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他之前,陳炎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純爺們,直到頂破天。這是他認為。


    他一直活得很自在, 想哭就哭, 想笑就笑,如果說,有什麽讓他不再自在了, 那就是有一天, 自己的心, 忽然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是他勾引了自己,還是自己在無意中勾引了他?那他和徐宥這麽多年,怎麽都沒和徐宥搞出什麽來?


    說他勾引自己倒也說不上, 他那傻大個, 知道什麽叫勾引?所以,有時候,愛情就是來的這麽莫名其妙,還讓人無法招架。


    就比如現在, 連軍訓都時時想著請假的他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坐上了通往“惡魔基地”的列車。


    哢嚓哢嚓的列車聲中, 夾雜著各位青年小夥兒對接下來生活的期待, 差不多大的年紀,心中還是有個英雄夢,又或許有著一腔豪情想著大展拳腳,又或許,是對未來的路迷茫了,被家人逼來了......


    石元明拿了一瓶礦泉水給陳炎:“先湊活,到了應該有賣水的。”


    陳炎接過,他是喜甜,但是特殊時期,也沒條件作了。


    見陳炎乖乖接過不喜歡喝的礦泉水喝下,石元明暗暗將手放在他大腿上,握住他的手,道:“你不該來的。”


    “怎麽?現在後悔帶我這個拖油瓶了?”


    石元明不說話。


    陳炎抓抓他的手心:“我又不是什麽大少爺,我們都是爺們,當個兵還委屈了!”


    “哎......”石元明歎口氣,伸胳膊攬著他的肩,“我會護著你的。”


    “好啊,大腿哥,我會抱緊你的。”陳炎嘻嘻捏他大腿。


    對麵的兩個新兵勾肩搭背的上廁所迴來,陳炎立馬縮了手乖乖坐好,石元明也把捏著他脖子的手往下放了放。


    “喂,你哥倆不上個廁所嗎,上車起就沒見你倆挪過屁股,孵崽兒呢?”


    陳炎伸腿給了說話的人一腳:“你這一分鍾十趟的是尿頻還是尿不盡啊?”


    “艸!哥是怕你丫憋出毛病來不舉了!”


    “......”


    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一路也就過去了,到了基地,一大堆人全都眯著個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可把隨行的教官氣著了,這隨行教官一看就是一個暴脾氣,張嘴就是劈裏啪啦一頓訓。


    “看看你們這蔫頭耷腦的樣兒,有點軍人樣嗎!還以為是來過什麽好日子的!告訴你們,要是你們分到我的手下,有你們的好日子過,你,就是你!直起腰板兒來!扳不直我給你踹兩腳!”


    “......”


    陳炎望向麵前全封閉式的基地,有股想拔腿就跑的衝動,可是,想象一下沒有他的日子,他還是選擇給自己一個報效國家的機會,沒錯,他的覺悟就是有這麽高!


    水深火熱的日子吹響了絕望的號角,他們的教官正是那個誇下海口的暴脾氣軍官。


    “後麵那個,沒吃飯嗎!”


    “不好好練就加圈,晚飯也別吃了。”暴脾氣犀利的眼神刷的鎖定末尾在挪的兩人。


    “石元明!”


    “到!”


    “加快速度!”教官十分不爽的下命令。


    石元明看一眼跑的快斷氣的陳炎。


    陳炎真想一腳把他踹前麵去,可是他現在力氣全用在了一步一步挪動的腳上了,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瞪他一眼:大腿哥啊,還等著抱你的大腿呢!


    石元明竟然秒懂他的意思,跟上了發條似的“嗖”一下竄出去老遠,一會兒背影都快看不見了,陳炎繼續在原地挪啊挪。


    最初的一個月陳炎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練練練、跑跑跑、爬爬爬......


    石元明身體素質一向好,雖然個子高,但是靈活度也不差,各項測試、訓練成績優異,連暴脾氣也對他青眼相待。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還是在教官格外關照的名單上,但辛苦中因為有他,也並沒有特別難熬。


    偷偷摸摸裏有著格外的刺激,陳炎是一有機會就去調戲大腿哥,石元明每每都被他這樣那樣勾的不行。


    血氣方剛的男兒,即使每天都承受著超高負荷的訓練量,可是一遇到自己心愛的那個他,再累都會立馬精神了。


    一天,石元明被指使去拿訓練器材,陳炎屁顛顛跟著去,到了器材室就一個餓虎撲食。


    一陣唇舌交替。


    “媽的,臭石頭,把你這騷包的肌肉塊收一收行不行,”陳炎說著捏了一把他的胸肌,語氣裏帶著明顯的酸味兒,“那隔壁的騷眼鏡眼珠子都快粘你肉上了!”


    隔壁寢室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娘炮,雖然娘炮,但是他體格竟然比陳炎都好,不止,成績還是在前幾名的!


    當然,成績好體格好陳炎無fuck說,但是還覬覦他的男人他可就不幹了!


    石元明親親他嘴角:“我今天沒有跟他說話。”


    陳炎瞪他:“誰管你有沒有說話,我就是不喜歡他看你。”


    石元明摸腦袋:“他,又看不掉一塊肉。”


    陳炎又想說句什麽,石元明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噓。”


    然後轉身去拿器材,下一秒就聽見隔壁班班長的大嗓門:“趕緊了,別整天吊兒郎當的,你們有一個像石元明那樣的,我也跟著你們省心。”


    進屋看見石元明他們,剛被訓得小兵嘴快一句:“呦,巧啊,又領你小情兒來拿器材?”


    陳炎這個暴脾氣,搭腳就像踹,被石元明攔住,然後大嗓門班長代陳炎給了那人一腳:“少特麽嚼點舌根兒,也比現在強。”然後對石元明他們點點頭,也轉身去拿器材。


    軍中兩個老爺們互相擼一把泄個火什麽的不是事兒,但是人家那是隻關乎生理發泄,說好聽了有助於身心健康,可是陳炎兩人幾乎整天膩在一塊兒的狀態,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了。


    陳炎這人油嘴滑舌的和大夥兒都混得不錯,石元明成績好、有實力、人老實也形象很好,沒人犯賤專找他們不痛快,但是總還是有人看著他們犯別扭。


    深夜,陳炎失眠了,他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太高調了,石元明這成績,怎麽著也能混個優秀士兵先進個人什麽的,到時候分配也是要去好一點的部隊,雖然他之前說過隻是來鍛煉一下,順便應付還在氣頭上的父母,可是,他又怎麽看不出來,他喜歡這裏的生活,好像,他這樣的大好男兒,天生就是屬於這個國家。


    石元明喜歡這裏,陳炎畏懼這裏,愛情讓他將就,沒辦法讓他喜歡。


    休息時,陳炎問了石元明:“你想過留在這裏嗎?”


    石元明正大口灌著水,滾動的喉結格外性感,聽見他問,抹一把嘴想都沒想道:“沒有,怎麽,你喜歡上這裏了?”


    “怎麽可能,隨便問問。”


    教官接到了個緊急任務,要離開幾天,走時帶走了石元明,說是幫忙拎個行李,可大家心裏都明白教官對石元明的喜愛程度。


    陳炎心裏各種哀怨,據教官所說,這次一走就是一周。


    石元明這邊收拾著東西,往包裏裝一件少一件,最後收拾完一看,包裏什麽都沒有。他走到陳炎麵前,摸摸他腦袋:“很快就會迴來的。”


    “哦。”


    “藏哪了?”


    “什麽?”


    石元明歎口氣自己找,然後在他軍被下找到了自己的東西,然後給他疊好了被子:“疊不好就找人幫你,知道嗎?”


    “找誰呀……”


    “宿舍裏不就好幾個人,一句話的事。”


    “哦。”


    此時門外有了動靜,是舍友打飯迴來了,石元明在他額頭印下一吻:“聽話,很快迴來。”然後背著包就出了門。


    接下來幾天,陳炎做什麽都沒勁,被班長點名批評了好幾次,連隔壁班的騷眼鏡都過來笑話他:“你男人走這麽幾天,你就蔫成這樣,是有多欠滋潤啊。”


    陳炎直接送他一個“滾”。要不是沒那個心情他會直接跟他幹一架。


    沒了石元明日子就不能過了?


    這幾天他意識到了,石元明是他呆在這裏的唯一動力,沒有他,他對這個地方真的是提不起一點激情。不是他不愛國沒擔當,是他不愛軍裝愛他男人。


    他也想了很多,他為了石元明而來,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他可以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了,他爽了,可是值得嗎?他第一次用理智的思維去思考自己的行為。


    他為了石元明犧牲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作為一個男人,他心中是如何想?肯定是覺得應該好好待自己,也應該為他付出些什麽,比如,放棄自己所好,離開部隊,去陪他做一個普通人。


    有時候為他人付出太多,是一種束縛,是行為的變相綁架。


    愛,不應該變成甜蜜的負擔。


    陳炎現在十分想逃離這裏,給石元明一個自由的空間,然後迴到家裏衝媽說聲對不起,說這輩子他就認定他,希望他爸媽可以讓他們在一起。


    可他又沒有辦法離開,除非他有病,否則就是逃兵。太丟人。


    那他可以嚐試另一種方法,說服石元明,讓他大膽去做自己喜歡的,<br/>他為他做的事雖然不顧一切但也是中二,他不圖迴報。


    渾渾噩噩度過一周,陳炎正趴在桌上寫檢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口略過,陳炎扔下筆就往門口跑,跑到秘密基地小樹林,果然看見等在那裏的石元明,“嗷”一聲就撲了過去。


    “想我了嗎?”石元明接住他,親親他耳朵。


    陳炎耳朵是他的敏感區,此時紅的不行:“想死了~”然後踮起腳尖咬上他的唇。


    石元明想到自己會思念他,卻也沒料到會想到這種程度,跟著教官剛踏進基地門口就迫不及待的想跑到他身邊親親他。無奈教官非得讓他跟著匯報完工作。於是從辦公室出來時他忘記了平時的冷靜自持,立馬撒腳飛奔,不管教官在後麵如何嘲笑他。


    直到現在在懷裏擁著他,吻著他,那溢滿胸腔的思念終於得到了宣泄。


    “唔……”陳炎腰上吃痛,“丫的勒死我。”


    石元明隻是重新吻上他的唇,把他推到了樹上靠著,用力擁著他,好像怕他跑了。


    陳炎感受到了這畜牲下身火熱的思念,心裏暗爽,知道思念的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感覺,很幸福。


    他伸手握住他下麵,幫他撫慰,即使班長說限他半小時交上檢討,但男朋友的性福更重要。


    石元明異常的興奮,主要表現在他小兄弟此時比平常硬了好幾個度。


    陳炎用下麵蹭蹭他:“想你進去。”


    石元明尤其受不了他這樣用充滿情欲的雙眼盯著他撒嬌,揉著他屁股用力頂了他一下:“脫了。”


    “嗯~”陳炎不禁叫出聲,其實陳炎也就是想撩他一下過過幹癮,先不說這青天白日的,就是這畜牲沒一個小時完不了的德行,他小心髒受不住啊。


    可沒想現在的石元明這麽不禁撩,他猶豫了那麽幾秒鍾,石元明已經親自動手了。


    “我會,快些的。”他貼著他耳邊哄著他,手下動作不停。


    陳炎心裏一軟,也就隨他去了,已經做好了萬一真被抓奸就說主動勾引他順勢離開這裏,也是不錯……


    他想著轉過去撐樹上:“要秒射嗎你?”


    這句話像是助燃劑一般將身後的男人完全點燃,沉著嗓子道:“試試就知道。”


    結果就是,陳炎屁股遭了殃。


    很幸運的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奸情,頂多迴去被舍友調笑了一番,又是基情滿滿的一天。


    石元明迴來的第二天,陳炎就跟他說了這段日子琢磨的東西,石元明生氣了,很生氣。


    具體表現連著一個月沒理他,一個月啊!<br/><br/>而且還是在陳炎百般示好的情況下,丫的就是個驢脾氣。


    連教官都看出來詢問陳炎是不是石元明鬧別扭了,因為不理他的石元明訓練起來更像是瘋了一樣,根本就像是在和他置氣。


    陳炎心裏則暗自慶幸,還好這傻子沒有走另一個極端——自暴自棄不好好幹。


    最後是在迎新晚會前,作為老兵的他們準備節目,教官也許是心疼自己最看好的石元明了,隨口讓陳炎石元明準備個節目,他們的關係才算得以拯救。


    “氣也該消了吧,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這種想法了!”陳炎小心的說。


    石元明看他一眼,這是這麽久第一次正眼看他。


    陳炎大了膽子湊上去抱住他,語氣委屈:“你竟然連著一個月不理我,有你這樣的嗎,拔。屌無情,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撒嬌起了作用,石元明內心一軟開了口:“你說的那算什麽話。”


    “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嗎,我又不是不愛你了,我依然很愛很愛你,所以才會替你著想啊,誰知好心當驢肝肺,還不理我~”說到這裏已經帶了委屈的哭音。


    石元明摸摸他的臉摸到了濕潤,也板不下臉,隻恨不得趕緊親親抱抱舉高高把人哄好了。


    自此,陳炎安分守己,努力訓練,再也不敢出什麽幺蛾子。


    三年,不長不短,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畢竟,出去時還會有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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