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月末,鞏州也冷了,青西江上江風吹著,冷兮。


    今兒沒太陽,江上來一艘新船,沒有水部郎中樓船大,氣場卻不小。有熟悉的能認出,這是青岩樓房的格局,雖然是木質,上下一共三層半。


    這是要走馬林大河航運的,今兒來試試水。


    最下麵半層貨艙,下麵一層除了船工,還有戰備,沒有大炮,弩箭再通過高手能爆發的威力和破壞性不容小覷。就像民兵,關鍵時刻能當戰艦用。


    上麵一層,一半是甲板,鋪了一層薄薄的青石,重是重些,但更耐用。


    甲板上一字排開七八張躺椅,好像遊輪日光浴,今兒沒日光。


    又一字排開七八個釣魚竿,俞悅、夜玧殤、宋紫紋、房鬆、許延年、鹹晏、賀昌瑉也來了。


    俞悅終於等到魚兒咬鉤,莊上弦過來,魚兒嚇跑了。


    俞悅抬頭看著莊上弦,莊上弦低頭親一口,釣魚享受個樂趣,又不是沒魚吃。


    俞悅暴起將莊上弦一推,樂去吧。


    莊上弦抱著月牙在水麵打五六個轉轉,轉起一片片水花,飛迴來。


    甲板上其他人都不用釣魚了。馬補穿著白袍打扮像個大廚,推著車子出來,準備烤魚。


    管士騰從江上飛來,手裏提兩個大食盒,又幾個夥計提著食盒追來,甲板上要開新船趴。天上無數浪花,江中白雲悠悠。


    管士騰沒這麽悠閑,遞給主公一遝資料,和妹子說道:“聖旨下來了。拜許鬆年為東陽郡太守,十月底前進京。拜佘群芳為南陽郡太守。”


    俞悅驚訝:“這麽急?”


    上輩子人事任命,比如總裁交接需要半年,高管需要三個月。現在許鬆年在南陽郡,準備行李再趕路到邯鄲,至少需要大半個月,稍微下雨下雪有事耽擱,一個月趕不到。不說太守封疆大吏,還牽涉家屬問題。若是拖家帶口,沒兩個月甭想到。


    許延年過來,也皺眉:“這是故意的。”


    俞悅看他一眼,當然是故意,太守這麽大事,後邊肯定還有一堆故意。


    莊上弦沒反應,羅擎受最喜歡做這種事,當初趕他離京也這樣。


    管士騰經曆過:“就是要讓人措手不及。聖上又下旨,從鎮南軍調兵五萬,由寧辰任將軍,去大梁城禦敵。其中還有一些人,包括劉雲芳。”


    鹹晏、房鬆、宋紫紋等,都沒吭聲。這事兒更大。


    羅擎受終於對鎮南軍下手,寧辰以前確實是莊家軍一員。這時候把他們拉出去做炮灰,不會寒了三軍將士天下人的心嗎?


    俞悅問莊上弦:“鎮南軍一共十萬兵馬,調走一半,怎麽應付項楚國?不會讓許國公想辦法頂吧?那太扯淡了。鎮南軍到大梁城,沒有兩三個月也走不到。”


    管士騰插話:“要求年前到。至於項楚國,皇帝口頭說,渧商代表羅宋國和項楚國談好了。因此渧商立了大功,等平定殷商國,再封賞渧清絕。”


    甲板上眾人都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賀昌瑉罵娘,無法表達的心情。


    俞悅看夜玧殤,都有抓狂的衝動,唯有莊上弦最冷酷。


    莊上弦劍眉更添鋒芒,星眸閃著寒光:“這是渧清絕的反擊。”


    眾人了然。之前不是說渧商多麵間諜賣國求榮嗎?轉眼立了大功,大家還有什麽說的?


    至於寧辰做炮灰,若是不想炮灰,就拿出莊家軍所有本事,把這場仗打贏。渧清絕和羅擎受隻要拿捏七寸,然後坐等慶功。


    宋紫紋吹著江風俏臉生寒:“項楚國為何要聽?”


    俞悅的理解:“這就是渧清絕翻雲覆雨的能耐。項楚國隻要等著羅宋國和殷商國兩敗俱傷,羅宋國的莊家軍玩完,殷商國的精銳盡墨,再站出來收拾殘局,撿現成便宜,和渧清絕分贓。就不知誰能笑到最後。”


    鹹晏說道:“我再次深刻明白這道理:上兵伐謀,謀的好不用打仗。”


    俞悅點頭、房鬆點頭、夥計等都明白。


    這時候吐槽、罵娘、抱怨憤恨什麽都沒用,有本事去謀一個。


    作為羅宋國人,還不能巴望殷商國打起來試試,這是大勢,這是好算計。真打起來,受苦的還是百姓,不是羅擎受。


    許延年憤懣:“朝廷怎麽敢做出這麽危險的事。要滅亡必先瘋狂啊。”


    俞悅和莊上弦對視一眼,再看著江上,一艘花船快速靠近,金鄉縣主站在船頭。


    俞悅冷笑,這就是世道,驅使別人去送死,羅家、渧商卻依舊高高在上,紙醉金迷、荒淫無度。當然高冷的態度沒用,最終還要實際行動。


    大家有話都不說了,看著金鄉縣主也深感無語。


    她就賴在鞏州,平時裝的端莊,偶爾出來騷擾親舅或許二公子。


    馬補這麽單純的人迷茫了:“話不是都說絕了,她不會害羞麽?江裏的魚都知道害羞。”


    賀昌瑉問:“魚怎麽會害羞?”


    馬補站到甲板邊,對著水裏喊:“你們都沒穿衣服!”


    水裏一陣水花亂濺,魚蝦慌忙跑的幹幹淨淨。任馬補怎麽叫都不迴來。


    賀昌瑉差點一頭栽水裏。馬補一臉燦爛的陽光純良的看著刺史大人,賀昌瑉簡直想自插雙目,不過心情好多了。


    花船已經到跟前,金鄉縣主顯然有聽到剛才馬補的話,純當沒聽見。


    馬補技能才打出一半,剩一半,繼續攻擊:“沒穿衣服算什麽,不要臉才牛逼。”


    賀昌瑉看著滿天白雲好像棉花,馬補帥哥依舊燦爛烤魚去,魚都是新鮮的,掏了內髒一甩不小心甩到花船,金的紗紅的花汙了一片。


    許延年看看馬補再問夜酒仙:“多單純的娃,誰帶壞的?”


    夜玧殤眼裏一條江的酒香,看看花船再看天上的鳥:“都是被逼的。”


    夥計、丫鬟等一片人一齊歎息,江上掀起波濤。


    金鄉縣主姿勢擺夠了,可惜沒一個人開口,隻好自己往大船上飛,姿勢更帥,就像仙女。


    俞悅拿起釣魚竿一甩,嗤一聲甩到縣主臉上,順便將她甩水裏。縣主使勁努力依舊擺脫不了,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花船上兩個高手趕緊下水救人。俞悅幹脆釣魚竿也脫手而出,抽的兩個高手直吐血,人已經掉水裏,波浪起伏,和縣主一塊浪出好遠。


    花船上還有一些丫鬟等,一陣驚叫,慌忙跳下去將人救起。


    這邊船上眾人都沒理,烤魚、烤肉、自助餐,稷穀酒喝了二十壇。


    俞悅沒喝多少,和莊上弦靠躺椅上。


    夜玧殤拿著一酒葫蘆,靠在另一邊,一身酒香江上的魚都醉了,秋天的風也醉了。


    俞悅看他一眼,莊上弦就咬月牙一口,為什麽不看他?


    俞悅看他看他看著他:“若是羅擎受賜婚怎麽辦?”


    莊上弦擺好姿勢,特冷酷:“扔江裏喂魚。”


    俞悅問:“渧清絕是不是和鯊魚幫暗通款曲?翻版的水泊幫,借此控製南陽郡。這種勢力項楚國打進來也沒轍。好像種一地的野草,養一片的野雞。”


    宋紫紋和許延年過來,忍不住大笑。人家渧公子多高大上,愣給她說的像老鴇。


    賀昌瑉已經走了,否則會受傷。或者該欣慰,賀家養的可不是野雞。


    莊上弦給月牙穿上鶴氅,摸摸臉不冷,身上不冷,就是比較瘦。


    俞悅抓狂,她怎麽瘦!這叫苗條!把管士騰叫來,壓低聲音,就是讓高手離遠點都難以聽清:“給你個任務。混進鯊魚幫,截殺佘群芳。”


    管士騰眼睛歘的亮了,哥現在就去。


    許延年拽住他:“既然要動手,豈能放過鯊魚幫。”


    宋紫紋和房杉都興趣濃厚。對付了鯊魚幫,下一步就要控製馬林大河。前方直指項楚國。渧清絕不是和項楚國好嗎?


    俞悅無語,一個個都想哪兒去了:“現在不對付鯊魚幫,忘了要集中精力。聽說渧公子長挺帥,那個管大哥啊,你的任務除了佘群芳,還有隱藏任務。”


    管士騰想了想,一臉嚴肅。


    俞悅點頭:“羅九零你幹過了,隻要比他弱,找上門你就死磕到底。”


    管士騰愈發嚴肅,看主公一眼,一股氣勢要爆發,又差一點。


    莊上弦氣勢釋放,全壓在管士騰身上,管士騰單膝跪地,差點將甲板跪穿。


    鹹晏出手,元氣在下麵防護一層。莊上弦氣勢加強,一巴掌拍管士騰肩膀,差點將他拍碎。


    管士騰知道,這是對他的期望。他自己也期待。


    夜玧殤說道:“大家小心,縣主又來了。”


    俞悅氣運丹田一聲巨吼:“收衣服啦!縣主來了!大家快跑啊!”


    青西江登時一陣混亂,上遊五裏、下遊十裏、岸邊百姓都雞飛狗跳,奶娃哭叫。江上又掀起巨浪,波濤洶湧,好像猛獸來襲。


    花船好容易靠近,金鄉縣主站在船頭,非常堅定:“許二公子,恭喜!”


    許延年站船頭,玉樹臨風、器宇軒昂、溫潤如玉、兩眼茫然:“恭喜?我剛輸了二十萬兩銀子,你說恭喜?我就說今天怎麽這麽晦氣!賤!”


    俞悅拿著骰蠱喊:“許二公子,繼續!沒錢可以拿老婆抵!”


    ※※※


    數日過去,消息傳開,青西江往南、整個南陽郡沸騰!


    渧清絕好大本事!和項楚國一講項楚國就不打了!誰信?當世人都是傻子!顯然渧清絕賣國求榮,和項楚國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以前鎮南軍和項楚國打的也很慘烈,項楚國可不是吃素的狼。


    鎮南軍調走五萬,又有賣國賊,南陽郡人心惶惶!不少人逃到鞏州。


    西北邊靠近殷商國戰場,眼看戰火將重燃,多少人對朝廷失望,能走的提前逃離。不少人也到鞏州。幾天過去,鞏州州城再次、都是人,快趕上商貿會期間。


    但這次氣氛沒上次好。鎮南軍調去西北戰場,拿莊家軍僅剩的一點餘光做炮灰,之後將是漫漫冬夜何時旦。


    朝廷毫不猶豫的加稅,似乎要畢其功於一役,還不如說是不給鎮南軍一點活路。


    清明酒店後邊獨院,梔子花是常綠灌木,依舊枝繁葉茂。天色陰沉沉,空中飄著雪。畫眉在屋簷瑟瑟發抖,唱著哆嗦的歌。


    俞悅給畫眉加點水,裏邊有幾滴石蟲羹。


    畫眉立馬精神了,唱了一曲又一曲,靈丹妙藥也沒這靈驗。


    許延年和他兄長許鬆年一塊進來,後邊還有幾個許家高手,據說已經遇到一撥刺殺。又據說是殷商國奸細,隱晦的指向鞏州這麽多人。


    許鬆年做了封疆大吏,狐狸簡直皮光毛亮,狐狸眼給妹子放電:“你一點不急。”


    俞悅茫然:“急什麽?”


    許延年說道:“外麵已經有人反擊。說渧商不和殷商國講是賣國求榮,現在和項楚國講又賣國求榮。”


    俞悅果斷點頭:“顯然啊。有種去讓殷商國停戰。這邊調走鎮南軍,根本不是一迴事好嗎?再說渧商那麽有錢,為什麽不支持朝廷,還要加稅?老百姓都過不下去了。唉,百姓苦啊,他年我若為青帝,一劍蕩平渧州!”


    許鬆年和弟弟對視一眼,越說渧商越慘,讓渧商掏錢,他會掏的。


    兄弟倆就不說了,他們何必替渧商操心,一塊進客廳。


    莊上弦沒在,幫曹舒煥安排那麽多逃難、避難的。人多肯定事多,吃住、過冬就是問題,沒事做就會生事,但安排他們做什麽?又維持秩序、安撫人心,方方麵麵。正好趁這機會吸收一部分人去崇州。


    事情多得很,莊上弦不讓俞悅勞累,俞悅就算坐鎮、替補,空了再拾遺補缺。


    許鬆年知道不用等莊上弦,就和俞悅講:“寧辰走不開,讓我帶話,求主公救他、救五萬將士。”


    俞悅應道:“宋國是羅家的,大家的命是自己的。”


    許鬆年狐狸眼看著妹子:“上了戰場身不由己,他能聽懂嗎?”


    俞悅應道:“那是他自己的事。千古艱難唯一死,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別以為隻有許家狐狸,俞悅也不能總將話說透,就說寧辰靠不靠得住?劉雲芳都反了。


    劉雲芳是四層高手,得到重點照顧,封了個雜號將軍,眼看著能平步青雲。就算所有莊家軍死絕,隻要他沒死,肯定能封侯。


    許鬆年覺得,前後半句如此不搭,不過逼到絕路,確實沒什麽好說的。他都有點看透了,太圓滑顧忌太多,少了勇猛精進,有時確實不行。


    眼下就是亂世出英雄的時候,得抓住這機會。


    俞悅看許大公子就是帥,比她還高一點,她有穿內增高。


    許鬆年看妹子很苗條,有時候就忘記她是妹子,仔細想依舊夢幻。


    俞悅問許大公子:“鞏州以後也是你的事了,你不準備管管,先過把癮?”


    許鬆年無語,有什麽癮好過:“本官私下送給你了,請笑納。”


    俞悅羞澀:“這樣不好吧?”


    許鬆年虎軀一震擺出太守大人的霸氣,官威三千重:“就這麽說定了,這是對你們的考驗。”


    莊上弦飛迴來,抱著月牙親一口,再不善的盯著許家兄弟,趁寡人不在勾引月牙?


    許家兄弟皆無語,他哪隻眼睛看見了?


    莊上弦星眸一片寒光,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月牙再熱吻。


    俞悅一腳將他推開,看他一身紫袍又髒又皺,頭發都有點亂,臉有灰。


    莊上弦顧不上收拾:“寡人去一趟青門鎮。羅九肆去傳旨了。你在這兒小心點。夜公子呢?”方圓五裏沒有他獨有的酒香。


    說起這又神秘了。按說夜酒仙一身酒香,去殺人怎麽辦?他依舊沒失手過。


    俞悅看著莊上弦臉紅,用到了找夜公子,不用就嫌棄人家,隨口說道:“打酒去了。”


    莊上弦喊危宇來:“找鹹晏來,寡人迴青門鎮。”


    俞悅樂,危宇隻有跑腿的資格。危宇很認真,妹子的安全第一。


    莊上弦安排好了,又盯著許家兄弟:“還不趕緊上路。”


    許鬆年應道:“本官決定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在鞏州休息兩天,密切關注鞏州的情況。”


    莊上弦冷哼一聲,抱著月牙再咬一口,飛走。


    俞悅眉頭微皺。羅擎受有夠無聊,傳旨還讓羅隱堂來,又打個措手不及?還是讓羅九肆來調查羅九零的死?許鬆年這麽做也沒錯,萬一進京羅擎受問起鞏州的事,又有一堆理由。要找茬總是有理由的。


    不一會兒,鹹晏沒迴來,夜玧殤已經迴來,一身暫新的青衣。青岩三寶之一蒲絲,曾想給夜公子做幾套衣服,愣是織不出他身上的花樣。


    當然獨門技藝不足為外人道,隻要夜玧殤沒事就好。


    轉眼數日過去,州城雪停了,天氣更冷,儼然是一個寒冬。


    臨江路鬧哄哄,圍繞莊家軍和渧商,吵的沸反盈天,就差指著羅家罵。


    清明酒店每天吵的也兇,渧商反應能力強,又有錢,各種招兒。但有時再能謀也沒用,事實擺在那兒。吃瓜群眾不明真相,鞏州群眾可以推動啊。渧商派高手來更好,大家練手兼泄憤,總之一天到晚難得清靜。


    後邊獨院很靜,陽光下風靜靜開花。


    梔子花旁邊擺一張桌,桌上一些大小青岩玉,一些雕好的莊上弦。


    俞悅繼續雕,胖乎乎的莊上弦寶寶,本來想雕成小於廉,就是布魯塞爾那個小孩,還是算了。就雕成小戰神的樣子,小小年紀就舞槍弄棒。


    夜玧殤依舊躺在樹下吊床,喝著酒,配一碟魚片。


    俞悅雕好給夜酒仙看:“怎麽樣?”


    夜玧殤清亮的眼睛看一迴:“不錯,快趕上摩崖大師了。”


    俞悅看著他,不像恭維:“你小時候怎麽樣?”


    夜玧殤茫然,搖頭:“不記得。誰能記得三四歲的樣子。你別雕我啊。”


    俞悅愈發決定,雕一個小酒仙,還沒吃奶就會吃酒,抓周的時候毫不猶豫抓一個酒葫蘆。抬頭看著夜酒仙,為毛越看越萌?


    丫鬟雙魚端著一盅竹筍魚片粥來,嘴翹的能掛個醬油瓶:“縣主又來了。那囂張的樣子,嘖嘖,我還以為姓羅的會有不同。現在對邯鄲也沒期待了。”


    俞悅應道:“那你不去邯鄲了?還是呆在這兒安全。”


    雙魚搖頭:“去還是要去的,我還想去看皇宮,省的安家大房老吹。”


    俞悅看丫頭也傲嬌,欺負安家大房不手軟。再看夥計已經領著金鄉縣主進來,精心打扮,麵若中秋之月,大冷天抹了雪似得,高冷。


    俞悅從丫鬟手裏接了熱毛巾把手擦幹淨,又拿銀勺子吃粥。


    丫鬟利索的把桌子收拾一迴,又在桌前放一張椅子,再端一碟燒麥來。


    金鄉縣主擺半天姿勢,沒人招唿,她都習慣了,冷哼一聲,更高傲:“陛下有旨,召墨國公迴京。命你護送本縣主迴京。”


    俞悅差點嗆著,不知道該追究羅擎受還是縣主的責任,淡定,繼續吃,到了京城,很多東西就吃不到了。迴鞏州說實話不知道得什麽時候。


    金鄉縣主的丫鬟怒了,過來一巴掌差點將桌拍碎。


    雙魚一巴掌將金丫鬟拍飛,高手又怎麽地,咱青岩人橫豎都能捏死她。


    金鄉縣主更怒:“秦九!陛下有旨!”


    俞悅抄起一碎石塊砸她額頭,正好眉心位置,血流出來像梅花妝。


    金鄉縣主的護衛高手一時都沒擋住,暴動起來:“你敢抗旨!惡意傷害縣主!”


    莊上弦進來,一揮手一片護衛高手都飛上天,目測能飛到青西江,就剩金鄉縣主孤零零一個。


    又一個高手帶著一夥人進來,顯然是羅九肆、內侍等。


    羅九肆四十來歲,一臉兇相,這還是被莊上弦鎮壓了,可以想象原本又有多兇,好像要吃人的兇獸,甚至禽獸不如。


    金鄉縣主好像找到靠山,忙下令:“拿下她!杖責二十!給本縣主道歉!”


    羅九肆皺眉,看著莊上弦。


    莊上弦正看著桌上巴掌印,再冷颼颼的問月牙:“有沒有嚇到?”


    俞悅點頭,有,主公晚一步迴來就見不到她了。


    莊上弦拿月牙用過的毛巾裹著手,一巴掌甩金鄉縣主大圓臉上:“再有下次,必殺你。”


    羅九肆眉頭皺的更緊,眼裏閃過殺意,最後和縣主講道:“有什麽事迴京和陛下講。墨國公也不要太囂張。欺負女人可不算什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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