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雪呆呆來到兩座塔的坐落地,這個地方是充滿了傳說和詭異的地方。綠色項鏈純淨祝福和相思造就了祈禱之塔,而一個英雄因為情義難以兩全化塔陪伴在他妻子的身邊。


    怒斬千年無人可提起的詛咒,古謙化身為妖切又不失人間正氣,所有有關英雄和愛情的故事全發生在這裏。當然還有古戰鑄練屠龍的淒涼悲壯,白日門依如往昔,不管發生了多少離奇和悲壯的故事,守護這個城池的依然是這兩座塔。


    林慕雪曾聽說天尊舍身開通傳送陣後,就一直躲在英雄之塔內修煉閉關。自言道:“你是怎麽進去的”。自己閉起了眼睛,突然看見玉璧上自己見到的身影在跟他招手。


    林慕雪猛的睜開眼,全身毛孔起了雞皮疙瘩,心忖:“難道你在這裏,不在襖馬寺廟的下麵”。


    古謙已經明示了過程,古戰明顯現在的身份是襖瑪教主的替身,怎麽會在這裏。不管你是誰,我也要來看個清楚。


    林慕雪閉起眼睛,身子勇敢的撞向塔內。


    睜開眼,叫道:“好個去處”。隻見此處溪水潺潺,石幾石凳俱全,隻是石凳上慢慢顯示了一個人形,長著兩隻翅膀,這臉就是玉璧上見過古戰的臉,頭發蓬鬆,須如鋼鬃。隻是眼神之中沉澱著無數的痛苦。


    林慕雪麵對他有點哽咽,雖然他現在知道這個是古戰,也是她日思夜想的愛人的父親,此刻麵對居然說不出一句話。


    古戰啟動了嘴唇幽聲道:“你叫慕雪,你不要怕,我隻是一個入了魔而抗拒入魔的怪人”。


    林慕雪囁嚅道:“你怎麽變成這樣”。


    古戰的嘴角向上抽了一下,笑起來嘴有點歪,這活脫著就是老年古雲的翻版。林慕雪道:“你怎麽變成這樣”。


    兩句同樣的話,讓古戰的心裏一震,道:“慕雪,我知道你與我雲兒的事,我雖然不是你的親人,但是你現在也把我當親人看好嗎?,妙歌好嗎?”。


    林慕雪點點頭道:“好著呢,隻是想你想的頭發白了”。


    古戰痛苦的搖頭道:“這個癡人,何苦啊。我雲兒好嗎?前段時間,黃泉來告訴我他魘氣很重。”


    林慕雪道:“好呢,我把他的屠龍刀法改了,現在好著呢?”。


    古戰招招手道:“你過來,坐”。


    林慕雪依言走上前去,古戰道:“你告訴我黃泉是不是走了,他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林木蓄含淚答道:“是,他走了,我五哥送走了他的肉體,我和古雲送走了他的心”。


    古戰長歎一聲道:“你終於還是舍我去了,我沒有辦法幫你完成你的宿願,我恨我自己啊,為了屠龍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林慕雪道:“你不要擔心了,古雲現在在白日門以最高規格厚斂了他的骨骸。他的名字也進入虎衛堂了”。


    古戰長長的舒了口氣,兩行老淚頓下道:“天可憐見啊,慕雪,你迴去告訴你娘,讓她開了封印,殺了襖馬寺廟那個襖馬教主,那是我的魔心,黃泉教會了我妖法,我就把襖瑪教主的藏心地和藏身地的兩個妖神都殺了,我借他的肉體成妖,我就是黃泉一手炮製的妖,隻是為了等待最後能一擊赤月老魔。如今黃泉已去,你們也可力挽狂瀾了,我也沒有在存在的必要了。”


    林慕雪道:“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古戰搖頭道:“我不是活下來,我是根本沒有死,屠龍的煉火根本沒有燒死我,是黃泉把我救了,我看到了小月在火中掙紮的樣子,我發誓要報仇,我要赤月老魔死無葬身之地。可惜我的肉身沒有了,黃泉告訴了我,襖瑪教主的藏身之處,並幫我擊殺了他。我便潛迴白日門隱匿起來,苦練魔功,想練到黃泉的地步,入魔而不被魔性控製。”古戰長籲一聲,繼續他的故事。


    我在此修煉了好長時間,因為我的身子是襖馬教主的,所以這裏的襖瑪教主的暗之守護神沒有發現我的破綻,黃泉的心智高於任何一個我們在世的人啊。他的法術恐怕三聖聯手也不是對手。


    我練到自己的心和襖瑪教主的身體融合了,我就殺了這裏的襖瑪教主的暗之守護,又托黃泉把我的黑暗之心放進了襖瑪神殿,我不想被魔心控製成為魔王的傀儡。


    黃泉還幫我一直留意你們的動向,他迴來告訴了我一切,慕雪,我們父子有負你們母女啊。


    林慕雪搖頭道:“不怪他,我命不好。”


    古戰沉沉的歎口氣道:“如今赫連覺空已經悟透魔道,但是我認為他與我一樣不想入魔。”


    林慕雪道:“那魔的真正威力到底是什麽啊”。


    古戰道:“封魔刀法隻是魔功的一部分精髓,最高境界是可以把自己的魔魂融入一個很難控製的意誌力極強的人的身上,可以與他的肉身共存,要殺其魂,必亡其魂所寄居的肉身”。


    林慕雪道:“赫連覺空真的能練到這種境界”。


    古戰道:“我不知道,我練不到。我練到現在才把襖瑪教主的臉練成我自己的。黃泉已經練到,可是他一直不用這陰損之招。如今他去了,也沒有留下破解之法給你們麽”。


    林慕雪搖頭,轉而問道:“那天尊沒有發現你寄居在這裏麽”。


    古戰笑道:“他來這裏是來找襖瑪教主的黑暗之心的,可是他來的時候已經功力去半,他怎麽能發現的了我,至於後來來的夏無憂就更不用說了。天尊突破不了境界是因為被她的妹妹害了,當初是他手刃了自己的親妹妹,心裏一直有個結,這個結甚至在他去了赤月峽穀後差點入魔。”


    林慕雪驚道:“傳說不是小月兒難產死的麽?”。


    古戰搖頭道:“人都是虛偽的,要不是小月兒在忘川河上叮囑黃泉千萬不可報仇,三清山早被黃泉踏平了。也苦了黃泉啊,以魔之身獨入黃泉地府,一直追小月兒到奈何橋,小月兒被感動不過奈何橋,獨往忘川河等待黃泉幾百年。可黃泉因為法神遁世,找不到骨玉權杖,想死也死不掉。”


    林慕雪道:“法神一直在暗之神殿。原來他要我五哥殺他是這個原因”。


    古戰道:“怪不得啊,蒼月搜尋大法也找不到他,原來他躲在那裏。暗之神殿是魔法禁忌之地,多少年來,黃泉就奔波在地府,我這裏,和蒼月島也真苦了他了”。


    林慕雪點頭道:“他確實是好人,而且還一直心係家族,臨死時他告訴我們,他叫古謙,不要黃泉這個名字,現在古雲完成了他的一切遺願,叔叔你也別傷心了。你不出去拜祭他麽?”


    古戰苦笑道:“我一生尚武力,法門的精髓我是學了不少,可我沒有黃泉那等本事,可以幻化,而我這無心之人怎麽能進我家門,辱我門庭啊”。


    林慕雪道:“那你怎麽辦,就在這裏坐等赤月老魔出來麽?”。


    古戰搖頭道:“我殺不了他,而且我也沒有能力操控我古家的絕世武功了,不周山是我為人最失敗的一腳,還連累了世人,屠龍現世,猶如廢鐵,棄之可惜,用之則禍亂人間。哎,一切罪孽都是我的”。


    古戰歎口氣,繼續道:“慕雪,你能幫我個忙麽,把你娘腳下的那個襖瑪教主殺了”。


    林慕雪歎道:“我娘還在白日門呢,伯伯你說,黃泉自己撕心後如不用骨玉擊殺,他會死麽?”。


    古戰反問道:“人若無心,能活麽”。


    林慕雪道:“那黃泉為什麽要用骨玉擊殺肉身,我想不通。”


    古戰道:“他怕肉身被人利用,封魔穀幽暗之地,噬魂之力可以讓魔身複生,從此行屍走肉,唯魔音是從,生前越是強大之人,複生後威力增強數倍。黃泉怎麽可能留肉身給赫連覺空這個小人”。


    林慕雪哭道:“那你怎麽還求我做這種事,我幫黃泉是盡知己之道,可你在我眼中是親人你知道麽?。你怎麽忍心。”


    古戰一聲歎息道:“也是啊,我還想去會會赫連覺空,我為人前光明正大,就算如今我已成妖,我為何不能如黃泉一般,就算死也死個光明磊落”。


    林慕雪道:“隻要你不入魔道,那怕就這樣子,我慕雪能活多久你永遠是我的親人,無論是我娘還是古雲的點出發都一樣”。


    古戰站了起來,張開了長著翅膀的雙臂,林慕雪臉露微笑,起身靠向古戰的懷抱。古戰用翅膀包圍著她,輕聲道:“你生為仙胎,注定有母無父。如你不嫌,我願做你父親”。


    林慕雪幸福的淌下了眼淚,叫道:“爹”。心忖:“古雲,你父親比你有情有義多了,夏青青,你拿走了他的心,可你的公爹還是疼我的”。


    古戰道:“我去襖馬森林,你隻知會你母親就是,我想見她一麵,小月如今去了,我和她也該談談了”。


    林慕雪在他的懷裏覺的甚是溫暖,仿佛那妖異的翅膀也是天生保護自己的羽翼一般。她真的需要愛,一種由心而生的父愛。赫連覺空養育了她的身子,切是無心關心她的一切,她以前隻能從嶽高峰那裏得到一鱗半爪的父愛,可那畢竟是兄妹之情。


    英雄之塔內愛意洋溢,而塔外有個人還在思索該不該打開襖馬神殿的封印。在遙遠的封魔穀還有一聲聲唿喚和懺悔在繼續狂唿和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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