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院,何雨水屋子裏。


    袁飛和婁曉娥剛漱過口,準備睡覺。


    這時,門外傳來一輕兩重的敲門聲。


    “小袁,睡了沒?”


    認出是三大爺的聲音,袁飛和婁曉娥十分默契地同時不出聲。


    但三大爺好像不死心,一直在那一遍又一遍地敲著。


    婁曉娥被騷擾得有點不耐煩,瞪著袁飛示意他趕快把三大爺打發走。


    袁飛想了想,忽然伸手把婁曉娥像死魚般翻過身,然後抬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


    婁曉娥猝不及防,“啊”的一聲,叫出來。


    還想說什麽,被袁飛捂住嘴。


    這時,門外的敲門聲驟然停了。隨後,腳步聲漸行漸遠地傳來。


    婁曉娥此時才反應過來,羞紅著臉打了袁飛一下,“哪有你這樣的?”


    袁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是你讓我盡快把三大爺趕走的。”


    “你......”婁曉娥說不過,伸腳要把袁飛踹下床。


    沒成功,腳被抓住。


    “別碰我。”


    ......


    “起開。”


    ......


    第二天,袁飛像以往那般正常去上班。剛到前院,三大爺閻埠貴一下從旁邊竄出來,眯著眼嘿嘿笑道,“小袁。”


    “三大爺早啊。”袁飛跟個沒事人似的打著招唿。


    “晚上......”


    閻埠貴話還沒說完,就被袁飛打斷道:“晚上我有約。”


    “那明天......”


    袁飛道:“明天晚上也有約了。”什麽約?沒說。他連借口都懶得編,擺明了不給三大爺麵子。至於三大爺會怎麽想,他就懶得管了。反正,灌水酒他肯定是不會再喝了,沒必要遭這罪。


    閻埠貴臉上笑容一下僵住,他也沒想到袁飛會這麽不給麵子。雖然心中極其不爽,但他也隻能強行壓下,“小袁啊,還是昨天的事......我知道你著急上班,我也著急上班,很快,就幾分鍾的事......來來來,裏屋說......”


    袁飛無奈地被請到閻埠貴家裏。


    一進屋,閻埠貴就掏出四捆大團結。


    “小袁啊,這四百塊是你去和廠領導聯係說情的活動經費,少了你再跟我說,多了全都是你自個兒的。不僅如此,事成之後,三大爺這邊還另有酬謝。”


    去你m的事成之後,你咋不等狗舔完了麵,雞吃完了米,蠟燭燒斷了鐵鎖呢......袁飛笑道:“三大爺您放心,我等迴廠子就找個機會和我們廠長說,您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您是我三大爺,您的事我怎麽可能不放心上......”


    就這樣,袁飛甩脫三大爺閻埠貴,跨上自行車迴了工廠。


    照舊樸實無華的一天。


    如今的一食堂廚房,傻柱成了最格格不入的人。


    袁飛第一天調過來當廚班班長的時候,就把一大半原先一食堂廚房的人調到二食堂去。之後,馬華,劉嵐等人相繼和傻柱絕交。


    如今的傻柱在一食堂廚房真正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在廚房裏,他經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不是不說,而是沒地方去說,沒人說。


    就像現在,袁飛等一群人熱火朝天地聚在一起聊著。


    傻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切菜。


    眾人聊這些天發生的大事,聊那些因為被逼著盜竊入看守所,最近才被釋放迴來的工人們,聊車間誰誰誰接替了顧有德的車間主任的位置。


    聊著聊著,幾人忽然聊到十來天後的七夕,然後說起牛郎織女的故事。其中一些人甚至說要組織一起到瓜架下,聽說可以聽到牛郎和織女約會時說的情話。


    袁飛大多時候都隻是聽著,不說話。但說到最後的時候,趕忙出聲阻止他們的聊天。


    到瓜架下,聽牛郎和織女約會時說的情話......這是不被允許的,是可以上綱上線的。真要較真起來,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進去。


    被袁飛這麽一訓斥,幾人也再不敢再聊什麽,陸陸續續地迴到位置上做飯。


    袁飛也忙著工作。


    忽然,“邦”的一聲傳來。


    袁飛等人被嚇了一跳,轉頭過去一看,隻見馬華手裏的刀已經斷成兩截,另一截掉落在地上。


    馬華自己也驚呆了,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想拍個蒜。”


    顯然,他也很是不理解,不明白為什麽拍個蒜都能把刀拍蒜。


    袁飛上去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麽問題。


    “算了,直接換一把刀。斷的這一把,記在廚房日常損耗上。”


    ......


    晚上,事後。


    由於天氣太熱,袁飛和婁曉娥分別躺在床的兩邊。


    袁飛正琢磨著去哪裏搞個電風扇,婁曉娥忽然坐起來,問起了三大爺閻埠貴的事。


    袁飛把早上的事情和她說了。


    婁曉娥聽完笑道:“我還以為三大爺想通了,沒曾想,把你當傻子啊。”


    “是啊,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說出事成之後四個字。”袁飛無奈地歎出一口氣,又氣又想笑。


    從自行車車軲轆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三大爺閻埠貴這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隻看錢,不看人。


    袁飛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如果真給閻埠貴辦成了這事,閻埠貴的“事成之後”當然會有。但很有可能隻是請喝點兌了水的西鳳酒或者自己釣的魚做成的酸菜魚。


    被人空手套白狼,袁飛當然不會幹這麽傻的事情。


    婁曉娥笑道:“你猜,三大爺什麽時候會意識到你在晾著他。”


    袁飛道:“應該很快吧,管他呢。”


    第二天,袁飛出院子上班的時候,再次“巧”遇到閻埠貴。


    閻埠貴寒暄了幾句,才問起正事。


    袁飛直接推脫說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見楊廠長,事情還沒說。


    “這樣啊。”閻埠貴隻好無奈地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閻埠貴照舊每天一大早就在門口堵袁飛。


    袁飛懶得找借口,每次的迴答都是沒機會說事。


    這一天,袁飛家終於裝修好了。


    兩人高高興興地搬家,並且去了信托商店買了一大批新家具。之前一些舊家具,或者暫時用不上的東西,被他們兩人搬迴何雨水的屋子裏。


    因為少了這些舊家具,家裏麵積大了不少。因為裝修過,而且多了好多新家具,瞧著就跟新婚房似的。


    婁曉娥很開心。


    也是這一天,三大爺閻埠貴終於意識到袁飛在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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