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鹹魚之路二


    這個世界上沒有肢體殘缺的吸血鬼,即使他們無法動彈,也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所以聽見這個小鬼說不能動時,一個纖瘦卻苗條的短發女人露出“果然如此”的厭惡目光。


    她原本站得很遠,加上打扮利落,蕭涼一就以為進來的都是男人,隨著她舉著煤油燈靠近,才發現雖然非常中性,已然能認出這是一位女性。


    這個女人也站上高台,從包裏掏出一袋黑色的東西,用匕首捅破,瞬間紅色粘稠液體湧出,滴滴答答順著袋身流下,她將血袋湊近蕭涼一說:“不要裝可憐了,來,你最喜歡的食物。”


    利爾斯眼中劃過不忍,阻止道:“蕾薩,你別這樣……”


    每一個驅魔者都知道,饑餓的吸血鬼會在鮮血麵前爆發出怎樣的醜態——原本的精致臉孔會扭曲,尖牙刺出,瞳孔無限放大使得眼睛撐到極致,甚至會控製不住唾液分泌留下涎水,簡直如同一隻禽獸。


    雖然在驅魔者眼裏,這些以奪取人命的家夥還不如畜生。


    很明顯,蕾薩以為這隻楚楚可憐的小吸血鬼餓了,正在以他的外表來誘惑人類,而無法動撣更證明他是處於饑餓狀態,所以此時隻要給他一點點誘惑,他馬上就會原形畢露。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蕭涼一對這樣的血腥味似乎感覺不到,他作為一個“死人”,除了視力與聽力,其他感覺都非常薄弱,尤其是嗅覺。


    都特麽是個死人了不讓喝不讓吃要嗅覺幹什麽?!


    蕾薩被他迷茫的表情震住了,不相信地將血袋伸到他麵前,血的味道瞬間充滿了石棺,加上他避無可避,頭頂上袋子上沒有滴幹淨的血落到了他的額頭,順著白皙一滑而落,明顯柔弱的東方麵孔,在幽深黑暗的密室中,仿佛一朵沾血的蓮花。


    然而蓮花在西方人眼中是邪惡的,蕾薩手足無措,手一抖抓著的血袋就掉落,眼見著要砸得少年一身,始終不言不語的男人卻忽然動了。


    蕭涼一隻感受到一陣獨屬於冷兵器的涼風從頭頂一掠而過,血袋就一滴不灑地落在石棺外,這個被尊稱為都督的男人一手持著一把寬身匕首,一手擋在他的腦袋上,冷冷道:“你瞎了嗎,他不是吸血鬼。”


    無論前句或後句,都用的是肯定。


    真正饑餓的吸血鬼,若是鮮血落在自己身上,會變成什麽樣子,他們不知道在囚籠裏看過多少次。


    因為血袋被男人用匕首挑開,轉而落在地上,蕾薩就站在血袋破口一麵,她的黑靴沾上很多,但是從來很愛幹淨的人卻來不及顧慮這些,而是連忙解釋道:“阿瑞斯都督,我並不是故……”


    阿瑞斯早在她說話之前就轉過身體,擺明不想聽。


    他居高打量蕭涼一數分鍾,期間無人敢打擾,蕭涼一生出一種這男人不會是他男人吧的想法,可是剛才的靠近讓他清楚地看見阿瑞斯的眼睛是黑色的,要知道,陸相生為了讓他輕易認出自己,從來沒有改變過瞳色,一時間有些不敢確定。


    都督卻問:“腿不能用?”


    蕭涼一點頭,男人就低聲說了一句“很好”,然後直接伸出雙手將他從石棺中抱了出來!


    喂喂喂!發現我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難道不應該誠心道歉然後給我把棺材蓋蓋好最後收拾你們打爛的密室滾粗嗎?!!!


    忽然騰空他下意識抱住男人脖子,剛好看見一個寸頭男人將一顆漂亮的玉珠從牆上扒下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兜裏!其他人見不是吸血鬼就湊到一起討論說這個東方風味的地下墓穴看起來有很多好東西滴我們全部帶迴去上繳教會經費吧!


    我雖然嗅覺不好可我不是瞎子聾子!


    蕭涼一立刻擺出一副“你們這群小偷不僅當著主人明目張膽順東西甚至連死人都不放過”的表情,利爾斯看到了,笑眯眯解釋道:“也不知道你在這裏呆了多久,要知道教會條例就是野墓的歸屬權全部歸發現者所有哦,既然你不是人類,那麽自然也屬於野墓財產之一。順便一提,這個野墓的發現者是阿瑞斯都督哦,記得討好你的新主人。”


    都督一向作風是發現什麽全部充公,從來不會動手碰野墓的東西,所以他們都會將都督發現的東西視為教會的。而利爾斯卻發現,這次男人一反常態,將“小死人”牢牢抱在懷裏,明顯是宣布了主權,於是他才會提出上番充滿善意的建議。


    蕭涼一很想扇他一巴掌,卻還是生生忍住了,他道:“不,這個地盤是我的,我先睜眼的,我先發現的,你們是闖入者,是小偷!現在,立刻,馬上把我放迴去!把偷拿的東西放迴去!”


    他還被別人抱在懷裏,為什麽敢說出這種話?


    理由隻有一個,就是看了原劇情的他知道,這個吸血鬼的世界有多麽坑爹!!!


    不說教會與暗族鬥爭有多麽激烈,就說兩批人的戰鬥力有多麽強悍好了——


    先說吸血鬼,基本與他常識中所具備的能力差不多,晝伏夜出,花天酒地,癡迷性、欲,沉醉*,愛好新鮮人類血液,有特殊能力,最大愛好是屠宰教會人員,興奮的時候眼睛變成紅色等等,顏值逆天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能像九尾狐一樣,如果不是被徹底焚毀,即使受到嚴重傷害,還能變成蝙蝠休養生息卷土再來!(啊哈,對了,吸血鬼燒幹後磨成的粉末還是強烈催、情、劑,這幫死了都不安分的家夥!)


    與之相對的就是教會人員,說它神聖蕭涼一更覺得像一個邪教。驅魔教會分為聖職人員和騎士團,同樣是以消滅吸血鬼為主其他惡魔為次,最大區別就是聖旨人員終身不可沾上性、欲,而騎士團則能娶老婆生孩子。最可怕的是,這個邪教(叉掉)認為男人和男人結合會產生罪孽與墮落,下麵的一方作為勾引者,是要泡進聖池中淹死的!簇擁異性戀的理念這在一個基佬眼裏不是邪教是什麽?!


    為了不被淹死我還得變成強攻嘛!


    不要試圖刷新一個基佬的世界觀,蕭涼一認為,這兩股勢力不死不休的鬥爭才是真愛。而原劇情中除了各大或隱藏或明目的boss外,這個騎士團都督阿瑞斯更是危險人物,明麵上是無比忠誠於教會的虔徒,同大祭司擁有相等的高貴身份,乃騎士團最高指揮人與掌控者,一年斬殺滅絕的吸血鬼無數,被暗族咬牙切齒罵作教會毒牙,咬住獵物不毒死殺死撕裂撕碎絕不鬆口,以至於成為落單吸血鬼的噩夢。


    可這教會撕裂黑夜的毒牙卻還有另一重身份,他的母親是一名相當美麗的女人,甚至被稱為滅世之花,因為被前騎士團都督娶為妻子卻還受到貴族吸血鬼的垂涎,最終懷上他的時候,這個始終渴望阿瑞斯母親的貴族終於出於嫉妒,攻陷了前都督所守護的主城鎮,帶領暗族拉開血宴之幕,並且在殺死前都督後,強行侵、犯了即將分娩的阿瑞斯母親,從對方頸動脈注入了血液。


    阿瑞斯的母親不堪受辱,在長出尖利指甲的一瞬間,就挖出了自己的心髒。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雖然微弱,她腹中的孩子卻還是被暗族之血溫養,並且因為這一點堅強活下來,被隨後趕來的教會人員剖腹取出。


    阿瑞斯不是純正的人類,他長大後,在一次極度饑餓狀態下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但是以獵殺吸血鬼與忠誠教會為原則的他,卻沒有將此事上報,而是隱瞞下來。


    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當時教會中出了內鬼,若是騎士團都督被發現藏有肮髒血統,教會會發生如何可怕的變故,他無法,也不能預測,畢竟敵人會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大舉進攻,而他的部下會因為這一點兒懷疑他,不服從他。


    阿瑞斯不是吸血鬼,這個男人的忠誠也毋庸置疑,然而可悲的是,他不僅繼承了母親的善良,父親的勇敢,也繼承了暗族的多疑與貪婪。


    他拚死拚活為教會賣命,卻被人誣陷與男性教徒有染,不僅撤去了他都督的權利職位,還妄圖弄死他,使他多次陷落到極度饑餓或致命狀態。


    本來絲毫不能影響他的那一絲暗族血脈,卻因為數次命絕狀態被徹底喚醒,當美德沒有了堅持的理由,他舍棄了一切,投入了黑暗。


    後期的阿瑞斯有多麽絕望痛恨,蕭涼一這個外人都不想去深思,隻是有一點能明確的是,忠誠於阿瑞斯的人,最終都死掉了!跟著這男人出去,沒有美好未來啊!


    被他責罵為小偷的人都訕訕地將順來的東西放迴去,到並不是出於良心的譴責,而是都督掃過來的警告視線讓他們不得不收手。


    阿瑞斯抱著他就要離開,蕭涼一就不老實在他懷裏翻滾,即使腿不能動,腰力還是不錯的,阿瑞斯沒反應過來差點失了手!


    他皺著眉頭低喝道:“不要動。”


    蕭涼一:“那你把我放迴去!”


    男人沒有理他,朝利爾斯伸手,“把包給我。”


    利爾斯照做,眼見著都督將他大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然後迅速將少年抱起塞進大包中,使對方維持一個坐著的姿勢,隻留下一個腦袋,手也全部塞進包中,然後拉緊收縮,確保不會勒著對方以後,才將線打了幾個死結,做成一個簡易的“貓袋”。


    蕭涼一無比震驚,眼睛瞪得圓滾滾的,這樣的場景在幾個大漢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可愛,利爾斯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我們不拿你東西,不過你還是乖乖跟著都督走吧。”


    什麽鬼?欺負殘疾人啊!!!


    包有成年男子一半大,阿瑞斯卻背得輕輕鬆鬆,蕭涼一在他身後隻能轉轉脖子,還要忍受別人時不時掐掐臉摸摸頭,別提有多憋屈了。


    都督,大都督,毒牙,大瘋子,你穿的這麽帥背個死人真的好掉價你快放我下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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