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一下。”李樹說道。


    “李樹,你真原諒他。”胡來焦急的看著他。“那人心思如此歹毒,原諒他他也不會感激,說不定到時是放虎歸山。”


    “胡來,他並沒有傷到我性命,這在判刑上也是不能判他死刑的,我不原諒,最多的便是刑期的長短。”李樹事發後也翻了下刑法方麵的書,他李在目會受到怎麽樣的處罰,自己追著不放的話,頂多就是讓他多坐幾年牢,讓他多坐幾年少坐幾年又有什麽不同,坐的時間長了,將他放出來,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會對社會,會對人類產生更大的恨意,他又是異能者,內外功兼修,到時候傷害的也不過是無辜的人,如果這樣,還不如消除這種仇恨。


    “好吧,隨你吧。”胡來低下頭不說了,有些憤憤不平。


    “謝謝你,李樹。”馮黎倫感動道,“我這就去看在目,告訴他你不再追究他這件事,我想他會感動的,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他肯定會感動的,將來放出來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馮黎倫這話也說了個巧,你要是不原諒他,他將來放出來了,說不定會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也就麻煩了,還不如趁現在消除兩人之間的誤會。


    李樹鬱悶啊?看來,自己得加強修為,得要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


    馮黎倫去了牢房,見到李在目。兩人坐在桌子的兩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李在目一臉的蒼白,嘴唇也是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樣子,臉色極為不好。


    “在目,你怎麽了?”馮黎倫露出緊張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我爸來,打了我一掌。”李在目輕輕說道。


    “你吃藥了沒?”打了一掌,李在目的功力封住了,想來那一掌受傷不輕,難怪一臉的蒼白。


    “沒有。”李在目搖搖頭。


    “我去幫你拿藥。”馮黎倫起身往外走。


    “不要,黎倫,我很好,我沒事。”李在目抓住馮黎倫的手,不讓她走,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有個人陪著他。


    馮黎倫坐下來,收迴了自己的手,說道:“在目,我去求李樹了,他答應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了,但是你的事情很嚴重,就算他不追究,法律也會懲罰你的,隻是到時判刑輕重的問題。”


    李在目的眉頭動了一下,臉色變了一下道:“你去求他做什麽,我不怕坐牢,大不了多坐幾年牢,我不怕的。”


    “在目,如果能少坐幾年牢,對你的人生完全不一樣,是不是?”馮黎倫皺眉道。她今天來這裏,可不是因為對李在目還有那一份感情,而隻是覺得,自己與他畢竟是好了一些日子的,他現在坐牢了,而自己什麽也不做,也不來看望下他,會讓人認為她太無情。她對李在目是再沒有那份心了,自從知道李家主有了另一個兒子後,又對另一個兒子看重有佳,她對李在目的好便有所保留。現在,他做了這樣的事,他的家主之位鐵定沒有了,沒有一個家族會要一個心思不純,人品不好的人做接班人,那是對家族,對祖宗的不孝。


    “黎倫,要是我坐牢了,你還會等我嗎?”李在目問道。


    “在目,我不知道,我現在的人生一團糟,丹田毀了,再也不能修行。我現在必須學好醫術,將來有一份好工作,自食其力,將來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會如何。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享受慣了,從小沒吃過苦,但是現在,我爸不再是家主,我哥對我愛理不理,我用錢都縮手縮腳,我要是想能像從前那樣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我必須得努力。”馮黎倫說出自己的苦楚。


    “黎倫,我覺得我們兩個現在是同病相憐。你家人對你漠不關心,我的家人不也一樣,我的家主之位怕是沒有了,從今以後,我也隻能靠自己。”李在目身子往前撲,抓住馮黎倫的手。“黎倫,你相信我,就算我不能成為李家的家主,但是憑我的醫術,我也可以保證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在目,我相信,你肯定是可以的。”馮黎倫很想現在就跟他提出來分手,隻是這個時候,他在牢中。他又是個死腦筋的,要是想不開,或是怎麽的,總歸現在說不太好。所以,隻能配合著。


    “黎倫,我就知道這世界上就你對我最好了。”李在目感動得哭。


    馮黎倫腦門上窘,臉門子上發燒。從前,她這人虧心事做得也不少,也沒見她如何內疚過,但是李在目真是讓她感受到虧心了。再壞的人也是有一絲人性的,這話挺有道理的。


    “在目,你好好想想,好好的表現,爭取早日出來。你有好醫術,將來你的前程依然前程似景。”馮黎倫說著違心的話。


    黃家主趕到李家寨,正碰到李家主宣布解除李在目少主之位,並開除族籍的決定。他歎了一口氣,對李家主做出這樣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見,要是換成是他,自己選定的家主繼承人既然會傷害自己的手足,他也是不會諒解的。隻是,少主之位撤了便是撤了,現在做不做家主都不是很重要,隱族的少年兒郎們,哪一個出去不能成就一番事業,還非要困在一族之地。隻是這個開除族籍就有些過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如何的恨,如何的厭也不能將他開除出去。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對他的前程影響也是不好。


    “李曠,無論在目做錯了什麽,你剝奪了他的少主之位,這個我不說,他活該,他應得的,但是剝奪族籍是不是過了。你這樣,讓在目如何在世上立足。不管怎麽樣,他依然是你的兒子,血肉至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不能不考慮一下他的將來。他還小,你要是做得這麽的絕,他以後要是自暴自棄可怎麽辦?”黃家主說得情真意切。說得也是很有道理。


    李家主沉默半晌,想了想說道:“他,我是真教不了了。他對我的恨很深,他既然還想將我擊殺,要是他的修為沒有封住,你知道嗎?你現在看到的便是我的一具屍體。我自認對他算是盡力了,就算與樹兒相認,為了照顧你們的感受都沒有將他認迴來,少主之位依然是他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換了他,就算如此,他依然還想著將樹兒殺掉,這種人,不配做我們李家後人。惹是您真心的關心他,您就將他認迴去吧,讓他成為你們黃家人,我沒有意見。”李家主說得很絕決了。李在目跟別人姓都沒有關係,那是要放棄李在目了。


    “李曠。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的決定。”黃麗萍跑出來道。開族人大會,並沒有讓她知道,隻是,族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一件事,她作為族主夫人,又怎麽能瞞得過呢。


    “麗萍,你怎麽出來了。”李曠看著黃麗萍,一臉詫異的表情。黃麗萍一直胎位不穩,年紀大了,現在懷孕,身體吃不消。現在好了一些,李家主開了一些藥膳給她,身體也好了起來,但是也怕她受刺激,對胎兒影響不好。所以,關於李在目的事情隻能瞞著她。


    “你到底瞞著我什麽?你為什麽要銷了目兒的族籍,他是我們的兒子啊?他做錯了什麽,你要開除他的族籍?”黃麗萍一臉怒容的質問道。雖然之前因為馮黎倫的事情,她對李在目是有些惱怒,但是再如何的惱怒,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是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怎麽能允許消了便是消了。


    “麗萍,這事你問你大哥吧,他也清楚,開除他族籍的事情決定了便決定了。不容更改。”李家主強硬起來。


    “你,你敢。”黃麗萍氣得兩手叉腰。


    “妹妹,你聽我說,別動氣啊。”黃家主忙扶住黃麗萍,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傷著了自己,肚子裏可還有一個。


    “我不聽,我今天就必須要他將這事給我個說法,否則我不依。”黃麗萍說道。


    “聽話。”黃家主變臉道。黃麗萍這個樣子,很丟黃家人的臉好吧。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憑拳頭說話,憑武力說話,家族的聲望可以靠打贏迴來。現在得要講臉麵,威望,他不能讓黃麗萍損了黃家人的臉麵。


    “大哥,你怎麽幫著他?”黃麗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黃家主。


    “妹,有事裏麵說。”黃家主扶著黃麗萍迴到屋裏。


    黃麗萍坐定,心知自己哥哥不幫她肯定是有什麽原因,一進屋便問道:“哥,你到是說,到底是怎麽了?曠哥雖然對在目一直不是很喜歡,但是對他也不錯,盡心的傳授家族的技藝。將他當成家族的接班人來培養,可是今天,他卻要將他唯一的兒子開除去族籍,這事兒太不尋常了。你說啊,到底是怎麽迴事?”黃麗萍冷靜下來,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可疑。


    “妹,當年那個孩子迴來了?”黃家主沉思半晌說道。


    “哪個孩子?”黃麗萍問道,一時怔住。


    “就是那個當年我們逼迫老家主去殺的那個女人與孩子。”黃家主低下頭,不再言語。


    “他迴來了?……當年不是說殺死了嗎?”黃麗萍怔怔道。


    “當年,那女人死了,但是孩子被李家主派的人棄了,我們也是知道的。”


    “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就為了那個孩子就要將我的孩子趕出族去?李曠啊李曠,你也是夠狠的。”黃麗萍冷笑道。


    “這事不能怪李曠。”


    “不怪他怪誰?”黃麗萍怒目而視。


    “在目要殺了那孩子,被連翹救了,就是那個給你藥丸的那個。她的修為極高,是一個神秘門派的門人,而那孩子在她的門下。你想想看,誰欺負她的弟子,那不是找死嗎?這一次,你二哥也栽進去了。”


    “什麽?”黃麗萍心肝兒疼:“這孩子,這孩子,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妹,你別激動,要注意肚子裏的孩子。”黃家主勸道。


    “大哥,你趕緊救二哥,在目他們啊,要說說好話,請求他的諒解。”黃麗萍打理李族家務很多年,處理事情的能力很強,她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


    “我已經去找了他們了,妹,你放心,該做的我都做過了。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


    “聽到他們出事的時候,我們在競選隱族聯合會的職務。我這一走,這職務便沒了。下次還不知什麽時候有機會。”黃家主官癮蠻大的。


    “哥,你迴去,別將職務給弄沒了。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我去求得那孩子的原諒,隻要他肯原諒在目與二哥兩人,做什麽都行。”黃麗萍馬上精神抖擻,鬥誌昂揚,哪裏像個懷孕虛弱的樣子。


    “妹,你別激動。估計應每個家主都有職務吧。你嗯,別操心了,什麽事情都由我來。”


    “哥,你去將李曠叫來。”冷靜下來的黃黎萍馬上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了。


    “好,你別激動,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黃家主說完便出去了。


    一會,李曠過來,看著黃麗萍說道:“麗萍,別的事好說,就我今天宣布的事情不可更改。”


    “曠哥,你有沒有去見過目兒?”黃麗萍問道。


    “別提他了。”李曠一臉的憤恨。


    “你有沒有去過啊?”黃麗萍著急問道。


    “去了,他恨不能殺了我。”


    “怎麽會,不會的,你們是父子,他何至於對你如此。”黃麗萍傻眼,這孩子真是自己教傻了!?


    “誰知道呢,我怎麽就生了這樣一個兒子,心思歹毒,無人可及。”李家主對兒子的憤恨已是掩飾不住了。


    “曠哥,我想目兒肯定有苦衷的。我去問問他,看他是為了什麽,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一定要原諒他。”黃麗萍掉下眼淚。


    “麗萍,這事便算了,你得保證好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裏的孩子,至於李在目,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已經關係到國家的安定,不是誰原諒就可以的,就是樹兒原諒了,法律也是不會原諒一個拿刀殺人的人,所以,這個刑還是會判的。”


    “你的那個兒子叫樹兒?這個名子很好聽,我能見見他嗎?”黃麗萍扯開話題。


    “你見他做什麽?”李家主一臉的警惕。


    黃麗萍苦笑了一下道:“我能做什麽?你以為我會做傷害他的事情,我隻是為從前的事情向他道歉,我隻是為目兒請求他的原諒,你們兩父子既然都相認了,那也應該將他認迴來,認祖歸宗,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嗎?”


    李家主沉思了半晌道:“他不想認祖歸宗。”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黃麗萍,她如何能忍受別人的孩子來搶了她孩子的家主之位。所以,這個時候李樹不迴來是最好的,他得保護他。


    “那怎麽行,他要是不認祖歸宗,你的家主之位誰來接替呢?”


    “你不是肚子裏有一個嗎?”李家主有些違心的說道。


    “嗬嗬,你覺得事情到了現在的這一步,我們兩個還能繼續生活下去嗎?”黃麗萍冷笑道,麵前的這個男人,她十二歲的時候便動心了,一心想要嫁給他,可是他不愛她,是啊,他長得如此的風度翩翩,瀟灑英俊,多少女子愛慕。而她呢,長得四粗五壯的,絲毫沒有女子的溫婉,嫻淑,當年他娶她娶得多麽的不甘心啊,想起來,都替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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