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老王發現自己是躺在一片雜草叢生的野地裏,因為夜晚能見度比較低的緣故,他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究竟身處何地。


    老王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結果才發現雙手反扭被皮帶捆的結結實實,腳下的鞋子也不翼而飛。


    “哢嚓!哢嚓!”


    鐵鍬鏟土的動靜泛起,老王下意識的側頭觀望,竟見到那個將他打暈的醉漢在挖坑,坑已經鑿了一米多深,幾乎到醉漢腰部位置,一鍬一鍬掘出來的泥土堆成座小山。


    “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麽!”


    老王瞬間慌了,扯著嗓門吼叫。


    醉漢聞聲抬起腦袋,但隻是停頓幾秒後,就又繼續挖坑。


    夜深人靜,又是荒郊野外,旁邊還有個精神病似的家夥在掘土鑿坑,這事兒放在任何正常人身上估計都得嚇傻,老王也不例外。


    他先是扭動身體,試圖遠離對方,可剛滾了不到兩公分,就被什麽東西給刺的吱哇亂叫,再仔細一瞅,身體旁邊竟被鋪滿了刺蝟似的荊棘枝,接著又鬼哭狼嚎的狂吼“救命”,試圖引起路人注意。


    但這地方太空曠了,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迴音,很顯然周邊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


    “大哥,求財還是差事,需要什麽你直接開口,隻要我有的、能做到的,保證滿足...”


    自救無果後,老王隻得再次把希望放在挖坑的男人身上,態度真誠的不住懇求。


    可男人就跟聽不到一樣,機械的揮動鐵鍬,繼續有節奏的鏟土。


    “朋友你到底圖點什麽,總得讓我知道吧?”


    老王不死心的再次幹嚎。


    男人仍舊沒有任何反應,羸弱的月光照映下,男人的麵頰仿若被鍍上一抹銀紗,可卻不帶丁點聖潔,反而給人種冷冰冰的肅殺感。


    “有病吧,操!”


    “你特麽是啞巴還是聾子!”


    好話說盡沒有效果,老王繼而變得歇斯底裏,唾沫星子橫飛的各種謾罵和咆哮,但迴應他的仍舊是無盡的沉默和越來越深的坑洞。


    時間在老王的嚎啕聲中悄然消逝,直至他吼到嗓子沙啞,那男人才終於有了反應,隻見對方利索的從坑裏爬出來,然後提溜小雞仔似的將他給提了起來。


    “幹什麽,你要把我帶到哪去?哎喲臥槽!”


    老王剛想要推搡掙紮兩下,就感覺身體向下一沉,然後直接墜入對方剛剛挖出來的坑洞中。


    “你..你..你到底要幹..幹嘛?”


    顧不上被摔得生疼的後背和屁股,老王口幹舌燥的瞪眼叫嚷,潮濕的泥土味撲麵而來,讓他的不安感驟然加重。


    “哢嚓!”


    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幾眼,隨即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把兩下,直接一鐵鍬土揚了下去,接著第二鍬、第三鍬...


    “大哥,你是虎嘯公司的吧!攝像頭和竊聽器全是我偷偷安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全部找出來,如果我出事的話,你們永遠別想逃出別人的監控!”


    老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或者說他從最開始就猜到對方的目的,一邊扭動身體躲避泥土,一邊使出吃奶勁嘶吼。


    可那男人就跟被植入固定程序的機器人一般繼續往下鏟土,貌似真打算將他給活埋了。


    “我交代!我全部交代!我可以把所有安放監控的地點全都給你標識出來,放過我吧,我就是混口飯吃而已!”


    眼見一層薄土完全將自己掩蓋,老王徹底慌了,拚盡全力的伸直脖子祈求:“大哥,我也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你給條活路,實在不行我帶你挨個找出來那些監控設備行麽?”


    聽到這兒,男人總算停了下來,但並沒有立馬將老王撈出來,而是點燃一根煙,像打量玩具似的上下觀察。


    “大哥,我真就隻是個幹活的,王誌智花錢雇我整的這些,我以前在鴻運電子城開店修監控,您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至於王誌智要做什麽我是真不清楚。”


    老王哭喪著臉繼續交代。


    “唿...”


    男人吐了口煙霧,再次抄起鐵鍬,毫無征兆的繼續往他身上填土,敢情他剛剛並不是對老王的話產生多大興趣,隻是累了想要歇口氣。


    “我們在旁邊的民房還有個信號基站和所有監控的總屏,您隻要高抬貴手放過我,我可以馬上帶你過去,絕對不食言!”


    老王驚恐萬分的晃動腦袋哭求,唯恐泥土將他腦袋給掩蓋住。


    “哢嚓!哢嚓!”


    接踵而至的泥土洋洋灑灑,老王絕望無比的睜大眼睛,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對方究竟想要了解什麽,而他近期似乎也沒幹過其他什麽惡事。


    “大哥,要不你給我個痛快吧,幹脆一刀子捅死我得了,被活埋實在太嚇人了!”


    老王不死心的再次幹嚎,可迴應除了鏟土聲,就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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