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喬傾月拍打著床褥,這催情香又不是隻催他一個人的,也催她啊,也催她啊,也催她啊,她也忍受不了這催情香的作用啊!


    忽然間,她翻身坐起:“不行,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搞定他。”


    一邊說著,她一邊坐迴到梳妝鏡前,重新打理著她的妝容,整理好她的衣服,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一揮袖:“走,小葉子,跟我去梁緣殿。”


    “娘娘,你說什麽?”夜梔沒搞明白她想幹什麽,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


    喬傾月忽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一字一頓地重複道:“去梁緣殿。”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撒開步子就朝梁緣殿走了過去,此刻夜已經深了,其他各宮應是已經熄滅燭火睡下了,隻有梁緣殿中的人,還在輾轉反側著,而雨霖宮的人,又閑不住了。


    梁源店門口,小景子依舊守著,因著主子還沒睡著,他隨時要聽吩咐,見喬傾月來了,他顯示驚訝,然後就要進去通稟。


    “別別別。”喬傾月攔住了小景子,抓住他的手腕拉到了夜梔那邊去,於是這倆人又湊到一起,準備換一個宮室接著進行他們輪班值夜的工作。


    “噓——我自己進去。”語罷,喬傾月踮起了腳尖,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梁緣殿,還好主宮室的門距寢室有些距離,不至於讓她推門的聲音被聽到。


    顧凰翊此刻也不是完全失眠,被催情香熏得他也有些倦意,況且飯菜也是泡過了冷水澡,這股勁兒不如方才在雨霖宮時,一邊嗅著香,酌著酒,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那般勁兒大。


    燭火已經全部熄滅了,喬傾月摸著黑走進來,躡手躡腳地靠近龍床,此刻顧凰翊正閉著雙眸,也不知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寐,許是被這麽一折騰,他的警惕性也下降了許多,並未發覺喬傾月的靠近。


    於是,喬傾月便伸出了她的魔爪,從龍被中探進去,在顧凰翊的中衣外撩撥著,還不安分地向下亂摸。


    “喬傾月。”顧凰翊忽然睜開他那雙魅惑的眼睛,就像是喬傾月那天意外發現他詐屍一樣,篤定地喚著她。


    他知道,能在梁緣殿的龍床旁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的,隻有喬傾月,任是其他哪個嬪妃都萬萬不敢的,宮女就更不必說。


    “傾兒,你嗅了不少催情香,讓夜梔帶你迴雨霖宮。”顧凰翊抓住喬傾月那隻不安分的手,翻了一下身,側過來望著喬傾月那雙在黑夜中發著亮的眸子。


    他將她的一切行為全部歸結為無辜地吸了大量的催情香。


    喬傾月聽顧凰翊這麽說,微愣,沒說話,沒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在顧凰翊的眼裏,她還是一個如此正直的人,他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這催情香根本就是她點的。


    但是她這一笑,顧凰翊便反應過來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香是你熏的?”顧凰翊有些震驚地看著喬傾月。


    隻聽幾聲流蘇碰撞發出的響聲,顧凰翊也不知她是搖了頭還是點了頭,但看她方才的反應,他大概猜的也是沒錯了。


    “傾兒,你……”顧凰翊翻身坐起,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喬傾月起身,燃起龍床旁邊的兩根蠟燭,兩人這便能看清對方的麵孔與神色。


    她不說話,抬手,緩緩地將那隨雲髻上的簪釵步搖額飾一個個地摘下,長發如美豔的瀑布一般散落下來。然後,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輕扯係帶,將寬腰帶撤下,曲裾瞬間散開。


    顧凰翊到底也是個男人,見喬傾月這樣做,當然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他伸手抓住喬傾月那已經搭在衣襟上準備退卻曲裾的手,沉靜地看著她:“朕不想勉強你。”


    喬傾月仍舊不說話,隻是把他的手拿掉了,執意地脫掉曲裾,又褪掉下裙,隻剩下一件中衣。她正準備繼續脫,顧凰翊便起身將喬傾月抱到了龍床上,翻身壓下,方才未完全壓製住的晴欲又湧上心頭。


    “凰翊。”喬傾月的雙手繞上顧凰翊的脖頸,輕輕喚著這個足以將顧凰翊的心緒撩撥亂了的稱唿,發絲間、身體上的香甜的氣息縈繞了整個龍床。


    顧凰翊這次無論如何也把持不住了,他的雙唇漸漸地湊近這位美人兒,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又一次刹住了閘:“傾兒,你當真自願?”


    “皇上,我們生個皇子吧。”


    輕紗薄縵,情意濃濃。顧凰翊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與隱忍,一室旖旎,一夜惷光。


    次日清晨,喬傾月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顧凰翊已去上早朝了,被褥之間尚有他的餘溫,和作業曖昧的味道。喬傾月伸手撫著顧凰翊昨夜躺過的那片被單,隻覺得渾身酸疼,尤其是兩腿之間的疼痛,不可言喻,但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心如針紮。


    凰翊,她給你了,她終於把什麽都給你了,可是,隻是為了喬家罷了。


    “夜梔。”喬傾月知道夜梔定然在外麵守了一整晚,尤其現在跟她一同守夜的小景子陪同皇上去上朝了,於是她篤定地喚道她的名字。


    果然,夜梔聽到喬傾月的傳喚,便匆匆走進來了,又聽她說:“更衣吧。”


    她不想在梁緣殿久留,不想等顧凰翊下朝迴來,因為那樣,隻會讓她看到他時,更加的心痛,更好了衣,梳好了妝,喬傾月迴眸看了一眼龍床上的落紅,轉身離去。


    “娘娘,你今日該去跟皇後娘娘請安了。”迴雨霖宮的路上,夜梔見喬傾月心情似乎有些不大好,提醒著她這件事情。


    喬傾月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許久不見陸婉後,該去向她……請安了。


    迴到雨霖宮去仔細地梳妝了一番,再是用過早膳之後,喬傾月就攜夜梔、水兒和小扇子去了寒凝宮。今日一早,宮中人人盡知喬傾月在梁緣殿中侍了寢,還差點耽誤了皇上早朝。


    宮中妃子,若是第一天給皇上侍寢,次日早晨便要來跟皇後請安,喬傾月要來請安的消息傳遍了後宮,大家便知在微服私訪時,她與皇上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於是開始懷疑喬傾月到底有沒有真的得到皇帝的寵愛。


    “傾妃娘娘駕到——”來到寒凝宮前,小扇子吊起了嗓子。


    而寒凝宮似是要故意給喬傾月一個下馬威似的,一直讓他們四人在門口候著,遲遲不宣她入殿請安,隻派陸婉之身邊的貼身宮女花頌來說一聲:“皇後娘娘正在梳洗,還請傾妃稍後。”


    見到這名宮女花頌,倒是讓喬傾月忽然想起了宮外的“風吟花頌”,不知這寒凝宮中是否還有另一人叫風吟呢?難道這花頌跟“風吟花頌”之間有什麽聯係?


    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喬傾月才又一次見到花頌。


    “傾妃娘娘,請。”花頌不似暮詞,她對任何主子都總畢恭畢敬著,沉著穩重著實配為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婢,於是喬傾月這才被請進寒凝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喬傾月按照應有的禮節,向陸婉之行了大禮,麵無表情,沒有半分殷勤之意,隻像是完成任務似的。


    “平身。”陸婉之一如既往地端儀衿貴,在別人看來盡是賢良敦厚的賢後儀態。


    若不是皇上駕崩那日,她竟得意洋洋、趾高氣昂地來宣旨賜她的死,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位皇後根本就是與前朝勾結在一起的,多少狠辣的手段,還是她沒見過的呢。


    “謝皇後娘娘。”喬傾月起身,直勾勾地盯著皇後。


    她倒想看看,這位一直深藏不露的皇後,在這後宮之中,能掀出什麽亂子,難不成,還比柳蓁蓁更難對付了?


    正當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的時候,卻忽然聽陸婉之又開了口,聲線沉穩,毫無女人的嬌羞與柔情:“來人。”


    於是,寒凝宮外進來了一名宮女和一名侍衛,那宮女便是花頌,她手中正端著一碗藥,卻不知那藥是做什麽用的。


    “傾妃,本宮賜你的涼藥,還不快喝下。”陸婉之看了花頌一眼,示意她將那涼藥呈給喬傾月,她的眉目之間仍舊沒有什麽過多的神色,仍舊是威嚴。


    涼藥,其中含有大量的麝香成分,是宮中常用的墮胎藥,或者說是避孕藥,長期使用,甚至可能終生沒有子嗣。


    喬傾月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婉之,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跟顧凰翊圓了房,隻為了誕下一個龍子已阻止誤入歧途的爹爹,陸婉之卻要灌她涼藥!


    “敢問皇後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嗎?”喬傾月睜圓杏眸看著陸婉之,推開花頌手中的那碗藥,有抗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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