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衝站在盟重土城外,盟重之所以叫盟重,是武聖一統蠻荒沙漠後,就在這裏建城跟白日門,封魔穀達成共同維護王城安定的約定。這沙漠的氣候異常的惡劣,楊衝抖抖鬥篷上的灰,慢慢的走進土城城門,說是城門切是一周土牆,經年風吹,斑駁的不成樣子。


    楊衝找了家酒館坐下,要了壺酒跟店小二打聽道:“小哥,請問下,蜈蚣嶺怎麽走”。


    店小二打量了楊衝一段時間,問道:“客官要去那肮髒的蟲洞做什麽,那裏除了勇士結伴前去,沒有人敢單獨前去的。”


    楊衝呷了口酒道:“無妨”。


    店小二搖頭道:“就在土城上方約三十裏路程,你會看到有座很高的沙丘,沙丘裏有個很大的洞口,進去就是了”。楊衝扔給他幾顆碎銀子,道聲:“多謝”


    這盟重土城長居人口稀少,都是往來客商,口音嘈雜,楊衝拿起劍,重新披上鬥篷,向外走去。楊衝在城內瞎逛,突然看見一家衣服店,門口掛著十幾件鬥篷,楊衝上前查看,發現這個鬥篷的材質跟他在靈岩發現的碎片一模一樣,暗忖:“原來那人曾經來過這裏或者就生活在這裏”。


    楊衝跟老板搭訕起來,得知沙漠風沙大,他們多少年都用這種鬥篷防沙抗曬,堅固耐用,像楊衝身上穿的那種鬥篷在這裏送人也沒有人要的。


    楊衝買了件鬥篷把自己身上的扔在路邊,中原細致工藝在這裏不值一分錢,真的還扔在路邊也沒有人要,楊衝搖搖頭轉身欲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位想必是中原來客吧,那麽好的衣服就隨便扔在地上,可惜啊”。


    楊衝迴頭,見一清廋的老者正在撿起他的鬥篷,拍著鬥篷上的灰塵,邊拍邊道:“做工細致,出自官家之手,看這刺繡,真讓人感歎啊。刺繡的圖案看來想必是公門中人”。


    楊衝抱拳道:“好眼力”。


    老者微笑道:“不是我好眼力,是我曾經在中原呆過,能否請問下閣下大名”。


    楊衝沉著道:“楊衝”


    老者笑道:“京城第一神捕,癲貓楊衝,武器青冥劍,主修法係瞬息移動大法,誘惑之光,冰咆哮,輔修道家困魔咒。頭腦冷靜,對氣味的感覺十分靈敏,都說楊衝是中原的一張活地圖”。


    楊衝笑道:“是那位如此抬愛楊某人啊,把我捧的快上天了”。


    老者還是在笑,繼續道:“我是盟重土城城主,侯九卿。來往我土城的各路客商和遊俠頗多,我有個愛好,愛記錄江湖事跡”。


    楊衝“哦”了聲,冷笑道:“侯九卿,武聖家侄。三十多年前被林覺擊敗,離開沙城,獨上中原,在中原混跡十七年,主修武聖門下各種絕學,最精通各種刺殺劍術,武器凝霜劍。記憶力超群,武聖肉身消失後,迴到土城任城主”。


    侯九卿大笑道:“果然厲害,你還了解了我土城多少”。


    楊衝道:“不敢,隻是臨來土城的時候查閱了一下,有記載的就你一個,其他的不甚詳細,可否跟城主大人打聽個人”。


    侯九卿道:“說”。


    楊衝道:“林覺”。


    侯九卿陰笑了下,道:“你是來消遣我,你師傅的事來問我”。


    楊衝道:“不敢,晚輩對家師的前事一無所知,而且對我有點重要”。


    侯九卿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道:“林覺,出生不明,師屬不明。四十二年來我土城,是年進入沙城武士團任護院,次年擊殺土城白豬妖,蟲洞鐵甲蟲妖,擊退觸龍神。第四年娶武聖獨女為妻,第六年離開盟重地圖,下落不明,那一年也就是白日門門主古戰殉難那一年”。


    楊衝繼續追問道:“武聖獨女叫什麽名字”。


    侯九卿突然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楊衝青冥劍出鞘,迅速追了上去。眼看那人消失在人群中,楊衝看著那個背景,知道自己就算追上去也難免不敵。


    土城瞬間人聲鼎沸,土城城主被刺,非同小可。而那人卻能在不知不覺間消失在人群裏,楊衝撥開人群,侯九卿睜大眼睛,望著楊衝艱難道:“赫連.....”。就垂下了頭。


    楊衝蹲下身仔細的查看侯九卿的傷口,隻見傷口直貫胸口,並無銳物,顯然是憑空發力,直接用真氣所傷,可這天下除了北鬥神拳具有這種殺傷力,楊衝還真想不起還有那種武學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楊衝喃喃念道:“赫連”。


    侯九卿被刺殺,土城忙成一團,楊衝暗忖:“自己一個外人也不便於在此多留,還是趕緊前往蜈蚣洞要緊,可那人對二哥已經下手,說下個目標是大哥,怎麽我單身一人在此,他最有把握的時候為何不來殺我?”。


    楊衝快步走到土城外,四下張望,忽見前麵有一黑影在望著自己。那人穿著跟自己一樣的鬥篷,麵上戴了麵具,隻有一雙眼睛,眼神矍鑠,內力之高,恐怕遠在自己之上。楊衝走上前去,那人抬手示意,楊衝明白此人不希望自己靠近,問道:“閣下想殺我楊衝易如反掌,為何要終止我跟候城主的談話,切不對楊某下手”


    那人陰陰一笑道:“我不殺你是因為你對我很重要,我要殺他是因為有些事情現在不能讓你知道。”


    楊衝道:“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那人道:“什麽話”。


    楊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人道:“那話一點也不新鮮,再說我也沒有打算隱瞞下去的意思,有你在所有的秘密在不久的將來都將不是秘密”。


    楊衝死盯著對方,冷峻的反問道:“閣下看來很清楚楊某的本事,你拒我與二十步之外,顯然是不想讓我聞到你的氣味,你出內家手法殺侯城主,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武器特點,你千裏劫我二哥顯然就是引我等入網,既然我已經入網了,你為何不趁機收網,再去抓我別的兄弟”。


    那人還是陰陰的笑了聲,道:“我要收網的話,你楊衝肯定是最後一個,雖然你不是最強的一個,但是我還知道你是最不好抓的一個。我至所以現在不收網,是想等你領著他們來一起入網,這樣我就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時間是人最寶貴的東西,我不想浪費,浪費時間的人都敢死.”。


    楊衝冷笑道:“閣下很自信”。


    那人道:“人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自信”。說完,“哈哈”一聲大笑,身形暴走,速度消失在楊衝眼前。


    楊衝的臉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我好熟悉的笑聲”。


    一片神秘的土地,一種神秘的征途,楊衝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陰沉沉的不見一絲雲彩,可人在征途,蔫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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