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外野地上,野草滾的淩亂,泥滾成漿,這味道幾人試過?


    不過公主滾那麽*,不少人都躍躍欲試,有時候千金難買一情趣,這又不要錢。


    宮娥、內侍都來了,找個幹淨地方搭了帳篷燒了水,給公主準備吃喝、沐浴、打扮美美,好繼續勾引親戚。


    安樂公主吃飽喝足,渾身滋潤,一身白色鳳袍重新上陣。


    水泊內也終於有人出現。


    領頭的青年高手田野,不少人認識。後邊幾個嘍囉知名度不高。一個猥瑣的外號棍子,在某圈子很有名,據說他第二個親了丞相孫女。


    雖然公主被大家看遍,俞小姐被魚頂,能一親芳澤還是蠻有豔福。


    比如公主能上的都是年輕力壯,沒點資本隻能圍觀。


    劉雲芳和劉克敵叔侄調整好情緒,也蹭到前邊。情緒其實蠻激動,恨不能將莊上弦抓出來當眾揍一頓表示他們對水泊幫的敬畏、賠禮道歉之類,再拎到四李酒店去會見許延年,完成他們的任務。


    但大家有眼不識金鑲玉,沒人將他們當迴事,一看就是猥瑣的外地人、傻逼。


    蘇紹珣也到前邊,高手、衙役等將劉雲芳叔侄又擠到一邊,亂蹭什麽?


    安樂公主在最前麵,一身白色鳳袍總讓人想起她的白花花啪啪啪;擺出高傲的公主姿態,讓人總想將她原地撲倒。安樂公主對萬眾矚目很滿意,對著田野更高傲,身材不錯,但她已經有目標:“立刻放出秦七!”


    棍子看著她腰以下:“傻逼。”


    一個嘍囉氣勢洶洶的盯著公主:“你要剿滅我們水泊幫?”


    安樂公主本來有所顧忌,但整這半天也火了,生怕秦七傷了哪兒:“是又如何?水泊幫不過是個匪幫!若是傷了秦七一點,本公主立刻啟奏父皇!”


    棍子繼續:“傻逼。”


    嘍囉一聲狂笑,眼睛都紅了,殺氣騰騰:“匪幫!老子匪你姥姥!我們水泊幫做的事不都是為了你們?以為黑鍋都我們背了,你們就幹淨了,跑來充純潔?你從頭到腳哪一處幹淨?匪幫!你們比匪幫又好多少!五十步笑百步!”


    一個潑辣的女匪扛著大刀上前,一刀指著蘇紹珣。


    蘇紹珣沒種,嚇得忙往高手後邊躲。


    女匪豪放大笑:“姓蘇的,是不是忘了我這張臉!當年要強我,還是二當家救了我!”


    蘇紹珣早忘了,這些人也忒奇怪:“不要胡說八道,大當家呢?”


    女匪冷笑:“都要剿滅水泊幫了,你還有什麽逼臉來見大當家?不如我們現在就好好算算,這些年水泊幫都幫你們做了什麽好事,看看最該剿滅誰!還有你這些年強搶民女、到底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棍子特猥瑣,辦事卻不含糊,拿著一賬冊念。


    圍觀的全都傻眼。水泊幫突然和朝廷這些人撕逼,是不是撕的太狠了?


    圍觀的越來越多,一些人突然大哭。沒想到這些人做了這麽多齷齪事、駭人聽聞,受害者有他們的份兒,今天終於有人說出來。


    蘇紹珣急了:“閉嘴!立刻閉嘴!你這白癡是在找死!”


    女匪應道:“左右是個死!活著皇帝不管,死了去找閻王爺評理!”


    棍子收了賬冊,眼睛也紅了:“你他娘最不是東西!蘇夫人跟了你十年,你竟然拿自己兒子要挾,讓她去做炮灰!你真以為皇帝不管,手眼通天,就能一直逍遙?別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嘍囉又拿出一賬冊念,光天化日,無所遁形。


    安樂公主也傻眼,好像捅婁子了。


    圍觀的有些人明白,水泊幫被逼的隻能出下策兩敗俱傷,朝廷也真是:黑。


    劉雲芳和劉克敵急,扯這些沒用的做什麽,趕緊說正事。


    蘇紹珣最急,皇帝是不管,但有民憤、有政敵,就算辟謠否認也不是好事。他忙揮手。


    兩個高手一塊撲向嘍囉。田野和化裝的危樓一人一個強勢劈殺。


    一片安靜,青西江的浪濤聲也像唿吸變得綿長、平靜,風聲像陽光的唿吸,默默看這一場鬧劇。這出手,大概意味著雙方徹底撕破臉。


    劉克敵激動的打破平靜:“這些事以後再說。”


    女匪之前得了消息,一刀指著他鼻子:“你是什麽東西?”


    棍子猥瑣的送上兩字:“傻逼。”


    安樂公主和蘇紹珣都衝他遷怒:“滾!”


    劉克敵大怒:“我是驃!”


    劉雲芳忙捂著侄子的嘴,這時候絕不能扯進去,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皇帝陛下還針對莊家軍,隨便就能將他們炮灰。劉雲芳腦子轉的快,趕緊賠笑:“我們隻是為公主擔心。公主來救秦七公子,哈啊希望能盡快順利解決。”


    安樂公主冷哼一聲:“滾遠點!”眼神陰冷的將劉克敵上下打量一番,“傻逼!”


    劉克敵還想勾引公主,真以為公主收破爛什麽都要嗎?


    公主的護衛、男人們一齊盯著劉家叔侄,以這種手段吸引公主注意,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劉克敵年輕氣盛,高傲怒極:“賤人,你敢罵小爺!小爺是……”


    劉雲芳再次捂著侄子的嘴,對侄子有一絲懷疑。


    棍子樂了:“你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傻逼,我甘拜下風。不知道你家父母還有什麽極品傻逼,有空要去膜拜一下。”


    嘍囉們都很敬畏,能讓莊家軍特意提醒的傻逼,這世上大概都沒幾個。


    劉雲芳也怒了。但果斷的將侄子拉走。意氣之爭隻會像莊上弦,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他不能再搭上一個侄子。至於莊上弦,迴頭再說。


    安樂公主惦記秦七,暫時記下這對叔侄,再問田野:“秦七在哪兒,本公主要見他!”


    棍子問:“公主今天不生病了?”


    安樂公主大怒:“本公主勸你們聰明點!不要自取滅亡!”


    一個嘍囉冷笑:“動不動拿死嚇人,把曹都尉的妻兒也挾持了。你們幹的很好,以後不用水泊幫幫忙。難怪要剿滅水泊幫。”


    圍觀的震驚。朝廷黑到這種程度了?大家深表擔憂。


    蘇紹珣發飆:“讓西門虎立刻來見我!”


    田野應道:“大當家正在處理重要事情,沒空。我們也走了,不送。”


    棍子、嘍囉、女匪等一塊走,一邊亂七八糟罵公主,用方言公主也聽不懂。


    安樂公主忙喊:“站住!秦七!本公主要立刻見到秦七!”前麵眾人不理,公主追上去。


    前麵眾人依舊沒理,安樂公主繼續追、今天非要見秦七不可。鬱冬和護衛等跟上,蘇紹珣和高手等也追上。劉雲芳和劉克敵跟著一些人也追去瞧瞧。


    前麵眾人到了水泊,噗通噗通全跳下水,嘩啦啦遊走。


    安樂公主二話不說也跳下水,鬱冬和護衛也跳下去,蘇紹珣不知道被誰推下去,高手、衙役們都跟著下水。


    劉雲芳和劉克敵慢一點到水邊,水已經一片紅,活著的都尖叫著往迴逃。


    鬱冬忙抱著公主飛上岸,高手將蘇紹珣也拉上岸。


    安樂公主正對著劉克敵,劉克敵樂了,賤女人鳳凰變成雞,沒穿內衣,撩的他流鼻血。


    安樂公主大怒,揚手一巴掌使了全力,扇的劉克敵嘴都歪了。


    護衛跟著公主,揚手一巴掌使了全力,扇的劉克敵眼都斜了,眼睛滴血。


    蘇紹珣跟上來,看著這傻逼特晦氣,示意高手下手。


    高手不客氣的給劉克敵一巴掌。劉克敵是三層高手,愣是沒反應。


    危樓、田野等迴到島上,收拾幹淨來到中間,五間大瓦房正中間正廳,收拾一下能坐三五十人。現在水泊幫的事告一段落,房鬆、房杉、宋紫紋、危宇、賈鵬、安東納、嶽奇鬆等人都在。


    前麵一張長案,長案後一張長榻,俞悅和莊上弦坐那兒。


    卓穎婖和馬補端了好些水果進來,再找個位子列席,接受熏陶。


    俞悅將一遝紙遞給嶽奇鬆大掌櫃:“青西江,是一個重要資源,包括水運、水產、以及戰爭方麵,一定要控製好、利用好。青西江比馬林大河脾氣好,也更好利用。”


    田茂豐坐在田野身旁,表示聽不懂。


    田野似懂非懂,不明覺厲,肯定遠比水匪高大上。


    俞悅等嶽奇鬆看完,繼續說道:“水運方麵,源頭在崇州,鞏州和崇州密不可分,情況又不同。所以,西江月,我準備做成公會或代理形式,給與更多自由,更為靈活。比如水產方麵,以後清明酒店要買魚,和西江月簽訂協議;西江月發布任務,由會員接下;每天將魚送到酒店,拿到任務單。酒店定期和西江月結賬,並對會員的各方麵進行評價。西江月根據評價定期跟會員結賬,若酒店明確表示不滿,比如魚不新鮮之類,西江月將進行相應懲罰。”


    嶽奇鬆點頭:“西江月等於給雙方提供保障,要實現的是規模效益。”


    俞悅看著大掌櫃,學的很快嘛。


    嶽奇鬆斯文的像士子,努努力就是博士。


    俞悅看他努努力先超過範適:“西江月,吸收一部分核心成員,作為基礎和保障,同時麵對青西江所有漁民。西江月內部管理,分為商處,擴展各種商業機會;漁處,致力於提供更好的漁具、提高捕魚技術;船處,專門研究造船;衛處,就是用武力為終極武器,守衛我們的正當權益。”


    說開來大家慢慢懂了,有不同的意見和想法,爭論激烈。


    ※※※


    轉眼到端午節,俞悅和莊上弦迴到清明酒店。


    水泊幫和朝廷、刺史撕逼風波漸趨平靜,水泊幫被滅的消息終於傳開。


    水泊幫大當家死了,水泊被秦家三兄弟占了,誰都不讓進去,高手去了也迴不來。


    秦家三兄弟迴到酒店,清明酒店成了州城絕對的焦點。


    水泊幫是鞏州一大害,秦家三兄弟就是大英雄,這樣強的實力,令人敬畏。


    有小道消息,水泊幫是被朝廷覆滅,這是公主公開宣稱的。或者秦家三兄弟就是朝廷派來的,這種事兒吃瓜群眾鬧不清,人雲亦雲。


    又有小道消息,親戚就是傳說中的墨國公、莊家少年、莊家軍最後的繼承人,引起多少情緒。就像刺史挾持曹都尉的妻兒,告也無門,大家隻有默默的。


    酒店後邊獨院,梔子花盛開,風中花香。


    樹下掛了兩個吊床,夜玧殤躺那邊,俞悅躺這邊,畫眉在頭頂唱歌。


    夜玧殤拿著酒葫蘆示意妹子,要不要喝一點?


    俞悅憂傷,喝了就怕酒後亂性,事實上她每次吃完就睡,唉。


    夜玧殤樂,笑起來像霞光萬道、瑞氣千條,每一個酒鬼都該來拜酒神、酒仙。


    俞悅憂傷,莊家少年不讓她和別人離太近,她就是想和夜神仙交朋友,絕對是普通朋友。


    安東納端來一碗稷穀酒燉石蟲。


    俞悅坐起來,端著一邊吃一邊打量安家大房,主公讓他去汝陽郡,他還在這兒變著法的、他皮厚,變得花樣確實不一般。


    安東納特高興,一身白袍,手拿紙扇,給殘月扇著,心裏特滿足。


    夜玧殤清亮的眼睛看著安家大房,大家都這麽叫,再看看稷穀酒,好像青岩的人都如酒,越品越有味道。


    安東納挑釁的看著夜酒仙,看見沒,撩妹得拿出真功夫。


    夜玧殤酒醉心明,心想她就是妹,你就是功夫再真,也不如小主公練大字一招。


    嶽奇鬆過來,看著安家大房和夜神仙,據說他們有一腿?嶽敗類示意殘月。


    俞悅認真點頭,有眼睛的都看出來了,感情這娃實在是奇妙。


    安東納拿著扇子瞧殘月的頭,他分明站她身旁,她到底什麽眼神?太傷人了。


    俞悅很想說她是擋箭牌,還是不說了,問嶽大掌櫃:“朝廷又要加鹽稅?羅擎受修陵寢沒錢了?還是發軍餉沒錢?或者被刺史蝗蟲們吃光了?”


    嶽奇鬆樂:“你都說完了。反正鹽稅再加下去,老百姓鹽都要吃不起了。還是我運氣好,找到一個大主顧。有人找我販私鹽。”


    俞悅點頭:“好啊。私鹽賺錢,咱也分一杯羹。”


    嶽奇鬆眨眨眼,羅宋國販私鹽比較難,他本是不打算;而且他已經從小鹽商變成大掌櫃,轉念一想,什麽賺錢做什麽:“我再好好想想。要分就多分一點,咱要養活的人多。最好將私鹽做成西江月這樣。”


    俞悅送他一個大拇指,學的真快。


    羅宋國販私鹽難,和渧商、滁商有很大關係。但鹽稅高,必然有人要走這條路。咱能接下來,好像專門收一幫人和羅擎受唱反調。


    安東納也有興趣:“私鹽和朝廷都有關係。我知道一些人想插手。”


    俞悅、嶽奇鬆一塊看著安家大房,這事兒交給他了。朝廷加鹽稅,又有朝廷的蛀蟲參與販私鹽,這樣詭異的模式,就是傳說中的亂世必有妖。


    安東納看著殘月,他做一切都是為了她,給點鼓勵、獎勵啊。


    俞悅扭頭,院子外邊吵吵嚷嚷,劉雲芳和劉克敵直闖進來,頗有過五關斬六將的氣勢。


    劉雲芳依舊穿那件湖藍色精致的紗袍,洗幹淨依舊是老太爺、今兒更像太上皇。


    劉克敵嘴歪眼斜一股濃濃的傻逼之氣熏的梔子花都蔫了,他還特叼,抓著馬補要揍他,上次馬補就騙了他。


    俞悅飛撲過去,狠勁兒一巴掌甩劉克敵臉上。


    劉克敵大傻逼又沒反應過來,嘴一歪吐出好幾顆牙齒。


    俞悅一記左勾拳正中他眼睛,劉克敵眼睛不斜了,瞎了,不停滴血。


    俞悅飛起來又一記鞭腿將劉克敵抽飛,打著滾從門口滾出去,一陣慘叫好像殺豬。


    劉雲芳反應快,更怒火衝天一拳轟向殘月。


    安東納反應更快,攔在寶貝殘月身邊再一把按住劉雲芳肩頭。


    俞悅轉身,看劉雲芳滿眼殺氣,卻被安家大房鎮壓。她冷笑,胳膊掄圓了一個大耳光,扇的劉雲芳眼睛斜了,眼裏的殺氣也潰散。


    劉雲芳爆發出莊家軍的氣勢,轉迴頭繼續滿是殺氣的盯著殘月:“小畜生!你敢動我!”


    俞悅胳膊掄圓了又是一個大耳光,反手又一巴掌,清脆響亮,再一腳踹他肚子。


    安東納鬆手,劉雲芳飛出去和劉克敵滾一塊。


    俞悅招手,石稷帥哥正好過來,順便將劉克敵和劉雲芳拎進來扔她跟前。


    俞悅衝帥哥點頭,再一腳踩劉雲芳的臉:“動你?是本公子看得起你!你娘的傻逼!強闖主公的地方,你又哪來的膽子?傻逼!給臉不要臉!”


    劉雲芳氣的直吐血,好好的紗袍弄髒又蹭破了,這迴就是洗幹淨也不氣勢了。


    劉克敵像一頭蠢豬,繼續不停叫,好讓他叔知道他受多大委屈。


    俞悅過去一腳踩他臉,又踩碎幾顆牙:“傻逼!像個娘們!你娘是怎麽將你養下來的?是把胎盤養大了吧?”


    劉雲芳爬起來,莊家軍有骨氣。


    俞悅一腳將他踹翻,依舊踩著他臉:“既然不要臉,本公子就講給你聽!救了主公後重傷,你為何到了婺州躲起來?不是隱姓埋名,隱姓埋名他就不該將自己當莊家大少!你們現在不該這麽高調!你是看莊家倒黴了,趁機躲起來,省的受牽連!否則莊家有難、主公一個人支撐,你為何不迴去患難與共?現在是看主公還有點好處,就迫不及待的找來,生怕沒搶到!”


    劉雲芳怒極,掙紮,安東納一腳踩著他腿,差點將他腿踩斷。


    劉克敵緩過勁兒,終於爆發出三層高手的氣勢,跳起來撲向殘月。


    石稷帥哥迎上去特野蠻的將他一撞,劉克敵好像撞了一堵牆、一座青山,渾身骨頭散架,坐地上再次哀嚎,如喪考妣。


    俞悅無語,看著石稷,這次專門讓他們到鞏州來轉轉,順便當是避暑。


    石稷穿著普通的青衣,和外邊的小夥挺像,還有點羞澀。


    俞悅和安東納到樹蔭下坐著,鹹晏沒出來,和莊家軍舊部有關的都沒露麵。


    劉雲芳爬起來,又吐出一口血,好像舊疾複發,救命恩人光環閃耀,蒼涼的喊道:“主公在哪裏?我劉雲芳為了莊家,不說功勞、苦勞,至少從沒對不起莊家。”


    俞悅冷笑:“沒有對不起莊家,也值得說?水泊外很多人聽到那傻逼說他是驃、自稱小爺,所以有些人已經猜到你們身份,是不是很光榮?”


    嶽奇鬆很斯文的說道:“有人懷疑墨國公在召集舊部有所圖謀。”


    俞悅點頭:“所以你們現在立功了,立了大功。”


    劉雲芳愣住。這事兒他特敏感。這事兒可大可小,但不論大小,他始終很小。


    劉克敵悲憤的喊:“你胡說!主公在哪裏?是不是又故意躲起來,讓你們欺辱我們叔侄?主公是不是還躲在哪裏偷窺?”


    俞悅、安東納、嶽奇鬆、夜神仙、馬補和石稷等都麵麵相覷,到底什麽樣的人會有這種心思?大開眼界啊。劉克敵不僅會練功,口才也了得,尤其遇到他叔的時候,大概是宇宙專門的坑爹貨。


    劉雲芳果然轉移注意力。誰都不願麵對自己的醜陋,需要什麽來掩蓋。


    劉克敵表演很賣力:“我叔父現在難道見主公一麵的資格都沒有?我叔父都是為了主公好,如果主公真不願見我們,那就直說好了!”


    俞悅、安東納、嶽奇鬆等都嗬嗬噠,沒有再揍這傻逼,有一種人賤的越揍他越來勁兒。


    劉雲芳也擺出更淒涼的姿態,好像英雄被拋棄,隻能撿垃圾。他現在確實像垃圾,帶著傷特讓人同情。


    劉克敵嚎啕大哭:“悲夫!我叔父為了主公,舍命相救,日夜操勞,嘔心瀝血!”


    俞悅是善良妹,這麽精彩不能獨享,外邊很多人盯著清明酒店,揮手下令:“將他們扔到酒店門口,有什麽冤屈隻管訴。主公忘恩負義,冷漠無情。說的不精彩不給錢,說的越精彩賞的越多。本公子說真的,別客氣。”


    安東納看著寶貝殘月,這樣肯定沒人再說墨國公召集舊部。


    嶽奇鬆也秒懂。這等於莊家軍內訌,有些人肯定愛看,雖然很丟臉。


    劉雲芳不相信,石稷拎著他們就要出門,又停下。


    一個年輕公子進來,閑庭信步,玉樹臨風,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許家許延年。


    俞悅上前,看著許延年的臉,器宇軒昂,標準的君子,三代出貴族,這一身的貴氣,秒殺賀家、俞家那些養雞專業戶的後代。


    俞悅胳膊掄圓了,一巴掌甩許公子臉上,“啪”一聲脆響。


    樹上畫眉又撒酒瘋,上躥下跳唱的特歡快。


    ※※※


    俞悅發現手感好好,許延年的臉比巴掌稍大,這個角度、完美的臉型、貴族的氣質、各方麵,太撩妹了。妹掄圓了又是一巴掌。許延年麵如冠玉,挨了巴掌透著一抹紅,更嬌豔,俞悅衝動的又是一個巴掌。


    許延年懵了。進來第一眼發現墨國公的愛寵不簡單,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看著她星眼閃閃發光,他竟然徹底愛上她,瘋了。


    瘋了。劉雲芳和劉克敵下意識捂著臉,幸災樂禍都沒有,徹底瘋了。


    安東納將寶貝殘月拉過來護著,石稷扔了劉雲芳和劉克敵,也過來護著妹子。


    俞悅越看許延年臉越俊,撩的她心癢癢:“擅自進別人院子,這就是你家的好教養。”


    許延年一口很標準的官話:“在下許延年。”


    俞悅手癢的又給他一個巴掌:“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許延年很有涵養、不溫不火:“你覺得有必要?”


    俞悅想了一陣,點頭:“說的也是。”過去一腳踹劉雲芳,一腳踹劉克敵,“看見了嗎?人家這才叫修養。不是見人就喊小爺是許國公的孫子,那樣極蠢。不是挨打就跳起來想殺人,他左臉挨打右臉送上去,再打都沒意思。”


    許延年聽得不是滋味,是酸溜溜的滋味。再看殘月公子,真淪陷了。


    劉雲芳和劉克敵怒極,劉克敵腦迴路又屬於超人係統,一隻眼睛開始閃爍。


    俞悅一腳踩劉克敵的臉:“傻逼你徹底沒救了!不會想著本公子打了許公子,以後你也能爬到他頭上拉屎?這是告訴你,以後要夾緊尾巴做人!人家許國公親孫子都沒驕傲,你一個傻逼,不愧是傻逼,尾巴翹起來露出的是菊花,懂?”


    夜玧殤一口酒香:“肯定不懂。”


    安東納風流邪氣:“懂他就不是傻逼。”


    嶽奇鬆斯文敗類:“要求太高,還是順其自然吧。”


    卓穎婖過來揮手,石稷將劉雲芳和劉克敵拎走,要嚷嚷就一次嚷個夠。


    俞悅繼續看著許延年的臉,越看越喜歡,好像紅燒肉想咬一口。


    卓穎婖將妹子拉到樹蔭坐下,小心練大字,中午就給她做紅燒肉,紅燒魚,紅燒牛排。


    端午不算太熱。鞏州州城、這酒店隔著臨江路那邊就是青西江,其實很舒爽,就在樹蔭下擺一張桌,周圍放幾個竹椅。桌上幾個涼菜,一壇酒。


    俞悅說道:“夜公子,你陪許公子吃酒?”


    夜玧殤青影一晃,過來坐竹椅上。


    許延年心裏有點抽,還是大方的過來,先給諸位行禮,給殘月行禮:“久仰。”


    俞悅迴禮:“剛才的事抱歉,這酒算本公子賠罪。”


    安東納給幾人倒上酒,俞悅端起來一飲而盡,好香醇的酒。


    許延年端起來一飲而盡:“不打不相識,我是第一個有這待遇的吧?”


    俞悅應道:“本公子看你還不錯,有前途。”


    打臉後挨打的和打人的還能一塊吃酒,酒果然厲害,比強酸還強,什麽恩怨情仇扔進去都化了,比如一醉解千愁。


    酒過三巡,馬補騷年上熱菜,紅燒肉,青岩秘製酒糟牛肉,竹筍魚湯,紅燒黑魚。


    安東納給殘月夾黑魚,夜玧殤給妹子夾紅燒肉,嶽奇鬆表示對殘月公子的關心和愛護、給她夾牛肉,把她碗裏夾得堆滿肉,能撞到鼻子。


    許延年心又在抽,這夥人到底多寵這個愛寵?她又真是愛寵?顯然不是。


    許延年說道:“年初,夷越王國王子到我家做客,對我小姑一見鍾情,有意求娶。我祖父並未決定,小姑不知怎麽想的,逃婚了。”


    俞悅應道:“各國之間、各地之間貿易、互通有無,互惠互利,是一件好事。七情六欲人之常情,若是真有情,通婚、聯姻也是喜事。不過世上總有些人渣,看到他就沒食欲,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兩句就想扁他。”


    俞悅握拳,粉拳很小,很有氣勢。


    許延年眼睛放光:“殘月公子看起來食欲不錯,我很榮幸。”


    俞悅點頭:“秀色可餐。”


    安東納眯了眼睛,看著許延年的俊臉琢磨著得找個機會扁他一頓。


    夜玧殤看看許公子,再看妹子,妹子今兒胃口是好,不知小主公知道會怎麽想?


    嶽奇鬆看夜神仙一眼,英雄所見略同,再為許公子默哀,他自求多福吧。


    許延年莫名感到一陣陣寒意,還有莫名的危機,墨國公這兒果然危險,他帶著高手也不是對手,好在他不是奔著找事的目的來的。


    俞悅把碗裏吃了一半,吃口湯,繼續講:“不論什麽人,原則上都能合作,但這牽涉成本和收益。有人隻要能賺錢,把老婆女兒賣了都行。有人就賺個吆喝、圖個麵子,那要看這麵子夠不夠,每個人衡量標準都不同。”


    俞悅知道許延年的意思,墨國也需要和南陽郡打交道,隻是注意尺度和分寸,絕不能讓人理解或誤解為托庇許國公。


    俞悅看著許延年貴氣十足又年輕俊秀的臉,他排老二,許國公嫡長孫是許鬆年,老大和老二的故事是千年的梗。好像就潘家兄弟關係最好,潘基度和潘基化關係也很好。許家老二這樣子,肯定有故事。


    許延年發現這兒沒一個簡單的,比如上菜的馬補、小丫鬟雙魚,眼裏都帶著精光。


    許延年沒傻的秀智商,直接講道:“我和範張是湊巧走在一塊,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過正如你講的,道不同。”


    “哦?”俞悅挑眉,能讓許公子誇,想必確實有些意思。


    許延年看著她一陣恍惚,這麽粉嫩的臉,氣場強又絲毫不顯老氣橫秋,反差愈發萌殺人。以後誰再跟他講天才、奇才、鬼才之類,確定不是諷刺就行。


    許延年真被迷住了,什麽話都說:“崇州引起了特殊的興趣,滁商想抓住機會,和渧商一較高低。這就是趁火打劫。範適和鞏州賀家等走得近,想必你們都知道。我認為,莊家為羅宋國、為百姓做的一切,不可磨滅。現在崇州遇到問題,應該妥善解決。首先應該保證公平,不能欺人太甚。”


    俞悅點頭,懂了。


    許國公老狐狸,怕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吧。


    同為開國功臣,莊家被欺到這程度,怎麽都要表示一下。否則將來許家有事,又有誰理他?何況崇州能挺過去年底,做出一些事,許國公老狐狸一向眼光毒辣,看準了就下手試試,人之常情。


    許國公老狐狸,確實是試探,沒有積極表態,就照這樣子處理。


    俞悅應道:“問題是要解決。世上從來沒有公平。弱了就要被人欺,我們就變強,到時將他們往死裏踩,讓他們喊欺人太甚,我們卻吃酒慶賀。”


    安東納最愛殘月這樣子,舉杯:“先慶賀一下。”


    嶽奇鬆也舉杯:“同賀。”


    俞悅眨眨眼睛,卓穎婖給她一盅石蟲羹,她給卓姐一個飛吻,搞定水泊幫還沒慶賀:“到時我們大擺三千席!”


    許延年智商高反應快,震驚又一驚!繼續朝無底的深淵淪陷,年輕貴族的血液沸騰,原來也可以欺負他們!在南陽郡稱王稱霸小心翼翼算什麽?有本事去京城邯鄲大擺三千席!殘月公子沒講,但就是這意思,霸氣!堅定的信念!


    許延年舉杯:“算上我一個!”


    俞悅問:“你能決定?”


    許延年應道:“我可以代表自己。我有意效仿潘二公子。”


    俞悅說道:“潘二公子有潘家全力支持,你要效仿,還得努力。”


    這意味著,雙方第一次接觸,有效果但待定。


    許家和潘家完全不同。潘家、青岩、整個墨國都是墨國公的。許家稱霸南陽郡,許二公子來跟墨國公混,說出去人都會有各種猜想。


    許延年繼續吃酒,有些事兒急不得,他受的衝擊很大,需要更好的消化。


    一個夥計進來迴話:“劉家叔侄走了。”


    俞悅、安東納、嶽奇鬆、許延年等都停下來看著夥計。


    夥計詳細說道:“他們到門口坐一陣,劉克敵哀哭。過了一陣有人過問,劉克敵使勁說主公壞話。路人罵他們傻逼,劉克敵跟人對罵。路人輪流罵,劉克敵一人戰群雄。剛才衙門有人過來,說公主下令見了就教訓他們。兩人抱頭鼠竄,本來要往酒店裏邊跑,被酒保攔住了,這會兒已經跑遠。”


    俞悅看著鹹晏。表姐也是夠給力。


    鹹晏過來坐妹子旁邊,主公不在就他保護妹子:“不用理他。”


    夥計不理他,神色變得詭異:“俞小姐來探望秦七公子,提著食盒,應該是煲的湯。”


    夜玧殤清亮的看著妹子,表姐忙完,堂姐又來了。


    俞悅問:“煲的什麽湯?”


    夥計應道:“聞著好像滋補壯陽的。外邊還有人在議論秦七是不是主公,俞小姐很怒,堅決否認。吃瓜群眾就更將劉家兄弟當傻逼。”


    俞悅抬頭望天,堂姐應該知道朝廷要對付墨國公,不能嫁給敵人,所以否認吧。但她是丞相孫女,說話是有分量的。所以這事兒,雲裏霧裏著正好。


    ※※※


    夜裏淡淡月光,一道黑影飛進酒店後邊獨院,再飛進臥室。


    臥榻上,俞悅睜開眼睛,轉個身又閉上,安心睡去。


    莊上弦站在榻前隔著紗帳,星眸閃著星光,月牙眼睛都沒神,怎麽確定是他的?是本能?


    月牙沒事,莊上弦也放心了,去沐浴更衣,換一身蒲絲的睡衣,來睡月牙身邊。


    這會兒月亮已經下山,有淡淡星光照進來,莊上弦還睡不著,抱著月牙想了一會兒事情,再親月牙的臉,咬一口。


    俞悅揮手差點給他一巴掌。莊上弦鬆口,想起她扇許延年的四巴掌,心情好多了。外麵雞鳴又犬吠,莊上弦閉上眼睛,聞著月牙的香味睡去。


    天明,俞悅睜開眼睛,看一圈確定是酒店,再看少年還在睡。她閉上眼陪他睡,他成天忙的事不少,雖然年輕能扛,能睡更好。


    莊上弦卻睜開眼,看著月牙的臉,嬰兒肥肉嘟嘟沒瘦,咬一口。


    俞悅睜開眼盯著他,不好好睡做什麽?這麽大的人睡覺還要人管著。


    莊上弦一天睡三五個小時就夠了,有月牙睡得又安穩,心裏還惦記事:“許延年比寡人好看?”


    俞悅翻個白眼,哪個長舌婦打小報告這麽快:“你好看。”


    莊上弦知道她下一句是誰誰更好看,冷颼颼的盯著月牙:“許延年味道比寡人好?”


    俞悅看少年一大早又抽風:“沒嚐過。”


    莊上弦就抽:“想嚐嚐?”


    俞悅應道:“沒興趣。他不知道被多少人嚐過了。”


    莊上弦問:“他如果沒被人嚐過呢?你是不是遺憾他被人嚐過了?”


    俞悅都快抽了:“世上沒有如果。我就遺憾當初不該救你,你真是麻煩。”


    莊上弦應道:“救都救了。我不在你昨晚睡得也不踏實,是不是隻有寡人陪著才行?”


    俞悅應道:“舊鞋換新鞋一時也會不適應。”


    莊上弦猛將月牙撲倒,使勁壓在她身上,星眸冷酷的透著殺氣,潔白的牙齒像是要吃人,是真準備吃人:“你說寡人是舊鞋?你想換新鞋?”


    俞悅快被壓死了,少年每次都這麽用力,麻煩啊!動都動不了,她抬手使勁戳他臉,戳他嘴:“我隻是打比方,你自己說的啊疼。”


    莊上弦張嘴咬住她手指,打比方也不行,星眸危險的盯著月牙。


    俞悅快不行了:“你輕點兒,疼啊!”


    莊上弦看月牙就是弱小,不過這點力量她完全能承受,繼續壓、壓迫她,看她臉紅心跳加快,唿吸加重,反應加強很有感覺。月牙就是要逼,身上香味更濃。


    俞悅欲哭無淚:“你一大早欺負我!你這是欺負人啊!”


    夥計在門外,很想轉身就走,打攪主公的好事,會死很慘的,他沒打攪。


    莊上弦已經被影響,冷颼颼的起來。俞悅打個噴嚏,也趕緊起來。


    夥計在門外打個寒噤,忙喊道:“俞小姐又煲了湯來了,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莊上弦冷喝:“滾!”


    俞悅攔住他:“不急,讓她在外麵等著。”


    莊上弦皺眉盯著月牙,突然說道:“你給寡人煲湯。”


    俞悅目瞪口呆。煲湯有廚子,有馬補,為什麽要讓她親自動手?沒這必要。她有她的事要做,廚子天天就做這個。少年今兒忒反常。


    莊上弦看月牙半天沒反應,愈發皺眉:“你給寡人煲湯,寡人給你煲湯。”


    俞悅摸摸少年額頭,冷冰冰的沒可能發燒。


    莊上弦將她手一拽,俞悅撲到他懷裏。莊上弦皺眉,低頭抱著她就咬,剛才就想咬她。


    夥計走了。好一陣俞悅和莊上弦出來。俞敏麗已經闖進院子。


    俞悅出來坐梔子花前,看著堂姐無語。這年頭都興闖,知道秦家三兄弟滅了水泊幫還敢往這兒闖,敢闖因為夠牛逼,俞敏麗身邊還跟著賀高進。


    俞敏麗一大早抽風抽的厲害,一身白裙總算給錢小三帶孝。帶孝跑來找男人,就像表姐在水泊外一邊和男人搞一邊要救秦七,淩亂。


    賀高進跟著俞敏麗,也挺像她男人。賀高進比較高又偏瘦,但和莊上弦一個天一個地,壓根別比。賀高進穿著精細的白色紗袍配上俞敏麗愈發猥瑣,一股濃濃的癟三人渣味道。樹上畫眉都捂著嘴不叫了。


    俞悅大概猜到了,堂姐為何還敢這麽不要臉的急著來找莊上弦。


    俞敏麗死了未婚夫,現在名聲基本毀完了,想隨便找個人嫁了吧,何況是秦七這種極品。如果他不是莊上弦,秦七能滅了水泊幫,放哪兒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既然看準做了決定,俞敏麗就像賀梅琴,就一定要達到目的,至於過程和手段都無所謂。


    俞悅也猜到表姐為何穿那麽奇葩的白色鳳袍,堂姐穿白的絕不是為錢小三帶孝,是因為她和莊上弦穿過白的。對此俞悅表示更無語。


    俞敏麗還有幾分矜持,擺出丞相府小姐的姿態,是京城第一名媛淑女,先送上煲好的湯,特溫婉的喊:“秦七公子。”


    莊上弦怒喝:“滾!”


    俞敏麗登時嚇得臉都白了,手一抖食盒掉地上。


    食盒摔開,裏邊湯濺出來,正好一條好像魚或者什麽鞭跳出來,赤果裸的猥瑣。


    賀高進這時候必須表現,一手拉著俞敏麗護著她,一邊說道:“俞小姐……”


    莊上弦一腳將他踹上天,遠遠的不知道飛去哪兒,壓根看不見。


    俞敏麗害怕又刺激,眼睛放光,趕緊說道:“湯湯湯是丫鬟煲的,怕你在水泊受傷,好好補補。不過水泊的事,我表伯父很震怒,已經讓賀翀親自進京奏明陛下,由陛下決斷。我表伯父說,最好是派羅隱堂高手來,那些高手都是五層以上。秦七你現在很危險,我可以幫你!我絕不會讓人傷害你!”


    莊上弦一腳將她踹飛上天,從酒店後邊一直飛到前邊臨江路,摔在路中間。


    俞悅皺眉:“她是我堂姐。”


    莊上弦看著月牙。


    俞悅皺眉:“好歹告訴你這麽重要的事情。”


    莊上弦也皺眉,深情的看著月牙。


    俞悅捂著嘴就跑,還沒刷牙,洗了臉又被莊上弦抱出來。


    夜玧殤已經躺在吊床上,手裏拿著酒葫蘆。安東納躺在另一吊床,一身白衣飄飄。


    俞悅指著安家大房,很想讓他將白袍換了,想想真是沒道理的事兒。


    莊上弦擋住安家大房的視線,給月牙梳頭,拿一條五彩的頭巾綁好,陽光下明媚可愛;身上米黃的紗袍也繡了一些不同顏色的菊花,萌萌噠。


    鹹晏看著妹子賞心悅目、人比花嬌,有點激動,問主公:“羅隱堂會來嗎?”


    莊上弦點頭:“他們肯定懷疑莊家軍留的後手。”


    水泊幫匪徒五六百,高手實際上百,又在水泊老巢,若是朝廷剿匪,沒有三兩千兵馬肯定搞不定。若是真開啟水戰,情況更難講。


    結果卻被莊上弦輕鬆覆滅,如果戰鬥激烈第二天早上不會那麽安靜,這不難猜測。那麽同樣不難猜到,莊上弦手頭有一股力量,這是有很大威脅必須清理的。之前黃三健也無功戰死,這次肯定得派羅隱堂高手。


    夜玧殤眼睛放光,一身酒香,問:“準備如何善後?”


    莊上弦應道:“不是有現成的嗎?”


    夜玧殤看妹子一眼,有些人真夠倒黴,反正不關他的事。


    俞悅還沒搞懂。不過羅隱堂來襲,這是頭等大事,必須好好準備。


    莊上弦冷颼颼的給馬補下令:“寡人和月牙一會兒煲湯,你去準備一下。”


    以前馬補老給月牙做春卷,他就不順眼,正好這會兒有空,他做的和廚子做的怎麽會一樣。


    俞悅瞪眼,少年不要太有空:“人家湯是丫鬟煲的。”


    莊上弦盯著月牙:“你是貼身侍從,有何不同?”


    俞悅一腳踢地麵,踢椅子,恨不能踢少年:“我不是丫鬟,我要去練功做準備。”


    莊上弦抱著月牙的腳,鞋子是舊了,脫了扔上天,遠處一聲慘叫。


    夜玧殤、鹹晏等人看一眼,盯著這兒的越來越多,什麽人也敢盯,一人隨便抄個什麽扔出去,一聲聲慘叫,周圍清靜多了。


    莊上弦把月牙另一隻鞋也脫了,用力扔上天,過了一分鍾,臨江路上一聲慘叫隱約傳來。


    俞悅好奇,少年隔這麽遠怎麽“看”著那邊不會砸錯人?


    莊上弦把扔鞋的初衷忘了,抓著月牙的腳,比他手還小,白嫩如玉,這就是玉足;雖然有肉,拿著手感很柔軟,看著還是小,和月牙一樣弱小。第二個腳趾頭明顯比大腳趾長,好像一個小淘氣露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


    莊上弦抓著捏兩下,明顯腳比手好玩。


    俞悅狂汗,女子的腳怎麽可以隨便在外邊玩,真是夠了。


    鹹晏和夜玧殤都扭過頭,安東納使勁想看,正好被石稷擋住。


    卓穎婖拿來一雙新鞋,裏邊繡了兩支纏枝蓮。


    莊上弦看新鞋好看,給月牙穿上,冷颼颼的問:“新鞋,有什麽不舒服?”


    俞悅拿手指頭戳少年的臉,再舒服也是換了新鞋,到哪兒賓至如歸也是一種感覺。


    莊上弦依舊盯著月牙,很想將她鞋子脫了再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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