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波感到糾結,自己睡哪裏都無所謂,不睡覺也可以,但是這一分老哥這饑渴狀態就很難搞,要是讓他與女人的睡袋連一起,半夜保不準就鑽進去了。


    而女人也明白自己的處境,無依無靠,隻能依靠男人,但是女人很明顯的抗拒這老哥,要是自己與她的睡袋連一起,保不準這女人會半夜爬進來自己。


    emmm……這情形就像是獨居男人家裏養了兩隻貓,一公一母,公貓發了情,要爬母貓身上,但是獨居男人不能再養更多貓了,於是時刻要提起精神打斷公貓爬母貓,而母貓又喜歡鑽自己被窩。


    於是葉波隻能睡中間,左邊是女人,右邊是老哥。


    很快進入了夜晚,天空漆黑一片,片狀的雲層飄蕩著。


    孩子早已熟睡,而三個大人有著各自的想法,無法入眠。


    葉波在想要不要直接扔掉這兩人,自己登上聖山,這樣半天功夫就能取迴力量,但這樣取迴的力量會不會不完整?力量變成了場景,生成的事件與劇情在經曆的過程中會有身為人的感悟與觸動,走走停停,從而獲得更多的人性。說起來自己已經偏離了身為人的存在,在非人的道路上走得太遠。


    或許應該繞個路,在過程中去其他村子再轉轉,會有更多的感悟。


    女人也睡不著,孩子的異相讓家裏的男人在村裏抬不起頭,矛盾積攢,今天爆發,為了孩子忍辱負重,但是前路茫然,如果不是遇到使者大人,自己的下場不敢細想。


    一分老哥燥熱難耐輾轉反側,女人是自己某個親戚的老婆,她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讓自己意亂神迷,而家裏的婆子的氣味簡直很臭掉的魚蝦一般,她才是自己的命中之人,自己雖然被逐出村子,但是不後悔,現在要得到她隻差一步!都怪這個破麵使者礙事!


    一分老哥冒出了想要殺死葉波的念頭,於是頭往葉波這邊偏過來,一分老哥愣住了,受到了驚嚇,因為葉波的頭也扭了過來,直直地看著一分老哥。


    活著的生命體其體外散逸著能量,而思維、情緒的波動會讓能量產生細微的變化,殺意,葉波從這老哥突然感知到的殺意。


    殺意很快消失,然後情緒繼續發生變化,恐懼、惶恐、不安,冷靜,釋然……幾十種情緒在短短數秒內變化。但一分老哥臉上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從他小巧的眼神中看到的隻有清澈與真誠,完全想象不到其內心的apm激烈變化甚至超過了英雄農藥最頂尖選手的手速操作上限!


    葉波對此毫無辦法,這一分老哥沒了皮之後,精神狀態似乎得到了升華,更顯得皮厚,兩人就這麽側著身對視著,瑪德,真的很醜啊,葉波受不了伸出手按住一分老哥的臉,給他掰正了,葉波嚷嚷:“尼瑪你不要朝我這邊翻過來!會做噩夢的!”


    然後三人安靜躺著,躺著躺著除了葉波其他人都睡著了。葉波不用睡覺,身體素質達到了非人程度,睡眠這種行為已經淘汰了,或者說以平時這種行動動作烈度,身體就一直處於睡眠中,隻有當進入戰鬥狀態,比如抓兔子、使用能力身體才醒過來。


    在淩晨4點的時候,宿營地周圍出現了一圈綠油油的眼睛,幾十頭兔子摸黑圍聚了過來。葉波拎起了黑猩孩,黑猩孩睡得迷迷湖湖,葉波伸出一根手指比出手勢叫他不要出聲,小聲說道:“我們去狩獵。”


    夜黑風高,大約四十五頭的,體型如同大型犬的,有著明確組織架構的兔子們完成了對目標的合圍,在這些兔子中有好幾頭長出了人臉,那是一分老哥的臉,兔子們正要在兔王的指揮下發起偷襲,卻發現目標從宿營地走了出來,一大一小。


    葉波說道:“看,我們被包圍了。”


    黑猩孩看著四周綠油油的眼珠子在反光,很是害怕,雙腿在顫抖。


    葉波:“不要害怕,都是些野獸,你要記住,人與野獸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擁有智慧,會使用武器,而野獸再強也隻能使用利爪與爪牙。”


    “我來教你怎樣麵對這種多人圍毆你一個情形,你或許在學校會用得到。”


    “首先……”葉波找了一顆樹,將黑猩孩扔到樹上:“與人圍毆和與野獸圍毆是不一樣的。”


    “與野獸鬥是種族鬥爭,被野獸擊敗,你就死了,會被當做食物吃掉;而與人鬥是屁股的鬥爭,是人類內部確定自身位置的行為,輸了並不會被吃掉,但是勝利者就可以用各種規矩和條件支配你。”


    “你要麽被馴服,要麽被排擠,人是群居性動物,除了某些強大個體,這個強大可以是肉體上的強大,也可以是精神上的強大,強大的肉體能夠抵禦惡劣環境並生存,而強大的精神可以無視內心的空虛內耗。”


    黑猩孩在樹上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葉波麵對著一圈綠眼睛大兔子。


    葉波:“這些兔子之所以敢圍聚過來,就是認為我們人數太少,它們能夠吃掉我們,但它們錯了。”


    五隻兔子同時出動朝著葉波撲了過來,葉波沒有閃避而是迎了上去,為首的一隻兔子張大嘴巴,門牙閃著寒光,要是被咬到大腿骨都會被啃斷掉。


    葉波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截樹枝,大約十幾二十公分長,趁著大兔子張嘴順勢懟了進去!兔子一時無法接受這麽長的異物,大驚失色,接著葉波將這樹枝從捅進去的姿態變成了豎起來頂住上下顎的姿態,兔子疼得嗷嗷叫,葉波抓住這樹枝舞動兔子,兔子大風車!其他撲過來的兔子被大風車擊飛。


    然後葉波將這倒黴兔子摜在地上,將其摔的七葷八素,緊接著一個小跳,用全身重量壓上了兔子頭,頂住上下顎的樹枝“噗呲”一下刺破了天靈蓋,兔子死了。


    葉波對樹上的黑猩孩說:“選擇對手是很重要的,叢林法則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還有魚塘法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吃小,小被吃,要想活下去,必須小心謹慎,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黑猩孩抓緊著樹幹,指節都用上了力氣,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葉波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要教這小孩這些,或許他,它不算是人類也不算是野獸,與自己一樣,是偏離了人的人。


    一隻兔子被殺,被大風車砸翻在地的四條兔子正在變形,要變成葉波的臉,葉波撲了上去,手指聚攏成勾爪狀,給這些變形的兔子的偽裝給扯了下來,四頭毛色灰白的狼獾露出了真麵目,這不是狗,也不是狼,從品種來說更偏向於鼬科動物。


    “嘎嘎嘎!”這四頭狼獾朝葉波撕牙咧嘴,但是很是害怕,身上的毛發根根聳立,顯然進入了極度應急狀態。


    兔王在不遠處露出了頭,兔王仰頭“嗷嗚”一聲,四麵八方的兔子還有人麵兔子都撲了過來,葉波大力踩踏地麵,一陣火焰的衝擊波擴散出去,將四周的兔子和狼獾都給震飛出去。


    一個個被震的神誌恍忽在地上動彈不得。葉波一個個過去,用勾爪手指扯掉了它們的麵具偽裝,嗬,種類很多。有狼,有臭鼬,有黃鼠狼,有平頭哥。


    兔王見小弟們都被處理掉,轉身就跑,葉波追了上去,勾爪的手指扣住兔王的後脖頸,“撕拉”一下,整個偽裝被扯掉,一頭體格壯碩的灰皮貉子從皮囊中飛了出去。


    葉波提拉著這皮,尼瑪首領居然是隻貉子。貉子沒了偽裝,渾身炸毛,對著葉波“嘶嘶嘶”的發出嘶吼,葉波可不慣著它,一個瞬步近了貉子跟前,飛起一腳將其踢死。


    場上還活著的隻剩下6個人臉兔子,它們被特意留了一口氣,黑猩孩從樹上爬了下來,葉波用冰製作了堅硬鋒利的冰刃,將冰刃給了黑猩孩,讓黑猩孩殺掉這些人麵兔。


    黑猩孩有點害怕,這些兔子的臉是一分老哥的麵容,一模一樣。


    葉波:“你想要活下去,隻有成為強者,或者你想要在你媽的保護下過完一生?”


    黑猩孩不再害怕,操起了冰刃,捅進了人麵兔的喉嚨裏,殺掉了一隻兔子。然後又依法炮製,將場上的兔子都割喉,並且斬首,6個人頭堆起來比他還高。


    然後兩人帶著首級迴到了宿營地。


    一分老哥正在和女人拉扯。


    女人苦苦哀求:“大哥,不要這樣,不要,使者很快就會迴來的,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不要這樣,求你了。”


    一分老哥明顯x蟲上腦了,什麽都聽不進去,嚷嚷道:“我不管了,我就隻想要你,我不要你報答,就現在,在這裏,很快的,額……”


    一分老哥看著使者和小孩迴來了,小孩拖著好幾個什麽球,很是吃力的樣子。


    女人急忙跑開,跑到孩子跟前,但是她看到了黑猩孩拖著的玩意嚇得哇哇叫。


    一分老哥看清了那些球是什麽東西,是人頭,是六顆人頭!


    黑猩孩將首級扔開,首級咕嚕咕嚕的滾動著,六個與一分老哥臉一模一樣的兔子頭雙眼通紅死不瞑目地散落在地上。


    一分老哥看到這六個腦袋,跳起來大吼大叫,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理解的東西。


    女人擔心的讓孩子別太靠近這些腦袋,很邪乎,會受詛咒的。


    黑猩孩用大拇指搓了自己鼻子,驕傲的說:“別怕,這些腦袋都是我割下來的!”


    一分老哥聽到後臉色煞白,嚷嚷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個小屁孩怎麽可能割掉六個腦袋!?”


    葉波在一旁搭腔:“確實是他割的,很有男子氣概。”


    一分老哥更加不能接受,恐懼地看著黑猩孩。


    黑猩孩對一分老哥說:“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媽媽,我就割了你的腦袋!”說完飛起一腳將一個腦袋踢向了一分老哥。


    這腦袋滾動,停在了老哥跟前,腦袋的眼珠子看著一分老哥,老哥“哇啊!!”地一下原地蹦了三尺高。


    女人抱住了黑猩孩,忍不住地哭泣,而黑猩孩也抱住了媽媽,母子倆的心聯係在了一起。


    母愛是偉大的,而純真的孩子也會反哺,以真心換真心,這就是幸福。


    天亮了,葉波與一分老哥去收拾動物屍體,作為儲備幹糧。動物屍體被剝了皮,肉經過烤炙做成煙熏肉幹,去蕪存菁,滿滿當當的有上百斤好肉,一條條用雲紗包裹好,然後又製作了扁擔挑著走。


    忙活了一早上,一行人在中午吃過飯後繼續朝著聖山出發。


    經過了獵殺洗禮,黑猩孩的精神麵貌變得很是自信,之前都是畏畏縮縮躲在女人身後,現在敢大踏步地走在隊伍前麵,而且充滿好奇心,對路上的植被、動物都敢上手去挑弄一番。


    而一分老哥挑著擔子在隊伍後麵跟著,表情很是哀怨,他受到了打擊,想要做些什麽但又不敢做,苦悶憋屈著,散發著濃濃的不良情緒。


    在下午的時候,一分老哥嚷嚷著:“抬不動了,太重了!我肩膀都磨破皮,都流血了。”


    葉波看著老哥,很不錯了,堅持了大半天才叫嚷出來,平時老哥在村裏也有幹農活,但是挑擔子長時間行走沒有經過訓練還是很難做的。


    葉波:“那隻能舍棄這些熏肉了,一人帶3天的份量繼續上路吧。”


    一分老哥有點為難,這麽多熏肉說扔掉就扔掉了?


    黑猩孩在前麵的山坡上突然興奮地手舞足蹈,嚷嚷道:“有車子,好多馬。”


    眾人上了上坡,發現在遠處有一支車隊也正在朝著聖山方向前進。於是眾人繞了一下路,與這車隊匯合。


    車隊有十多匹馱馬,拉著六輛車,車上堆滿了貨物,這個車隊一共有8人,他們的長相各不相同。


    一分老哥問道:“請問你們是要去聖山嗎?”


    車隊出來了一個麵色和藹的中年人,中年人說道:“是的,我們要去聖山腳下的大門鎮。”


    一分老哥:“太好了,我們也要去聖山,請帶上我們一起吧,我們這裏有熏肉,早上才做好的,都很新鮮,大家可以一起吃。”


    中年人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掃了葉波還有女人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那就一起吧,出門在外,能相互照應就相互照應,你可以將你們的肉幹放那些馱馬上。”


    於是一分老哥屁顛屁顛的將肉幹放上了馱馬,這馱馬“噢噢噢”叫喚起來,還想揚蹄甩掉肉幹。但是車隊的一個膀大腰粗的壯漢拿著皮鞭過來,這馱馬頓時老實了。


    葉波一行人跟著車隊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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