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夜過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晨光照耀下,整個村寨從死寂活泛了過來,各家各戶小心翼翼打開門窗走出,探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而宋元河的院子中,一夜未睡的陳錚、李隆,乃至剩餘八名教眾,沉默而坐。


    不管宋元河還是另外四個遇害的教徒,都已經被草草掩埋,並且封鎖消息,以免在村寨引起更大的恐慌。


    並且,陳錚李隆兩人還各自帶隊,整夜都在村寨裏巡視,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然而作祟的兇物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該死的孽障!”


    一無所獲的李隆大為光火,一手狠狠捏碎了椅子扶手:


    “到底躲哪去了!”


    一旁的一個教眾小心翼翼道:


    “兩位老大,這兇物簡直比邪魔還要詭異幾分,看上去不像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要不要去通知上麵?”


    李隆臉色不愉的看來:


    “怎麽通知,告訴教裏我們這麽些人手駐守,連什麽東西作祟都沒有看到,就丟了四個教徒的命?”


    前段時間抬著飛翼邪魔迴山上據點時,他們難得風光了一把。


    然而這才過去沒多久,短短兩個晚上十三條人命被害,其中還包括四個教徒不說,連是什麽東西做的祟都沒搞清楚,就這麽匯報上去就是啪啪打臉,自找苦頭。


    “就這麽匯報上去,的確不好交代。”


    陳錚麵沉似水,緩緩開口道:


    “我在想,這個作祟的兇物,為何非要對宋德鑫一家趕盡殺絕?還有就是昨天夜裏那兇物為何會襲擊刁海龍的四個手下,而不是其他的寨民。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那兇物真的具備智慧,連調虎離山這種計謀都會用了?”


    李隆也是極度懷疑道:


    “的確......不管什麽魑魅魍魎、兇煞厲鬼,再怎麽兇惡無非是機緣巧合下形成的異類,怎麽可能具備如此智慧?


    至於那兇物為何會對宋德鑫一家趕盡殺絕,我懷疑是這家人在村寨做過什麽惡事,害死過什麽人,才導致兇物成形報複。”


    這種懷疑有理有據,陳錚沉吟道:


    “那麽接下來,就看這兇物會不會再度出手,應該就能明確了。另外我們或許可以走訪調查一下,看看宋德鑫一家有沒有做過什麽,或許能找到線索。”


    李隆也是冷著臉點頭:“好,那我們分頭行動!”


    雖然一夜未睡,但眾人都是練武之人,精力遠比普通人強盛,當即就各自帶頭在村寨裏走訪調查起來。


    這一番調查下來花費一兩個時辰,從多個寨民口中得到的結果就是,宋德鑫作為村寨德高望重的長者,為人處世總得來說還說的過去。


    雖然執掌大權為自己一家謀取利益的事也有,但大多寨民對其還算認可。


    至於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自詡接班人有些驕縱,喜歡仗勢欺人,寨民一般不敢招惹;


    而小兒子宋元河倒是從小聽話,唯唯諾諾,在村寨裏也無什麽劣跡。


    不過這些信息基本都流於表麵,卻無陳錚關注的。


    直到吳三又不知道從哪帶迴了消息。


    “錚哥,我打聽到了!”


    吳三風風火火的找到陳錚,匯報道:


    “那宋德鑫,前段時間還真幹過件不光彩的事!”


    陳錚心中微動:“怎麽說?”


    “這事說起來,還和那個瞎眼老漢的閨女汪雲有關。”


    吳三竹筒倒豆子般說道:


    “一年前,邪月當空之日有邪魔孽變,汪雲的夫家上下不甚被波及,三口人全部都死了,汪雲自己也成了寡婦。”


    “成了寡婦也就算了,一開始汪雲潔身自好,做飯、種地、漿洗,一個人照顧瞎眼老父,日子過得頗為艱難。


    後來沒多久,宋德鑫的二兒子宋元河也許是看上了這個寡婦,時不時的就來幫襯一把,一來二去兩人似乎越走越近,最後宋元河甚至想明媒正娶,取汪雲過門。”


    嗯?


    沒想到又涉及到已死的汪雲,陳錚皺眉道:


    “然後呢?汪雲一個才死了丈夫的寡婦,宋德鑫恐怕不會讓她過自己家門的吧?”


    “錚哥慧眼如炬,的確如此。”


    拍馬屁已經成了本能,吳三豎了個大拇指,接著道:


    “知道這件事的宋德鑫據說大為光火,不但親手打了宋元河,並且還勒令兩人了斷,從此以後不得往來。


    宋元河這人從小有些懦弱,哪裏敢於反抗宋德鑫,當即便不敢再去見汪雲。而汪雲這個時候據說已經在宋元河的甜言蜜語的許諾下失身給了對方,當即就找上了宋德鑫一家,鬧得村寨裏沸沸揚揚,也令他們一家顏麵大失。”


    陳錚眼神微動:“所以,宋德鑫做了什麽?”


    吳三歎了口氣:


    “他對所有寨民宣布,汪雲接近宋元河是心懷不軌,實際上水性楊花,丈夫一死就做了暗娼。接著又強行把分配汪雲家的地迴收,不允許她再耕種。”


    陳錚麵無表情道:


    “沒地種,就分不到糧食,這種地方又不可能有其他的活路,汪雲除了自己還有老父要養活,所以宋德鑫打算把她逼成真的娼婦?他倒是好惡毒的手段!”


    吳三鬱悶道:


    “確實如此。沒了地,沒了糧食來源,汪雲每天挖樹根、挖野菜,愣是堅持了整整兩個月,直到其父骨瘦如柴、饑餓病重,才終於堅持不住,上麵求宋德鑫放過他們。”


    結果宋德鑫倒是答應,條件卻是要汪雲當真正的娼婦,去伺候駐守村寨的高級教眾,每月便會給糧給肉,否則......”


    陳錚頓時沉默一下。


    後麵的事吳三不說他也能猜到。


    一個寡婦,還有一個瞎眼的老父,麵對如此逼迫,她為了活命除了遵從哪裏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個世道,邪魔吃人,人卻也吃人。


    當初他還以為汪雲來侍奉自己,是被洗了腦,現在看來根本大錯特錯。


    “現在看起來,宋德鑫倒是死有餘辜!”


    陳錚目光閃動:


    “不過作祟的兇物,和這件事有無關聯還有待驗證......那個瞎眼老漢,你還記不記得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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