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權利路八


    蕭涼一認定德斯貝爾的清醒人格是重生玩家以後,就想要從遲鈍的德斯貝爾身上尋找一些第二順名的線索,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等他第二天再去莉莉安宮殿時,就找不到德斯貝爾了。


    他坐在布拉達頭上將整個神殿跑了一遍,都沒有看見對方身影,那折磨德斯貝爾的仆人還在,可是卻哪裏都找不到德斯貝爾本人。


    他很擔心德弗裏斯秘密處決了他視為眼中釘的親弟弟,可是係統說過,無論重生前後,如果重生玩家死亡,則算蕭涼一的任務失敗。


    很明顯係統沒有宣布他任務失敗,那麽德斯貝爾一定還活著,除非他不是重生玩家。


    幾天都沒有一點線索,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人,獨自一獸坐在花園中百思不得其解時,看到尤溪和斐圖迎麵走來。


    尤溪上次被純白的唾液治好以後,不僅徹底化解了詛咒,而且隱隱有要突破七級的門檻飛升八級的趨勢,最近心情好得不行,看到蕭涼一就跟看到活祖宗一樣。


    前一秒還在和斐圖交談,後一秒看到純白就立刻幾個大步跳過來,落在花壇上,雙手小心翼翼抱著小獸,問:“小白白啊,你在這裏幹什麽啊~”


    眼神之寵溺,仿佛一隻抱著狗骨頭的傻狗。


    斐圖也沒有想到剛剛還在旁邊交談的人一瞬間就跑了,此時走過來,失笑道:“你就算再怎麽喜歡純白,大人也不會讓給你的。”


    剛才還精神奕奕的紅毛有些沮喪地耷拉下來,“我隻是想跟它玩一玩,德弗裏斯太小氣了。”


    斐圖搖搖頭:“還是放開它吧,我們還要趕往大人那邊去,要是讓他知道你在他不在期間騷擾純白,小心被打。”


    “他才不會打人,他隻會想個別的法子捉弄我”尤溪用下巴抵著小獸的頭,繼續說,“而且你不說我不說,他在轉移那小可憐的靈魂之力,怎麽能發現?”


    斐圖“嗯”了一下,還是勸道:“那也快趕過去吧,我們還要換薩鳶,她都守了一個晚上了。”


    “……好吧。”尤溪正戀戀不舍地準備放開,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兩隻小爪子勾著,小獸還難得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的下巴。


    “!”尤溪眼睛瞬間睜大,火紅色的眼睛明亮得嚇人,他高興地轉過頭對著斐圖喊,“它舍不得我!!!”


    斐圖扶著額頭,感覺等大人出來以後,也離尤溪的死期不遠了。


    你被舔一下有可能會被捅一刀這種事該不該給好友提醒一下?


    此刻也隻能無力地問:“那又怎麽樣?”


    尤溪也很猶豫,他很想和純白一起玩,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也不能耽擱,臉上就浮現了糾結的表情。


    蕭涼一一看這樣就知道有戲,他最近還奇怪怎麽德斯貝爾不見了,德弗裏斯這個每天不看他一眼就不舒服的變態怎麽也不來了,原先以為是去處理黑暗祭祀的事情,這樣看來,很有可能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他要跟著一起去,自然要討好最喜歡他的尤溪,此刻可算是丟了臉使勁賣萌,收起爪子軟軟肉墊按在對方英俊的臉上,再低低嗷嗚兩下,七級聖獸師瞬間就找不到南北了。


    “它它它好乖乖乖乖乖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尤溪覺得自己要被萌得昏古七了,他的聖獸巴頓是在長大以後才收服的,所以他從來沒有和體積小的聖獸相處過,如今被迷得暈頭轉向昏庸道:“我要帶著它一起去守護德弗裏斯!”


    斐圖下意識覺得不妙,可是一人一獸同時轉過頭懇求著望著他的眼神太有殺傷力,加上尤溪又是大大咧咧從來不伸手要獎勵的性格,難得提出一個小要求他覺得實在不好拒絕,隻能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然後急忙離開。


    作死的人攔不住,大不了作為兄弟給他收收屍好了。


    尤溪顛顛地抱著純白跟上,一邊跳還一邊興奮著:“我就說你肯定喜歡我的,等我再跟德弗裏斯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要過來,我的宮殿可帥了,裏麵好玩的東西不要太多!”


    他不知道斐圖已經在考慮為他選哪塊擱骨灰地比較好,此刻高高興興地帶著蕭涼一去了莉莉安的神殿,在蕭涼一疑問的視線中,兩人卻不往正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宮殿的正後方,斐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裏麵裝著紅色的液體,他往牆上的石雕獸眼睛裏倒出一些,那僵硬的野獸就發出“嘶嘶”聲,活了過來。


    由黑灰色變成青色的巨蛇控製著身體在牆上遊離,隻見巨蛇劃過的地方出現端正的裂紋,等石雕獸爬迴自己原先呆過的地方時,原本毫無痕跡的牆上就赫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斐圖將石門推開,歎道:“我每次用這種方法開啟莉莉安的暗門,都會覺得大人是不是有些過於殘忍。”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尤溪一臉漠然,他跟著斐圖進去,隨後門沉重地合上,“這是這個女人的報應,她在對德弗裏斯做那些殘忍的事時,就應該想到這一切遲早會報應到他的兒子身上。”


    “可是不管怎麽說,轉換靈魂之力也是黑暗祭祀才會做的事情……”


    “閉嘴吧斐圖”尤溪的麵孔在昏暗的密室中冷硬無比,這個一向大大咧咧的人警告著心慈手軟的好友,“你沒有陪德弗裏斯度過那些歲月,會產生這些想法是正常的,不過想想就行了,不要再說出來。”


    斐圖知道他說得對,此時隻能深深歎一口氣。


    蕭涼一一直安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剛開始還不是很明白,不過等他們順著一個迴廊走到燈火通明的地方,親眼看見空曠的地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祭祀圖騰,上麵躺著昏迷不醒的兩人時,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這個圖騰閃著黑紫色的光芒,周圍浮動著惡意,而一身白衣鉑金長發的薩鳶就焦急地守在圖騰之外,此時看見來人明顯愣了一下,“尤溪你怎麽把純白帶來了?這裏不適合它!”


    她剛說完就見黑紫色的祭祀陣中有一縷濃厚的黑氣升騰起來,它好像被食物的香氣勾引一般左右晃晃,最後鎖定了尤溪他們所在的方位,遲疑著飄蕩過來。


    薩鳶大驚,不過尤溪反應很快,他一把將小獸塞進衣服中,然後在純白掙紮著從他的衣領口探出頭的時候將一個綴滿晶石的手鏈搭在小獸頭頂,瞬間黑芒被震退,又老老實實迴到祭祀陣中。


    斐圖也被驚出一身冷汗,“幸好你反應快!”


    “什麽反應快不快!都是你們的錯!”薩鳶怒氣衝衝小跑過來,將純白抱進自己懷裏檢查了一下,發現獸魂沒有被侵襲就鬆了一口氣,“尤溪真是太魯莽了!”


    “抱歉抱歉”尤溪雙手合掌乞求道,“千萬別讓德弗裏斯知道,我可是貢獻了一條神鐲的,大出血啊!”


    薩鳶給他一個白眼。


    蕭涼一頭頂著一條亮閃閃的鏈子老老實實被薩鳶抱在懷裏,他看著陣中的德弗裏斯和德斯貝爾心中敞亮,在故事背景中,德斯貝爾曾經在曆史中消失了半年,這半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但是過了半年之後他再出現,卻突然變成了十級聖獸師。


    而德弗裏斯也曾經因為神秘的機緣突破了九級界限成為十級聖獸師,想來應該就是通過這個陣法轉換了自己親弟弟的靈魂之力,中間有一段記錄模糊不清,之後就是盎行思特兩個頂尖聖獸師的爭鬥了。


    這裏是莉莉安的秘密宮殿,必須要用莉莉安的鮮血才能開啟暗門,而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秘密宮殿會被德弗裏斯用來吸取她親生孩子的靈魂之力,這是多麽深的仇恨,才要讓仇人之子死在母親的鮮血開啟的宮殿中。


    斐圖和尤溪接了薩鳶的班,守了德弗裏斯三天,三天之後,祭祀陣的光芒減弱,德弗裏斯緩緩睜開了琥珀色的雙眼。


    他撐起身體,先將王冠戴好,才漫不經心地數落著畏畏縮縮在一邊角落的尤溪——


    “我的好友啊,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和我的小獸關係變得如此隻好了,看來這幾天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啊。”


    尤溪垂著腦袋走過去,將純白遞給德弗裏斯,他明白自己想要小獸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


    因為德弗裏斯一睜眼第一件事不是確定自己的靈魂之力,而是開口威脅他!


    這個男人伸出越發白皙的手指抱起小獸,親昵地用鼻尖碰碰他的,笑:“你是一刻都離不開我麽?非要呆在我的身邊才放心?”


    蕭涼一震驚於他的過於自信,心想:我隻是很擔心我的任務對象莫名其妙死掉而已,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德弗裏斯抱著純白準備離開,斐圖沒忍住問了一句:


    “大人,他……就放在這裏不管嗎?”


    德弗裏斯眼中一片涼薄,對於他的親弟弟他沒有任何同情愧疚,他轉過頭看著自己忠心的下屬反問:“要不然呢?”


    斐圖噎了一下,半晌,緩慢地搖了一下頭。


    三人一獸眼看就要離開,係統卻突然提醒道:


    【蕭涼一,德斯貝爾生命垂危,是否拯救?】


    蕭涼一一驚,忙問:【怎麽迴事?故事情節中沒說他會因為靈魂之力被奪取而死掉啊!】


    係統:【但是也沒說不會。】


    蕭涼一想了想,覺得德斯貝爾很可能是遇到了一些契機才沒被當場搞死,而這個契機很可能就是純白聖獸,畢竟這個身體是能救人的。


    蕭涼一問:【我離開莉莉安的密室以後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進來?】


    莉莉安的鮮血他估計是搞不到手的,係統善意提醒道:【不一定是本人,她的後代鮮血也是可以的。】


    蕭涼一恍然大悟,他掙紮著從德弗裏斯的懷中跳出,幾步跑到黑發少年身邊,幹脆利落地下嘴對著白皙的胳膊咬了一大口!


    站著的三人先是吃驚,隨後各有情緒浮現。


    斐圖失笑:“看來大人厭惡的情緒已經深深影響了純白啊,它這麽乖巧的小獸都會憤怒,很是維護您呢。”


    的確,小小的白色的小獸狠狠咬著少年的場景很可笑,不過德弗裏斯眼中卻化作一片溫柔蜜漿,他走過去親手抱著純白離開,用袖子擦著小獸的嘴,安慰道:“不用這麽生氣,不過一個死人罷了。”


    蕭涼一口裏抱著一嘴血,心裏很擔心,【係統,德斯貝爾不會得狂犬病吧?】


    係統也被他的舉動給驚了一下,【……不會,說不定你咬了他一口他反而不會死得那麽快。】


    蕭涼一放下心來,跟著三人離開,德弗裏斯先將他送迴住所,才帶著斐圖和尤溪離開,看樣子是要去測試自己的靈魂之力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大概天都黑了,才偷偷摸摸離開,重新迴到莉莉安的宮殿。


    他事先將血吐到自己喝水的小碗中,又叼著晚過來,此刻麵對高高在上的石雕獸犯了難,他現在的身體太小了,根本夠不到石雕獸的眼睛。


    在左右為難之際,那石雕獸卻突然滑下了身體,快靠在地麵牆上時僵硬地吐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蕭涼一碗裏的鮮血,驀然石雕獸的身體變成青色,並且眼裏流出紅色的淚水,它緩慢地遊動著身體,給蕭涼一製造出一個很小的門。


    他進去之前看了一眼巨蛇,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從石雕獸眼裏看見了濃濃的悲哀和懇求。


    蕭涼一順著記憶在黑暗中找到了德斯貝爾,少年緊閉著雙眼,黑色的頭發變得幹枯,氣息弱不可聞。


    蕭涼一愁苦道:【係統啊,我該怎麽救他?口水有用?】


    係統打破了他的美夢:【他不是身體受損,是靈魂受損,你隻有簽訂契約,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去滋養他的殘魂。】


    蕭涼一:【好吧好吧……那我該怎麽做?】


    係統:【……親他一口,舌頭伸進去。】


    蕭涼一:【……】


    不說宿主,係統自己心裏都是慘不忍睹,奈何這就是坑爹的設定,沒有為什麽,它隻能安慰道:【你想想你現在不是人,沒什麽損失的。】


    蕭涼一欲哭無淚地踩在少年胸膛上低下頭,心想這真是報應,上一次他調戲了舍瑞,這一次他就要被迫去占德斯貝爾的便宜,天作證,他對這種注定會黑化的人不敢興趣啊。


    然而就在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什麽和少年交換了,他的身體慢慢拉長,身體白色的毛發收迴,而頭上的毛發卻越來越長。


    虛弱的德斯貝爾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白發如雪的溫柔男人抱著他,眼中是一片晶瑩柔和的紫,頭上的綴飾那璀璨的寶石也比不上眼中一點光輝,美麗如神祇,在昏暗和寂寥中宛如來救贖他的神明,就好像他清醒時渴望多年的美夢,終於在沉眠中眷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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