑,“您不用緊張,我們受到了奇怪的委托來看理發店的貝裏,但是到了這裏才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剛才看到您在給他們門口的鬱金香澆水,看來您和貝裏一家的關係不錯,能和我們說說他的事情嗎?”


    老頭歎了一口氣,說:“實不相瞞,我的名字叫做納得,是理發店的鄰居,為小鎮做最新鮮的麵包。這個小鎮的手藝代代相傳,我的父親也是麵包師傅,我們兩家做了幾十年的鄰居,老貝裏是我的好朋友,我將小貝裏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沒想到他們會早早就去世了。”


    納得從圍兜裏掏出一串鑰匙,一個金色的圓圈上麵套著數把金色的,他熟練地分辨出一把在眾人看來是一樣的,插在理發店門的鎖眼上,隨著破舊的風鈴叮當響將門拉開,映入眼簾的是簡單的理發室,牆上掛著鏡子,桌上有許多擺放整齊的理發工具,看得出來唄經常打掃,屋子非常幹淨。


    他示意人們進去,說:“如您所見,他們死去之後鑰匙由我保管,等待老貝裏的哥哥迴來取,然後這棟房子就會變成親戚的所有物,然而我等了十多年,都沒有等到。”


    利爾斯忽然問:“這麽說小貝裏的確有一位伯父存在?”


    納得點頭:“老貝裏的哥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他比我們大了十歲,估計就算想迴來,他那個年紀也邁不動步子了。”


    老頭隨手將燈與窗子打開,因為臨近黃昏,這個背陽的小屋子看起來有些安靜過頭,加上屋主都相繼死去,更蒙上了一股說不出的寂寞陰森,每一把外露的刀具剪子都在燈光下泛著銀白。


    納得指了指樓梯,他們跟著上去,老頭繼續說:“如果你們想要知道他們兩父子的事情,關鍵的東西都在二樓,小貝裏的日記本還好好地放在桌子裏呢。”


    木質的樓梯踩上去嘎吱嘎吱響,阿瑞斯忽然停了一下腳步,引來了蕭涼一的注意。


    不過幸好他們兩就是走在最後的,也沒有妨礙到別人的道路,蕭涼一問:“怎麽了?”


    阿瑞斯貼著他耳朵小聲道:“樓梯聲音不對。”


    這個樓梯並不是攀爬式手梯也不是懸空式踏梯,而是一麵是扶手一麵靠著牆上去,下麵全部是實心的,老頭在最上麵問:“怎麽了?”


    蕭涼一定定神開口道:“沒事,我的東西掉了,撿了馬上上來。”


    於是阿瑞斯抱著他走到最下麵,彎腰假裝撿了東西後重新上樓,在抬腿之前對他說:“你注意聽。”


    他走得不快不慢,卻足以讓蕭涼一聽清。


    大概一到五階的時候,木梯聲音還是比較沉悶,也很穩,可是越過之後咯吱聲就大了起來。差別不是很大,但是隻要留心發現了,就會覺得很奇怪。


    蕭涼一攬著他的脖子問:“你的意思是,下麵有東西?”


    阿瑞斯穩穩地抱著他上去,“我也不知道。”


    但是能統一的是,如果真的有東西,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上到二樓,柔壬與利爾斯正在翻看一本羊皮本子,納得就站在一邊問:“小朋友,東西找到了嗎?”


    蕭涼一點點頭,手指攤開,一團卡布奇諾色的倉鼠難得沒有睡大覺,而是配合得在他的手心轉來轉去,一副好動的樣子,“它總是趁我不注意溜走。”


    “真是可愛的家夥”納得從兜裏掏出用白布包著的小餅幹,問宰相:“要吃嗎?”


    宰相嗅了嗅,往後一倒,半坐著婉拒了。


    真是稀奇,這個從來不嫌食物多的也有拒絕香噴噴餅幹的一天?


    蕭涼一摸摸它硬硬的腮幫子笑道:“大概不是它不想要,而是吃的太多了。”


    納得隻好收迴了手。


    阿瑞斯走到另外兩人身邊,“發現了什麽?”


    柔壬:“是一本思、春期的日記本,上麵滿滿都是對女孩的愛意。”


    “伊麗絲?”


    “當然。”


    蕭涼一接過,發現小貝裏的日記本中的確大篇幅描寫了自己和伊麗絲的日常,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了看上麵的日期落款,忽然說:“這應該不是唯一的一本。”


    柔壬摸摸他的頭,“你和我想的一樣,日記記到了最後一頁,長期有寫日記習慣的人不可能會忽然終止,應該還有其他的日記本。”


    他們用詢問的視線看向納得,老頭果然點頭說:“是的,如果你們打探過小貝裏的事情就應該知道,他是為了查找愛人伊麗絲被謀殺的證據而死,據說他有一本寫滿了自己推理的日記,不過被當時的案件負責人拿走了。”


    “冒昧問一下,那個負責人現在在哪裏?”


    納得:“負責人叫孟德爾,已經失蹤很久了,包括那本日記,也不見了。”


    失蹤。


    蕭涼一心想,終於指向了他們來鎮子的目的,由此看來,無論是拉狄說的小鎮人失蹤案件還是派來調查的聖教徒與騎士團,他們的失蹤很有可能都與貝裏之死有關。


    利爾斯問道:“納得先生,您知道大約在前段時間,曾經有教會人員來過這個鎮子的事情嗎?”


    納得站在扶梯邊,迴憶道:“的確有穿著華麗的人來過,還有年輕人來我店裏買了麵包,不過聽說沒幾天他們就主動離開了。”


    離開?怎麽可能,哪有恪守規則的教會人員擅離職守數月不歸?


    他們忽然覺得自己半天時間掌握了很多線索,可腦袋裏仍舊是一團亂麻,這些信息量雖多卻沒有一條表示是明確的主線,蕭涼一歎口氣,問:“看來今天要在小鎮上借住一晚了,您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好的投宿地點嗎?”


    納得告訴了他們一家旅館,在離開之前,蕭涼一讓阿瑞斯帶他仔細看了一遍小貝裏的臥室,發現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


    相館女兒男朋友的房間,居然連一張照片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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