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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哦?」


    騰辰江眸光微微動了動:


    「然後呢?啟龍可有達成目的?」


    侍女戰戰兢兢道:


    「沒有,那人倒是願意出讓功法,但是因為隻有前兩層,所以公子並未遂願......」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騰辰江緩緩道:「隻有這樣?」


    「就,就這樣。」


    侍女絞盡腦汁,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悲切道:


    「公子這麽些天都未曾歸來,我等茶飯不思,日夜祈禱,隻求公子能夠平安歸來......」


    「是麽?」


    而這時,騰辰江卻是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轉身走出:


    「啟龍失蹤,你們兩個近身侍女卻一無所知,不可饒恕......」


    哢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侍立的精悍武師立刻冷酷上前,雙爪如鷹,瞬間便在兩個侍女極度的驚恐之下扭斷了她們的脖子。


    清脆的骨裂聲中,兩個豔麗的皮囊僵硬倒地。


    動手的武師神情冷峻,率人走出門外,向騰辰江躬身道:


    「二長老,接下來該怎麽辦?」


    「找!」


    此時此刻,騰辰江冰冷如川的麵容之上,隱藏著令人壓抑的怒焰:


    「調動一切人手,發動一切渠道,追蹤那兩個邪道妖人,不管是他們還是啟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很快,騰辰江這位二長老在調查之後,便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


    他借劉元明之手,不但再度從靈丘郡騰氏調集來了大量的人手,還幾乎征用了涼山縣的所有差役。


    成百上千的衙役官兵乃至武師,先是對地下暗河進行一遍遍的地毯式搜查,


    同時也派出麾下精銳武師小隊,拿著胡洪賢、歐書桓的畫像,沿途前往周邊城池調查搜索,以圖能夠找尋到蛛絲馬跡。


    如此大的陣仗,也頓時讓陳錚等人放下心來,也十分配合賣力的跟著四處調查,姿態做足。


    顯然,他們所有的布置天衣無縫,騰氏並未懷疑到他們頭上。


    畢竟,散布邪蠱的胡洪賢實力驚人,被多人親眼見證;而且騰啟龍使用怒雷符迎擊強敵也是確鑿無誤的事實。


    如此狀況,誰能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都已死在他們手中?


    就這樣,騰氏發動所有關係渠道,數百上千人出動,聲勢越發浩大,短短幾天就驚動了周邊千裏範圍的所有城鎮。


    為了找到胡洪賢、歐書桓,乃至確定騰啟龍的生死,騰氏甚至開出了上萬金銖的賞格,令無數人聞風而動,趨之若鶩。


    然而即便如此。


    一連十天過去,無論胡洪賢歐書桓師徒,還是騰啟龍的生死,都毫無音訊。


    如此結果,除了騰氏自己的人,哪怕一直待在這的劉元明都變得焦躁起來。


    這一天。


    縣衙大廳中,氣氛沉凝。


    騰辰江端坐主位之上,身形宛如山嶽,目光冷冷掃視著麵前一眾人等,低沉道:


    「十天了......誰能告訴老夫,那兩個妖人到底藏身到了哪裏!」


    聲音幽冷,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大廳中,一多半都是從騰氏調集來的人手,還有則是劉元明所率領的監察司以及縣衙王捕頭眾人。


    此刻,麵對質問,一名武袍上繡有騰氏族徽的冷峻漢子眼露惶恐之色,半跪於地:


    「二長老,我等已經派人前往千裏範圍內的周邊縣鎮調查,目前還沒有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目前來看,那兩


    個妖人很有可能已經徹底逃離了這一帶,或許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追尋到線索。」


    騰辰江緩緩道:「所以,就連啟龍死在了哪裏,也無從得知?」


    雖然騰啟龍已經死在那兩個妖人手中是所有人的共識,但這句話說出來後大廳裏的溫度還是驟然下降了幾分。


    半跪於地的漢子冷汗直冒:


    「長老恕罪,屬,屬下等還需要時間......」


    騰辰江漠然道:「家主還在府中等待我等的消息,你們還想讓他等多久?」


    漢子咬牙道:「再給屬下等半月時間,我等必定找到那兩個妖人的蹤跡所在!」


    一旁的人群中,陳錚眼觀鼻鼻觀心,心中為對方默哀。


    他們要找的三個人屍骨無存,別說半個月,再給半年也休想找到。


    說話之間,騰辰江又將目光轉向劉元明:


    「劉指揮使,你這裏也毫無收獲麽?」


    劉元明輕咳一聲,神情略顯尷尬:


    「附近縣鎮暫時沒有消息傳迴來,根據情報,那妖人已經是三次換血圓滿的大高手,這等人物要是一心隱藏,極難被發現。不過我已經責令附近縣鎮,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就會通知我們。」


    這些話說了和沒說一樣,騰辰江漠然看他一眼,沒再多說。


    隨後,他起身拂袖離去,眾人也連忙散去。


    等到騰辰江離去之後,監察司眾人圍繞在劉元明周圍,李宏達大倒苦水道:


    「大人,從事發開始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你說這搜來搜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說相當難熬。


    畢竟作為參與者,在騰辰江這等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強裝鎮定十分考驗心理素質,生怕自己哪裏露出破綻,就會導致滅頂之災。


    好在打著調查搜索的旗子,他們天天都在外麵奔走,不用每天都麵對這等可怕人物。


    久無線索,劉元明在涼山縣也待的十分乏味,臉色陰晴不定歎道:


    「本官當然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裏,但是騰啟龍怎麽說也是因為公幹才導致的失蹤,郡守大人那邊之前來信,要求我們盡全力配合騰氏,一時半會恐怕還走不了。」


    陳錚趁機問道:


    「那兩個妖人說不定已經遠離邊荒一帶,萬一騰氏遲遲尋找不到,難道大人要一直和他們耗在這裏?我觀那二長老態度傲慢,對大人和監察司毫無尊重之意,實在令人不忿。」


    這眼藥上的恰到好處,劉元明冷哼一聲:


    「念在騰啟龍失蹤的份上,本官不與他們計較。一直耗在這裏是萬萬不可能的,馬上香火節祀就要開始,再過上十天半個月,如果還是毫無結果的話......我們就撤。」


    眾人對視一眼,放下心來:「劉大人英明!」


    ......


    半個月轉眼而過。


    騰氏聲勢浩大的調查搜尋乃至懸賞依舊是毫無結果。


    騰家領頭武師所立的軍令狀沒有實現,騰辰江大為震怒,當眾將其扒去身上衣衫,施以鞭笞執行,打的對方身上皮開肉綻。


    而在第二天,這位毫無所獲的騰氏二長老便冷著臉,率領幾個隨從離開了涼山縣。


    隻留下被鞭笞過的武師頭領繼續帶人大海撈針一般的搜尋。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任誰都明白胡洪賢、歐書桓這兩個邪道妖人必定已經遠離邊荒,騰氏勢力輻射靈丘郡周邊已經是極限,鞭長莫及。


    騰辰江身為騰氏二長老,再在這裏耗下去,也毫無意義。


    至於騰啟龍到底遭遇了什麽,又被埋屍何處,似乎已


    經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而就在騰辰江帶人離開之後,劉元明等人見到對方終於主動撤離,也紛紛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陳錚。


    在涼山縣這一個月,他不但已經徹底將傷養好,而且日夜勤練,已然是將雷霆禪震功重修到了第三重天。


    經過重修之後,他的筋骨皮膜乃至髒腑骨髓,又經過一次淬煉,根基變得更為夯實,氣血在原有程度上也更沉凝雄厚了幾分。


    如此狀態,已經完全可以準備進行第三次換血了!


    隻是這第三枚換血大丹,他暫時還沒有著落,隻能等迴靈丘郡以後再行搜集。


    而在騰辰天等人離開後。


    僅僅第二天一早,劉元明也徹底放棄在這裏幹耗,迫不及待的帶著陳錚等人啟程出發,迴歸了靈丘郡。


    他怎麽說也是正六品的一司主官,而且屬於郡守的嫡係,在這窮山僻壤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給騰氏族麵子,一直在這裏幹耗自然不可能。


    就這樣,曆經兩天的跋涉。


    時隔一個月,陳錚終於重迴靈丘郡。


    迴到城中,他便直奔雷霆武道場。


    在涼山縣的一個月,他也寫信向師父雷雲霆告知過這裏的情況,並且說明過自己暫時無法迴去的事。


    通過迴信,他也得知了大師兄秦維新已經將傷養好,並且將和賀天華第二次比鬥。


    算算時間,比鬥應該是在前兩天舉行的,不知結果如何。


    所以很快,他便縱馬迴到了武道場的門口,並且有門房弟子第一時間上來相迎,殷切:


    「錚哥,你終於迴來了!」


    陳錚翻身下馬,笑道:


    「是啊,終於迴來了,師父和秦師兄他們可在武道場?前兩日應該是大師兄和那賀天華的比鬥之日,結果如何,秦師兄可是勝了?」


    然而,麵對詢問,那門房弟子卻是變得咬牙切齒:


    「錚哥,秦師兄勝是勝了,但是......」


    看對方的臉色顯然不是什麽好事,陳錚眉頭猛然一擰:


    「但是什麽?」


    那門房弟子憤怒道:


    「本來雙方比鬥,秦師兄是占據了上風的,並且在一番激烈交手之後,將對方當場擊敗。但是那賀天華卻卑鄙無恥,在認負之後突然偷襲暗算!


    師兄他雖有防備卻也未能防住,當即中了暗算,心脈震裂,身受重創。雖然他反擊之下也將賀天華重創,卻可惜沒能取了那個雜碎的狗命。


    當時師父也震怒出手,和那賀九齡當街大戰,震驚十裏,然而最終卻被府衙的官差阻攔,使得那對***的父子從容逃脫。」


    「好一對無恥父子......」


    心脈震裂,無疑是極其嚴重的傷勢,甚至會毀掉一個武人的根基前途,沒想到比鬥之中還發生了這樣的事,陳錚眼神驟冷,大踏步走入武道場:


    「我去看看秦師兄!」


    此刻,武道場之中不少門徒弟子都在,但是氣氛明顯感覺十分鬱憤低沉。


    顧不上這些門徒的問好,陳錚直奔武道場後宅大院,然後便見到正好端著藥碗出來的季尋意。


    「三師兄!」


    陳錚快步上前:


    「大師兄情況如何了?」


    時隔一個月,見到陳錚迴來,季尋意先是一喜,既然情緒低落下來:


    「師兄他,師兄他......」


    就在這時,房間裏麵傳來秦維新虛弱且沙啞的聲音:


    「可是五師弟迴來了?快進來吧。」


    陳錚當即推門而入,一進來


    就聞到了濃烈的藥氣,走到裏屋後便見到秦維新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胸口部位裹纏著厚厚的繃帶,似乎傷勢嚴重。


    床榻一旁有雲嵐照顧,陳錚眼神微驚的走上前來:


    「秦師兄,你的傷勢如何了?」


    「性命倒是無礙。」


    秦維新勉強笑了笑:


    「不過賀天華那一下暴起暗算,招式之詭異強悍非同凡響,如今我已經是心脈破損,以後武道之路恐怕.....」


    心脈損傷對武人來說是比斷手斷腳還要嚴重的傷勢,一個不好就會根基大損,陳錚目光一凝,變得沉重起來:


    「怎會如此?」


    「怪我心慈手軟,大意輕敵了。」


    秦維新輕輕一歎:


    「賀天華本不是我的對手,最後關頭我不想重創於他,加深師父和賀九齡的積怨,所以刻意留手。怎知賀天華隱忍至深,最後關頭故意口頭認負,然後突然暴起暗算......


    不過他那一式殺招的確強悍非常,哪怕正麵交鋒我也不一定擋得住,這可惜這一場比鬥虎頭蛇尾,我還幾乎斷絕了武道之路,算是給師父他老人家丟臉了。」


    雲嵐眼眶微紅,聲音發澀道:


    「什麽斷絕武道之路,你的心脈損傷雖然厲害,卻不是無藥可醫,師父他已經去各家商會藥行幫你打聽,必然能夠幫你徹底修複心脈,恢複如初!」


    季尋意也是深吸一口氣:


    「的確如此,師父必然有辦法解決,大師兄萬萬不可氣餒,平白消沉!」


    秦維新卻是灑脫的笑了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心脈損傷嚴重,尋常丹藥、手段已經無法修複如初,這幾天請了這麽多名醫聖手過來,雖然他們沒有當著我麵說明,但我也已經知曉結果,也許我命裏該有如此一劫,你們不必安慰我......」


    而這時,陳錚卻是沉聲問道:


    「尋常丹藥也許不行,但若是絕品,乃至人絕真丹層次的丹藥,可否醫治秦師兄的心脈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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