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特別黑,風不大,卻透著一股冷意。


    馬賽城東門外,三座吊橋都吊起來,隔著護城河看不見對麵,站在箭樓看不清下麵,風一刮說話也聽不清,這樣的夜適合放蕩。


    城門口點著燈,要看暗的地方更難,高手也不是神。一隊守夜的,不知道哪兒弄的蒸肉和稷穀酒,醉了管他天昏與地暗。馬賽城固若金湯,有誰敢來啊,聽說墨國公的鹵簿都被攔了,咩哈哈賽家萬萬好睡。


    護城河那邊,黑暗中真有人來了,一來就是上百人,特奔放。


    長長的竹竿,接起來超過二十米,往護城河上一放,賈鷂像夜裏的鳥兒似得飛過去。


    一聲鳥叫,這邊又數根竹竿放河上,人像一隻隻鳥往河那邊飛,飛的特帥。


    又一聲鳥叫,一根竹竿往城牆一靠,賈鵬哧溜往上爬,轉眼翻過牆去。


    城門口,隔著不到十米,管士騰站樹蔭下,手裏提個人。


    賈鵬、賈鷂利索的將一隊守夜的都放翻,然後挑一個最老實的,一腳又將他踹醒。


    老實人酒也醒了,盯著兩個騷年就要喊非禮。


    管士騰把那人提過來,臉對著老實人。老實人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賈鵬是個好騷年,拍拍老實人肩膀:“乖乖開門,否則三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死全家。”


    一陣風刮過,撩起三公子衣服,背上烙印和鞭痕慘不忍睹。


    老實人捂著嘴,眼淚都掉下來,太可憐了。如果因為他讓三公子再受傷,生不如死還罷了,就怕三公子死了,老祖宗會瘋的。呸呸呸老祖宗怎麽會發瘋,他還是趕緊開城門。這裏是馬賽城,賽家的天下,開了又能怎麽樣?


    城門有好幾個機關,賈鷂搭把手,很快打開。


    門外等著上百人,一齊奔進來,老實人又捂著嘴狂掉淚,這玩什麽啊喂!


    管士騰提著人就走,上百夥計跟著走。這漆黑的夜,城牆箭樓上瞪大眼睛也看不見。


    賈鵬、賈鷂幫老實人把城門關上,再讓這些人都長眠、萬萬好睡。


    青馬酒店,這會兒已經成了禁區。之前住裏邊的人早走了。


    這迴沒人來圍觀。酒店四處點了幾盞燈,夜風刮過,燈影搖晃,愈發黑暗與陰森、壓抑。


    管士騰從大堂經過,幾個漂亮的女奴趕緊閃一邊,卻被後邊進來的夥計送上西天,下輩子投胎別做女奴了。


    管士騰來到後邊。賽家的高手一愣,墨國公的人怎麽還從外邊來?下午不是沒出去嗎?


    一個高手狂傲的問:“幹嘛去了?”


    管士騰隨口迴答:“便秘。”


    高手又一愣,隨即想起二公子的故事,想笑卻是當著外人的麵。


    管士騰看他們活的真累,這種狀態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隻有迴爐再造。


    高手和裏麵三個大高手一樣,都生出頗有優越感的同情。


    管士騰也生出頗有優越感的同情,無知真是千金難買的幸福,希望他們一直別發現。


    高手真同情了:“進去吧,再見墨國公一麵。”


    管士騰很感激:“不急,等我淫完這一首。”這種無知的意境非常好,可惜他不是吟詩的料。


    高手還是發現了,風中飄來血腥味,不是裏邊,是從外邊。殺戮開始,但墨國公的人貌似沒事!誰也不傻,大概好像可能又出意外了。


    管士騰挺不好意思,給他們一個痛快。因為今晚任務重,要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賽家的高手解決,繼續解決朝廷來的高手。


    管士騰拿著刀砍這些高手,完全是虐菜刷分,很快殺穿三層包圍,迴到屋裏。


    屋裏點了兩盞燈,煮著一壺茶,茶剛煮好。


    滿臉大胡子的高手跳起來,哇呀呀呀撲向莊上弦,搶著立頭功。


    管士騰手裏大刀還滴著血,血光一閃將大胡子劈出去。鹹晏衝上去補一刀,收工迴來。


    使刀的高手和使劍的高手都抖了三抖,如坐針氈,如果站起來又好傻。聽著外邊喊殺聲,心早已亂成一團麻。


    按說他們三個人盯住莊上弦,其他人盯住莊上弦的護衛,很完美。所以外邊打外邊的,裏邊整裏邊的。誰知他們氣勢被莊上弦壓住,現在外麵好像落入下風,裏邊又被幾招幹掉一個。剩下還有得玩嗎?還是開打吧,拚死一搏。


    兩個高手對視一眼,一刀一劍聯手兇猛的殺向莊上弦。


    鹹清跳起來一刀逼退一個,鹹晏一刀劈飛一條胳膊,另一個夥計一槍挑了。


    鹹晏和鹹清聯手,管士騰又補一刀,連人帶房門砍翻。幾人幹脆一塊殺出去,將外邊高手狗腿什麽都收拾了。風刮過,幽幽茶香。


    莊上弦倒了一杯先給月牙:“我父親出戰前習慣煮一壺茶。”


    俞悅應道:“你是你。”


    莊上弦星眸看著月牙,屋裏光線暗,他眼睛卻很亮,看著她臉也很亮。


    俞悅忙往後挪兩米,吃了茶爬起來就去熱身。


    剛才隻是開胃菜,咱這方還沒出手。準備好就要出手了。


    賽家,離北樓不遠的東北門,旁邊一個大廚房。夜裏燈火通明,香氣四溢,煎炸蒸烤,各種美味不停往外端,聞一下都迴味無窮,一般的奴隸可聞不到。


    馬補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奴隸,長得俊嘴又甜,所以挺受主人看重,主樓宴會廳的大菜都有他去送。運氣好主人還能賞一塊,日子很滋潤。


    聽說老祖宗要突破了,馬補一邊迴廚房一邊哼著小曲兒,想象著他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想的入神卻走到東北門,眼前一黑就被人抓了,馬補嚇傻了。


    俞悅還不想抓他呢,誰讓他撞過來,一刀要宰他。


    馬補迴過神急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掉,俊秀的小臉看著好生委屈又無辜,讓人有一種罪惡感,真是極品小受。


    俞悅是善良妹,心軟了:“你都知道什麽,不知道就去死。”


    馬補忙說道:“我知道的,老祖宗今晚最遲明天要突破,後天生日要立威。”


    莊上弦、鹹晏、管士騰都停下,如果這小子真知道,就不用另外找人。


    賽家這麽大,有些事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也不是誰都會說的,這小子顯然是個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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